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不配擁有姓名
陸家有一條非常奇怪的規矩。
嫁進來的女子不再擁有姓名。平時的稱呼一律改為“夫人,太太”,孟阡阡這個名字,再也沒有人叫過。在家裏,陸以誠叫她,也是稱“夫人”。
“夫人,我明要出席總經理辦公會,幫我準備西裝。”
“夫人,我今晚不回來吃飯。”
“夫人,周末有個晚宴,你和我一同出席。”
孟阡阡經常有一種回到了民國時代的穿越感覺。都二十一世紀了,還保留了這種古板的規矩,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也好,孟阡阡這個名字,早就隨著那個學號在她身後的名叫曾遇舟的男孩子而去了。
曾遇舟在哪裏,孟阡阡在哪裏。
就算身不能至,但她的心一直都在他那裏。
他:遠樹暖阡阡,生煙紛漠漠。
想到這裏,她嘴角流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
陸以誠見她心情不錯,問道:“怎麽,想起了心上人?記得名叫曾遇舟。”
被他一句話扯回現實。
孟阡阡知道,她和曾遇舟再也回不去了。
就在她嫁給陸以誠後不久,她就聽人“無意”中道曾遇舟在國外認識了一個留學的女孩。
也許是異鄉求學思鄉情太苦,兩人走到了一起,這一起,就走到了婚姻殿堂。曾遇舟結婚的那一,學院微信群熱鬧非凡,在現場的同學不斷地發照片和視頻為不能過去的同學現場直播。
曾遇舟的人緣極好,她是知道的。
如今,她把自己鎖在房間,拿著PAD一張一張圖片地翻,一張一張地把圖片放到最大,她凝視曾遇舟微笑的臉,她滿臉淚水,她輕輕撫摸他的頭發、眼睛、鼻子、嘴唇,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地砸落在他的頭上,他的禮服上,最後花成了一片。
她打開十五秒的視頻,一遍又一遍地看曾遇舟和新娘迎著婚禮進行曲,走過紅地毯,她抱著PAD,失聲痛哭。曾遇舟身邊那個位置,本來就是她的,本來就是她的!為什麽,為什麽最後卻是另一個人呢?
那是唯一一次,陸以誠把她的房門踢開,直接把鎖給踹壞了。
她驚詫地看著他。
他籠罩在黑影裏,如一個沒有表情的怪物,墨海色的睡衣預示著暴風雨的到來,雷和電都在一瞬間蓄勢待發:
“孟阡阡,你給我滾出來!”
見她不動,他踐踏過他和她互不進對方房間的約定,他周身散發著冷意,帶著房間的溫度都驟降了幾度。他越逼越近,氣壓越來越強,他神色冷血,如吸血鬼看見獵物的凶狠。
她突然有點恐慌,他要做什麽?她無意識地把Pad護在胸前。
陸以誠幾乎用的蠻力掰開她的雙手,死力抽出PAD。
畫麵一幀一幀地流轉,她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臂劃出一個尖刻的弧線,用了十成的力氣,用力地砸到地上,pad瞬間粉碎。她發了瘋地想阻止,可是她的對抗軟弱得令人絕望。
“不要!”她尖叫地撲向那些碎片,她伸手抓起那些碎片,她的手,鮮血直流,她的聲音帶著絕望和控訴:“你有什麽權力!你有什麽權力阻止我看他。”
“我有什麽權力?”陸以誠單手托起她的下巴,他臉色陰沉,手上暗暗加力,孟阡阡覺得自己的下巴快要碎了。
“就憑我是你法律上的丈夫!”
“趙醫生到了。”傭人在身後聲提醒。
“嗬嗬。”陸以誠推開她,拍拍自己的雙手,仿佛剛剛被她碰髒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不堪的她,語氣平淡:“孟阡阡,你該吃藥了。”
她憤怒地拒絕:“我沒有病!我為什麽要吃藥?”
“你怎麽會沒有病呢?”陸以誠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你忘記了?從一開始,你就有病。是我不介意你病了,還執意娶你。”
她被傭人們團團按住,趙醫生的助手強迫她張嘴喂下藥物,她如數全部吐出來。
“陸以誠,我恨你!我恨你!”她死命地掙紮,眼裏的血管仿佛要爆裂。陸以誠無視她的語言攻擊,冷聲道:“給她打針。”
趙醫生給她注射了藥物。
她眼皮一沉,瞬間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