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6 一個月
第二天清晨。
因為師妹在身邊，而且還可以修煉了，所以陸綾這一覺睡得無比的舒服，很沉很沉什麽都沒有夢。
非常的舒心，所以今天睜開眼的時候，陸綾一掃以前的迷糊，十分精神。
刺眼的陽光從床邊的窗戶上射進來，陸綾下意識的閉上眼。
這都幾點了……陸綾也會看時辰了。
按照她的理解，現在都上午十點了。
師妹怎麽沒有叫我啊。
下意識的就像起床，結果手臂一撐，然後就又躺下了。
忘了，自己最後借力的腿也沒了……而這種情況讓她的腰肢也完全沒有了力氣。
但是陸綾並不失落，也不害怕，她在心裏默數。
“一、二、三……”
數到三的時候，門被推開，柳扶風走了進來，她已經換下了那一身屬於徐徐的衣服，換上了自己的道袍。
“師姐，你醒了？”柳扶風走過來小心翼翼的將陸綾扶起來。
陸綾笑得很開心。
這就是她為什麽如此依賴自己師妹的原因。
陸綾剛要點頭，突然察覺了什麽，抬頭看著柳扶風。
“怎麽了？”
回應她的依舊是那麽溫柔的笑容。
“沒、沒什麽……”陸綾搖搖頭，她剛才覺得，師妹有點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
陸綾鼻子動了動。
她的嗅覺從修煉之後就非常的靈敏。
“師妹，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腥味……”
雖然說家裏一個月會有一次，而且師妹都不告訴她，但是這一次的陸綾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我……算了，我剛才做飯的時候切到手了。”柳扶風伸出手給陸綾看，手指上纏著一些白條，上麵隱隱有血腥味。
至於本該有傷口的掌心，白皙的看不到一絲劃痕。
陸綾不疑有他，抱著柳扶風的手，滿眼的都是心疼。
“師妹，怎麽那麽不小心啊……很疼吧。”
“不疼。”柳扶風搖搖頭：“換了廚具，長度有些不同，我走神了……以後不會了。”
“恩。”陸綾點點頭。
她想給師妹用文魂法，但是自家事自己知道，所以隻能看著柳扶風疼，而且一想到師妹受傷了還要給自己穿衣服，陸綾滿心都不是滋味。
但是這種小情緒隻持續了一小會。
柳扶風給陸綾穿上了紅色的裙子，黑色長襪，最後給她紮了一個家居的低馬尾，滿意的看著陸綾，然後將她抱下了樓，放在輪椅上。
桌子前，是剛剛準備好的早餐。
陸綾聞著香氣食指大動，然後就開始了用餐時間。
柳扶風也拿起來筷子，開始吃早餐。
正如理所應當的那樣。
飯後，鸞鳳真人來了，和陸綾說了一聲之後將柳扶風帶走了，說是陪她師妹轉轉，然後有些事情，晚上才回來。
陸綾知道，她們是去測試師妹的天賦去了，所以陸綾就給了柳扶風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一個人待在家裏。
行禮都在角落裏，那裏是柳扶風整理出來的，她的家當，裏麵也有陸綾需要看的書，但是她沒有看書。
而是轉動著輪椅走到了牆壁前，看著那裏的畫卷……
目不轉睛。
她有點喜歡這些話，也想要知道，是怎麽樣的手與筆才能畫出這些富有靈性的畫卷，如果她也會畫畫的話，是不是說明她可以把師妹永遠留在身邊。
心裏一陣莫名的煩躁。
陸綾失去了欣賞美麗的心情，轉著輪椅在屋子裏四處亂走，走遍了每個房間，看到了那把割傷了自己師妹的菜刀，心情不太好。
浴室門前，陸綾正要退出去，突然看到前麵盆裏泡著的衣服。
那是她師妹的睡衣。
不應該啊。
昨天穿的，為什麽今天就要洗。
知道柳扶風洗衣服規則的陸綾很不理解，走過去之後，看著腳邊的木盆。
鼻子動了動。
那是濃鬱的，她師妹的味道。
汗漬。
汗？昨天很冷的吧……為什麽？
陸綾還想看，就聽見外麵穿了一陣敲門聲，連忙走過去，發現是秦琴。
“阿綾，睡得還好嗎？”秦琴走進來。
“好……好……”陸綾說著：“師姐，你受傷了？”
怎麽今天每個人都受傷了。
“哦，你沈師姐打的。”秦琴隨口道。
陸綾；“……”
看著沒有任何怨念的秦琴，陸綾吞了口口水，對沈歸的凶殘程度加深了幾分了解。
秦琴知道陸綾在想什麽，她沒有解釋。
昨天，她時隔了不知道多少年，又摟著沈歸睡覺了……摩擦之間還吃了不少豆腐，她覺得自己還賺大了呢。
“阿綾，你昨天沒事吧。”秦琴問。
“沒事，謝謝秦師姐關心。”陸綾搖搖頭：“不過要在這裏住了……”
“我知道，看到你我就放心了。”秦琴嗬嗬一笑，沒有追問；“我還有一些事情，先走了，阿綾，等下方秋雨她們應該會過來教你修煉，晚上的話，我來教你琴，能吃得消嗎？不行的話就……”
“能。”陸綾用力的點點頭，不算什麽的。
“我知道你能。”秦琴滿意的點頭，陸綾不光能，而且還能全部領會，這就是她最優秀的“女兒”。
秦琴心滿意足的走了。
陸綾鬆了一口氣。
眨眨眼，瞳孔沒有焦距。
要開始……新一輪的修煉了嗎……
說起來，她都快要忘記了，自己還需要修煉了……因為卡瓶頸已經卡了許久了。
係統……
對了，突破到合魄境係統說是會給自己開放一個商城吧。
陸綾打起了精神，她會努力修煉的。
……
……
方秋雨、顧晨曦、顧笑、魚四弦和聶隱從鸞鳳真人的大殿中出來，沒有什麽力氣。
她們被好一陣盤問，包括每個人對柳扶風力量的感覺這種事情都問了……
顧晨曦整個人蔫了吧唧的，但是馬上就精神起來。
馬上就可以看到她們的小徒弟了，很高興，接著不滿的看著方秋雨：“你也看到了，阿綾的寒冰天賦那麽優秀，優秀到了可怕的層次，就這樣，你還要跟我搶徒弟？”
顧晨曦的冰屬性武魄天賦在靈山都是排的上號的。
“師伯不是說了嗎？聽小丫頭的想法。”方秋雨也不搭話。
她手裏還牽著一個小丫頭。
唐徵。
她很喜歡唐徵，不開玩笑的話，已經超過了陸綾了……所以，她其實並沒有要和她搶徒弟的意思。
這一次除了魚四弦是真正湊熱鬧的，其他幾個人都是過來“麵試”的。
留下一個陸綾要學的老師，其他人就都可以走了，同一時間教導的老師，並不需要太多，尤其還是都是教武魄，真以為陸綾可以分身啊。
如果陸綾想要學百兵之君劍，有方秋雨。
想要學咒法，有顧晨曦。
想要學長槍或者是大開大合的兵器有顧笑。
想要學習以輕靈為主的小巧兵器、暗器，有聶隱。
至於說魚四弦，都說了她是過來玩的。
陸綾必須從她們中間選擇一個，然後開始之後的學習，誰都可以，隻要她喜歡，然後之後的日子就隻有一個人會過來教她了。
一個人足夠了。
顧晨曦很興奮，她認為陸綾會選擇她的。
唐徵默不作聲，這丫頭背後背著一柄木劍，是方秋雨連夜給她做的，她很喜歡。
這丫頭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練劍，癡迷到連對陸綾的嫉妒都放下了，毫無存在感的跟著方秋雨。
她已經認可了這個老師。
……
……
轉眼的功夫。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最近的靈山很熱鬧，上上下下都很緊張，好像要發生什麽大事情。
第七峰。
洛寒衣的家。
“怎麽，小弦兒還沒有理你？”東方憐人看著腿上的洛寒衣，問。
“嚶~”洛寒衣臉色粉紅，扭了一下。
她中了姣氣毒……也是她自己招來的東方憐人，對方就賴在她這裏了，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沒、沒有……弦兒完全、不理我……”洛寒衣說著，掉了幾滴眼淚。
這是第一次，洛弦合她分開那麽久，洛寒衣知道她出來過幾次的，但是都是為了公務，忙完馬上就回去了。
“我都說了知道錯了……可是她、她就是不理我……”洛寒衣哇的一聲哭了。
“好了好了不哭。”東方憐人無奈的安慰洛寒衣。
她和洛弦談過話，不過也沒有辦法，洛寒衣觸碰了洛弦的底線……因為她居然懷疑洛弦和其他人做出了什麽越線的事情，把本來要回家的洛弦差點氣死了。
這是洛弦第一次如此的委屈，師父懷疑她是不檢點的女孩子……讓洛弦失去了一切的好心情，連黑熊都沒有去看過一次。
這一次，從來不會生氣的洛弦是真的怒了，所以縱然是東方憐人的麵子她也沒有給。
“洛寒衣，你究竟和小弦兒說什麽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發那麽大的火。”東方憐人看著她。
“我……”洛寒衣猶豫了。
東方憐人眯起了眼睛。
“小寒衣，你發消息跟我哭，我第二天就回來，陪了你一個月，哪裏都沒有去……”東方憐人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一下。
她連戲鳳那裏都沒有去，要知道，戲鳳那裏可是有著……極有可能是那個人留給她的信件。
她都沒有去。
好吧……也不是說為了洛寒衣，是因為事到臨頭，她竟然有些不敢去……不敢知道信紙上寫了什麽東西，待在洛寒衣這裏，更多的是幾分逃避的意思。
她需要時間去冷靜。
當年那個人留給東方憐人的回憶比她想象的還要洶湧的多。
“姐姐那麽疼你，你連這種事情都不告訴我？那我回去了……”東方憐人說著。
“別、別走……我錯、我錯了……”洛寒衣拽住了東方憐人的袖子：“我都說……”
她從懷裏取出來一個玉簡一樣的東西，然後把自己做的事情都告訴了東方憐人。
……
“意思是，小弦兒離家出走的那一天和別的人有了肌膚之親？”東方憐人驚訝的道。
“就是這樣……所以我就問她，是不是外麵有人了……”洛寒衣委屈巴巴的道。
東方憐人：“……”
不說話了。
她的第一反應和洛寒衣一模一樣。
洛弦是誰？
她的性子東方憐人再清楚不過了，這個法寶隻會在很親密的接觸才會觸發，一般女性之間，就算是她東方憐人也不會和其他女性有那麽親密的動作……她認為洛寒衣這個想法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看洛弦的反應，應該不會是真的。
“弦兒知道你有這個證據嗎？”東方憐人問，她用了證據兩個字。
“不知道。”洛寒衣搖搖頭，她沒敢讓洛弦知道。
“那……算了。”東方憐人本來想說，洛弦有沒有可能是死不認賬，但是想了一下洛弦的性格，可能性微乎其微。
“你看過這裏麵嗎？對方是誰？”東方憐人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手中的玉簡。
洛寒衣聞言連連搖頭，將玉簡放回懷裏，生怕東方憐人打開。
她害怕洛弦在騙她，害怕自己知道了事實之後洛弦會離開自己，更害怕的是……
“打開就是說明我不相信弦兒，她……一定會更加生氣的。”洛寒衣道。
“……行吧。”東方憐人看著洛寒衣，腦海中閃過兩個詞。
卑微。
現在的洛寒衣真的是卑微的可以。
“弦兒也不會一直生氣的，再等等吧。”東方憐人安慰她。
“恩。”洛寒衣點頭。
“你休息一會，我出去一趟。”東方憐人道。
她回來之後還沒去看過陸綾呢，聽說在一峰，而且剛回來那天就開會了，她在安慰洛寒衣沒有去，鳳師姐正好要和她說這件事情，好像和柳扶風有關。
“早去早回。”洛寒衣道。
“知道了。”
……
……
一眨眼功夫，東方憐人就出現在了陸綾的小院子，還沒進去就聽見了方秋雨的喝聲。
她探頭看了一眼。
此時，陸綾正坐在輪椅上，手裏拿著一柄木劍，笨拙的揮動著。
“速度！太慢了！”方秋雨身上的氣勢讓陸綾抖了一下。
“陸綾，你的劍道天賦是我見過最好的，而且也有幾分自己的理解，但是，你的基礎太差了，繼續揮劍。”方秋雨厲聲道。
“可是……”
“可是什麽？既然選了我，就算腿不能動也要好好練！記住了，這不是為了武魄，而是鍛煉你的精神，何況你不是真正的不能動，一千下，繼續，不完成今天中午不許吃飯！”方秋雨冷冷的看著他。
“是、是……”陸綾繼續揮劍，手指都充血了，但是她被說的，麵上爬上了堅強。
方秋雨滿意的點點頭。
陸綾身上的公主氣息經過了一個月的鍛煉，總算是去了一些了。
很顯然的，陸綾最後還是選擇了學習劍法。
而方秋雨讓她明白了，什麽是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