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 賀家永不受辱
小紫已經大仇得報,本來心滿意足的要往回撤了,畢竟一人麵對對方眾人,但聽到薑尋的話,她立刻化作小旋風重新折返回來。
那些人有的剛做起來,有的剛站起來,結果又被小紫一頓極速輸出,在啪啪啪的脆響之中,又都倒下了。
眾人平日裏顯然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此時連番受辱已經恨瘋了。
當然更多還是詫異,自己這邊已經求饒了,也表示絕不敢事後報複,對方怎麽反倒不願意呢?
應該是被拆穿了吧,自己幾人受到了奇恥大辱,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呐,所以說不報複,完全是權宜之計,緩兵之計呀。
但明眼人都知道,此時斷然不能善罷甘休,所以人家根本不信,導致了他們又挨了第二輪嘴巴。
為了避免再受辱,那中年男人索性江湖光棍似得說:“今日之辱,他日必加倍奉還!”
薑尋聞言,特意囑咐道:“要說到做到啊。”
說完,那大樓之上雲霧更加濃重了幾分,小紫也化作一道流光遠遁而去。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也不去猜對方到底是什麽身份,能直接打上門,還造成如此可怕後果的人,都不是他們能招惹的,知道了,反而會增加心理陰影和恐懼感。
薑尋對這次行動也很滿意,之前懷疑久墨公司可能和二小姐有關,但剛才那些人他看了個遍,也沒有一個熟悉的麵孔,衣著打扮也與這時代的人無異,至於他們的手段也隻是小兒科而已。
所以薑尋也沒有和他們直接對話,還是繼續釣魚,讓他們去把身後的大人物請來。
“啪——”
大嘴巴子的脆響在一座輝煌卻透著陰森的祖先祠堂中響起,賀二少跪在青石板上,挨了耳光卻仍然是一動不動,嘴角流血也不能擦,甚至表情都沒有變。
這是賀家傳承千年立下的規矩,在祠堂裏,當著曆代祖先的麵,賀家男兒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軟弱,就算被家法活活打死,也不能求饒一句,哀嚎一聲,否則連進祖墳的資格都沒有。
如此嚴厲的規矩,才是他們延續千年的基礎。
但此時,抽他的中年男人卻怒不可遏的痛罵道:“畜生!你還有臉回來,你爺爺,太爺爺,苦心孤詣的把你當成繼承人來培養,全家上下付出多少心血,多少資源向你傾斜,可你呢,卻他媽的給家裏招災惹禍,一路奔著敗家去了,想讓我賀家家破人亡啊!”
中年男人越說越氣,又是連續幾個大嘴巴子抽在了賀二少的臉上,雖然隨著力量賀二少的身體難免歪倒,但仍然立刻就會恢複端正的跪姿,規規矩矩接受懲罰,口中還得說:“孩兒知錯,還請父親莫要氣壞了身子。”
“你知錯?你知道你媽個頭!”中年男人顯然是真怒了,髒話狂飆:“你知錯,你派降頭師出手,害得他身首異處,死無全屍!你知錯,你讓久墨公司出手,害得他們受盡屈辱,連大廈都崩塌了!
這些可都是我們家到了生死存亡之時才能動用的力量啊,而你這混蛋,就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就遭來了如此慘重的損失,我……我他媽打死你算了!”
說完,男人抄起身邊一個香爐,真就砸在了賀二少的腦袋上,登時紅光崩現,鮮血橫流,一瞬間賀二少也被打傻了,並且意識到了生死存亡的危險,所以這一次他倒在地上沒有站起來,而是抱著腦袋發出了嚎哭慘叫:“唉呀媽呀,父親饒命啊!”
“你……畜生,你還敢求饒,壞我家千年規矩,我打死你!”中年男人勃然大怒,賀二少如果一直硬氣他可能也就算了,此時這家夥竟然慫了喊救命,千年的規矩毀於一旦,這讓男人頓時怒火中燒。
“住手!”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喝止聲,聲音不大且平靜,但對中年男人來說卻如同雷霆炸響,他連忙小心翼翼的放下香爐,恭恭敬敬的朝著大門跪下,惶恐的說:“孫兒不孝,驚動了老祖實在是罪過。”
說話的功夫,門外走進來幾個人,每一個都是白發蒼蒼,但身姿矯健,其中為首的一個老者穿著粗布長衫,手拄龍頭拐杖,頭上白發紮成發髻,雖然白發蒼蒼但發根卻是黑的,而且一張臉很是年輕,絕對意義上的鶴發童顏。
他的身邊也有幾個老人,卻是正常的蒼老,臉上皺紋縱橫交錯,同樣一臉恭敬的侍候在老人身旁。
那中年男人跪在地上,見過了鶴發童顏的老祖,然後才向其他老人叩頭行禮,分別有他的太爺爺,爺爺,以及爺爺的兄弟,和自己的父親叔伯。
超級大家族啊,七八代同堂了,不過老祖宗在場,其他人都老老實實的守在一旁,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而且能進祠堂的,全都是男人,女人都在等在外麵。
在這樣的家族若是有女拳師敢跳出來打拳,下場多半是浸豬籠。當然女拳師是作,而不是傻,她們隻是想要更多的特權而已,這樣的家族勢必會滿足女人吃喝玩樂,不勞而獲,以及虛榮心方麵的所有的要求,也沒啥可作的。
老祖宗拄著龍頭拐杖走進來,先給祖先牌位上了香,然後看了看腦袋流著血卻不敢再喊的賀二少,又看向了他父親,道:“年輕人若沒有銳意進取的開拓精神,若連自己想要的東西都不去爭取,那還有什麽出息,你以為我賀家如今的一切,都是本本分分從土裏刨食積攢起來了嗎?”
賀二少的父親連忙垂手,口稱感謝老祖教誨。
土裏刨食,八輩子能攢下幾畝田就不錯了,而這樣的家族,這樣的勢力,怎麽可能是靠守著本分積攢出來的。
隨後老祖又看向賀二少,道:“但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是愚蠢,如今時代變了,我們的家族不需要與時俱進,反而需要韜光養晦,世俗中不是有句話叫做,低調做人,悶聲發財嘛,這才符合我們家現在的情況。”
賀二少也連忙叩首,任憑額頭鮮血滴落在地。
老祖卻對他故意賣慘視而不見,而是對眾人說:“想要家族延續,不僅需要家主,還需要你們每個人懂得審時度勢,改進的時候進,該爭的時候爭,該退的時候退,該舍的時候舍,這既需要銳意進取的膽魄,也需要壯士斷腕的氣魄。”
“是!”眾人齊齊拱身領命。
緊接著老祖話鋒一轉,道:“還有一條是底線,永不能變,那就是,賀家被人欺負了,必須要打回來,否則對方就會變本加厲!”
老祖的語氣依舊平靜,但周圍的人都聽出了其中暗藏的霸氣與殺機。
說完,老祖轉身走了,眾人立刻跟隨,包括賀二少父子。
這樣的結果大家心裏都清楚,對自己人小懲大誡也就是了,對外人才該斬盡殺絕。
老祖帶著眾人來到了一個大房間,古樸的大莊園中,竟然有一間是現代化的會議室,牆上的大屏幕正在播放著畫麵,那是薑尋在張慶和別墅的天台上曬太陽的畫麵,旁邊放著香茗,手裏捧著古卷,悠閑得宛如神仙。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賀二少一抹頭上的血跡,當即跳起來道:“老祖,這就是事情的起因啊!
那張慶和為當地首富,也就是上師所說的重寶,就在他的別墅下麵,按照規矩,我們不敢強取豪奪,隻用了正常的商業手段,再加上他自己經營不善,最終心甘情願願意拿出別墅來抵債。
可是這個家夥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提前與張慶和進行了買賣交易,霸占著別墅,我們是軟硬兼施都不奏效,還折損了一些人手。
我本來是想匯報給家族的,但又要去與那齊暢相親,誰想到,他竟然與齊暢也有關聯,雙方見麵一言不合就起了衝突,進而演變成現在這樣了,還請老祖為孩兒做主。”
賀二少一番避重就輕的說完,給自己說的很是無辜,但卻也說不出薑尋有什麽惡行。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起因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看老祖的態度,是要和薑尋硬剛到底了。
“此人絕不簡單,聽久墨公司的人說,乃是修成了山清仙法彌羅十二印的高人,看年紀還如此年輕,應該是那位絕世人物的親傳弟子,這是入世修煉來的。”老祖說道:“你們也不要過分苛責二郎了,這樣的人物出世,但凡遇到咱們這樣的家族,勢必會起紛爭的。”
老祖這話說的沒錯,和薑尋想的一樣,到了這個層麵,敵人也同樣是一個階層的。
薑尋有天大的威風也耍不到尋常百姓家去,賀家也同樣斷然不屑去欺負苦命的人。
而這種心高氣傲,有本事,有背景的人物相遇,肯定要分個高下,見個雌雄的。
更何況賀二少說了,他們這首先是利益衝突,其後才是爭風吃醋,所以這件事兒需要好鋼下去。
老祖直接拍板道:“三手準備,第一,我直接去請上師出馬,直接降服這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第二,派人去摸他的底細,最好能直接聯係上他的師門和師尊,許以利害,要麽讓他們出手管束,要麽在我們出手之後,讓他們不要結仇,第三就是準備一波人,備好重禮,若是前兩個計劃都不成功,我們要做好和談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