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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恩情OR愛情?

  薑琪江景白走進了王斐的病房。


  床頭手機裏播放著一首“情人”的老歌,王斐半躺在床上用手指輕敲著護欄,麵色悠閑地跟著哼唱。


  “王院,很有閑情雅致啊?”


  王斐轉頭,看向了薑琪和江景白,麵色立即晴轉陰,沉了下來:“是你們?”


  “心中有鬼,不想見到我們吧。”江景白的臉色同樣陰沉。


  兩人走近了王斐。看到他倆逼近的神態,王斐知道他倆不是來探望自己的。


  “你們想幹什麽?”王斐斥責道。


  薑琪搬過了一張凳子坐在了床邊,把右腿疊到了左腿上,抿嘴看了看王斐;轉頭拿起王斐枕邊的手機把歌關上,把手機放回到原位。


  “你應該知道的,那天如果沒有我跟景白在場,你就死了。”她嘴角勾起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救死扶傷不是你們做醫生的天職嗎?有什麽好拿出來炫耀的?”王斐斜了一眼薑琪,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不要想拿這件事說事,好像自己欠了他倆一樣。


  薑琪拍了拍手:“王院說的太對了,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


  她把臉湊近了王斐:“我差點忘了,王院也曾經是一個醫生呢。隻不過那件事後,就棄醫從政了。”


  王斐把頭轉向了另外一邊,有些厭惡地道:“這裏不歡迎你們,你們走吧。”


  “說到痛點了?”薑琪輕笑。


  王斐沉默了一會兒:“我要休息了,你們走吧。”


  “我爸去世的那天晚上,你在哪裏?做了些什麽?我們想親耳聽一下你的說辭。”江景白恨恨地道。


  “哼,沒什麽好說的……”王斐閉上了眼睛。


  “你不說,我說了。說得不對的地方,請多指正。”薑琪緩緩地道。


  “哈哈哈哈哈,你們有證據嗎?有證據就去告我啊!沒有的話趕快離開,別在這逼逼賴賴,我要休息。”王斐睜開了眼,看著薑琪死皮賴臉,知道躲不過,不如撕了臉。


  如薑琪所料,王斐不會主動說的。


  “我們找到楊輝的家了,當年他看到你用膠帶封住了江浩天的口鼻,往血管裏推了藥。他願意替我們作證,指控你。”薑琪撒謊道。她想看一下王斐的反應。


  王斐睜開了眼睛麵露嘲諷之色:“你們可以去告啊,一麵之詞,有用嗎?有用嗎?”


  薑琪對他眨了眨眼睛,沒說一句話,隻是默默地看著他。


  “跟你們補充一下,說的更詳細一點吧。”王斐歎了口氣接著道:“我進去後,看到他生命體征竟然平穩了,上去又壓斷了他幾根肋骨。他想呼救,已經叫不出聲來了,可是我嫌棄他呼救的樣子,太惡心了,才把他的嘴給封了。其實封與不封一個樣,他毫無抵抗能力……”


  王斐輕鬆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江景白的臉已經鐵青,他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去,卡住了王斐的脖子,麵色猙獰,手臂上青筋已現。


  “你去死吧。”江景白的牙齒縫裏擠出了四個字。


  王斐用手扳著江景白的手,雙腿在床上蹬著,臉色由紅到紫,舌頭已經外吐。


  薑琪驚呆了,這也太猛了吧,會鬧出人命的,怪不得高燕秋沒把這件事告訴他……


  她站了起來,使勁地扳著江景白的手:“景白,放手,快放手……”


  萬一把王斐弄傷了、弄死了,報不了仇,自己倒去坐牢了。


  薑琪用盡了全部力氣,終於把江景白的手給掰開了。


  “冷靜,冷靜,千萬別衝動。”她把江景白拖到了牆邊,用手摸著江景白青黑色的臉安撫著。


  咳咳咳咳咳咳,薑琪回頭看到王斐坐在床上咳嗽,麵色發紅,喘著粗氣。


  緩過勁來的王斐指著江景白道:“我要報警,報警……你,你想謀殺我……”


  “你報啊,我現在就讓你死!”江景白說完就想衝上去。他的意識中已經把王斐撕成了片片。


  薑琪用身體擋住了江景白,雙手扣著他的手腕:“冷靜,冷靜啊,你什麽時候變成了一介莽夫了?”


  要不是薑琪有一股力氣能夠阻攔江景白,王斐的命真的懸了。


  在薑琪阻攔江景白的時候,王斐用顫抖的手摸到了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喂,警察嗎?我要報警……”


  薑琪回頭,看到了這一幕,雙目圓睜,用極快的速度衝了過去,搶過手機關上了,把手機扔在了地上。


  可是已經遲了……


  “沒有用的,已經報了警,警察馬上會來。”王斐笑道,笑得很得意。


  “你完了。”王斐挑了挑眉毛,看著江景白挑釁著。


  此時的江景白冷靜了下來:“三十年前的事你可以不承認,現在我也可以不承認剛才發生的事。”


  嘖嘖,王斐搖了搖頭:“幼稚呀,我脖子上有你留的手指印,這可是賴也賴不掉的證據。”


  薑琪向王斐的脖子看去,王斐的脖子上一條條的指印清晰可見……


  他的脖子上有江景白留的手指印,這的確是賴也賴不掉的事實。


  毀屍滅跡,去衛生間用水把他頸部的證據給毀滅掉……這是薑琪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她衝向衛生間,打開了衛生間的門,愣住了……


  衛生間裏,廖文嬌坐在馬桶蓋上,十指插入頭發絲裏,低著頭,肩膀不停地抖動著。


  “廖文嬌?”薑琪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


  廖文嬌是王斐的“姘頭”,兩人沆瀣一氣……


  人證物證俱在,看來江景白在劫難逃了。


  廖文嬌緩緩地抬起了頭,化的妝被淚水衝洗,眼睛周圍黑一塊,青一塊。


  她哭了,為王斐哭了?可王斐明明是勝利者啊。薑琪疑惑。


  聽到薑琪叫出廖文嬌的名字,病房中的王斐愣住了,嬌嬌什麽時候進來的?自己說的那些話她都聽到了嗎?

  他顫巍巍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踉蹌著走向衛生間。


  他扶住了衛生間的門框,輕聲喚著:“嬌嬌……”


  四目相對,廖文嬌露出了痛恨之色。


  看到廖文嬌的臉色,王斐的心往下沉,看來她都知道了。。。


  “嬌嬌……”他走了進去。


  薑琪看著他倆的神色,劇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樣,他倆有敵對的情緒。


  薑琪不自覺地讓到了一邊,為他們騰出位置讓他倆表演。


  “滾開。”廖文嬌嘴裏擠出了兩個字,站了起來,從他旁邊走了出去。


  薑琪從衛生間探出頭,看到她竟然走向了江景白。


  薑琪揉了揉眼睛,沒看錯吧?廖文嬌竟然滿臉淚痕地一手拉住了江景白的手,一手摸著江景白的臉,慈祥的眼神就像一位母親。


  看著這樣的廖文嬌,江景白呆了……


  “好孩子,這裏有我,你們走吧。”廖文嬌的聲音平靜而慈祥。


  薑琪回頭看了看打擊到發愣的王斐,拿起毛巾用熱水衝了後,按住王斐的頭,用力地擦著他的脖子……


  那脖子越擦越紅——終於紅腫得可以蓋住手指印。


  而王斐像個木偶一樣任她擺布。


  江景白疑惑地走到衛生間門口,向薑琪使了個眼色,兩人走了出去。


  走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他倆看到警察走了進來。


  看到警察,薑琪的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兩人到家後,坐在沙發上。


  “景白,我感覺廖文嬌不對勁啊。她是王斐的姘頭,應該向著王斐才是。他怎麽對你那麽好啊?”薑琪問道。


  “他倆已經結婚了……”江景白悶悶地道。


  十年前,偶然中薑琪知道他倆有私情,但不知道他倆已經結婚了。


  嘶,薑琪倒吸了口涼氣,情況不妙啊,兩人聯手指控江景白怎麽辦?好在自己把證據弄花了……


  可是萬一查出來怎麽辦啊。


  江景白的一顆玻璃心碎了一地,瞪著眼睛,整個人癡癡呆呆地,讓他坐就坐著,讓他站就站著,說笑話給他聽,沒有反應,罵他也沒有反應。


  薑琪害怕極了,怕他一下子抑鬱了或者精神分裂了……


  她讓他坐在沙發上,自己則跪在沙發上摟著他,摟了好久好久……


  江景白用手輕輕推了推薑琪,薑琪欣喜若狂地掰著他的臉,還是沒有反應……


  薑琪用手輕輕拍打著他的臉:“哭啊,快哭啊……”


  可是江景白偏偏一滴眼淚也沒有。


  薑琪不敢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隻煮了點粥喂他。。。定時叫他上廁所。


  晚上的時候,抱著他睡了……


  親耳聽到自己爸爸慘死,而殺人犯卻逍遙法外,任誰都無法接受。他有些崩潰了!

  整個晚上,薑琪都抱著他。


  她隻知道自己睡之前他的眼睛是睜著的,早上醒來後,他的眼睛還是睜著的。


  薑琪破天荒地接到了朱敏的電話。


  “老大,出大事了。”


  “別危言聳聽……”


  “真的,王思佳的爸爸昨晚在醫院猝死了。”


  薑琪唬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你說什麽?王斐死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景白的臉轉向了薑琪,木木地道:“死了嗎?”


  薑琪點了點頭。


  “死的好,死的好啊……”江景白突然大哭了起來,哭得傷心極了。


  電話的那頭,朱敏懵圈了,江景白咒王斐死得好?既然希望王斐死,為啥還哭得這麽傷心?


  “不跟你說了……”薑琪掛了手機。


  她起床拿了個幹毛巾遞給了江景白,哭得好啊,眼淚能把心中的怨氣給流掉。


  江景白哭累了,紅腫的眼看向薑琪:“抱抱。”


  薑琪躺了下來,任由他抱著。


  一會兒功夫,他竟然睡著了……


  雖然沒能把殺父仇人告上法庭,可是意外猝死,也算給江景白一絲慰籍了。


  手機又響了,是陶誌剛打來的。


  每天晚上陶誌剛都會打電話給薑琪匯報一天的“心得”。


  現在是早上唉,沒到匯報時間呢,這小子難道有新進展?


  手機鈴聲竟然沒把江景白鬧醒,薑琪把鈴聲調到了靜音,輕輕掰開江景白摟著自己的手臂,從床上滑下,赤腳走出房間,關上門,才接了電話。


  “包子,今天匯報的太早了吧?”


  “老大,出大事了。”


  “有事說事,別危言聳聽。”


  “王斐死掉了。”


  “這事啊……知道了。”


  “廖文嬌也死掉了。他倆死在一間房子裏!”


  “等等,廖主任也……死掉了?”


  “嗯,是廖主任親手掐死了王斐。你不知道啊,王斐死的時候,那脖子腫的老粗的。”


  “這……”薑琪愣了,脖子腫的老粗?!那不是江景白跟自己的傑作嗎?

  “你怎麽知道他是被掐死的?”薑琪的聲音有些顫抖。


  “網站上說的啊。你不上網的啊?”


  薑琪麵色蒼白,目瞪口呆,喃喃道:“那……廖主任怎麽死的?”


  “吃安眠藥去世的,死之前她寫了遺書,承認王斐是她殺的。。。”


  “啊!!!”薑琪關閉了手機電話。


  她輕輕地走進房間拿出了江景白的手機,打開手機,進入東城醫院的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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