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逃不掉的醫療糾紛
因為白要上班,所以專門抽了一個下班後的時間,全體心髒內科的人員聚集在醫院的會議廳投票表決,選出病區的科室主任。
規則是,無記名投票,每人一票,隻能投給一個人。如果有人不來,就算他棄票。
上學的時候,薑琪也競選過班長,可是,那時候她不想當班長,硬是被陶誌剛給推上了台,迫不得已,才隨便了幾句話,毫無壓力。
現在不一樣了,她是真的想做病區主任啊。
一個人一旦對一件事情在意,心情就會不一樣。薑琪在暗地裏拉了些“人頭”,可是,那些人會不會陽奉陰違啊?反正是無記名投票,當麵不好拒絕,投票的時候不投,誰也看不出來啊!
薑琪有一絲苦惱。
下班前的空氣是凝固的,大多數人都在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手機,隻有少數人在講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琪琪,加油!不要想太多,演講的時候,把你的優勢展現出來即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比心,比心,比心。”這是江景白發給她的消息。
“薑姐,我支持你,加油哦!”這是護士李嘉玉發給她的。
“薑琪,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我會投票給你。”這是徐莉發給她的。
收到徐莉的消息,薑琪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盤弄手機的徐莉。
徐莉感覺到薑琪在看她,也抬起了頭,看著薑琪。四目相對,薑琪淺淺一笑。
“唉!”薑琪歎了口氣,她覺得心理壓力有些大。
對麵的蔡京京動不動就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薑琪被她看得非常不自在。薑琪知道,她心裏有很多的疑問,可是偏偏就不來。當蔡京京看自己的時候,薑琪也會用同樣的眼神來“回饋”她。淑女?這就是男人心目中的淑女?
辦公室裏,幾乎所有人,都會用不同的方式偷偷地觀察她。薑琪知道,同在一個辦公室,卻是千人千麵。
下班時間一到,薑琪便走出了辦公室。她向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跟心髒內科一個樓層,但要轉幾個彎。薑琪快步走向了會議室室。
“薑琪……”薑琪聽出這是自己的“競爭對手”廖文嬌的聲音。
聽到廖文嬌的聲音,薑琪的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反福
因為方芝蘭之所以沒能參加參加競選病區主任,是因為廖文嬌把幾年之前的一樁醫療糾紛案拿出來事。
那是一個深夜,汪霞值班,病區的一個病號突然出現狀況,惡性心律失常,雖然用了藥,但沒有效果,眼看著病號出現室速,室顫,很快死亡……
汪霞打電話把方芝蘭主任叫了過來,方主任到的時候,病號就已經死亡了……
按道理來,病號八十幾歲,常年臥床,多年的冠心病,心髒搭橋,支架手術,整個心髒的血管硬化,粥樣斑塊。
年齡大了,器官老化,功能衰退,死亡對他來,不僅是自然規律,還是一種解脫。
可是,因為一張化驗單,家屬把病區以及相關人員告上了法庭。
那是一張電解質的化驗單……
死者在死亡的那,血鉀是三點四毫摩爾每升,汪霞也給病號口服補鉀了。關鍵是,人死了,沒有複查的血鉀報告。
雖然醫院的專家解釋血鉀隻是略微偏低,並不會導致惡性心律失常,但家屬查了相關資料,指出血鉀低“有可能”導致惡性心律失常,要求醫院給個法。
實際上三點四的血鉀,經過口服補鉀後,大都數人血鉀很快便會正常。如果不是出現惡性心律失常事件,口服兩後,會複查。惡性心律失常事件來得太快,根本沒時間複查。
那個時候,汪霞剛工作幾年。方芝蘭不想把責任推給手下的醫生,便把這個“責任”自己包攬了。
最後的“責任人”簽的是方芝蘭的名字。醫院因此損失了十幾萬。
十幾萬對一個醫院來,並不是一個大數字。
但足夠有心人利用這件事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了。因為競選規則上有一條,執業期間,不能有醫療糾紛。白紙黑字的承認自己的“錯誤”,那是逃不掉的“醫療糾紛”啊!
薑琪的心裏雖然反涪厭惡廖文嬌的聲音,臉上卻分外平靜。
她站住了,緩緩地回過了頭,摸了摸頭發,笑道:“廖主任好!”
廖文嬌走近了她,斜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年輕人憑實力做事是件好事,可是在背後做動作就不好了。”
“動作?什麽動作?”薑琪有些惱怒。明亮的眼睛盯著廖文嬌。
“要我出來嗎?”
薑琪點零頭,她真想,有話快,有屁快放。可她忍住了,隻淡淡地了句:“你,我聽著呢。”
“你在背後拉人頭,算不算動作啊?不過啊,就你那點伎倆,還差得遠呢!”廖文嬌完,輕笑了一聲,扭著腰肢,走在了薑琪的前麵。
薑琪看著她“美人遲暮”的背影,笑了:“如果我這個事算是動作,那你對方主任做的事,便是大動作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這點,我得跟您好好學學!”
廖文嬌的背影停住了幾秒,回過頭來,眼神犀利地看著薑琪:“死丫頭,你……”
她話未完,眼神飄向了薑琪的背後,然後沒話,隻是哼了一聲,轉頭朝會議室走去。
薑琪聽到自己的身後嘰嘰喳喳的聲音。她知道,有同事路過了。
此時,江景白從牆角走了過來:“薑琪!”
“你來了!”薑琪驚喜地回頭。
“我來為你加油!”江景白邊,邊笑著走了過來。
薑琪迎上前去,握住了江景白的手,低聲道:“你又沒有投票資格,你進去的話,會尷尬的。”
“誰我要進去了?我隻是站在外麵……”
薑琪輕籲了口氣:“那好。。。”
“不要緊張,發揮出你自己的水平即可。”
江景白看到薑琪的一縷頭發微豎,用手幫她抹平。可是抹了幾下,還是豎著,便吐了幾口吐沫在手心裏,心地整理著,終於抹平了她的發絲。
“你站在窗外看我嗎?”
“嗯,站在一個能讓你感受到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