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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站:醒悟

  翌日上班,因為林聲聲沒有車,車庫裏堆著別的車,顧豪傑不提,非要讓她和顧行書一塊坐他的車到公司。


  林聲聲垂垂欲動,真的很想親手戳穿她媽媽和顧叔叔試圖搭建的一家人所謂的平和假象,直接拒絕跟顧行書一輛車,怕自己氣出個好歹來。


  原本聲聲也是這麽做的,今單號,她起了大早提前出門為的就是這個,誰知素來起床最遲的母親,今竟比破例早走的她還要早。


  沒有任何辦法,林聲聲的心思生生被阻斷,林媽媽把她攔在餐廳讓她吃早飯,然後接下來就更尷尬了,因為沒有自己的車,顧叔叔非得讓她和顧行書坐他的車一起上班。


  林聲聲倒想狠狠地拒絕,找不到一個服自己的好主意,何況顧豪傑和林舒窈了。


  於是認命的上車去搶副駕,顧豪傑今卻腳步賊快,她年輕的胳膊腿,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林聲聲隻好去坐後座,反正車子辣麽大,她努力保持一個坐姿避免和顧行書靠近,根本不是問題。


  可誰知今的司機大早晨跟灌了藥似的,車子開的飛快,別墅四周轉彎又都是急轉,後來還因為躲一條寵物狗,車子還在區就晃晃悠悠起來。


  一個沒防備,林聲聲妥妥的栽到了顧行書的懷中,以極其狼狽的姿態。


  胸口以上直接栽他結實的雙腿上,一隻手落他腰上,另一隻手伸在半空,讓別人看來,她好像躺在他腿上撒嬌一樣。


  這,就尷尬了!


  林聲聲手忙腳亂的費力往起爬,區的路原本為了好看就是彎彎繞,她這才爬起來一點,下一刻一準兒能更狼狽的跌下去。


  除了路的問題,林聲聲合理懷疑今的司機哥哥吃錯了藥,這一次兩次的跌倒,絕對有他的手筆。


  後來還是顧行書看不下去了,憋著笑扶她起來,他擔心自己再不出手,他打理的整整齊齊的襯衣和領帶就要給她抓廢了。


  “柳,怎麽開車的,水平越來越差了真是!”


  林聲聲爬起來還沒發火,顧豪傑就把她的後話給堵住了。


  柳認錯態度格外的好,“姐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林聲聲:“。。。。。。。”


  她還能什麽?!


  柳真不是故意的,老爺雖然授意他開快車,卻也沒讓姐跌倒,他也真的沒想到會因為躲一條狗,姐能飄起來一樣隔著半米飛平大少爺懷裏。


  不過看老爺的態度,柳估計自己歪打正著了,老爺似乎很樂意看大少爺和姐親近,看他們互助友愛的樣子,他似乎格外的高興。


  柳於是放心了,有老爺護著,他這份工作算是保住了。


  “不好意思!”


  林聲聲尷尬的捋頭發,看自己暴力之下顧行書的白襯衣已然發皺,更尷尬了。


  顧行書挽袖口,然後又扯扯領帶,“沒關係,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的!”


  林聲聲瞪他,知道就好,還請一直保持清醒。


  顧行書今一早上班,第一個到他辦公室找他的是張喬,她拿了一份分析報告給顧行書,內容大部分跟常良和劉正誌差不多,一堆大環境不好生意難做的外部理由,沒有半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話。


  不同的是張喬提到一個人,薛鵬飛,雖沒有明,但字裏行間指向薛鵬飛領導不力,隱晦的言下之意還想讓顧行書自己猜。


  顧行書看來似乎挺有興趣,將報告放在一邊問她:“你覺得薛鵬飛不是一個好的領導?”


  報告李陽寫的,張喬早晨拿過來掃了一眼而已,她根本不知道上麵都寫了些什麽東西。


  她一愣,“哦,是的!”


  顧行書追根問到底的樣子,“為什麽呢,或者你覺得怎樣才會是一個好的領導?”


  張喬鬆了一口氣,草包美人而已,智商根本沒在線。


  她以為顧行書問她是對她看重,是她的報告寫的好,她於是往前走兩步靠著顧行書的辦公桌,手指輕飄飄的挽著長卷發,彩虹屁張口就來。


  “像顧總,就會是一個好領導啊!”


  顧行書挑眉,“你以前認識我?”


  張喬媚眼如絲,“看,就看得出來!”


  顧行書麵色變化不大,始終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他突然話鋒一轉,“行,你出去忙吧!”


  張喬一愣,明顯被顧行書話鋒一轉打亂了節奏,不過來日方長,就像她勾引薛鵬飛和李陽,男人嘛,不都就那樣。


  “好,顧總您先忙!”


  話落,自以為風姿綽約的出去了。


  在張喬去勾搭顧行書的同時,顧豪傑在辦公室接待了一個人,氣勢洶洶的薛鵬飛。


  薛鵬飛昨接到張喬和劉正誌的電話就想來找顧豪傑了,隻是顧豪傑昨早會後出去辦事一直沒回來,讓他白跑了一趟。


  “老顧啊,你這是什麽意思?”


  薛鵬飛臉色很差,但身份擺在那裏,他也不可能現在就跟顧豪傑撕破臉。


  顧豪傑慢條斯理的煮了茶,對待薛鵬飛還是像對待老朋友一樣,他很淡定,“老薛,什麽事慢慢!”


  薛鵬飛冷笑,“兔死狗烹,老顧你既容不下我,直就是了,借故將我調離總部扔到電商公司,何必這麽折騰呢!”


  顧豪傑不接話,與薛鵬飛虛與委蛇,“老薛啊,不是我你,做人不能太貪心了,你既已經選羚商公司,就應該知道總公司營銷副總的位置不可能一直空著。”


  者無意聽者有心,薛鵬飛貪心大家心知肚明,隻有薛鵬飛自己,他自以為自己藏私的很高明。


  但其實顧豪傑真的沒有在暗指薛鵬飛貪心,薛鵬飛是公司的老人,而他顧豪傑不差錢,薛鵬飛每年折騰進去的錢以及他貪去的那些,對他來真的不算什麽。


  何況他有聲聲啊,她放開手腳,不用管是不是他的朋友,是不是曾經為公司做過奉獻,認真的孩子,她已經在處理,他就更沒必要和薛鵬飛撕破臉皮了。


  “老顧,你這是什麽意思,明人不暗話,你又何必指桑罵槐!”


  這個莫須有的罪名顧豪傑當真背的委屈,用聲聲媽媽的話,他是個能打江山守不住的主兒,其實沒錯,連聲聲媽媽那麽佛係的人都他對錢財和事業太佛了,這個老薛可真是不知足啊。


  顧豪傑無奈,既然薛鵬飛都明人不暗話了,他便直:“老薛啊,這些年風風雨雨的你為公司的確付出了不少,我領你的情,可付出歸付出,規矩是規矩,有些事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薛鵬飛一愣,他自以為做事隱秘,所以並不接顧豪傑的暗示。


  “狐死兔悲呀,當年公司成立的老人如今隻剩下我了,你看我不順眼我明白,你幹脆點,辭退我就好,何必用個電商公司副總忽悠我?”


  顧豪傑擺事實講道理,“一個多月了老薛,電商公司不進反退,沒有任何起色,你真覺得別人什麽都不懂?”


  薛鵬飛麵紅耳赤還想跟顧豪傑辯解,顧豪傑不樂意聽,一起共事多年的老同誌,不到萬不得已,他覺得應該給彼此留下體麵。


  “好了老薛,電商公司還是你的,隻要是合理的要求,我想聲聲也不會為難你,你回去吧!”


  顧豪傑話落,薛鵬飛坐在那兒沒動,門外正巧傳來敲門聲。


  曹操曹操到,顧豪傑才提了一下林聲聲,外麵敲門的人便是林聲聲。


  林聲聲進門看見薛鵬飛沒有一點驚訝,她剛才進門秘書已經告訴她了,她還好意讓她等等,在別人眼中畢竟她隻是一個姑娘,自然比不上油滑的薛鵬飛。


  若平常不正麵相撞,林聲聲能避也就避開了,很多事情沒有明朗化的時候,沒必要正麵撕逼能忍就忍了。


  可今不同,她來就是為了薛鵬飛,他在剛好,她很想讓他看點精彩的東西,看他要如何解釋。


  “聲聲,來了!”


  顧豪傑對林聲聲的看重和疼愛,從不在旁人麵前壓抑,是他的女兒,老父親疼愛孩子,有什麽需要避諱的?


  林聲聲有禮的衝薛鵬飛點頭,薛鵬飛給她一個冷冷的後腦勺。


  自從她進公司老家夥幹什麽都不順,能給她好臉才奇怪呢!


  顧豪傑護短,親眼所見這一幕,想要最後給薛鵬飛留的臉麵,在心裏徹底熄了火。


  “顧總,您郵箱我轉了份資料給您,您看一看!”


  顧豪傑不開心,因為一個外人薛鵬飛,聲聲都叫他顧總了,這感覺非常不爽。


  顧豪傑:“老薛,還有事嗎,沒事回去做事!”


  顧豪傑趕饒態度明顯,當著聲聲的麵兒薛鵬飛老練繃不住,氣衝衝的起身,卻又被聲聲給出聲叫住了。


  “剛好這事跟薛總有關,薛總還是稍等片刻!”


  薛鵬飛冷哼一聲,顧豪傑對他太長時間的縱容,快要讓他搞不清楚自己姓誰名誰了。


  顧豪傑聽聲聲這麽,仿佛心靈感應,他大概知道郵箱裏躺著的是什麽了。


  隻是雖然有心裏準備,當顧豪傑看到長達十幾頁的私下交易,以及涉及的金額後,還是明顯的一愣。


  顧豪傑是個太過顧念舊情的人,這些年薛鵬飛做的事他不是不知道,但他想,隻要大的投資和公司的經營方向他把得住,薛鵬飛打鬧給自己留一手,影響不大就算了。


  可今這份資料,若有假聲聲不會拿到他眼前來,所以到底是他錯估了人心啊!

  顧豪傑疲憊的揉揉眉心,他看了林聲聲一眼,兩個人短暫的眼神交流,達成了一種別人不懂的默契。


  顧豪傑將電腦轉過去給薛鵬飛看,“老薛,不是我你,我這雖然是個私營企業,也是有權利報警的!”


  薛鵬飛的臉色從不屑、不可置信到震驚,耳邊顧豪傑最後兩個字報警,猶如一道驚雷,讓他的心神狠狠地晃了一下。


  薛鵬飛努力讓自己鎮定,他決不能認,認了他就全毀了,他咬牙,“老顧,就憑這些東西,你就懷疑我?”


  一幅難以置信被人誤解委屈到極致的模樣,若不是林聲聲已經查實,怕自己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對一個老人太殘忍了。


  “老薛啊,你把大家都當傻子嗎,這合同、這單據、和這些聊記錄,難道都不是你的?”


  薛鵬飛盡可能的讓自己保持冷靜,“真真假假的東西,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


  顧豪傑嗬嗬一笑,“好!”


  薛鵬飛商場上浸淫多年的冷靜好像這一刻回來了,他沒有急著辯解,也沒有質問顧豪傑此處笑聲何意,一個好字又是什麽意思,他在等,以不變應萬變。


  這樣的薛鵬飛,倒是讓林聲聲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這人年輕時被顧叔叔看重,現在看來還真不是平白無故的。


  “你先回公司,這事再!”


  顧豪傑沒相信也沒不信,卻也沒有像平常幾次一樣就此揭過,但這對薛鵬飛已經夠了,足夠他找下一個替死鬼。


  隻是這一次,薛鵬飛注定一敗塗地,因為替死鬼他不但找不到了,反而一個接一個出麵揭發他的人,像是約好了一樣。


  “讓他看明白點也好,省的不明不白的替別人做嫁衣回過頭還要對人家感激不盡!”


  林聲聲點頭,“他有個兒子今年該上大學了,孩子有什麽錯呢,但願他能迷途知返,因為聽薛太太人還不錯!”


  顧豪傑和林聲聲之所以沒有當麵拆穿薛鵬飛,他們想讓他自己搞清楚,這些年跟他綁在一條船上他所謂看重的那些人,到底是一副怎樣的嘴臉,而當他看清楚之後,他或許會帶給他們想不到的驚喜。


  一個人再聰明,隻要做了見不得饒事,林聲聲就不信他會完全把自己摘幹淨。


  就像李陽,這幾次事故他像是三界之外毫不相關的人,就連張喬,她不如劉正誌精明,更別常良,可在這次營銷口的私相授受案子中,他們兩個都留下了相關的痕跡和把柄,張喬卻幾乎沒有,雖然不如李陽幹淨,卻比常良和劉正誌看起來幹淨多了。


  這也讓林聲聲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那一次在洗手間撞破邢丹丹和李陽的奸情,她或許到現在都還猜不到李陽已被牽扯到了其鄭

  而且,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竟高瞻遠矚到了這種地步,步步為營,每走一步都在給自己留後路。


  這麽多年,他進公司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薛鵬飛回公司第一件事不是找李陽,不是與任何人對質,而是查賬,想要搞清楚這些年他究竟得到什麽,又做了些什麽。


  他一步一步的歸整,將三年來涉及自己的全部交易統統拉了一張單子出來,然後一筆一筆的核對金額,他赫然發現自己賬戶上什麽都沒櫻

  特別是這一年,所有的陰陽合同上麵都是他簽的字,可回扣以及差額,全部都到了別饒口袋。


  薛鵬飛就算再傻,這時候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他真是太蠢了,這些年在外麵被別人一口一個老板一口一個薛總的叫著,他飄了,這一飄起來他什麽都忘了,他享受著那些饒追捧,可其實那些人完全把他當成傻子,不然也不會三年了,壞名聲都是他的,錢他卻一分都沒有拿到,而直到今,在別饒提醒下,他才恍然覺悟。


  薛鵬飛覺得自己實在是蠢上了,全世界都沒有他這麽愚蠢的人,他拿電話先打給張喬,這個平常口口聲聲愛他的女人。


  “喂!”


  薛鵬飛被對麵好像接陌生如話的聲音搞的楞了一下,他:“喬,是我!”


  張喬要笑不笑的聲調隔著電話線薛鵬飛都能聽到,“哦,原來是薛副總啊!”


  這種對話,這樣的語調,薛鵬飛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可終歸不甘心,他硬著頭皮,“我現在要用錢,你媽卡上還剩多少,都先拿來給我!”


  張喬嗬嗬一笑,“薛副總,你在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薛鵬飛哈哈大笑,張喬似乎沒想到,她停了幾秒,罵了一句神經病,然後就把電話掛掉了。


  薛鵬飛手機仍然留在耳邊,冰冷沒有溫度的嘟嘟聲響徹耳骨,他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行動和表情變得有些呆滯。


  這個女人啊,他平常最是疼愛,她她幹幹淨淨做人,她愛他所以二十五歲清清白白的一個姑娘選擇無條件的跟著他。


  她老薛你別給他們簽名啊,就讓我來吧,這樣所有的事情有一如果爆發了都是我做的,跟你無關。


  她還,老薛你賬戶上錢不要放的太多了,你存到嫂子或者兒子的名下,這樣就算別人要追究有懷疑也拿你沒有辦法啊。。。。。。。


  太多太多了,她看似真單純為他考慮所的全部的話,他信了,她要簽上她的名字,可他一個男人怎麽能沒有擔當,他大筆一揮不管她拿來什麽東西,他照單全收。


  她提醒他錢不要放在自己賬戶,然後她媽媽剛巧就生了大病住了醫院,需要好大好大一筆錢才能動手術。


  他二話不把剛到手的錢全部轉到了她媽媽的賬戶,然後一次又一次,他像個真正的女婿那樣給她媽媽買車置辦豪宅,將所有的錢都放在她媽媽名下,到頭來呢,換來一個她不知道他在什麽,他變成一個身無旁物的神經病?

  薛鵬飛自嘲一笑,自己到底是多麽愚蠢,被人家耍著玩了三年,替這樣的女缺替死鬼,真是想想都覺得自己可悲可憐到活該。


  忽而一瞬,薛鵬飛想起了家裏的賢妻和孩子,不用對比,薛鵬飛覺得自己用這麽多年的親身經曆驗證了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薛鵬飛讓李陽到他辦公室來,他沒有迂回,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迂回還有什麽意思,他幾乎可以確定,他被張喬以及眼前的年輕人耍了。


  “李陽,你句實話,在你眼裏我是不是愚蠢至極!”


  李陽嗬嗬冷笑,仿佛吐著信子的毒蛇,讓薛鵬飛周身的空氣都像是降了好幾度。


  這樣危險的年輕人,他竟一直以為好利用,多麽可笑。


  李陽冷笑之後沒有回話,言下之意薛鵬飛這不是在廢話嗎,哪有被人賣了三年,還是在別饒提醒之下才問自己是不是蠢的。


  當然蠢啊,感謝他的蠢,不然他也不會從一個窮子變成有錢人啊!

  薛鵬飛到底是老了,他給人做筏,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一無反擊的能力。


  他最後一刻悲涼的問李陽,“為什麽?”


  他自認為對他們不錯,每一筆私下交易得來的錢,他從不獨吞,這是別人根本做不到的,他們為何到頭來都要這樣對他?


  李陽的目光驟然冰涼,仿佛猝了雪的冰棱,他原本長著那樣一張陽光明媚的臉,私下卻是如茨薄涼。


  他噙滿厭惡的雙眼挪開,似乎看薛鵬飛一眼都惡心,他唇瓣輕啟含著滿滿的惡意:“李陽這個名字,你到現在還不覺得熟悉嗎?”


  薛鵬飛的腦袋狠狠地貼到轉椅靠背上。


  李陽、李陽。。。。。。。怪不得,怪不得這個年輕缺時給饒感覺那麽熟悉,而他這些年被捧得失掉了所有的防備心,他居然因為莫可名狀的熟悉感而重用一個並不知根知底的人。


  李陽一步一步逼近薛鵬飛,他站著,俯身壓下,強勢的壓迫感讓薛鵬飛快要喘不過氣來。


  “這還不算,我要讓你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薛鵬飛猛地從位置上起來要追過去,奈何李陽根本沒有給他餘地,他完大跨步離開,根本懶的再跟他一句話。


  薛鵬飛追了兩步,右腿狠狠地撞到茶幾腿上,整個人因此重重的後跌,直到身體撞到了偌大的實木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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