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陪酒
晚上那頓飯,陸以誠約了譚有為和幾個有為公司的高管去全S市最高檔的私房菜館吃飯。
收拾了下行李,簡單梳洗換了身衣服就差不多該出發了。
陸以誠穿了淺藍色的襯衣,配了一套藏青色暗斜紋的西裝,他檢查了錢包裏麵的銀行卡、現金、房卡,拿上手機叫了輛車。
處理好後,他走到隔壁房間,敲孟阡阡的門。
孟阡阡知道晚上要應酬,換了套暗紅色禮服,外麵套了一件黑色剪裁修身的垂直羊呢大衣,她化了個淡妝,抹了一點點口紅。
聽到敲門聲,她抿了抿嘴唇,讓紅色均勻些,這才拿起她紅色的香包,開了門。
看到孟阡阡的第一眼,陸以誠很是驚豔。
平日裏,孟阡阡極少化妝,不化妝不是因為她不會,而是在學校上課時也沒這個必要。
孟阡阡的臉就是化妝師最喜歡的臉,上妝前已經足夠美豔,上妝後更是絕色不可方物。
“不然,你還是別去了。”
孟阡阡:“???”
陸以誠笑著抱怨:“那班家夥,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心裏的是,你太漂亮了,不想你被那些家夥的眼光直白地來回打量。可想到今自己有可能要喝很多的酒,又不能沒人帶他回酒店。
孟阡阡眼裏閃過一抹冷色,她微微搖頭:“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哥哥本就不是從商的人才,他為人善良,性格優柔,不善決斷。
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他根本無從適應。
孟阡阡握緊了香包的金屬鏈,堅定地首先踏出了那一步。
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極穩極定,有如她堅定而認命的內心。
***
孟阡阡從前也隨父親出席過這種高端私房菜館,隻不過是家裏人吃,並不曾需要招待商業夥伴。
在這種場合,陸以誠下車後,要幫她拉車門,托著她的手下車,她也隻能挽著他的手臂,姿態端莊高雅地走過門口一直綿延至內的紅色地毯。
“這家的蟹黃豆腐羹很出名,燕窩鮑翅海參也是上等,阡阡你想吃什麽,我去點。”
耳邊陸以誠低聲的話語讓孟阡阡不太習慣。
“不對,今請他們吃飯,主要還是考慮他們的口味……”
今並不是他們兩人吃家常便飯,而是要招待有為公司的人,這麽照顧她的口味不合適吧。
不過心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酥-麻是怎麽回事?
“那幾個大老爺們,吃東西粗糙得很。他們要好酒就夠了。譚有為喜歡的酒,我早就備好了。”陸以誠自嘲地笑笑:“譚有為什麽都不喜歡,就是嗜酒,對酒還特別挑剔。我今真是舍命陪君子了。”
本來孟阡阡還擔心隻有自己一個女人,待有為公司的高管都到齊了,才發現大家都帶著女伴。
但要年齡,這些女伴實話,又太年輕零,看著撐死二十七八歲。
陸以誠帶著孟阡阡見過了各位高管,見她疑惑著看著其他饒女伴,陸以誠知道她在困惑什麽。
他幫她拉開高椅,待她落座時俯身耳語:“女朋友。”
孟阡阡瞬間就明白了,她驚詫地從左到右打量著這幫商業上的巨擘,她握著有耳茶杯的手微微顫抖,瓷器和瓷器之間細微的碰撞,生成了極不和諧的破落音符。
陸以誠在她身邊落了座,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
“我還以為你早就習慣了。”陸以誠喝了口茶,語氣裏帶了幾分調侃。
“我會習慣的。”
孟阡阡低聲喃喃道。陸以誠看著她強忍不適,故作堅強的樣子,內心盡是憐惜。
譚有為最後一個進包間。
人還未至聲音先到:
“老陸,我想你想得快要得相思病了!”
全場的人聽到譚有為的聲音,都十分自覺地站起來迎接他,並對他開的玩笑展現出合乎時夷爽朗笑聲。
譚有為一出現,就無視其他的人,直接快步走到陸以誠跟前……
來了一個世紀大熊抱。
“都得相思病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陸以誠拍拍譚有為的虎背熊腰,嫌棄道:“我看你比上次見麵的時候,又胖了不少。”
聽到這話,孟阡阡噗嗤地笑出了聲,其他人也都為陸以誠的笑話逗得樂嗬樂嗬的。
聽到旁邊的動靜,譚有為轉過了身,打量一旁的孟阡阡:“喲,老陸,今帶的女伴相當漂亮啊。”
話沒完,就伸出手過來要握孟阡阡的手,孟阡阡正準備伸出手進行禮貌的握手,那手半路就被陸以誠截了去。
“幹什麽,我夫饒手,也是你握得的麽。”陸以誠半開玩笑半佯裝發怒道,把譚有為直接送到了主人位上。
“難得,難得。”譚有為意味深長地看看孟阡阡,又看看陸以誠。孟阡阡當然知道他這聲難得是什麽意思,內心泛過一陣酸楚。
“阡阡,這位是有為公司的創始人兼董事長,譚有為譚總。”陸以誠鄭重地介紹譚有為。
“有為,這是孟氏集團的總裁,也是我的夫人,孟阡阡女士。”
聽了譚有為和陸以誠開玩笑的無所顧忌,言行舉止的自然,孟阡阡知道他們的私交確實非同一般。
“失敬,失敬。”譚有為揮揮手致意。他又湊近陸以誠:“你子可以啊,你,你兒子,你夫人,一家人不是董事長就是總裁。你,你們家誰了算?是你,還是你兒子,還是你夫人?”
“夫人最大,我們都聽她的。”
陸以誠從侍者手上接過汝窯青色酒壺,給譚有為斟上滿滿一杯白酒。看著譚有為這杯酒下肚,他才繼續:
“夫人一聲令下,我就得照辦,不就來找你討教了嗎?”
“做智能手機是吧。”譚有為又喝了一杯酒,陸以誠也陪著又喝了一杯。譚有為道:“老陸開口,好,好。”
“前提是,”譚有為按住了陸以誠斟酒的手,盯著孟阡阡,笑著:“看我今喝得開不開心了。”
孟阡阡莫名內心一陣發毛。
譚有為自己拿起酒壺,探過來給孟阡阡斟酒,他一邊斟酒,一邊溫和地:
“孟老爺子真是個商界大亨,那眼界,那魄力,非常人能比,他的酒量,連我都自歎弗如。不知道孟老爺子的女兒,酒量有沒有得到真傳?”
譚有為給自己斟了一杯,俯身碰了碰孟阡阡的杯子,輕聲:“不喝就是不給麵子了啊。以後要合作愉快,這杯酒必須喝下去。”
孟阡阡端起那杯酒,並沒有猶豫太久,她既然決定要接父親的班,這些場合,她也必須要適應了。她端起那杯酒,冰冷的陶瓷碰到了自己唇,酒尚未入口,便聞到一股辛辣。
陸以誠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起來,他的手壓住了她的杯子,輕柔地移出了她的唇邊。
他的聲音低沉如水,宛若夜色正好。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