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1 男人
“尊者，早。”
“墨老師早。”唐笙和唐徵道。
“早。”墨青點點頭，微笑回禮，態度完全沒有高高在上的氣質。……
唐笙和唐徵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她們對實力的差距和陸綾一樣，都沒有太大的概念。
而有概念的……
秦琴一點都不高興，但是出於禮貌，還要麵帶微笑。
雖然墨青可能很帥……但是她一點都不喜歡，盡管對方很溫柔，但是就是喜歡不起來。
秦琴的審美是很正常的……隻不過，對於一個準備和琴過一輩子的女人來說，長得再好看也沒有用，而且更不要說，現在秦琴幾乎已經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陸綾身上了……她可不希望有男人接近阿綾。
所以秦琴幾乎從認識陸綾開始，就一直給她灌輸男人不是好東西的想法，而秦琴一直覺得自己對陸綾的教育是很成功的……之前，陸綾對男人的態度是恐懼的，這讓秦琴很滿意。
男人都是壞人。
她希望陸綾能夠記住這一點，秦琴一直認為，教會陸綾男女之別和男女之防是自己的責任——她不管這個男人是什麽身份，有多優秀，反正不允許接觸阿綾。
柳妹妹一定也是這麽想的。
秦琴就是這麽嚴苛，而就在剛才——
陸綾在她的眼前，主動和這個男人打招呼，而且而湊上去讓他摸，並且還表現的很享受……
摸頭這種親密的動作，就連她都很少做。
“……”墨青感覺到了強烈的敵意，抽了抽嘴角。
這丫頭……一點都不歡迎他呢。
墨青是什麽人一眼就看出來秦琴的表麵尊敬，後者差點就將惡心寫在臉上了。
他什麽地方做的不好嗎？
嘛，他也不想揣摩小女孩的心思，秦琴在他眼裏和陸綾一樣都是很小的孩子，所以他根本就不生氣。
“好了，你們要忙就去忙吧，不用管我。”墨青揮揮手，捏了陸綾的臉一下接著讓開道路。
“好……”就在秦琴準備說一些客套話然後離開的時候，陸綾突然走到墨青麵前：“墨老師，你是要去先生那裏的話，我們一起去吧。”
開始作死。
陸綾其實很想看看墨青和她先生是怎麽對話的……要知道，這個男人可是已經暗戀她先生幾百年了……而李竹子的態度陸綾雖然不知道，但是她相信自己先生不可能接受男人的愛……所以才好奇，女性天生的八卦幾乎全都被勾起了。
“……”
秦琴沉默了，她眯起眼睛，看著陸綾又一次主動湊到墨青麵前，嬉笑著。
微微踮起腳尖。
而墨青此雖然感覺到了秦琴的情緒已經爆炸，不過他現在認為陸綾更加的“可惡”，這小丫頭看起來傻乎乎的，結果異常的早熟，墨青覺得這丫頭肯定是知道自己喜歡她媽媽了……這樣還要來調笑她，可能的話，墨青都想把陸綾抱起來然後狠狠的打一頓她的屁股……
“你這個丫頭……膽子見漲啊。”墨青蹲下身子，用力的撕扯陸綾的臉……
“疼疼疼疼……”陸綾用力的甩開墨青的手，不滿的看著他。
“怎麽都喜歡捏我的臉。”
怨念。
早上秦師姐剛捏過，現在他又來。
而墨青……感覺兩道鋼針一樣的目光刮在自己後背，無奈起身。
“行了，你這是要去上課吧，抓緊的，別遲到了。”
“老師你呢？”陸綾問：“你不去先生那？”
“不去，我就是路過。”墨青睜著眼睛說瞎話，是，他是想去看看李竹子，可是昨天剛得罪了她，所以在猶豫，現在被陸綾攪局之後，就沒有勇氣去了。
而且……
他再待下去，那個少女就要吃人了。
“祝你好運。”墨青同情的看著陸綾。
陸綾要遭殃了。
“唉？”陸綾一愣，不過緊接著墨青就原地消失了，讓陸綾有些摸不著頭腦……
“為什麽祝我好運？”陸綾不明白。
唐笙也有些迷糊，隻有唐徵吞了口口水之後，稍稍遠離了秦琴一些，她現在感覺秦師姐就像一座火山，隨時都會爆炸。
就在陸綾懵逼的時候，一雙手突然架住了她的腋下，將她整個人托了起來。
“阿綾……那個男人和你是什麽關係？”
陸綾一回頭，看到的是微笑的秦琴。
“什麽關係，我老師。”陸綾歪了歪頭，接著離開地麵的雙腳蹬了幾下：“師姐，放我下來，疼……”
“好。”秦琴抱著陸綾，走到路邊，自己坐下，接著將陸綾放在自己腿上，正麵對著她。
“師姐……幹什麽呀。”陸綾坐在秦琴富有彈性的大腿上，小臉通紅。
周圍還有其他人呢……除了唐徵唐笙，還有陸續經過的師姐們……陸綾覺得很羞恥。
誰知道，秦琴沒有給她笑臉，聲音突然加大了幾分。
“阿綾，你先閉嘴。”
陸綾“……”
秦師姐……好像生氣了？
“阿笙阿徵，你們先去李師學堂等我，我馬上過來。”秦琴轉頭道。
如果她要教訓陸綾的話，最好還是不要讓唐笙她們看到。
而陸綾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為什麽？”唐笙還要問，唐徵突然就拉住了她的手：“走，我們先去李老師那裏。”
“可是……”唐笙還一臉茫然呢，就被唐徵強行拖著離開了。
見狀，秦琴滿意的點頭。
阿徵這丫頭腦袋就是機靈。
……
……
角落裏，唐笙用盡力氣終於是擺脫了姐姐，看著氣喘籲籲的姐姐，她上去拍了拍她的背，幫她順氣，接著道：“姐，秦姐姐為什麽要支開我們啊。”
……
怎麽說呢。
唐徵幾乎一瞬間就猜到了秦琴的想法，她可以說是一個小人精了，但是這種話不能告訴妹妹的，不然這丫頭肯定要回去給陸綾說情。
“秦師姐和陸綾有話說，我們在不方便，聽話，我們先走。”唐徵深呼吸，恢複一下體力後，很機智的道。
“這樣？”唐笙眨了眨大眼睛，懵懂的點頭，她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姐姐。
“那我們去李老師那邊等著她們吧。”
“好……不過我得歇歇。”唐徵現在感覺雙腿發軟。
“姐，你好弱啊。”唐笙鄙視的看著她。
“我……長大了就好了。”唐徵臉一黑，接著道。
她不會永遠體力都這麽差的，她相信。
“對了，你以後不許接近那些男人，包括剛才那個男人。”唐徵道。
“為什麽？”唐笙不明白。
“聽我的就行了，不然師父也會生氣的。”唐徵嚴肅的看著妹妹，她幾乎可以想象，如果妹妹和男人親近被師父看到……估計一頓打是少不了的。
“哦……”唐笙點頭。
反正她也不喜歡男人。
她就喜歡姐姐，陸姐姐，秦姐姐，柳姐姐，師父，還有李老師……
沒有觸碰高壓線。
……
……
和機智的唐徵不同，陸綾就是踩在高壓線上，還不願意鬆手的那個了。
“秦師姐，你別抱著我……讓人看見了……多不好意思啊。”陸綾臉紅的都要滴血了，已經有幾個師姐往這邊投過來奇怪的視線了。
“啪！”
一道清脆的響聲。
“屁股別動。”秦琴鬆開剛打了陸綾屁股的手，摘下她背後的劍，接著兩隻手箍住她的腰，將她死死的按在自己身上，在外人看來，陸綾此時就是騎在秦琴的腿上，兩人麵對麵緊緊的貼在一起。
而陸綾現在被打了一下，屁股上火辣辣的痛，不過因為害羞，大腦空白，幾乎已經無法思考了。
“秦師姐，放開我吧……”
“想得美。”秦琴冷哼一聲，接著手上用力，推著陸綾和自己的身體黏在一起：“你這不是知道害羞嗎？”
為什麽可以和那個男人那麽親密？
“……師姐，你在說什麽啊……”陸綾感受到來自其他師姐的視線，將頭埋在秦琴的懷裏，乞求別人沒有認出她是誰。
“我怎麽教你的，都忘了嗎？”秦琴將陸綾推開一些，兩人四目相對，她看著麵部充血的陸綾，道：“原來你的羞恥心還在呢……”
陸綾聞言，一愣。
“師姐，我做錯了什麽嗎？”
這下，總算知道秦琴不是在逗她玩了……
“你沒錯，我隻是覺得不舒服。”秦琴搖頭。
她現在認為自己對陸綾的教育很失敗……明明關於男人的方麵和陸綾說了那麽多，結果一點用都沒有。
經過她的測試，陸綾還是以前那個內向，害羞的女孩子……可是怎麽就能這麽自然的和男人相處？
其實也不能怪陸綾……主要是她自從上山之後遇到的男性都讓人產生不了惡意，尤其還是陸綾這種別人對她好她就對別人好的類型。
從一開始葉尊者，到墨青和白雲帆，甚至是瓊華秘境中的那個瓊花公子，在陸綾看來都是非常好的人，所以秦琴對她關於男人的教育看起來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秦琴不免的就產生了濃濃的挫敗感。
秦琴抱住陸綾，將頭輕輕放在她肩上。
“師姐……”此時，陸綾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失落，更加的迷糊了。
“師姐，我錯了，你告訴我，我改。”陸綾急忙的道。
秦琴後仰，看著陸綾水汪汪的眼睛，歎氣。
這丫頭這麽貼心，她怎麽能生的起來氣……
“屁股抬起來。”秦琴掂了一下陸綾的大腿。
“哦。”陸綾聽話，一隻腿用力。
接著，秦琴拖著陸綾從自己的大腿裏麵往外拉扯一點，放在膝蓋前，這樣，兩人的姿勢總算沒有那麽曖昧了，陸綾終於鬆了一口氣。
“師姐，你為什麽不開心啊。”陸綾關心的看著秦琴。
這丫頭到現在還不知道秦琴在生氣什麽。
而秦琴也不打算怎麽教訓陸綾了，因為她實在是沒辦法對這樣的陸綾發火。
“阿綾，你怎麽看男人？”秦琴直接道。
“男人？”陸綾愣了一下，接著眼裏閃過的慌張和厭惡被秦琴捕捉到了，秦琴也是一愣。
“我……我不喜歡他們。”陸綾猶豫了一下，小聲的道。
“不喜歡？”秦琴看著陸綾。
“不喜歡。”陸綾垂下眼簾，聲音很小，臉色也是肉眼可見的發白。
她經曆過很不好的事情。
抬頭，四處看。
想要找師妹的身影。
很難受。
本來不願想起來這種事情的。
“……”看到陸綾的樣子，秦琴自己反而有些慌了，她好像讓阿綾不開心了，心頭一陣罪惡感洶湧而來。
因為陸綾近親墨青，弄得她還以為陸綾開始喜歡男人了呢，慌亂之下，心情有些崩。
現在問了在之後，立馬就後悔了。
陸綾的過去，她努力的沒有去了解，因為害怕。
“沒事，沒事啊……”她拍了拍陸綾的背安慰道，看著心情低落的陸綾，沉默了一會。
“阿綾，你還記得師姐告訴過你男人都是什麽嗎？”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陸綾沒有一點的猶豫。
這件事她可是一直都沒有忘記。
甚至陸綾覺得，大豬蹄子都算是客氣的了，她認為可以用更加難聽的詞來形容男人，可是她不會說髒話，因為師妹和先生會不開心。
而秦琴和她說的那些男人做的比較可怕的事跡，平常人可能不會相信，很像是嚇唬小孩子編的故事。
秦琴之所以會不自信，覺得陸綾可能會改變對男人的看法就是因為她自己對自己的說辭也不自信，覺得有些假……
但是陸綾偏偏相信了……因為見識過，也有經曆過。
所以也覺得男人異常的惡心。
此時的陸綾在記憶貫通之下，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男人了……實際上她直到現在都沒有明確男人和女人的界限在哪裏，又何來自己是男人的說法。
“……”看著陸綾的眼睛，秦琴可以確定了，陸綾依舊無比的厭惡，恐懼著那些男性。
可是……
對於墨青，秦琴不管上麵說的讓女孩子見識一下什麽是好男人，她就覺得墨青一個男人肆無忌憚的在全是女人的靈山登靈台走來走去很不禮貌。
看看同樣一起上山的白尊者，他就幾乎沒有出過門……這才是秦琴認為的，一個自律的人應該做的。
白雲帆……其實沒有她想的那麽好，這貨隻是沒住過好地方，又不喜歡出門罷了……
最近在靈山吃飽喝足，有些樂不思蜀了。
真，樂不思蜀。
有了對比，所以秦琴對亂串的墨青從開始就沒有什麽好感，她不太了解墨玉和墨青的關係，也不想了解。
想著，秦琴揉了揉陸綾的腦袋：“阿綾你既然那麽不喜歡男人，為什麽還會親近墨尊者啊……他雖然人還不錯，地位很高，可是本質上也是男人啊，在靈山……也吸引了很多師妹的注意力。”
“啊？”
誰知道，陸綾聽到她的話懵了一下。
“男人？什麽男人……”
四目相對。
空氣很安靜。
緊接著，在秦琴茫然的眼神中，陸綾眼裏閃過震驚之色，然後捂住嘴，滿臉的不可思議。
“墨老師……是男人？？”
“？？？”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