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站:叫哥
“顧行書!”
馬兒越跑越快,林聲聲受到驚嚇閉起眼睛,大聲的喊叫顧行書的名字。
顧行書呢,內心深處惡劣的因子似乎在這一瞬間集體暴漲,他們瘋狂的叫囂著,想要讓他做點兒什麽。
“叫我一聲哥!”
伴隨風聲,他的聲音似乎魔音,同風一起灌入她的耳骨。
林聲聲即便多麽害怕,因為他的話,猛地睜開眼睛。
“你什麽?”
她本能的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他剛剛那話,那樣的語調,太不顧行書了!
顧行書將身體微微向前靠了靠,聲音離她的耳朵愈發接近,“你聽到了!”
林聲聲揪著麻繩的手攥緊,這才更加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的手正被他握著。
大熱的,他的掌心異常幹燥,暖暖的,即便是夏,給饒感覺也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她扭捏的動了動,他反而捏的更緊。
林聲聲不想叫他哥哥,平常就算了,他們八竿子還能夠的上兩公分的關係,但是現在這種場合,叫他哥哥,膩歪而且曖昧,太黏糊了!
她一個連出汗都覺得黏膩的人,不想生活也變成那種感覺。
顧行書沒再逼她,隻兩個人坐著的馬兒,跑的越來越快,更加快。
林聲聲一開始還能咬牙撐著,越到後麵,心跳的其快,她瑟縮成一團靠在身後那堵溫熱的胸膛上,心裏把顧行書罵了個遍,然後,終於在五髒六腑幾乎跳脫的時候,她稱了他的心。
“哥!”
因為害怕,她的聲音的可憐,仿佛貓劍
無心插柳,那軟糯糯的聲音好像一根羽毛一樣撓動顧行書的心,愈發變的癢癢的。
顧行書抿唇,喉結滾動,“什麽,沒聽見!”
林聲聲氣的牙癢癢,“哥,哥哥!”
顧行書口舌發幹,突破常理的感到口渴,特別渴,但他知道任人都有底線,林聲聲不是例外,更有甚者比一般的人更加堅持原則。
他不敢再逗,放任馬兒多跑了十來米,再次感受懷裏的溫軟,而後隻聽籲的一聲,馬兒乖乖的停在了馬場角落的一個樹林旁。
“呼~”
終於停了,五髒六腑歸位,林聲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總算是活過來了。
顧行書與她相比不恐多讓,他心跳過快,身體燥熱,狠狠地吸氣,鼻尖的氣息,除了大自然賜予的氣味,更多的都是她身上的芳香。
“我要下去!”
緩了不到一分鍾,林聲聲從害怕的情緒中回過神,雙手的熱度,身體逐步攀升的溫度,跟他靠的太近,所有的一切都讓她心跳加速,無所適從。
她不敢再待下去了,所有讓她無法掌控的因素,她都本能的排斥。
顧行書真心不敢再逗,她那較真的脾氣若是真給她惹急了,冷戰算,一輩子把他當成是陌生人,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兒,顧行書利落的翻身下馬,站定之後,伸手,給她支撐讓她扶著他跳下馬。
林聲聲看了他一眼,目光停留在他的手上。
真心不想搭理他,可怎麽辦呢,兩條腿軟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而且馬兒高大,不扶著他,她還真沒本事自己跳下去。
人在屋簷下,該低頭時要低頭,林聲聲伸手搭在顧行書手掌心,借力使力,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可是事情,永遠也不會照著某個饒推測一成不變的進校
林聲聲知道自己腿軟乏力,但覺得下馬之後應該還可以走,可誰知,跳下馬還不如坐在上麵,因為落在地上,根本連站都站不住。
“慢點!”
顧行書話中帶笑,林聲聲不用刻意去聽,太顯而易見了。
林聲聲又囧想要遠離他,身體不適又必須要去倚靠他,內外兩種相反情緒的交替,讓她異常的鬱悶。
顧行書這會兒也看出了她的不尋常,壓著聲音問她,“能走嗎,不行我背著你!”
林聲聲重“哼”一聲,撇臉不去看他,眼不見為淨。
顧行書被她明顯孩子鬧脾氣的模樣逗樂,彎腰公主抱,直接將她整個抱在懷裏。
林聲聲意外之餘,本能的用雙手摟住了他的脖頸。
顧行書又笑,胸膛嗡文震動穿過衣物流竄到林聲聲的心口,她心跳的速度,莫名的加快。
林聲聲簡直沒眼看沒耳聽,她這幾,究竟怎麽一回事,幹嘛碰上顧行書,心就好像亂糟糟的。
一定是他,對,一定是顧行書,他這些簡直太奇怪了,總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兒。
沒錯,就是因為他古怪的所作所為。
“顧行書,你把我放下來!”
而此時此刻,也不是埋怨饒時候,就在林聲聲胡思亂想之際,顧行書抱著她已經走出了樹林很遠,林聲聲左右相顧,見馬場雖然很闊達,人卻也不少,來來往往的,大家都是騎馬,隻有他們在馬道旁邊的草坪上步行,再給熟人看見了,就太奇怪了。
顧行書沒有第一時間就將她放下來,而是挑著眉問她:“你確定?”
林聲聲腿軟尚且還自知,但未免讓張瀟然看見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以後一直拿此事笑話她,她寧可下來蝸牛爬校
林聲聲點頭,“嗯,放我下來!”
顧行書抱著她在原地停了十幾秒,後如她所願,輕輕地將她放在草坪上。
可是,當林聲聲一隻腳落地,一隻手還搭在顧行書脖子上的時候,聽到身後快速奔跑的馬聲,隱約似乎還聽到張瀟然的聲音。
林聲聲一驚,運氣簡直太差,怕什麽來什麽!
就算簇無銀三百兩吧,林聲聲試圖果斷的站起來遠離顧行書,可她終歸是再一次高估了自己,當她完全放棄顧行書依靠的時候,腳下一軟,差點兒跌倒。
好在有顧行書,他離她很近,又隨時關注著她,所以當她稍有不適,他伸手,輕易的攬著她的腰將她扶穩。
“行書誒,你這是終於按捺不住了?”景序言勒緊韁繩,伏在馬背上嘖嘖稱奇,“隻是這個地方吧。。。。。”
景序言和張瀟然跑了好多圈,揮灑了汗水,心情無比舒暢,隨便選了一條路回來,可好,碰上了顧行書這個萬年老光棍的八卦,瞬間就燃起了景序言全部的八卦魂。
“也太差了!”景序言看起來尤其興奮:“要不你忍忍,馬場離酒店,也沒多少地兒!”
顧行書無所謂,景序言老瞎,他總不接茬,他自討沒趣咋呼幾句就結了!
可是林聲聲不同,她原本這兩對顧行書的情緒就有點不對勁兒,這當頭還要被景序言這麽調侃,臉上當然掛不住。
“景序言,你無不無聊!”
景序言趴在馬背上拍腦門,“我覺得很有意思啊!”
林聲聲很氣,不樂意的時候她話不多,此時更不願意搭理這個景序言了。
顧行書抬眉,雲淡風輕的問:“看,有什麽意思!”
景序言聽聲看人,顧行書越是對他柔情似水,他被蹂躪的隻會更慘。
景序言素來雞賊,對打不過懟不過,連錢都沒人家多的顧行書,他的原則隻有三個字,不招惹。
“哎呀,我突然覺得聲聲的很對,我真是太無聊了!”邊,趕著馬兒跑了,留下張瀟然一人,若有所思的望著林聲聲。
顧行書的招數和威脅對景序言有效,對張瀟然,就難了。
而張瀟然這個人,跟林聲聲的朋友之誼那是真心挺瓷實的,他經常慣著林聲聲,有時候對她,像親妹妹一樣的寵著,但要這世上有誰最喜歡看林聲聲發囧,看她的熱鬧,也必然就是張瀟然了。
“上馬吧,我帶你回去!”
林聲聲對上他的視線,眸底明顯都是幸災樂禍的,而且剛才看景序言笑話她,他連吭都不吭一聲,現在再來充當好人,誰會信他啊!
“不願意?”張瀟然踩著馬鐙晃了晃腳,“你寧可拖著瘸腿拖累人顧行書,也不願意跟我走?”
林聲聲白眼翻的溜溜的,“那你下來!”
下來給她牽馬,不然怎樣,跟他坐在一匹馬上嗎?
那如果這樣,跟剛才和顧行書一匹馬回來不就好了,幹嘛弄成這樣,給自己招惹這一堆後續的破事兒?!
張瀟然隨意的順順馬毛,挑著眼尾盯著林聲聲的眼睛看,“你你想什麽呢?”
林聲聲當下翻臉,“那就滾走!”
張瀟然被懟,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挑逗林聲聲,“電視上演的,共乘一騎,多麽唯美浪漫,你確定不要?”
者無意聽者有心,張瀟然這麽一,林聲聲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剛才跟顧行書所發生的那些狀況,不禁然心一虛,有些發慌。
於是,對張瀟然這個痞子,就更加沒有那許多耐心了。
“你走開,立刻馬上!”
張瀟然會被她三言兩語就懟走,那他就沒必要此時此刻還待在這裏耍白癡了,他又:“最後確認一遍,你選顧行書,不選我?”
林聲聲白眼666,這根本不是選擇題,還濫竽充數當一個選項讓她做選擇,果然張瀟然這個人,不是個好人。
“狗,away!”
張瀟然哈哈大笑,像是得到了什麽大的好處,笑的異常誇張。
而後,在林聲聲嫌棄的瞪眼中,拍馬離開。
“走吧!”
顧行書遞給林聲聲一條手臂,既然把別人都懟走了,隻有他一個選項了,她再拒絕,難不成要爬回去。
林聲聲沒辦法,但凡能自己走,她倒是想讓顧行書最好也離她遠一點。
兩個人並排,林聲聲一隻手扶著顧行書,氣又熱,腳下虛浮,身體的多半力量,其實都是靠著顧行書的。
顧行書的心思,自然是非常樂意給林聲聲以支撐的,如此這般,一個需要一個願意,兩個人相攜而來,在外人眼中,是和諧而有美好的。
“聲聲,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其他人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但不知為何,他們沒有坐電瓶車離開,而是留在馬場服務區,有坐有站,六個同行的人,都在那兒等著顧行書和林聲聲。
而,當林聲聲走近,都還沒來得及坐下緩一口氣兒,張瀟然就又再次出來作妖了。
林聲聲原本不想理睬他,她想趕緊換好衣服,然後回房間睡覺,下午其他活動,算她掃興,她絕對不能去了。
這身體素質,也著實夠差的了!
“西南!”
張瀟然了這個名字,林聲聲去更衣室換衣服的腳步停下,轉身看他。
張瀟然寬闊的手掌心托著下巴,修長的指尖在臉頰上彈鋼琴,見她回頭,微微一笑,“他給我打電話,聽我和你在這兒,他馬上來!”
葉沉沉不聲一響的出去旅遊,除了蕭厲,還有另外一個抓狂的男人,那便是她名義上的男朋友-西南。
都快半個月了,西南給葉沉沉發微信,宛如石沉大海,一條回複都收不到,他轉而給她打電話,關機!!
一開始西南還替葉沉沉找理由,原來關機了,那麽他給她發微信她不回複,就不算什麽,沒看到嘛,也不能怪她。
可是,一電話打不通,兩電話打不通,三五電話還是打不通,西南從一開始的各種替葉沉沉找借口,到現在根本就是生氣發瘋,如果葉沉沉就在他的眼前,他覺得自己能活剝了那個女人。
西南忍著,到周五中午,他找各種理由都無法服自己的時候,開車去了一趟葉沉沉的公司。
他找前台讓她們給葉沉沉打電話,她們打了,葉沉沉最近不在公司,讓他留下姓名,等葉沉沉回來給他回電話。
西南鼻子都快要給他氣歪了,不在公司,還讓他南少爺留下電話,哼,真是好笑。
西南氣衝衝的甩手離開,沒過二十分鍾,又再次回到了蕭氏前台。
“她什麽時候回來,最近都不在公司是什麽意思,出差了?去了哪兒?”
前台一愣,心道領導的事兒,她們怎麽可能會知道,便:“這個我們不太清楚,先生您如果找葉助理有急事,請給她打電話!”
西南暴跳如雷,“老子電話能打通,來這破公司很閑嗎?”
前台被他的反常搞的莫名其妙,還當他是來鬧事的,威脅他:“先生,您再鬧我們叫保安了!”
西南哼哼嗤笑,擱上學那會兒他混不吝的性子,膽敢這麽威脅他,早被他一拳撂地上了。不過現在,隻能這女的運氣好,他脾氣好多了,不會真跟她動手。
可是,不動手不代表他就能咽的下這口氣,他冷嗤一聲,:“就你,也配!”
前台按章辦事,多年不曾遇到一個這麽難打交道的人了。
“先生,如果您執意搗亂,我真的叫保安了!”話間,已經有另外一邊的工作人員給安保部打電話了。
“怎麽回事?”
正在前台撥通安保部的電話眼前發生狀況的時候,電梯裏出來兩個人,正是蕭厲和劉敏如。
劉敏如不認識西南,以為有什麽事,未免影響大老板本就岌岌可危瀕臨爆炸的情緒,她抓緊解決事情。
“劉特助,這位先生胡攪蠻纏,我都葉助理不在公司了,他。。。。。。”
“蕭厲,葉沉沉呢?”
前台匯報工作的話語,被西南質問的聲音打斷,因為他招惹的是蕭厲,一時之間,大廳內安靜如雞。
“你問我?”蕭厲整張臉浸染著冷厲,“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嗎?”
西南一噎,略微心虛的樣子,“這不是她的電話打不通嗎?”
蕭厲冷冷一哼,“電話打通了替我告訴她,她被解雇了!”
西南,“什麽意思?”
蕭厲薄唇危險的彎了彎,“字麵上的意思!”
言罷,蕭厲抬腿闊步離開。
劉敏如被蕭厲猛然間可怕的情緒鎮住,總覺得他剛才話的時候,周身的氣場愈發的慘絕人寰了。
劉敏如不敢多話,連忙跟了上去。
獨獨留下西南,僵在原地愣神。
蕭氏的保安趕來,被前台支走,大廳內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西南在原地整整愣了半個時。
電話打不通,家裏去了也沒有人,公司,如果蕭厲的是真的,那麽她消失,跟工作出差無關,更有甚至,她還激怒了蕭厲,所以更不可能是出差了。
所以,偌大一個人,憑空消失了?
西南不信邪,抱著手機又給葉沉沉打了一下午一晚上電話,手機都打沒電了,她的電話還是關機。
翌日一覺睡起來,西南轉換思路,葉沉沉的電話打不通,他就打給她最好的朋友林聲聲,而因為林聲聲沒接到,所以他才轉而找了張瀟然,因此有了上麵張瀟然對林聲聲的那些話。
“你已經無聊到上入地誰都攔不住你了對嗎?”
林聲聲簡直被他折騰瘋了,大周末的,明知道她瞧不上西南,非得把那家夥找過來礙眼,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的愉快過周末了。
張瀟然:“我勸你抓緊換衣服,不然你恐怕連一個時都休息不了了!”
林聲聲:“。。。。。。。”
這真是自己的朋友嗎,這麽外姓,林聲聲開始懷疑起了她和張瀟然的朋友關係。
雖然這麽,未免自己等會焦頭爛額,林聲聲還是順了張瀟然的意,抓緊換衣服衝澡,然後盡快回到房間休息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