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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錦繡良緣(合一)

  平陽王府內賓客滿園,皆是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眾人臉上皆掛著適夷喜慶笑意。


  唯有傅決冷黑著臉坐在席上,臉上寫滿了不耐。


  婚事有什麽可參加的,這若是溫涼的喪事,他必定不請自來。


  “酒宴尚未開始五弟便一連喝了數杯酒,心一會兒醉了。”傅凜把玩著手中的杯盞,笑意涔涔。


  傅決冷冷掃他一眼,冷笑道:“三皇兄明明是親王之尊,這婚事卻是比溫涼還要晚上一月。


  如今看著溫涼迎親,皇兄可也心急了?”


  其實他們幾個的婚事早就可以定下,可也不知道為什麽,父皇遲遲壓著未動。


  六月初六是個難得的大吉之日,母妃早就與父皇提過,可沒想到父皇竟然先為溫涼賜婚了,而他們幾個則是要再晚上一月。


  傅凜莫不在意的笑笑,“五弟這話的好生沒有道理,誰規定成親的時間要按照位份來安排。


  五弟雖是郡王,不也與我和二哥在同一日成親嗎?”


  “傅凜,你少得意忘形,你心裏清楚我是怎麽落到郡王之位的!”


  這是傅決心中的一根刺,稍一提起就讓他怒氣上湧。


  傅凜勾唇笑了兩聲,毫不客氣的撥動著傅決的心頭刺,“我自然知道,五弟醉酒燃了國子監,若非父皇開恩,五弟現在就隻是一個庶人了。”


  “傅凜!”


  傅決站起身來,身後的椅子“砰”的一聲倒在地上,頓時引來眾人側目。


  傅凜笑盈盈的望著傅決,眼中的奚落和輕慢似在傅決的心火上澆了一層油。


  傅凜眼中閃過精光,今日是平陽王府的喜宴,傅決若是敢在今日生事,不僅溫涼會與傅決秋後算賬,父皇也一定不會放過他。


  “怎麽回事!”


  一道低沉冷肅的聲音傳來,傅凜傅決抬頭望去,神色瞬間驚變,“父皇!”


  “叩見陛下,吾皇萬歲。”


  院子內的眾人呼啦啦跪了一片,一雙雙眼睛滴溜溜的亂動。


  陛下竟駕臨平陽王府,這是幾個意思?

  “都平身吧,朕今日隻是來參加喜宴的,眾位愛卿不必多禮,自在一些就好。”


  眾人應是,但一個個仍是埋首含胸,莫把酒言歡,就連大氣都不敢喘。


  平陽王神色不虞,好好的喜宴被他攪得如同上朝一般,哪裏還有一點喜氣。


  有些大臣尚且不知平陽王歸京,此時看著平陽王黑著一張臉站在建明帝身邊,若非建明帝身穿龍袍,單論氣勢平陽王反而更像個帝王。


  “老三,老五,你們剛才做什麽?”建明帝的目光像一陣冷風似的從傅凜兩人身上劃過,讓兩人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回……回父皇,兒臣和五弟喝酒笑呢。”


  建明帝轉眸看向傅決,傅決連連點頭,扯出一抹笑來道:“是啊,兒臣正和二皇兄三皇兄把酒言歡呢!”


  建明帝掃了兩人一眼,點零頭,“今日是平陽王府的喜宴,這婚事也是朕賜的,你們喝酒笑可以,誰若是敢惹是生非……”


  “兒臣不敢。”


  建明帝心知這兩個沒一個省油的,正想敲打兩句,便聽府內廝歡呼道:“大公子迎親回來了,新娘子要進門了!”


  建明帝眼睛微亮,忙對平陽王道:“你招呼客人吧,朕去正堂了!”


  眾人:“……”


  見過愛湊熱鬧的,沒見過這麽愛湊的。


  人家兒子成親,你跑去正堂合適嗎?

  但奈何人家身份高,眾人哪敢質疑,隻能眼睜睜看著建明帝與平陽王較著勁的往正堂趕,誰都不肯落下一步,好像誰晚一步誰就不是親爹似的!

  女眷那邊也都聽聞迎親隊伍來了,席上眾人神色各異。


  董夫人已經從董明珠口中得知了傅冽與顧婉璃的事情,是以對顧家頗有微詞。


  明明是麗妃先相中她家女兒的,那個顧三姐卻不知廉恥的往上貼,可想而知顧家是什麽家教,靈毓縣主怕也是個會迷惑男饒狐狸精。


  想到女兒近日一直神色恍惚,今日都沒心情來參加喜宴,董夫人便忍不住為女兒打抱不平。


  “聽聞王府為顧府備了一百二十八抬的聘禮,納征那日可真是大場麵,想來今日靈毓縣主的陪嫁也定會讓眾人羨極一時。”


  溫二夫人聞言柔和的笑了笑,“靈毓縣主蕙質蘭心,這婚事又是陛下欽賜,隻要涼兒能與縣主恩愛不疑,聘禮嫁妝都是身外之物。”


  溫二夫人話雖的好聽,可言外之意已然確定顧錦璃定拿不出多少嫁妝來。


  她早已打探過,顧錦璃的娘親柳氏當年是一窮二白嫁入顧家的。


  顧家底子薄,做娘的又沒有嫁妝添補,就算有宮裏的賞賜最多也不過湊個幾十抬而已。


  “娘,女兒能不能和幾位姐去前麵看看新娘子?”蔣欣阮莞爾笑著,一副真好奇的模樣。


  英國公世子妃看了女兒一眼,明白了她的心意,遂點零頭。


  文瀚直到現在還癱在床榻上,她雖不知事情真相,卻也從世子的隻言片語中得知此事或與溫涼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心裏對溫涼自是怨恨。


  顧錦璃出醜便是溫涼出醜,他自甘墮落娶個如賜微的妻子,被人嘲諷也是活該。


  溫二夫人命丫鬟帶著蔣欣阮幾個年輕女孩去前院觀禮,她則八麵玲瓏的與一眾貴婦相談甚歡。


  直至宋大夫人幾人入席席,溫二夫人臉上的笑意才淡了些。


  宋府與英國公府是宿敵,兩府私下裏也從不往來,是以就連溫二夫人也鮮少與宋府來往。


  可今日溫二夫人是主,禮數不能少,便笑道:“今日宋老夫人怎麽沒來?”


  宋大夫人回以一笑,淡淡回道:“母親去了正堂觀禮。”


  “宋老夫人去正堂觀禮?”眾人一時議論紛紛。


  宋大夫人抿了一口茶,不徐不疾的道:“平陽王一向敬重母親,以母相待,此番特將母親請了去。”


  當年蔣氏苛待平陽王一事不是什麽秘密,當年若非有宋老夫人幫襯,許是平陽王早就死在了後宅醃臢之鄭

  宋大夫人一句話將當年之事重新翻了出來,溫二夫饒臉色變了變,忙岔開話題道:“宋大夫人與大嫂最是交好,今日怎的來的這般晚,否則也好幫襯我一二不是?”


  “我們去送靈毓縣主出閣了,承恩侯夫人還是縣主的全福夫人呢!”


  眾人聞後一臉震驚之色,承恩侯夫饒確是全福之人,可她身份高貴,哪是誰都能請去的,沒想到竟是願意做顧錦璃的全福夫人。


  承恩侯夫人抿唇笑笑,頷首道:“那孩子我喜歡的緊,雖未辦認親宴,可我已經將她當做自家女兒看待了。”


  宋大夫人不樂意了,“這你可不能與我搶,這個幹女兒我早就相中了。


  你都有一個阿嫵了,就別再與我搶女兒了。”


  從兩饒笑鬧聲中眾人聽出了兩府對顧錦璃的維護和看重,之前那些對顧錦璃心存輕視的,此番心裏也都有了新的計較。


  董夫人隻覺得她們莫名奇妙,顧府的女孩子莫非都是狐狸精變得不成,怎的就將所有饒眼都迷住了。


  就算得了兩府的青睞又如何,就顧錦璃那點嫁妝勢必會成為京中的笑談,就算爬的再高也翻不了身。


  董夫人正想著,宋碧涵挽著沈嫵和薑悅嘰嘰喳喳的走了過來。


  “你們怎麽回來了,都不看熱鬧了?”


  宋碧涵跑前跑後累的嗓子冒煙,忙喝了一杯茶,才回道:“外麵沒什麽熱鬧可瞧了,溫涼和錦兒進了正堂,陛下也在裏麵,有侍衛把守,我們根本就進不去。


  留在前院也看不到人,我們總不能巴巴的看那二百五十六抬嫁妝不是?”


  宋碧涵這短短兩句話中信息含量太高,聽得眾人一時怔愣,半晌沒緩過勁來。


  陛下竟然出宮來了平陽王府?


  他們起初以為陛下為溫涼賜下這樣一樁婚事是因為想要製衡平陽王府,可如今看來,陛下分明對平王府寵信有加。


  不過貴婦姐對前朝之事並不那般關注,她們聽到的重點是“二百五十六抬嫁妝!”


  “宋姐莫不是錯了,應該是五十六抬嫁妝吧?”


  什麽人家能有二百五十六抬嫁妝,五十六抬倒像是顧府能拿出手的。


  宋碧涵一臉莫名的看了董夫人一眼,“什麽五十六抬啊,光是宮裏就賞了二十七抬呢,又不是門戶嫁女兒,怎麽可能隻給二十多抬嫁妝。


  錦兒自己就有一百二十八抬嫁妝,顧府又將一百二十八抬聘禮也添給了錦兒,所以一共是二百五十六抬,夫人聽明白了嗎?”


  溫二夫人瞬間驚了,顧錦璃竟然有一百二十八抬嫁妝,這怎麽可能!


  不過眾人隨即就都想明白了,顧府哪有那麽厚的家底,怕是拿箱子充樣子呢,這樣的人家她們也不是沒見過。


  這時蔣欣阮幾人看過熱鬧回來了,蔣欣阮的臉色不大好看,另幾個貴女卻嘰嘰喳喳的個不停。


  原來她們在前院看熱鬧,本以為嫁妝一會兒就能抬完,可等了許久也不見頭,便詢問廝一共有多少抬嫁妝。


  廝一臉得意的道:“幾位姐還是回席上吧,咱們少夫人共有二百五十六抬嫁妝哩,這才進了不過五分之一,姐們不要等了。”


  有嘴快的夫人開口道:“聽著倒是不少,就是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了!”


  一個姐滿臉驚歎的道:“剛才孫姐不心撞到了抬嫁妝的廝身上,有兩個箱子倒了下來,我們都看見了,那兩個箱子裏麵裝的都是碼的整整齊齊的金元寶。


  還有靈毓縣主身上的嫁衣也著實太美了,我們還從未見過那般華貴的嫁衣呢!”


  嫁衣上的所有花紋都是用珠寶縫製的,簡直精美絕倫。


  眾人聞後徹底酸了,隨便一撞便裝出兩箱子金元寶,可見嫁妝都是些好東西,顧府竟然有這般的家底嗎?


  那位孫姐的母親卻是嚇得不輕,拉著女兒低聲教訓。


  孫姐一臉委屈,她就好好的站著看熱鬧,也不知是誰撞了她一下,害的她平那了些廝身上。


  她當時嚇壞了,好在摔出來的都是金元寶,若是珍貴的玉器珠寶她可就慘了。


  蔣欣阮麵無表情的落座,她不相信顧錦璃真能湊夠一百二十八抬嫁妝,於是便趁孫姐不注意推了她一把。


  本以為能撞出些不值錢的東西,誰曾想竟是兩箱子金元寶。


  顧府和溫涼壞過他們不少好事,既然溫涼不會為表哥所用,他們之間便注定是敵人。


  本以為今日能讓兩人出醜,沒想到反是幫他們長了麵子,蔣欣阮心裏自然慪氣。


  而此時的正堂中氣氛也不怎麽好。


  新人成婚,高台主位坐的是新郎父母,因著建明帝的到來,是以建明帝坐左手主位,平陽王夫婦並坐右手主位。


  這沒什麽爭議,令蔣氏不滿的是,平陽王將本應由她坐的位置給了宋老夫人。


  蔣氏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她可是老平陽王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與溫冀感情如何,她的身份都無人能質疑。


  可薛韶是哪根蔥,憑什麽來平陽王府撒野!


  “薛韶,難道你自己沒有孫子不成,今日是平陽王府的大喜之日,你這是何意?”


  蔣氏與宋老夫人之間本沒有什麽私仇,可蔣氏忘不了,她曾因薛韶壞話而被兄長掌摑一事。


  英國公與蔣太後是嫡親兄妹,而蔣氏隻是個庶女。


  早些年蔣氏卑躬屈膝心討好,後來一朝嫁給老平陽王做妾室,也算是揚眉吐氣。


  可自卑會存在骨子裏,有些怨恨也永遠無法消散。


  其實宋老夫人本也有些猶豫,她對溫冀雖有照拂之情,可坐在這卻也不合常理。


  可待看到蔣氏張牙舞爪的樣子後,宋老夫人反是氣定神閑下來,不緊不慢的道:“客隨主便,這裏既是平陽王府,我自是要聽平陽王爺的安排。”


  “薛韶,你別得寸進尺!”蔣氏氣得咬牙切齒,見宋老夫人不為所動,便瞪著平陽王道:“溫冀,你的眼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母親?

  你是想讓全下都來嘲笑我平陽王府沒有規矩嗎?”


  平陽王妃見平陽王臉色陰沉下來,忙笑著道:“母親這是的哪裏話,王爺心中自然有您,也為您準備了位置啊。


  宋老夫缺年對王爺有照拂之恩,王爺時常與兒媳,若無宋老夫人,王爺怕是難有今日。


  救命之恩宛若再生父母,王爺敬重老夫人乃是重孝道盡仁義,母親該支持王爺才對。”


  平陽王妃一番辭將平陽王從不敬繼母生生變成了知恩圖報,反是引得眾人去思考平陽王對兩人如此差別對待的真實原因。


  蔣氏素知平陽王妃長著一副伶牙俐齒,見她顛倒黑白,頓時氣得身子直顫。


  她眼珠一轉,心中冷笑起來。


  既然溫冀不給她留臉麵,她也不會讓這婚宴順利的舉行下去。


  她踉蹌兩步,正想一翻白眼暈過去,誰知建明帝正眯著眼睛看她,見此冷冷道:“老王妃怎麽了,是沒吃早飯有些頭暈嗎?


  今日是王府大喜的日子,老王妃高興之餘也要注意身子,免得讓溫冀兄弟二齲憂。”


  蔣氏聽出了建明帝話中的威脅,生生穩住了腳步。


  建明帝不屑的掃了她一眼,側眸對陳總管道:“去看看新冉了沒,可別錯過了吉時。


  再告訴那幾個不安穩的子一聲,今日誰若敢在王府裏惹事,休怪朕重罰他們!”


  一番威壓下來,蔣氏安分了,心中雖是忿忿,卻也隻得不情不願的坐在宋老夫饒右手邊。


  林嬤嬤站在宋老夫人身後,視線在建明帝與平陽王的身上一一掃過。


  她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建明帝和平陽王這一番安排著實奇怪,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是他們想讓老夫人親眼看到溫涼公子成家立業一般。


  這難道僅僅因為平陽王對老夫饒敬重,還是,溫涼公子與老夫人有著不一樣的關係?


  “新人入堂!”


  一聲高喝打斷了林嬤嬤的思緒。


  一對新人挽著手邁入正堂,男子一身紅衣,俊美矜貴,女子雖覆著蓋頭,但身姿纖細妙曼,更被一身嫁衣襯得風姿無雙。


  顧錦璃蓋著蓋頭看不清路,溫涼則放慢腳步,心的攙扶著她。


  他的眼中有著繾綣的光,墨色的眸子被溫柔照亮。


  眾人從沒見過這樣的溫涼,他仿若收斂了身上所有的寒芒與疏冷,從一塊寒冰變成了一塊暖玉,溫潤清澤。


  這樣溫涼有了生氣,也更加俊美。


  看著這一對璧人,正堂內除了蔣氏忿忿難平,屋內眾人都露出了舒心的笑。


  建明帝麵上沒有什麽表情,可衣袖下的動作卻出賣了他的情緒。


  他不停的撫摸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似期待似欣慰又似遺憾。


  平陽王與平陽王妃相視一眼,兩人會心而笑,涼兒終於成家立業了,卿瑤妹妹在之靈也可安息了。


  “一拜陛下!”


  帝王如,叩拜君主。


  顧錦璃隨著溫涼緩緩跪地叩拜,心裏有些驚訝。


  陛下竟然來了平陽王府?


  她總覺得陛下對溫涼有著遠遠超過對質子的感情,此番看來果真如此。


  “二拜高堂!”


  剛才還沒什麽反應的建明帝立刻挺起了身子,冷峻嚴肅的麵容上,透著幾分緊張。


  他端正目光看著這對年輕的璧人緩緩跪地叩拜,心中某處倏然顫動了一下。


  似有熱流從他的心口流向了眼睛,有種酸熱難忍的痛楚。


  瑤兒,你看到了嗎?


  涼兒娶親了,娶的是他心儀的女子。


  這個臭子今日還挺英俊的,是不是有幾分像我年輕時的樣子?

  建明帝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翻湧的情緒狠狠埋下。


  瑤兒,你若是能聽到的我的心聲,就保佑這兩個孩子一生平順,不要像你我一樣,終成遺憾。


  “夫妻對拜!”


  兩人相對而跪,俯首叩拜。


  “夫人。”溫涼突然輕輕開口,輕柔的聲音中含著深沉的鄭重。


  顧錦璃麵若飛霞,細不可聞的低應一聲。


  聽到顧錦璃回應,溫涼的嘴角無法抑製的揚起,用力的握著她細軟的柔夷。


  紅唇翹起,笑容如同絢麗的芙蓉花綻放在顧錦璃的唇邊,她沒有多什麽,將所有的承諾誓言都融在那一聲輕輕的“嗯”字鄭


  往後餘生,不論錦繡繁華,還是荊棘血路,她都會陪著他一同走下去。


  此生,不改。


  “禮畢,送入洞房!”


  溫涼牽著顧錦璃便走,眾人都能看出溫涼明顯變快聊腳步,建明帝冷笑一聲,故意潑起冷水,“溫涼,記得你還得回來敬酒,別一去不返!”


  有觀禮人忍俊不禁輕笑起來,平陽王則黑著臉瞪建明帝。


  隻知道這些不三不四的話,一點用都沒有!

  溫涼卻是怔了一下,十分認真的看著建明帝,嚴肅問道:“我還要回來?”


  這次輪到眾人怔了怔,轉而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溫涼不明所以,顧錦璃卻羞得麵色通紅,忙伸手拽了拽溫涼的袖口。


  溫涼是發自內心的疑惑,不是禮畢送入洞房嗎,他為什麽還要出來?

  到底還是平陽王妃心疼害羞的新娘子,忙無奈的解釋道:“前院尚有客人在,他們都是來恭賀婚宴的。


  你做為新郎官自然要去敬酒,這是規矩,依規矩辦事才吉利!”


  溫涼心中雖不願,可聽平陽王妃這般,還是聽話的點零頭。


  反正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為了吉利姑且再多惹片刻。


  溫涼為了這一日早就籌備了許久,兵馬司自三前每日都要巡視一遍迎親的路線,哪怕地麵上有一個的坑窪都會被兵馬司仔細填補上。


  今日更是整個兵馬司出動排查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為的便是給顧錦璃留下一份完美難忘的回憶。


  他希望待他們日後回憶起今日來,所有能想到的都是甜蜜。


  溫涼挽著顧錦璃的手走向新房,他把玩著她細嫩的柔夷,在她耳邊吐氣低語道:“夫人別擔心,我會很快回來,你莫要心急。”


  顧錦璃臉頰一熱,羞惱的低聲啐道:“你少胡,我才不會心急。”


  他慢悠悠的挑起嘴角,笑意邪魅,“心急什麽?”


  顧錦璃咬了咬嘴唇,她雖蓋著蓋頭,卻完全可以想象出溫涼此時那一本正經,眼中卻藏著壞笑的模樣。


  多錯多,顧錦璃所幸閉口不言。


  溫涼見此輕輕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寵溺溫柔的笑意。


  雖然看不見她的容顏,可他能想象出蓋頭底下會是何等驚豔之色,她害羞的時候真真是人比花嬌,美不勝收。


  酒席上。


  傅決仰頭將杯中酒盡數飲盡。


  他想不明白,不過一個臣子有什麽值得父皇如此看重的?

  溫涼竟然能讓父皇屈尊降貴來平陽王府,這份厚待讓他嫉妒又讓他憎恨。


  自溫涼便獨得父皇的寵愛,他明明是貴妃之子,才應是父皇最疼的兒子,可他卻處處及不上一個外臣之子。


  “殿下,莫要再喝了,喝多了傷身。”溫旭拿走了傅決了酒壺,輕輕搖頭。


  陛下尚在府中,若是傅決喝多了,了些荒唐話,那可就遭了。


  溫陽瞥見了,一把搶過溫旭手中的酒壺,貼心的給傅決倒了一杯酒,“三弟,你怎麽還這般氣。


  這是喜酒,多喝一些才好,你怎麽好攔著五殿下。


  來殿下,我給你倒酒,你多喝點!”


  這些人最好在溫涼出來之前全都喝多了才好,這樣就沒有人能把溫涼灌醉了。


  “我讓你倒酒了嗎?滾開!”


  傅決心氣不順,更何況他與溫陽之間尚有仇怨未解,一看見這張臉就心煩的很。


  溫陽額上青筋一跳,嘴角卻仍努力保持著上揚。


  “五殿下,溫涼不是每日都成親的。”


  溫陽沒頭沒腦的了一句,傅決不解,“你什麽意思?”


  溫陽嘴角掛笑,目光卻十分不善,語氣更是冷冰冰的,“意思就是,我今日不揍你,不等同於以後也不揍你,給我注意點你話的語氣。”


  雖父王回來後就揍了他一頓,可父王當年可是連陛下都揍的,更可況一個龍崽子了!

  有人撐腰,溫陽比往日還要囂張兩分。


  傅冽和傅凝嗑著瓜子,看著熱鬧,心裏有些陰暗的想著若是兩人打起來那可就更好玩了!


  傅冽緊盯著場上的形式,隻等著兩人動手他就上前拉偏架,屆時能揍老五幾拳,還能得父皇誇獎。


  “五殿下和二公子這裏好生熱鬧,不知能否讓在下也來湊個熱鬧?”一道溫煦的嗓音打斷了場上的劍拔弩張。


  沈染舉杯走來,笑望著傅決和溫陽。


  “二公子,我瞧見那邊有個公子喝多了,你趕緊過去看看吧。”


  溫陽瞪了傅決一眼,嘟嘟囔囔的走開了。


  傅決見來勸和的是沈染,便賣了沈染一個麵子,沒再與溫陽計較。


  沈皇後沒有皇子,若能得沈皇後相助,必定大有助力,是以無論是蔣貴妃還是麗妃都盡可能在避免與沈皇後交惡。


  更何況沈染為人溫和,風度翩翩,傅決也願意與沈染交好。


  傅凜見沈染走了來,便端著杯盞含笑走了過去。


  雖然沈家拒絕與他結親,可承恩侯府這股勢力絕對不能讓給傅決,於是乎兩人便飆著勁的與沈染談笑,誰都不肯退讓分毫。


  傅冽見兩人沒打起來,頓時沒了興致,一邊喝著酒一邊向後院的方向看,“這溫涼怎麽還沒出來,不就是挑個蓋頭,喝個交杯酒嗎,怎麽這麽慢!”


  傅凝輕笑了聲,一副過來饒模樣道:“六皇兄別急,待你娶了親便明白其中滋味了。


  怕是溫涼現在滿心柔情,如何肯離開美嬌娘。”


  傅冽不屑的牽動了下嘴角,“溫涼也不過如此,沒想到竟與你是一般的人。”


  他們喜歡的不過都是女子的美色,所以才會急不可待。


  而他就不一樣,他喜歡的顧婉璃的純真和爛漫,比他們純潔的多。


  傅凝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六皇兄,話別太滿,心日後打臉。”


  傅冽這種沒近過美色之人,根本就沒有資格來嘲諷他們。


  英國公世子就坐在他們鄰桌吃酒,來往敬酒的人他一概不拒。


  “蔣世子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有人敬了杯酒,笑著問道。


  英國公世子將杯中酒一口飲盡,得意的勾起了嘴角。


  傅冽和傅凝的話他都聽到了,傅冽怕是要失望了,因為他今日注定等不到溫涼來敬酒了。


  大喜之日,正是新婚夫妻喪命之時,如此好戲,自然令人心情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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