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假麵騎士13

  晚上般,酒店在的位置稍偏,走在馬路上,兩排路燈暖黃,大樹林蔭,延伸好遠。


  好一會,孟阡阡終於良心發現,假惺惺地問了一句:“我重不重?”


  陸以誠想了想,問:“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陸以誠直視著麵前的風景,隱藏著嘴角的笑意:“不輕。”


  “假話呢?”


  陸以誠略沉吟:“不重。”


  “我怎麽覺得,今晚的你,特別不一樣啊?”孟阡阡略帶譏諷。


  “怎麽,特別好啊?”陸以誠言語裏透露幾分玩笑。


  “特別笨!”


  兩人在暖黃的燈光下,影子層層疊疊,混為一體,空氣中都是無所顧忌的笑聲歡聲。


  “不可能,論智商,孟阡阡你比不過我。不然怎麽中了我的套路被迫要嫁給我呢?”


  “切,那你怎麽忘記幫我拿鞋子了呢?現在要一直背著我,你笨不笨啊?”孟阡阡豪不掩飾對他的嘲笑。


  陸以誠低笑一聲:“前一分鍾對在場的大咖們大放厥詞要收拾他們,後一秒去地上撿鞋子,好像有點掉價。”


  “你知道我那鞋子多少錢一雙嗎?”


  “一兩百吧!”


  “陸以誠你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窮子!我那可是C家最新的限量款,算了,了你也不懂。”


  “喂喂,孟阡阡,莫欺少年窮!少年也是胸中有火,眼裏有光有理想有抱負有責任有熱情的四有青年!”


  孟阡阡:……


  走了好遠的路,終於找到了一家粵菜館,店裏用餐的人看到陸以誠背著孟阡阡都驚詫地行了注目禮。陸以誠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把孟阡阡放在桌位上,自己走到她的對麵坐下。


  孟阡阡把腿盤起來端坐在凳子上,然後分明看到來寫材經理眼裏露出了怪異的眼光。孟阡阡有些尷尬地把腳放下,碰到地麵,不得不把腳縮起來,萬分不舒服。


  陸以誠見她坐立難安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邊點菜,一邊往前拉了拉座位,伸直了雙腿,皮鞋輕輕地托住了孟阡阡光光的腳丫子。


  孟阡阡感覺到他皮鞋的質地,臉驀然一紅。


  他真的觀察得好仔細,人也很細心。難怪他做什麽事都有板有眼,一擊中的。隻是像這般輕鬆恣意的模樣,平日裏見不著,大約是因為他喝了酒。


  點了五個菜一個湯。


  一個少女模樣的人跑過來推銷啤酒,大有不買就一直喋喋不休地下去的勢頭。主要還是見兩饒衣服,絕非普通人,尤其是孟阡阡那身衣服,不是普通的裸粉色,在燈光下,還藏著閃閃的碎金粉,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熠熠生輝。陸以誠那身西裝,剪裁修身,看上去就像是總裁那樣的人穿的。


  肯定有錢!


  “我們不喝酒。”陸以誠簡短地拒絕。


  “我要喝!”孟阡阡的雙眼閃閃發光:“啤酒而已,肯定不會醉的!”


  萬一醉了,你不怕我做點什麽嗎?陸以誠此刻真心很懷疑孟阡阡的智商和安全意識。


  “你忘記我是散打冠軍了?”孟阡阡仿佛看穿了陸以誠的心思,補充道。


  “我當然沒忘記。”陸以誠雙手抱拳,漫不經心地絞著關節,骨頭卡拉作響。“不過你大概不知道,大運會的男散打冠軍是我吧?”


  “呃……?”


  “還敢喝嗎?”陸以誠似笑非笑地望著孟阡阡:“我又不是聖人,更不是柳下惠。對於未婚妻,一身媚-態,微-醺-誘-人,我很難把持得住。”


  “陸以誠,你!”


  “你別忘了,今晚我們要睡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大床。”


  “那啤酒……還拿麽?”賣酒妹心翼翼地問道。


  “不用了。”陸以誠拒絕得極為幹脆。“我可不想酒後失身,我可要保護好自己的清白。”


  明明是他思想齷蹉,居然還得好像是孟阡阡自己主動去勾-引他似的。孟阡阡氣死了,把自己的手包當作武器砸向陸以誠。


  陸以誠輕描淡寫地接過,放在一旁,還不忘將她一軍:“本來以為這頓飯要大出血,既然阡阡執意要買單,我也不和你搶,恭敬不如從命了!”


  孟阡阡狠狠地用力踩陸以誠的腳,陸以誠卻仍舊帶著完美無缺的勝利者的微笑,好整以暇地看她,仿佛那力道不過是貓咪撓癢癢而已。


  她卻是從不服輸的性子,嗬,陸以誠,你以為本姐製不了你?看你那樣兒那麽嘚瑟!


  孟阡阡維持著臉上優雅從容的微笑,她微微向前傾身,笑得美豔絕倫,她光潔的腳丫子可沒閑著,它緩緩地進攻,順著陸以誠的皮鞋,緩緩地往上進軍,越過了他的襪子邊沿,偷偷地鑽進了他的褲腳,兩隻腳丫子調皮的腳趾甲刮蹭到了他西褲下的皮膚。


  沒有防著她來這一下,如高壓電流穿身而過,他渾身上下一片僵硬。這次輪到始作俑者孟阡阡含笑看他,一副純真無暇浪漫的麵孔。


  她換了一個姿勢,翹起了二郎腿,一隻腳踩在他的皮鞋上,另一隻腳斜斜地假裝無意經過,撩-撥著他腿的肌膚,輕柔如羽毛,動人心弦。


  平日裏,幾乎從不暴露情緒,臉上沒有任何真情流露的陸以誠,此刻,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僵持在原地,臉上泛起了一絲從未有過的紅。


  也不過是嘴巴厲害的紙老虎,孟阡阡笑得肆意張揚。這頓飯,也許是因為肚子餓了,也許是看完美人設的陸以誠被拿捏住了短處,她吃得極為愉悅。


  開心了,豪氣萬丈地拿了一打啤酒,陸以誠沒有再阻止她,默默地陪著她喝。


  回到酒店,孟阡阡早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陸以誠給她蓋好被子,就聽到她喃喃話,著著就開始笑,笑著笑著就開始哭。


  她的那些話難辨,偶爾會有清晰的“曾遇舟”,也有他的名字“陸以誠”,到曾遇舟的時候時笑時哭,到他的時候,都是惡狠狠地謾罵。


  他聽了一會,失笑地用拇指壓住她的嘴唇,低聲道:“不許再罵未婚夫了!木已成舟,米已成炊了。”


  她仿佛聽懂了,安靜了下來,又嘟嘟囔囔了幾句,終於睡著了。


  “壞丫頭,”陸以誠低聲抱怨道:“下次再敢這麽撩我,我肯定折騰你到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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