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2 學習的成果
“打不開？那就別打開嘛，看別人的信可不是什麽好的習慣。”陸綾隨口說了一句，接著感覺氣氛有些安靜，抬頭，卻發現洛寒衣和戲鳳正直勾勾的看著她。
突然的脊背發寒。
“你們……你們看著我幹什麽？”
往自己師妹那邊靠了靠，陸綾吞了口口水。
“小綾……你來試試？”洛寒衣對著陸綾一笑：“你看，她說是琴音引起異樣的，也就是說，是因為靜心咒，歸根結底就是靈山的靈力啊……你師叔我現在渾身上下一點靈力都沒有，就隻能靠你了。”
柳扶風還未凝氣，靈力特性未定，所以她的力量也沒有什麽用。
“我不要。”陸綾搖頭。
她一點都不好奇，偷偷看人家的信件這種行為，是不對的。
“師妹也不會同意的吧。”陸綾看著柳扶風，後者點點頭。
“柳妹妹。”戲鳳咳了一聲，柳扶風無奈搖頭，道。
“師姐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她不會勉強陸綾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還是師妹你好。”陸綾抱住柳扶風的手。
“就當幫姐姐一個忙好吧，再說了，這可是幾百年前的信件，早就不知道是給誰了。”戲鳳看著陸綾：“而且，這是我們落雁城初代城主的信，我作為現在城主……的妹妹，也就是初代城主的後人，還不能看了？”
“唉？”陸綾愣了一下。
好像是這麽一個理啊……
可是……
這時候，洛寒衣道：“算了，一點都不聽話，白疼你了……算了，她不願意我去找沈歸，沈歸還是很聽我話的。”
“……”陸綾動搖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妹，後者點點頭。
“算啦，我答應還不行嗎。”陸綾苦著臉道。
“就等你這句話呢。”洛寒衣嘿嘿一笑，接著將信封遞給陸綾：“用靈力摸摸看，說起來雖然你沈師姐聽話，但是能不和沈滄海扯上關係最好還是不要……姐姐我還是喜歡你多一點。”
“切。”陸綾撇撇嘴，擦幹手接過赤紅色信封，然後到：“輸入靈力就行了嗎？”
“嗯。”洛寒衣點頭。
“量呢？”陸綾問。
“量？”洛寒衣想都沒想：“有多少用多少。”
一個分魂境的小丫頭片子，能有多少靈力，她還嫌棄不夠呢。
“有多少用多少，也就是十二分力對吧，我明白了。”陸綾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接著閉上眼睛調整狀態。
柳扶風見狀想說什麽，不過還是沒有說的出口。
萬一真的不夠呢？
而且她也想看看阿綾在墨青和老禪師那邊學到的東西究竟有沒有用。
於是眾人就這麽盯著陸綾。
“準備好了。”少女身穿浴袍，睜開眼睛，雙手捧著鮮紅色信封，給人一種虔誠的錯覺。
“驚岩九重……”輕聲道。
驚岩決，洛寒衣認識，雖然聽著像土係法訣，但是是實打實的冰係築基法訣，而且還是純陰一脈，正適合陸綾，隻不過作為基礎法訣的話，沒有什麽進攻性，但是釋放靈力還是能做得到的。
一起期待的看著陸綾。
“驚岩九重，驚岩如雪。”陸綾吐出幾個字，可是卻什麽都沒有發生。
“小綾？你的靈力呢？”洛寒衣看著周圍的寂靜，不明白的看著陸綾。
“啊，我突然想起來，師叔你們還是先從溫泉中出來吧。”陸綾道。
“出去做什麽……”洛寒衣正要說，就被戲鳳拽了起來。
現在什麽都聽陸綾的。
“我們出來了，然後呢？”戲鳳問。
“然後……算了，戲鳳姐姐你們去那邊的屋子門前看著吧。”陸綾指了一下換衣服的側殿。
“行。”
聽陸綾的，趙櫻歌、戲鳳、洛寒衣和柳扶風就這麽退出了院子，隻留下陸綾一個人穿著浴袍從溫泉中爬出來站在岸邊，手捧信件。
天早就黑了，不過戲鳳這裏倒是燈火通明。
回頭看著四個圍著浴巾的女人，陸綾安心的轉過來。
“高出力啊……還從來沒有過呢。”
自從境界停止增長之後，她的靈力上限一直在擴大，還不知道極限在哪裏，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試一試。
少女靜下心來，捧著紅色信件。
“驚岩如雪。”
話音落下，陸綾漆黑的眸子一瞬間變成了透明的冰藍，如同冷酷的琉璃。
額前的一縷劉海與鬢角也轉化成冰藍色，隻不過是因為背對著眾人，所以其他人並沒有發現。
靈力，全力催動。
趙櫻歌突然打了一個寒噤，看著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道：“是不是冷了一點。”
柳扶風沒有說話，看著陸綾鬢角的一點冰藍色，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還沒有什麽變化呢，不知道這丫頭能有多少靈力……”洛寒衣好奇的道，接著看著陸綾，擺了擺手：“來了來了！”
一縷微風，打著旋兒卷起地上的落葉，圍著庭院緩緩旋轉。
“這麽多的靈力，應該不錯了。”洛寒衣道。
“靈力？我還沒開始呢？”陸綾愣了一下，搖搖頭。
高出力，現在才開始。
“下雪了？”戲鳳看著漆黑的天空，上有片片雪花落下。
“下雪了？這不是夏天嗎？”洛寒衣一愣。
“我就說冷了。”趙櫻歌努力平息自己的雞皮疙瘩。
可是，陸綾沒有給她們再談論下去的時間。
風越來越大，同時，天降鵝毛，飛絮如柳。
這隻是單純的靈力爆發引起的天地靈氣的反應而已，算不上什麽。
看著手上的信封，陸綾深吸一口冷氣。
“散。”
一聲令下，天地間好像有什麽無形的東西炸開了。
冰藍色的氣體凝成了實質，接著就這麽在庭院中彌漫開來，很快的，庭院中就起了一層濃霧，能見度不到五米，五米開外看什麽東西都隻有一個輪廓。
冰藍色的霧氣在黑夜下，顯得異常的詭異。
看著這異象，其他人都沒有什麽表示，而洛寒衣……她怔怔的看著院子中的雲霧，片刻後，原地跳了起來。
“靈氣！是靈氣！！！好多好多的靈氣！怎麽回事！！！”
雖然是冰屬性的靈氣，但是這個量……能夠具現出來的霧氣，這個量已經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了。
如果讓她全部“吃掉”的話，可以瞬間回到巔峰期。
可惜了，是冰屬性的，她吃不下……
失落之後，洛寒衣才反應過來。
“是小綾？這個是她弄得？”
“廢話，不然還是你啊。”趙櫻歌搖搖頭，就這麽點動靜，比陸綾上次弄出那一池子冰蓮花來說要差遠了：“說起來我上次就想說你了，還師叔呢，怎麽就跟沒見過世麵一樣。”
“上次？我想起來了……”被趙櫻歌這麽一提醒，洛寒衣就想到了上次陸綾那精妙的控製靈氣的手法，可是那個人不是陸綾啊……
等等。
是陸綾。
就算是神魂分裂本質上也是一個人，隻不過是她自己選擇性的將“陸綾”和這個蠢萌的女孩子給分開來了，所以小看了她。
“那也就是說，那個存量……”洛寒衣咽了口口水。
她讓陸綾出十二分力……
“糟了……”
“什麽糟了？”戲鳳不明白，她也是第一次看到仙法，陸綾這一庭院的霧氣雖然挺神奇的，不過還不算什麽，障眼法也可以達到這種目的，她現在更關注那個閃閃發亮的信封——從霧氣出現，信封就在閃光，要不是陸綾還沒有弄完，戲鳳早就衝上去了。
“妹妹，你的院子，重要嗎？”洛寒衣小心翼翼的道。
“當然重要，弄這個溫泉花了我很多精力呢。”戲鳳道。
她一時間沒有明白洛寒衣想要說什麽。
“沒事了，沒事了……嗬嗬……”洛寒衣知道現在想要阻止陸綾已經不現實了，吞了口口水，躲在了趙櫻歌身後。
“你們看……看……嗬嗬嗬嗬……”
“這不是一直在看嗎。”趙櫻歌搖搖頭，繼續看著陸綾。
眾人中，隻有柳扶風從頭到尾沒有將視線從陸綾身上移開，她一直注視著濃霧中那若隱若現的長發少女，青絲如瀑。
這是她的阿綾。
這才過去多久？阿綾就擁有了這麽多的靈力，她很高興。
……
……
醫館旁邊，墨青看了一眼城主府的方向，愣了一下。
那邊傳來了很強的氣場，空氣中的冰靈氣在興奮。
“陸綾？不是去玩了嗎？”
搖搖頭，和他也沒什麽關係，不過剛才和東方憐人聊了聊，他決定了，再教陸綾一些秘法，反正論功法的適合程度，蜀山是禦劍都追不上東神海的。
……
……
“師姐，快些吧，有些冷。”柳扶風道。
片刻後，陸綾回應。
“知道了。”
聲音有些低沉，好像在壓抑著什麽。
“師祖保佑，那封信不要壞了啊。”洛寒衣躲在趙櫻歌身後小聲道。
“……”
趙櫻歌淚痣顫了一下。
這個傻女人剛說什麽？
她可是聽見了……
此時，霧氣中的陸綾眸眼冰藍，臉色有些蒼白，映的她的嘴唇紅的鮮豔。
胸口微微起伏著，第一次嚐試將所有的靈氣釋放出來，需要的體力比陸綾想象的要更大……經脈也隱隱作痛，不過還好有《神瀾》中的功法輔佐，不然的話，她還真控製不了這麽多的靈力。
自己也被自己的靈力存量嚇了一跳。
這麽多，突破到合魄境是時間問題了吧。
墨老師說的寒冰領域，應該就是靈力外放之後加以控製，可惜現在《神瀾》沒有大成，能夠放出八成的靈力已經是極限了。
而現在隻釋放了二成……
是的，即便放開周身大穴，上丹田不過也就用了兩成的靈力就擠滿了庭院，天上的雪花也快要將庭院淹沒了。
“師妹發話了啊，本來還想試試所有的靈力呢。”陸綾搖搖頭。
聽師妹的。
收手。
靈氣彌漫間，手中信封上逐漸浮現出一些黑色的大字。
陸綾正要看清楚，突然的，耳邊傳來一陣碎裂的聲音，陸綾轉頭看，卻發現是風卷動了她的寒氣，身邊的溫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
糟了！
陸綾額頭起了汗水，她忘記了，關閉了周身九竅之後，靈氣失去了穩定性，會炸的。
不過，好在是她的力量，在她的意識中是不會傷到她自己以及周邊的人的，就是……
這個院子估計是保不住了。
而且信……
在三人不理解的視線中，霧氣中有些朦朧的女孩子突然將信封死死的抱在懷裏，接著原地蹲下，就好像一隻小兔子遇到危險之後本能的反應。
見狀，洛寒衣稍稍後退了幾步。
她就知道。
在發現陸綾放出了大量的靈氣之後，她就意識到了，以陸綾現在的能力絕對不足以掌控如此多的靈氣，如果是另一個陸綾的話肯定沒有問題，但是現在的陸綾還要和老禪師學習就說明，雖然是一個人，但還是有不同的。
隻是陸綾還是讓她意外了，居然控製到現在才失控，估計是收回靈力失敗了……東神海教她的東西還是有用的。
“那個，我們後退一些吧。”洛寒衣道。
戲鳳照做退到了屋裏，而柳扶風本來就在屋內，隻有趙櫻歌還在外麵，她沒有坐在輪椅上，而是站著靠著門框。
趙櫻歌有些不明白的回頭。
“退？為什麽？”
接著表情就凝固在了臉上。
呼嘯聲。
轉眼功夫，整個人就如同掉進了暴風眼，耳邊巨響讓趙櫻歌失聰了一瞬間，狂風席卷著暴雪，割在她的皮膚上，帶來刺骨的痛。
回過頭。
麵前是一片雪白。
暴風雪在眼前展開，趙櫻歌一頭短發被暴風蹂躪著。
天上，薄薄的白雪，像巨大的輕軟的羊毛毯子，覆蓋在天上，閃著寒冷的銀光，雪花之下，是一片刺眼的風雪、冰渣。
庭院凍裂了縫，北像刀子似的猛刮，漫天大雪，狂風怒號，庭院中本來的長青樹此時正在暴雪中哀泣，一點綠色都看不見，飛沙走石。
隻剩下了一條銀色旋風，如同長蛇在眼前肆虐，頂著暴雪，腳踏碎冰，掠過樹木，掀起地皮，摧毀能看見的一切。
驚濤駭浪的氣勢在一瞬間讓趙櫻歌產生了一種麵對大自然時候的敬畏感。
轉眼間，颶風已到眼前。
霎時，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了一片，耳邊狂風呼嘯，趙櫻歌什麽都看不見了。
片刻後，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趙櫻歌已經出現在了屋內，是洛寒衣將她拽了回來。
“櫻歌，你沒事吧。”洛寒衣對著趙櫻歌上下其手，慌亂的道。
“沒事。”趙櫻歌打掉她的手，接著搖搖頭，低頭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天上。
白色浴巾被撕成了碎片，融進了風雪中。
“隻是撕毀了浴巾……”
都是女人，所以她也不在意自己浴巾被狂風扯掉，坐回輪椅，雙手環胸，接著問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發生了什麽？陸綾呢？”
“別看我，我不知道。”洛寒衣舉手。
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