0329 天賦初顯威
秦琴的笑凝固在臉上，血液從嘴角滴落至胸口，染紅了剛穿上的新裙子。
“秦、秦師姐，你沒事吧……”
見狀，陸綾瞬間慌了，她從床上起來，圍著秦琴轉了幾圈，想砰又不敢。
秦琴沒有理會陸綾，依舊保持著呆滯的表情。
陸綾眼淚都要嚇出來了。
不是吧……
是因為她剛才的凝心訣嗎？可是這個是補血的啊……總不至於是血補的太多了才吐的吧。
【主人，別慌，沒死呢。】雪塵瞥了秦琴一眼，滿臉的不在意，從她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個秦琴的氣血在一個瞬間直接被消去了兩成，連著神魂暗淡連閃，已經算是重傷了，當然死是不至於的，而且以這個女人的恢複力，估計一頓飯功夫就能恢複了。
雪塵視線放在陸綾身上。
現在自己的主人好像不太適合去修煉文魂呢，明明……
有些不解。
顯然的，雪塵的安慰對陸綾來說完全沒用，她不是很相信這個小東西的話，依舊急的團團轉。
“沈師姐……沈師姐……”陸綾突然想起了什麽，就像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奪門而出。
然後馬上就感覺自己撞在了一團柔軟身上，撲鼻而來的是一股皂角的清新香氣。
“慌什麽。”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陸綾抬頭，看見的一身玄色道袍的沈歸，頓時心下一定，瞬間安心下來了。
“沈師姐，秦師姐她……”陸綾話還沒說完，沈歸便甩開她，大步進門。
沈歸剛從論道場回來就感覺到陸綾在呼喚她，同時秦琴的房間裏有一股不對勁的血腥味，於是就瞬移過來了。
“這是……”沈歸蹙眉，接著一掌拍在秦琴背上，將她打了一個踉蹌。
陸綾見狀嚇了一跳，但是和她想的不同的是，秦琴吃了一掌之後瞬間回神了。
“噗——咳咳……”
一口血吐到地上，並且不斷的咳著，此時她的臉色蒼白，潔白的牙齒被鮮血染紅，有另一種美豔的感覺，雙唇上就像塗了一層胭脂。
“師妹，發生什麽了？”沈歸握劍，神識瞬間散開，觀察著周邊。
“沒事。”秦琴揮手攔住了沈歸的動作：“是阿綾。”
“陸綾？”沈歸收起神識，對著陸綾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
“秦師姐，我……對不起。”陸綾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麽，隻能低頭道歉。
“不怪你，而且不用擔心，我等會就好了，你想傷到我還是早了許多年的……咳、咳。”秦琴掛起一個勉強的笑容，笑著點了一下陸綾的腦袋。
“……”聞言，陸綾心下安定了一些，確實，她想傷到秦師姐怎麽想都太早了吧。
沒事就好。
“我調息一下，師姐你先別走。”秦琴盤腿上床，運功修複身體，在她調息完畢之前，為了安全沈歸還是等一下。
“好。”
沈歸在一旁站著，碎發遮住了眸子，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她很疑惑。
她師妹這個可不是小傷，是魂傷，還是比較嚴重的那種，當時秦琴受了重傷，整個身體機能都因為保護神魂而暫時關閉了，所以才是那副被定格的模樣。
不過既然沒死，那對她師妹來說確實是小傷了。
如她所言，秦琴這才入定十秒，麵上就起了紅暈，臉色逐漸轉好，陸綾見狀心也算放在了肚子裏。
“陸綾……”沈歸看向陸綾，後者一個激靈，接著立馬站直身體。
“在。”
“你做什麽了？”沈歸問。
“我……”陸綾聞言，小臉瞬間塌了下來，晃了晃身旁的凝心訣。
“？？？”沈歸眸子中閃過幾個問號。
凝心訣，她也學過的，她上次給陸綾修複手臂還用過一次，當時是用來活血的……
怎麽，活血活的神魂受傷？她師妹怎麽說也是在這靈山上排的上號的，文魂方麵的翹楚，連凝心訣都用不了了？
“呼……”短時間內，秦琴麵色恢複如常，從床上起身，再也看不到一點虛弱。
“好了，放心了吧。”秦琴給了陸綾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看著裙子上的血，有些不開心。
“剛換的衣服……哎呀……”
說著在沈歸和陸綾的麵前就解開了束腰，露出窈窕豐滿的身段，接著彎腰在櫃子裏找著什麽。
沈歸就這麽等著她換完了衣服，又磨蹭一番之後才開口。
“說。”
“那麽凶幹什麽。”秦琴一身黑紗坐在陸綾身邊，麵色從帶著笑的逐漸冷下來。
“我也不清楚，不過阿綾的凝心訣有問題……”
秦琴現在很不開心，非常不開心，因為如果陸綾的文魂有問題的話，她拿什麽和沈歸爭。
“凝心訣？”
“阿綾，你再使用我看看。”秦琴道。
“是。”如秦琴所願，陸綾運轉經脈，手上升起了一個淡紅色靈力光球。
這一次，秦琴可是看的仔細，雙眼閃爍著光芒，她這次連陸綾的靈力路線都沒有放過。
“完成了。”陸綾道。
“沒問題啊。”秦琴蹙眉：“再對著我試試。”
“可是……”陸綾猶豫了，她手上的這團靈力剛才可是害的秦師姐吐血啊……看著還是很駭人的。
“沒事，之前我沒有防備，盡管來。”秦琴表示沒問題。
“那好吧。”陸綾也沒有辦法，隻能聽秦琴的話。
隨著凝心訣被秦琴吸收，她的麵色也逐漸由凝重轉為疑惑。
入體的溫暖是凝心訣沒錯啊……
可是，就在這團靈力消散，開始展示它對魂魄的修複作用之時，天使麵容瞬間轉變為惡鬼，張開血盆大口如同跗骨之蛆衝著秦琴的神魂就去了，大有要將其完全抹殺的意思。
那種溫暖的靈力也轉化為極寒，如同來自地獄的冰淩，帶著貪婪的麵孔吸附在秦琴的魂魄之上，比東方憐人的噬魂之毒在侵略性上還要更勝一籌。
“……”
秦琴發出一聲悶哼。
雖然這次她做了準備，但是還是被削去了一些氣血，隻不過這次的傷害很小，大概隻有之前氣血削減量的百分之一，一個呼吸便修複了。
吞噬的時間極短，曇花一現就消失，秦琴再想抓住這些小尾巴難如登天。
“呼……”秦琴睜開眼，麵上都是凝重之色。
這種詭異的力量……是什麽？
“秦師姐、你沒事吧……”陸綾小心翼翼的問。
“沒事，我說了你想傷到我還早了二十年呢。”秦琴對著陸綾展開笑顏。
實際上心已經沉到了水下。
這種不詳的力量……她好像在書上看到過……可是不應該，她的阿綾沒有一絲魔氣，又怎麽會擁有這種奇怪的力量。
魔族對魂魄上的法子千奇百怪，除了奪舍，這種無視護體靈氣直接對神魂打擊的法子也是臭名昭著的，因為這種方法隻有魔王級別的魔種才會使用，之所以麻煩是因為一旦施展開來，就是她師父藏劍也隻能硬抗，防是防不住的。
阿綾怎麽可能和魔族有關。
秦琴深呼吸一口，將這個駭人聽聞的想法收起來。
“什麽情況？”沈歸此時也很驚訝，陸綾什麽修為，秦琴什麽修為，現在她師妹在有準備的時候還受了小傷……未免有些駭人聽聞了。
“看起來是凝心訣沒錯，可以起到活血修複的作用。”秦琴說著，話鋒一轉：“但是阿綾你的凝心訣還帶著一點小禮物……”
“小禮物？”陸綾有些迷糊。
“就是說，先暫停一下學習吧。”秦琴提醒道：“阿綾，不要對其他人使用凝心訣，知道嗎？”
不是每個人都像她一樣自愈能力那麽強的。
“我知道了。”陸綾有些失落，她做事情果然還是做不好。
“師妹……”沈歸正要開口，便被秦琴打斷了。
“師姐，我現在還弄不明白，明天去找刻羽姐看一下，你對文魂沒什麽了解就先回去休息吧。”
現在陸綾在修煉文魂上出現了問題，秦琴可是比陸綾還要著急，麵對她最大的敵人沈歸，自然提不起好臉色。
“……”沈歸沉默了一下，點頭，轉身離去。
“阿綾，你也別太擔心，刻羽姐總會有辦法的……我們先去泡澡放鬆一下吧……”秦琴看出了陸綾的失落，換上笑容拉著陸綾去浴室了。
……
……
晚上，陸綾穿著睡衣平靜的睡在秦琴的大床上，秦琴背對著陸綾，似是睡著了。
陸綾卻睡不著。
此時，窗外月光照在鳳鳴琴上，反射出銀色的光芒。
陸綾罕見的，在床上的時候不是一副糟糕的樣子，此時的她平躺著，長發整齊的鋪在身下，大眼睛泛著水光，在這夜裏很是明顯。
【雪塵，睡了嗎？】陸綾喚了一聲。
【沒呢，主人不睡我怎麽會睡。】雪塵此時就趴在陸綾的耳邊，見陸綾喚她便蹭了蹭她的耳朵。
【雪塵，你說我是不是做什麽都做不好？】陸綾側過頭，看著窗外的明月，表情有些清冷。
【主人，你說什麽呢？主人是最棒的。】雪塵斬釘截鐵的道。
【可是這文魂是最基礎的東西吧，唐老師說每個靈山弟子都會的，我卻做不好，還差點傷到了秦師姐……】陸綾深吸一口氣，吸氣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很清晰。
【主人，其實……】雪塵想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今天她也不明白，為什麽她的主人在修煉文魂上會遇到問題。
秦琴居然懷疑她的主人是魔族，也是瞎了眼了，那麽當年製造了那一場雪虐風饕的雪女是什麽？魔族叛徒？
【隻是一群沒見識的人族而已，主人就算不學這什麽文魂，也是很厲害的，再說了不是還有這個什麽係統嗎……】雪塵不會安慰人，隻能想到什麽說什麽。
【係統？我哪有什麽什麽係統，你也說了，隻是我自己的東西而已。】認識了這麽久，陸綾早就把想知道的東西從雪塵嘴裏挖出來了，那什麽天賦，刪除和顯現都在她的控製中。
不過……
【係統……】
陸綾突然想起來了，她好久沒有看過自己的資料了，便閉上眼睛，心中默念。
接著，一副麵板在她麵前展開，同時雪塵也閉上眼睛，跟著陸綾一起看。
……
姓名：陸綾
道號：無
性別：女
氣血：90%
靈力：100%
境界：分魂
天賦：
【禦劍乘風來】：劍係最終結算傷害 20%，身法最終結算 20%
特殊（1）：禦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
特殊（2）：養天地之浩然正氣。
【皓腕凝霜雪】
冰係最終結算傷害 50%，全屬性增強。
特殊（1）：霜寒之體。
特殊（2）：冰係親和。
【五音六律十三徽】
音律係邊界上限翻倍，使用樂器時可自由切換文魂與武魄。
特殊：免疫精神係異常。
狀態：1經絡受損，合陽，承筋，飛揚堵塞。
2靈氣護體：受到致命攻擊會進行反擊，次數【1/20】
……
……
一開始還好，後麵陸綾越看越心驚，自己居然那麽強……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定了解的陸綾，發現自己的幾個天賦都是頂級的，屬於那種雖然看不懂，但是絕對很厲害的類型，而以前一直不明白的那一個【五音六律十三徽】，如今也了解了它的作用。
文魂與武魄……怪不得之前上課的時候覺得這名字在哪裏聽過……也是一個逆天的天賦，唐老師可是說了一個人隻能走一條路的。
使用樂器之時可以自由切換文魂與武魄……
就是說她可以雙修對吧。
陸綾有些小高興，壓抑的心情得到了一些舒緩，這就表明她既可以當一個奶媽，同時也可以上陣殺敵，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她師妹。
狀態欄沒什麽變化，不過那個【火上弄冰淩】的狀態沒了，陸綾記得它可以反擊一次外加恢複氣血的，附加這個狀態的火琉璃好像是送給先生了……
沒了也就沒了，她不在乎，而且那條狀態可是有一條冰係傷害減少的，陸綾記得清楚。
雖然她不知道什麽是冰係傷害，不過這許久沒看過的麵板確實給了她驚喜。
陸綾接著往下看，然後愣住了。
……
功法：驚岩決（修煉中）：冰係修煉速度 30%，冰係威力增幅10%。
文魂——
凝心訣（初級）：恢複目標最大生命值20%，驅除初級寒毒，附加【活血】狀態，持續恢複氣血。
注：當前文魂狀態與【皓腕凝霜雪】衝突，屬性增加——
凝心訣（毒）：在活血狀態下，削減目標最大生命值20%，受到武魄加成，附加【噬魂寒毒】狀態。
地位：靈山第九峰大師姐。
大世界聲望：15【修煉速度提升1.5%】
靈山聲望：100【文魂治療提升1%，武魄傷害結算無視防禦提升1%】
評價：無名小卒
……
一開始看到凝心訣的時候，陸綾心就提起來了，接下來的屬性也沒問題，和書上寫的一樣，但是下麵那個血腥紅色的“注”可是把她嚇了一跳。
和她的冰係天賦衝突，恢複氣血變成削減了，還附加一個聽起來就很可怕的【噬魂寒毒】。
好好一個奶人的技能就這麽大變了樣。
看完之後，陸綾張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平靜。
雪塵卻恍然大悟。
【我就說主人怎麽可能連這點小東西都學不會，看，這寒毒可比什麽凝心訣厲害多了。】雪塵高興的道：【怪不得那個姓秦的女人都有防備了主人你還可以傷到她，原來是附加了這個什麽武魂傷害結算無視防禦……】
無視防禦什麽的她不太明白，不過想來應該就是直接作用在魂魄上的。
【主人，這個靈山聲望好厲害啊，直接作用神魂啊，我們在靈山鬧上一場一定可以加很多，到時候百分之百無視防禦什麽的……】雪塵很興奮，陸綾多了很多厲害的東西，她比陸綾還要開心。
【閉嘴。】陸綾聲音有些低沉，顯然的，她一點也不開心。
貓兒抖了一下，不說話了。
她現在看陸綾臉色的本事一流。
【這什麽毒……我不喜歡。】陸綾搖頭，她現在就是學習文魂的時候，唐老師給的任務還沒完成呢，而且這種能力很危險，救人的手段如今卻變成了殺人的東西。
從秦琴對她的囑咐，告訴她不要隨便對人用，陸綾就知道了，秦師姐覺得她現在很危險。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不想做一個異類。
【雪塵，你說這個衝突是因為什麽呢？】陸綾側過頭，看著貓兒。
【我……我不知道……】女孩子聲音逐漸微弱。
【果然是這冰係的天賦呢，你說我如果不要了這個什麽皓腕凝霜雪，會不會就不會衝突了？】陸綾似是提了一個意見。
聞言，貓兒狠狠抖了一下。
這是主人作為雪女的證明啊……
【開玩笑。】陸綾翻了個身，接著閉上眼睛：【明天看看秦師姐有什麽辦法吧。】
說著呼吸逐漸均勻，找到了問題的源頭，陸綾也就安心了。
大不了暫時不用這文魂就是了。
……
直到陸綾睡著，雪塵還沒有緩過來，顯然的，她被自己主人剛才某一刻眼中的的無情嚇到了。
蜷縮著，貼在陸綾背上，跟著睡過去。
許久之後，直到一人一貓呼吸都變得微弱，一直背對著陸綾，睜著眼睛的秦琴才閉上眼睛。
陸綾不睡，她可睡不著。
……
第二天，秦琴早早的就帶著陸綾去了唐刻羽家，此時兩個小丫頭還在沉睡，不過秦琴提前告知了唐刻羽，當陸綾到的時候，唐刻羽已經按照秦琴說的將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
甚至還多了一個人，李竹子也在，聽說陸綾文魂出了問題，唐刻羽第一個通知了李竹子，後者一得到消息就趕過來。
“唐老師好。”陸綾推門進屋，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接著就看到在一旁站著的李竹子，愣了一下，道。
“先、先生。”
“不用擔心，有我在。”李竹子看出了陸綾的緊張與不安，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是，先生。”聞言，陸綾狠狠點頭，本來對於一大早的秦琴說要帶著她去做什麽測試還是很慌的，現在李竹子在身邊，她頓時什麽都不怕了。
“李師，刻羽姐。”秦琴走到兩人身邊。
“秦琴，阿綾她怎麽了？”李竹子嚴肅的問，唐刻羽和她說了，昨天學的凝心訣，一個小小的基礎功法怎麽會出問題。
“我不好說，李師你們自己看吧。”秦琴說著，將陸綾領到了一個白玉台麵前。
這是靈山用來測試文魂之力的器材。
“阿綾，對著它放你的凝心訣。”秦琴道。
“是。”陸綾將手放在溫潤的白玉上，催動靈力——對著一個死物用毒，她可沒有任何的壓力。
隨著紅色靈球的出現，白玉台上泛起一層瑩綠色，接著出現了幾個數字。
唐刻羽和李竹子都過來看了。
“兩成的恢複量，持續活血的效果也沒問題……”唐刻羽看了一下指標，點頭表示沒問題。
“還有呢。”秦琴帶著陸綾去了另一個白玉台，這是用來測試初級武魄殺傷力的器材，大概相當於合魄後期的防禦力。
“阿綾。”
“恩。”陸綾明白她的意思，伸手繼續。
見狀，李竹子和唐刻羽對視一眼，很疑惑。
陸綾運功的方式是凝心訣，秦琴究竟是想測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