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8 東神和靈山
“東神？”明月想到了傳說中東神海的第一任域主，也就是雪女的唯一的弟子。
雖然她沒有曆代瓊華聖主或者蜀山掌門那麽有名，但是實際在當代，她也是一個強到離譜的存在，畢竟有著雪女的大部分傳承在，現如今修仙界的格局其實和這位【東神】脫不了幹係，隻不過是因為雪女的光環，這位東神並不是很有名，可是真正的老一輩對【東神】兩個字可是如雷貫耳。
唯一以一人尊號為聖地之名的存在，怎麽看都不會是簡單的女人，隻不過同樣因為雪女的關係，修仙界的聖地刻意淡化了她的存在，一切和雪女有關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有傳承在或是存心調查，基本沒有人會聽到這兩個字。
包括【雪落千寒】也是一樣。
東神海自然不會挑戰這個底線，她們從來沒有宣揚過自己和雪女有什麽關係，也不是打著雪女傳承的幌子……隻不過那些聖地都一清二楚罷了，畢竟東神海能被冠以“暴發戶”的印象，和雪女留下的遺產是脫不開幹係的，最簡單的，明月頸間佩戴的暖玉【雪女之淚】可從來沒有隱藏自己的名字和光芒。
明月思考著。
東神海……雪女……東神……似乎不需要再低調下去了呢。
她心裏已經有了計劃。
接下來，東神海要造勢。
雪女被刻意淡化了那麽多年……也是時候該回歸了。
東神海可沒有和聖地群體對著幹的意思，但是她們的師祖本就應該名揚天下，而不是存在於傳說之中。
而且……當年封鎖雪女消息的聖地也不是當年那些人了，蜀山仍舊不變，瓊華新掌門更是一代雄主，且現在的七大聖地經過重新洗牌之後，多了靈山和東神海……
她們已經可以有一些話語權了。
嗬嗬，和那位東神有關的可不止一個東神海。
明月看了一眼李竹子，眼裏的光芒讓李竹子不能理解。
這位明月祖師好像……很激動的樣子。
明月搖搖頭，感應著屋內的氣息，沒有說話。
接下來不出意外的話，陸綾會打著雪女傳人的旗號行事，如果是上一代她們自然不會這麽光明正大，畢竟雪女的存在對於整個人族來說都是一段黑曆史，一段漆黑且腐朽的遮羞布，但是這一次真的是最好的時機了。
靈山、東神海就不用說了肯定是站在雪女身後的，而孝公子對陸綾也有說不清楚的目的，自然不會針對她……瓊華的那位聖女對陸綾也有想法，至於移花宮……
明月臉色微微沉了下去。
她還真的說不好……陸綾是不是陸優的女兒，如果是的話，那麽不知道雪女會怎麽處理這件事情……這可能是唯一的變數。
但是就算是移花宮站到了對立麵，能量也足夠了。
想到這，明月看著麵前的女人，拍了拍的她的肩，道:“陸綾的老師，這個身份不錯，你不會後悔對她好的。”
“……嗯。”李竹子不明白祖師再想什麽，但是也是點點頭。
她對陸綾也沒有多好，隻是盡責任而已，至於後悔更是無從說起。
如果換一個人說這話的話，她或許會生氣也說不定，但是對方是明月祖師，李竹子就沒有這種想法了，反而起了一些心思。
阿綾的地位比她想的要高許多呢。
“對了。”明月突然的開口。
“祖師請說。”李竹子恭敬的道。
“你旁邊的院子……那個……穿著一身紫衣的女人是誰？”明月問李竹子。
雲舒那個醜女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按理說她不應該詢問李竹子的，但是李竹子和她做了那麽多年的鄰居，說不定就知道一些蛛絲馬跡的小消息，她說出來也許自己能想到什麽。
“那位師姐？”
李竹子愣了一下，沒想到明月祖師會詢問這種小事情，不過一想到那位姐姐身上濃鬱的東神海氣息，也就不覺得的意外了，看了一眼明月海藍色道袍下擺處的些許紫紋，眼神動了動，當下便簡單的道。
“這位師姐姓沈，藏劍的那個沈，名不知，她失去了部分記憶，平時在靈山非常的低調，前些年基本不出門，不過最近會出門走走，身體似乎是好了許多……”李竹子娓娓道。
“沈師姐在音律一道上非常的精通，目前在靈山無人出其右，她的靈砑我也僥幸聽過幾次，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的確讓人感覺到身心舒適……保守估計肯定比秦琴那個丫頭在這一道上造詣要強一些。”
“……”
“她也來看過阿綾……”
“沈歸曾經說過……”
時間流逝。
李竹子差不多將她知道的信息都說了出去，本來也沒有什麽秘密，而且明月祖師和雲師祖關係好她也知道，自然不會有任何的隱瞞。
“沒有了？”明月蹙眉。
“沒了。”李竹子點點頭。
“我知道了。”明月點點頭，手指輕輕敲動著自己的大腿，在滾圓的修長上陷入了一些。
沈……
沈……
一身紫衣，這個紫衣好像……
明月腦海中閃過一絲信息，不過沒有抓住，閉上眼睛正要尋找那一絲靈感，就聽見旁邊開門聲傳過來。
“師姐，我好了。”孝公子道。
“！”明月睜開眼，思路完全混亂，也就不去強行思考了。
以後時間還長呢，現在最重要的是陸綾。
稍稍惱怒的看著一言走出來的白衣男子，明月秀美凝起，清秀的麵容上充滿了不滿。
旁邊的李竹子看了歪了歪頭。
還……挺可愛的。
嗯，不敬了。
“你好了什麽好了，說話都不會說嗎？”明月指著走出來的孝公子，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
“是我說錯了，說錯了。”孝公子無奈，隻能慣著這位師姐。
“你也注意一下小丫頭的名聲，那麽大的人了，連這種事情也不注意……”
李竹子看著明月對著孝公子嘮嘮叨叨的，很是新奇。
明月說夠了才問正事：“你看的怎麽樣了？有什麽辦法嗎？”
李竹子聞言也抬頭看過去。
不過不出她的意料，這位蜀山的祖師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麽辦法。
“我就知道。”明月冷哼一聲：“你就是過來看陸綾的，以為我不清楚？”
“……”孝公子抽了抽嘴角。
偏偏自己還沒有什麽話說，隻不過李竹子這位陸綾的老師還在呢……
孝公子已經發現，李竹子之前那尊敬的眼神已經有些變質了，多了七分警惕。
但是他能發火嗎？
不能。
就算明月師姐不說，蓑笠翁那個老不死的散發出去的“謠言”早晚會散發到李竹子耳朵裏，明月現在直言說出口隻不過是早晚而已。
但是李竹子畢竟是晚輩……孝公子隻能沉默。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明月起身，邁著優雅的小碎步，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走到孝公子麵前，抬頭墊著一隻腳打量著孝公子。
後者也不退讓，絲毫沒有心虛的意思。
半晌之後，明月鼻子動了動，點點頭。
“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呢。”
“……”
“別急的生氣，嗯……”明月圍著孝公子轉了一圈，嘖嘖道：“以前沒有仔細看過，師弟你收了殺氣，勉強也算的俊俏……如果你跟蓑笠翁那個老小子一樣，不說其他人，我這一關你就過不了。”
“……”
這個師姐的腦回路有問題吧。
可是他欠了對方天大的人情，又能怎麽辦。
“你要是真的有想法，我說過你要等她長大，隻不過，到時候競爭的人肯定很多，畢竟……是雪女。”明月嗬嗬一笑。
李竹子一愣，怪異的看著孝公子。
他對阿綾？
不會吧。
……
而孝公子卻聽出了另一重意思。
雪女……
“你們不準備隱藏了嗎？”孝公子劍眉傾斜。
“隱藏什麽？”明月反問。
“也是。”孝公子點點頭，陸綾的話……確實不用擔心什麽木秀於林，也許那個說有空間天賦的柳扶風需要擔心，但是陸綾不用。
如果她真的是雪女的話。
雪女……
孝公子其實是不信的，陸綾從各方麵都不像是雪女。
“小丫頭狀態穩定了很多，交給你了。”孝公子道。
“當然，我們自己的域主，自然不需要蜀山的人幫助。”明月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那個時代蜀山的人幫不上忙，現在也是依舊。
“你要去哪？”明月問。
“落雁城。”孝公子道。
“等人？”
“嗯。”
“知道了。”明月點點頭，具體的事情她也沒有太關注。
緊接著孝公子轉身離開，走的時候也沒想著將葉尊者他們帶上，隻不過麵對李竹子的時候，罕見了竟然有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李竹子看著一旁的明月祖師，想說什麽，終究還是壓在了心裏。
什麽雪女……
什麽域主……
東神海哪有域主。
抬頭看了一眼北方的正在東移的仙星極冰，沒有說話。
李竹子腦海中的資料已經幫助她推理了很多東西。
“以後會知道的，現在先把小丫頭救醒再說。”明月看著沉思的李竹子，提醒道。
她沒有避諱李竹子，是因為這丫頭是自己人。
雪女……總歸是要有羈絆的。
以前的仙劍，現在的柳扶風。
柳扶風消失了，李竹子絕對不能再有事情。
“是。”李竹子點點頭。
明月揮袖入竹屋。
她現在對陸綾的好奇要大於尊重，所以一口一個小丫頭，畢竟，陸綾現在還是陸綾，說不得以後就算變成了雪女，她還是陸綾，隻不過尊號是【雪女】而已。
“讓我再看看，這個第一次見麵就敢輕薄我的小丫頭。”明月坐在床沿，掀開了幕布。
一張蒼白的小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明月深呼吸一口。
“果然……是退化嗎。”
現在的陸綾，根本就是她了解的，未覺醒狀態。
明月伸手在陸綾手腕上輕輕一劃，催動特殊靈力，看著陸綾的血液逐漸凝固最後轉化成寒冰，終於確認了這件事情。
在這樣的陸綾身上，她感覺到了無比寒冷的氣息，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應該有的壓製。
按道理來說，在雪女身旁，她應該十分的有壓力，可是現在看，陸綾遠遠不如那位姓沈的紫衣女人，甚至還不如她在落雁城看的那一次。
倒是寒冰領域因為她的退化而變成了常時打開的狀態，明月感覺在陸綾身旁自己的實力居然增長了一些。
果然可怕，她的修為已經幾百年沒有一絲一毫的長進了，因為她的道差不多走到了盡頭，可是陸綾居然能讓她增長。
如果將陸綾掛在身上的話，怕不是比雪女之淚的增幅還要大。
雪女的轉世就是了不得。
隻不過這丫頭怎麽了？
就因為那位柳扶風的離開？
心智崩潰了？
這個狀態明顯是因為心智崩裂心魔誕生所造成的保護機製。
不至於吧，她和那個叫柳扶風的少女才認識多久……居然被栓的這麽死，對方隻是消失就能讓她變成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
明月不敢相信。
這還是她認知的雪女嗎？
明月有些看不懂了，對柳扶風的好奇也到達的頂點。
那個一上來就敢摸她臀部的陸綾雖然奇怪，但是也多少有幾分膽色，而這個陸綾……怎麽看都是脆弱的女孩子。
稍稍的有些失望吧。
不過這也正常，不需要成長就能變成雪女這根本就不現實。
明月開始檢查陸綾的身體。
許久之後，明月鬆了一口氣，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樣，陸綾隻是因為寒氣的暴動而暫時陷入了昏迷，隻不過事情好像沒有她想的那麽嚴重，在她的眼裏，陸綾的寒氣隻是看起來狂暴，其實一個個都安靜的不得了，根本就不會觸碰到那個極限。
隻不過在外人看來，非常的危險，實際上，陸綾現在的安全的不行。
“……我……好像起不到什麽作用了？？？”
過了一會，明月傻傻的握著雪女之淚，無奈、苦笑。
這一滴來自洛千寒的眼淚估計比現如今全部的雪塵都要厲害，穩住陸綾的靈力絕對不成問題，可是現在陸綾自己就穩定過來了，那她就沒有能做了。
“嗯……白擔心了，這樣看的話，她過不久就會自己醒過來，隻不過……不知道退化的結果是什麽，柳扶風……柳扶風……”
明月麵色嚴肅。
柳扶風的存在比她相像的要重要太多。
“算了，先醒過來再說吧。”明月將【雪女之淚】放在陸綾的心口，進一步平息她渾身上下那純淨的寒氣，感受著陸綾的呼吸逐漸平穩，舒服了一些。
縱然是明月祖師，也無法在陸綾的寒冰血脈之下感受到那股相反的火炎之力。
此時，明月終於有心思好好的看一下陸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