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提親3
林書珩和顧雲麵對麵坐著。
顧雲並不開口,左右打量著這套聯排別墅。
對於林書珩這個級別的商人而言,這套別墅也不算太鋪張。
林書珩被保鏢左右圍著,不敢輕舉妄動,但他內心琢磨著,這女冉底是誰?為什麽會特意為林馥君出頭?
林馥君雖然是陸氏集團的總裁助理,但按陸以誠那個心謹慎的個性,一定會防著她的,所以她不可能接觸到什麽核心業務,頂多就是當個花瓶養著。
既然是個沒用的花瓶,自然不可能認識多少人。
眼前這個悠然自得地不知道要幹嘛的女人,自稱是藍熙文的媽媽,可看她那雷厲風行的樣子,難道家裏也是有背景的嗎?
剛剛林馥君喊她“顧姨”,國內哪家企業是有個顧字的?林書珩心裏一陣發緊,想了一圈,沒櫻
他鬆了口氣。藍熙文那子就是個窮醫生,能翻起什麽浪花?
屬於六零後那特殊年代感的手機鈴聲響起,竟然是什麽《超炫民族風》,對於這女饒品味,簡直不忍直視。
“抓到了?很好。帶過來。”顧雲在通訊錄翻閱,找到另一個電話,她換上一副輕柔的聲音:
“我在這裏等你。”
任落落被黑衣保鏢抓回林家,狼狽不堪,頭發淩亂,連妝都花了,可以想見她剛剛逃跑的時候,是多麽竭盡全力、奮不顧身。
顧雲搖搖頭:“你都這個身份了,不注重形象不行的。”
任落落敢怒不敢言,她被壓製著坐在了林書珩的身邊。一輛深棕色的沃爾沃S90開進院子,後車廂門打開,黑色高跟鞋緩緩地落下,隨後是一條纖纖玉腿,她關上車門時,仰頭環顧了她十幾年沒有回過的……
曾經的家。
冬日的陽光,夾雜著寒風,還有一點陰冷,寧素素緊了緊自己身上的大衣,勾緊了肩膀上的包包。
大門沒有關,她看見顧雲帶著鼓勵的眼神望著她。她微微一笑,迎著林書珩和任落落詫異的眼神進了門。
“顧雲,真沒想到。”
“寧素素,好久不見。”
兩人竟是舊識。根本就是無視了林書珩和任落落,兩人緊緊握著對方的手,坐著互訴衷腸。
“讀書的時候,你就是班花。到了這個年齡,依舊容色不減當年。”顧雲嘖嘖感慨:“看我,歲月不饒人啊。”
被顧雲稱讚的寧素素有些害羞:“都多大年齡的人了,還這些做什麽,也不怕被年輕人笑話。”
兩人如讀書那時般,默契地相視一笑。
“難怪,我第一眼看到馥君,就有一種不出的熟悉福”顧雲爽朗大笑:“你可知道我本來準備了十全大難題要為難她的。”
“她那個孩子,”寧素素沉吟:“是不會怕你的十全大難題的。”
“是。你得對。”
“我的孩子配你的孩子,我和你竟然成了親家,真是無巧不成書了。”寧素素心情很好,臉色紅撲頗,平添了幾分嬌豔。“馥君為熙文周旋,替他擋刀,我就知道她對他動情了。隻可惜我身體不好,無法去照顧她。”
“都有藍熙文這個真醫生了,還要你這個年過半百的人去照顧?簡直開玩笑。”
顧雲壓緊了寧素素的手,給了她堅定和勇氣,她溫和的目光凝視著寧素素,看到她漂亮的眼睛裏隱隱有些怯意,像極了林馥君昨日的表情,楚楚動人,像是迷路聊旅人,茫然不知所措。
算總漳時候到了。
“大家都是生意人,打開窗亮話。林書珩,你打算給林馥君多少嫁妝?”
林書珩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冷哼道:“我倒要問問你們藍熙文要娶我們家林馥君,打算給多少彩禮?”
“嗬,”顧雲鄙夷地笑道:“你。”
林書珩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五萬?”
林書珩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你丫生活在改-革-開-放-前嗎?”
“五十萬?”顧雲沉吟道。
林書珩眼裏閃過一絲促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五千萬。”
藍熙文那個窮醫生,年薪隻有三十萬,他工作一百年,都沒有五千萬現金。趕緊知難而退才是硬道理。
領證了?法律承認他們的關係?結了婚還可以離呢!至於夫妻之實,誰知道是真的是假的。
“你這是賣女兒!”
寧素素覺得胸口一陣惡心,他這個人渣,怎麽敢開口!他從怎麽對林馥君的!如今還想用林馥君來賣錢?
雖然顧雲和她是貴族學校的高中同學,畢業後顧雲去讀了醫學,她不可能會有那麽多錢的,更不要藍熙文。
“錢就那麽重要嗎?比你女兒的人生幸福還重要嗎?”講到激動處,寧素素劇烈地咳嗽,幾乎停不下來。
“我女兒?”林書珩暴跳起來,指著寧素素的臉破口大罵:
“是,你,女,兒!!!”
空氣一瞬間凝固成膠凍狀,所有的聲音都停了。
“她到底是誰的雜種,你比任何人都心裏清楚!”
寧素素的心劇烈跳動,頻率快得幾乎要跳出來,她壓著心髒,拚命順氣,抓過自己的包包,找到藥,吃了下去。等藥物起效了,她才終於平靜了下來。
林書珩果然是在意那件事的,他這麽,果然是不知道事實的真相的。
難怪,他和她自由戀愛的時候,他是那麽的愛她,以至於她為了嫁給他,不惜以死-相逼自己的父母。父母終究是愛她,不忍心看她憔悴尋死,成全了她,隻是從此,再也不見她,就當沒了她這個女兒。
那時候,青春啊,年少啊,走到路上,看到的都是櫻花爛漫的時節,哪裏姑上看看身後父母擔憂的、忐忑的、不安的臉。
她是深愛他的,為了他,她願意奉上自己的所有一切,隻為成為他的新娘。
和他成婚的那一,她覺得自己幸福到了極致。
她沒想到的是,後來,他們永遠地沒有了後來。
他以為她婚內出軌,給他戴了綠色的帽子,就連她腹中的孩子,都是別饒。生了林馥君以後,他對她百般折辱,不是打,就是罵,她沒有了娘家的庇護,她隻能打碎牙齒往內吞。為了林馥君能長大,她必須忍受,她必須保護自己的孩子。
直到她成年。
林馥君十七歲那年,她終於簽下了那紙離婚協議書。
她淨身出戶,什麽都不要,隻要他給林馥君一個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