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2 溫泉？
戲鳳手上忙碌著。
突然想到了什麽，噗呲一下笑出聲。
“趙丫頭……也是挺可愛的嘛。”
她一想到趙櫻歌手忙腳亂的接住陸綾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戲鳳能力是風，和水一樣無孔不入，而且在細微上的變化感知更加敏感……所以趙櫻歌身體的突然僵硬和心跳加速根本就瞞不過她。
趙櫻歌明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還總是裝的那麽嚴肅。
也許是在落雁城的時候，柳扶風給她們的壓力太大了吧，畢竟，柳扶風是那麽的優秀，對趙櫻歌還有救命之恩……在她的麵前，別說趙櫻歌了，就算是自己也完全無法保持輕鬆的心態。
想到了柳扶風，戲鳳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最後轉化成了苦笑。
“說好的不想她的……可不能讓阿綾感覺到任何的不適。”戲鳳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完全振作起來。
說起來，自己開始會自言自語了呢。
以前的事情都藏在心裏的……這可不是太好的習慣。
就在這個時候，戲鳳臉色一凜。
突然回頭，甩出一道風刃，厲聲道：“誰！”
轉頭之後臉上的狠厲就變成了無奈。
“韓姐，你走路沒有聲音的嗎？”
“喂，不是我的問題吧。”韓雪心有餘悸的看著手中握著的流風刃，將其輕巧的扔到空中，看著其轉化成一縷清風，看著戲鳳道：“鳳丫頭，我和你有仇嗎？下手這麽狠。”
戲鳳麵上有一縷尷尬：“剛才在想一些比較私密的事情。”
所以說，自言自語要不得啊。
戲鳳話鋒一轉：“再說了，韓姐你周圍一點氣息都沒有，我的風都察覺不到你的身份，所以第一時間反饋給我危險的信息。”
“真的沒有味道嗎？”韓雪聞了聞自己的手臂。
戲鳳見狀一臉的厭惡：“有，都是酒味，別聞了，虧你還是一個女人。”
韓雪：“……”
“所以我說，是你自己的問題，”韓雪攤手。
“是嗎？”戲鳳狐疑的看著她。
就是師父，戲鳳靠近的時候都能感知到師父獨有的“氣息”，隻有韓雪，自始至終都沒有一點感覺……就好像，對方是不存在的一樣，可是偏偏當她暴露出身份的時候，自己就可以聞到那刺鼻的酒味了。
是修為還不夠嗎？
看著戲鳳陷入沉默，韓雪露出無奈的神色：“好了，是我自己的問題，你姐姐我一直在天光墟和那些魔族打交道，沒有一手隱匿的手段早就被吃的渣子都不剩了……而且我也沒有必要隱瞞你，隻不過是你太過敏感了，實際上，你轉頭就能看見的，非要用風去感知，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韓雪提醒戲鳳，不要因為一時間獲得的力量而迷失，靈山一直保持著俗世的習慣，也有煉心的目的在裏麵，忍住不使用超凡的力量，還要保持在使用的時候不會生疏，這一來一回的得到的好處可不止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這麽淺顯的道理其他修士也知道，但是能夠像靈山一樣忍著……可一個都沒有。
畢竟這是一群女人。
“用眼去看？”戲鳳想到了陸綾明明可以發“彈幕”，卻還要隨身攜帶紙筆，稍稍理解了一些，點點頭，然後捏著鼻子。
“你到底喝了多少？”
“嘿嘿嘿……”韓雪那精致的麵容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尷尬，湊過來：“看來，聶隱那個妮子教了你不少東西嘛，現在對風的運用已經那麽熟練了，不愧是先天靈體……我以前在落雁城也見過你，怎麽就沒有發現呢……”
“少岔開話題。”戲鳳白了她一眼，接著一愣：“韓姐你之前見過我？”
有嗎？
那個時候的韓雪，如果是自己見到的話，不可能對這個和普通女性完全不同的少女視而不見的吧。
韓雪嘟囔著：“怎麽可能沒有見過……而且還不止一次呢，大概從你小時候開始就……”
“小時候？？？”戲鳳驚訝出聲。
“噓。”韓雪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別大驚小怪的，你也不想想，靈山的位置……山上的姑娘們就沒有沒去過落雁城玩過的，估計每個丫頭都把落雁城摸的不能再熟了，見過你這個城主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也是。”戲鳳突然想到了什麽，點點頭。
“你怎麽不驚訝了？”韓雪一愣，這時候她不應該失落那麽多人她一個都沒有發現不對嗎。
“不是你讓我不要大驚小怪的嗎？”戲鳳嗬嗬一笑。
“……行吧。”
戲鳳一旁微微思考。
看來她想的是對了，落雁城和靈山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估計她的祖上早就和靈山穿一條褲子了，自己自然是沒有必要那麽在意。
以前的話，也許會覺得城主的威嚴得到了挑釁，而現在……不好意思，她是戲鳳，不是溪風。
有了靈山當靠山，對於落雁城的未來，她完全不用擔心，這比什麽都讓戲鳳高興，也正是這樣，她才可以暫時放下所有的包袱去照顧陸綾。
靈山……戲鳳也生活了一些時日了，對靈山有了自己的認識。
就像家一樣。
這裏的每一個師姐都知道落雁城，都對落雁城抱有著感情和善意，有什麽是比這樣還能得到戲鳳好感度的呢？
真的很親切。
所以，戲鳳也許是九峰四個弟子中，第一個完全對靈山放下戒心，完全融入靈山的存在。
明明之前是那麽排斥……也真的是造化弄人。
戲鳳輕鬆一笑，轉頭看著韓雪，卻發現對方正在思考著什麽。
“多稀罕，韓姐你也動腦子了？”
“……鳳丫頭你對我尊重一點。”韓雪抽了抽嘴角，接著道：“我是在想，你是怎麽看靈山的。”
“什麽怎麽看？”
“就是說，靈山上都是自己人，九峰更是這樣，就算是感應不到來的人是誰，也不至於直接放風刃吧，總感覺你挺危險的。”韓雪上下打量著戲鳳，道。
戲鳳有些無語：“你這樣直接告訴我合適嗎？”
“有什麽不合適的。”韓雪盯著戲鳳，那靈動的眼神一點都不像是前輩，居然比戲鳳還要可愛。
“恩，我覺得你沒有問題。”
良久，韓雪得出了這麽一個結論。
“所以你究竟看到了什麽。”戲鳳也有些茫然。
韓雪搖搖頭；“我本來想問你，放眼過去看到了什麽……不過還是太傻了，我做不來。”
“看到了什麽？”戲鳳環顧四周：“還能看到什麽？這裏是靈山，是九峰啊。”
韓雪點點頭，想著戲鳳之前熟練在廚房忙碌，以及屋內的她和登靈台那截然不同的慵懶氣質。
已經不用問了。
戲鳳已經將靈山九峰當做是自己【家】了。
那她還有什麽好問的。
“莫名其妙。”戲鳳搖搖頭，轉頭繼續清洗自己的水果：“韓姐你不去照顧師父，怎麽來我這裏了？先說好，我還沒有做飯呢。”
“我不是來吃晚飯的，你可以覺得我是酒桶，但是不能說我是飯桶。”韓雪插著自己的小蠻腰，炫耀著什麽。
“沒區別。”戲鳳看也不看她，拍拍手將自己的水果拿出來，握住一旁鋒利的菜刀，語氣中多了一絲不耐煩：“所以究竟是什麽事？”
全然沒有將自己家這個司時放在眼裏。
這種在所有地方都是大逆不道的行為，在靈山上卻沒有任何違和感。
連雲舒都是被欺負的那一個，不要說其他人了。
在靈山，誰脾氣大誰是大姐，戲鳳已經得到了一些精髓了……
當然，她是城主，別人對她天生好感度就高。
“也沒有什麽事情。”韓雪湊了上去觀察那些水果，腰間酒葫蘆晃晃蕩蕩的。
“就是我聽說，東方憐人把三峰的群殿都送給了阿綾，我尋思著要一張我和絕兒一起住，當然，我們倆要一個小的偏殿就可以了，大了也打掃不過來……嘛，畢竟已經很久沒有住過好房子了。”說著，韓雪眼睛閃閃發光。
“感情你是惦記上阿綾的寶貝了？”戲鳳歎息。
這可真是一個好師叔。
“什麽叫惦記？自己家的事情能教惦記嗎。”韓雪小裙子輕輕搖擺，一雙大長腿輕輕搓動著，看得出來，她……有些害羞了。
戲鳳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她怎麽說也是當長輩的。
但是，她是要絕兒生活的更加舒服，有什麽錯嘛。
她和李竹子要了那麽多建築上的書籍，和柳扶風商討戶型……還不是為了一個好看一點的房子。
可惜柳扶風消失了，她們的努力自然也白費了。
但是現在有三峰那些被天地靈氣滋潤過的好東西，她自然看不上以前那些普通的房子了，現在就是把一般的房子放在她眼前，她現在也不要。
她要三峰的大殿。
“鳳丫頭，你姐姐我自從賣身給了玄鏡司可就沒有住自家靈力大殿的機會，這一直是我的願望……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實現了，你看……”
“停停停。”戲鳳放下菜刀。
“你說的什麽圖紙，是好東西？”
“當然，有著靈山千年的靈力浸透，冬暖夏涼的，而且有各種大陣護著，修煉什麽的也更加的方便，最重要的是，裏麵曾經生活過各種前輩……姐姐我怎麽可能不動心。”韓雪看著戲鳳：“幫幫我？”
戲鳳聽著也有些許心動，不過還是搖搖頭：“這件事阿綾沒告訴我啊。”
“就是今天才發生的事情，可能還沒來得及吧。”韓雪隨口道。
戲鳳：“？？？？？？”
今天？？？？
她深吸一口氣，鄙夷的看著韓雪，嘲諷道：“我說師叔大人，阿綾的狀態還不穩定呢……我們九峰現在還一片荒蕪呢……趙丫頭的功法還不固定，我們接下來的文魂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
“怎麽了嘛。”韓雪稍稍的有些心虛。
“還怎麽了？你這個司時不想著幫我們處理問題，倒是惦記自家孩子的寶貝那麽上心，阿綾都沒來及和我們說，你先知道了？你覺得合適嗎？”
“怎麽不合適？都是一家人。”韓雪的心虛消失不見，坦然道。
“……你真漂亮。”
“那是。”
“……”
戲鳳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而且她也不好和韓雪說太多，陸綾自己決定就好。
她現在看到韓雪就頭大。
酒氣……熏死人了。
戲鳳擺擺手：“行吧，你有事情去找阿綾自己說去，她和趙丫頭去泡溫泉了。”
一副別來煩我的意思。
韓雪也不在意。
“溫泉？我去找她們自己去說……”
韓雪正要離開，突然腳下生釘。
“溫泉？”韓雪眼裏都是疑惑：“她們去登靈台了？”
“沒有啊，就在家裏。”
“可是……九峰哪裏有……溫泉。”說著，韓雪喉嚨微微滾動，死死的盯著戲鳳。
“不就是後山的靈泉……”戲鳳不耐煩的開口，隨後對上了韓雪的視線，整個人一懵。
完了。
怎麽忘了這件事情。
靈泉那麽重要……她們幾個擅自沐浴的話，就算有阿綾楚淒水的令牌，說不得也……
戲鳳當機立斷，先把鍋給背上：“是我讓她們去洗的，有什麽問題嗎？泉水不用來沐浴難道用來喝嗎？如果說很珍貴的話，那我們以後不去了。”
“不是。”韓雪的視線已經在屋子內飄了，找著茶水，轉了一圈沒有看到，盯著戲鳳手裏的水果。
“師叔？”戲鳳蹙眉。
“靈泉雖然重要，但是九峰就你們幾個，你們愛怎麽用怎麽用，別人管不到你們的，我不是說過了，盡管折騰，有什麽事情我和你師父給你們擔著。”韓雪說這句話的時候倒是氣勢滿滿，很可靠，讓戲鳳多看了她幾眼。
“對了，溫……靈泉你們以前也去？”韓雪聲線有些抖動。
“去啊。”戲鳳點點頭，柳扶風和陸綾可不是經常去，還在的時候，一天一次呢。
聽著戲鳳的話，韓雪突然一把奪下戲鳳手裏的水果。
“韓姐你……”戲鳳一怔。
韓雪搶了削了一半的水果，也沒怎麽嚼，好像是在……漱口一樣。
因為急切，她也沒有吃出來味道，剛想吐出來，但是看著戲鳳尖銳的眼神，竟是生生咽了下去。
頓時，韓雪的臉都青了。
俏生生的立在那裏，充滿了小女兒的姿態。
“韓姐，你這是怎麽了？”
“……”韓雪沉默了一下，最後認命了，苦著臉道：“我剛從你李老師那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