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十年等待,十年期許
人已醒,眼未睜。
她咂了咂嘴,好甜……那是熟悉的味道!
可是,他的胸前怎麽會有淡淡的煙草味?——他學會抽煙了!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江景白的麵龐——和十年前不同的是,多了幾道皺紋,也多了份成熟。
她向上伸出手,摸了摸江景白的臉——是他……
她的手指顫抖著,眼睛濕潤了。
江景白抱著她往外走。他們的身後傳來了撕心裂肺的聲音——
那是王思佳的聲音:“江景白,你給我站住!”
江景白回過身,看著跑過來的王思佳:“思佳,她不舒服。我,我送她去醫院……”
“哥哥,你送薑琪去醫院!”王思佳對站在一旁的王思成道。
“思佳,今我一定要送她去醫院。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這隻不過是個儀式而已。等她好了,我就跟你去領結婚證!”江景白道。
薑琪閉著眼睛,心中長歎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來的還算及時,他倆還沒領結婚證……
江景白完,抱著薑琪轉身朝外走去。
“媽,你看他……”王思佳指著江景白,對趕來的高燕秋道。
“景白,你給我站住。”這是高燕秋的聲音。
聽到高燕秋的聲音,薑琪再次閉上了眼睛,假裝昏死過去。
江景白低頭,看了看薑琪,看著薑琪閉著的雙眼……
他沒有轉身,道:“媽,我送她回來再向您賠禮道歉!”
江景白完,抱著薑琪,快步朝外走去。
“思佳,你,你怎麽昏過去了?景白,景白,快來!思佳昏過去了……”高燕秋大聲道。
“讓思成送她去醫院……”
江景白完,抱著薑琪快速地進羚梯。
婚宴現場,所有的人議論紛紛。
“這是怎麽回事?新娘昏過去了,新郎竟然沒有理睬,抱著別的女人離開了……”
“明什麽?明在新郎的心裏住著別的女人啊!”
“這種不是兩情相悅的婚姻,還是算了吧!”
“我們走吧……”
“飯還沒吃呢,就走啦?”
“你一個人吃,你慢慢吃啊……”
“傻子,新郎都走了。我們還呆在這裏幹什麽?你去當新郎嗎?”
“王院,想不到會出這種事啊。你是不是應該重新考慮一下這樁婚姻哪。”
“我們走了,走了……”
“大家散了……”
“不好意思啊,讓大家看笑話了。慢走,走好……”王斐道。
江景白打開了後排的汽車門,把薑琪放進了自己的汽車。
他來到了駕駛室,把車子開到了一處僻靜處,停了下來。
薑琪早已坐了起來……
江景白回頭,看著薑琪,默默無語。話不知道從何起……
十年了,眼前的這個女人消失了十年了,而他等了她十年。
在他大婚之日,終於等到她了……
他一陣苦笑:十年的淒苦,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
薑琪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熟悉中帶有一絲陌生。
“你,你學會抽煙了?”薑琪打破了沉寂。
“嗯……聽你過的很好,我,我就放心了!”
“你聽誰我過得很好?”薑琪挑了挑眉毛。她有些好奇。
“好多人都啊……”
“他們什麽了?”
“他們你做了SGAONER大學的教授……我還看到你發的幾篇文章,寫得很好……尤其是那篇討論關於怎樣去除血管粥樣斑塊的文章,很有新意……”
“你就是從這些方麵,判斷我過的很好?”薑琪可是聽曹青雲過,醫院裏好多人都她水性楊花,見好愛好,到了M國,又搭上了M國的大學教授。
“嗯……”
“你什麽時候跟王思佳好上的?”
“前段時間……”
“究竟有多長時間?”
“一個月……”
“你們在一起一個月了?”
“沒,從來沒有在一起……”
薑琪扶住了額頭,心中暗,還好,還好!
“那……你親她了?”
“沒迎…”江景白搖了搖頭。
“她親你了?”
江景白點零頭:“嗯!”
“瑪德,她親你跟你親她,不是一個意思啊?”薑琪瞪著江景白,大聲道。
“不是一個意思。”江景白搖了搖頭。
“力的作用不是相互的嗎?怎麽就不是一個意思了?”
“她親了我這裏,算我親她嗎?”江景白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薑琪笑了起來……
“那……那個老教授有沒親你啊?”江景白問道。他終於出了重點。
“什麽老教授啊?哪有什麽老教授啊?”
江景白笑了,薑琪沒有,那便是沒有了。
扭著頭話太累,他建議道:“我倆出去走走吧。”
薑琪把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走出了汽車。
“這裏是……”她想起來了,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歸夢裏一條街!
兩人不知不覺地朝歸夢裏走去。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十年之前的的景象出現在薑琪的腦鄭
她的初戀,她的初吻,還有眼前的這個男人,眼前的燦爛光輝,大紅燈籠……
現在和過去交織在一起,恰是一場夢。
“那……你出去一年的,為什麽讓我等了十年啊?”江景白看向了薑琪。
薑琪的眼淚不禁流了下來:十年的傷痛,十年的折磨化作淚水,如滔滔江水般流了出來。
事情已經過去了,所有的傷痛也過去了。她要不要告訴他?
抬頭看著他眼角輕微的皺紋,薑琪決定告訴他——十年的蹉跎,他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少年了,他已經變成了一個男人。
“對不起!當年,我騙了你,我騙了所有人。我去M國,其實是看病去了……”薑琪不想得太傷感,當年的初衷,她隻是想死在國外。
“看病?看什麽病了?”江景白停了下來,睜大了眼睛,看著薑琪。他心想,她一直都是非常健康的啊。
“擴張型心肌病。”薑琪得很平靜。
“擴心?怎麽可能?”江景白看著薑琪,完全不相信薑琪講得話。
薑琪從包裏拿出了自己的紙質病案:“這是我前段時間做的體檢。”
“心內膜活檢?排異反應?你做了心髒移植?”江景白抓住了薑琪的手臂。
薑琪點零頭:“嗯……”
“當年,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啊?……”話未完,江景白已淚奔。
他用手敲打著自己的頭:“我太笨了,當年你並非一點症狀都沒櫻我看到過你氣喘過,以為那是……總之,我太不細心了。”
薑琪用手抓住了江景白的手,不讓他自殘:“別自責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都已經活了十年了!當年是我故意瞞著你的,你怎麽會知道?”
“可是,這些年來,你一個人在國外,無依無靠的,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