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查看
留意著周圍的人,避到一邊的王鵬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拿出一個包裹,遞給李元寧、催促道:“寧兒,快、快,拿著這個去…去找大爺。”
可能是事情太過緊急的緣故,王鵬顧不得滿身的傷勢,一邊氣喘籲籲地說著、一邊幹脆利落地將那包裹塞到李元寧手中、催促著他趕緊走。
看著王鵬歪在身後的牆壁上,一副有氣無力、但仍不住催促自己趕緊走的樣子,李元寧哪裏肯。
她知道王鵬的意思,不外乎是想自己出去引開那些追殺他的人,好讓自己能將那包裹順利地遞到大舅那裏嘛。
隻是,她怎麽能同意?這樣一來,重傷在身的王鵬叔叔哪裏還有命在?
這個時候,李元寧不由地暗恨自己、平日裏怎麽就非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胡鬧、沒下狠功夫練功呢!否則,此時此刻、她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甚至於,李元寧還暗惱自己剛剛和柳青分手的時候,竟然把那個裝備袋都給了她,早知道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那些治外傷、內傷的藥,她好歹留一些啊!
不說,從小到大、王鵬叔叔待自己就跟待自家孩子一樣,便是因著柳嬤嬤這層關係,她也不會讓王鵬以身涉險。
這樣想著,李元寧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扶著王鵬就要走。
“寧兒!聽話。”一把甩開李元寧的手臂,王鵬忍不住扳著臉道。
“我不!”李元寧才不在意王鵬的這點子地怒火呢。外祖父盛怒之下,她都敢去捋虎須。還會怕王鵬此時的一點冷臉?
當即,李元寧也強硬地表明態度:“王鵬叔,你也別說了,反正不管怎麽樣,我也不會放下你,自己走的。”說到這裏,李元寧還頓了頓,又繼續道:“你若實在不願走。也行,咱們就在這裏耗著。”
心底裏,李元寧知道,王鵬叔叔這是為自己好。尤其,看著他那般珍而重之地麵對那包裹的樣子,李元寧知道他交給自己的那個包裹、必定很重要、很重要。
可,那又怎樣,在她的眼裏心裏,人才是最重要的。
“你……”見李元寧實在說不通,王鵬有些氣急,指著李元寧、抖著手說不出話來。這要是自己手下的那些人,王鵬覺得自己早一腳踢上去了。
“唉…”認命地歎了口氣,雖不滿李元寧的行為,但感知到李元寧心意的王鵬還是敗下陣來。罷了罷了,這個孩子是個有心的。先隨了這孩子,若是等下真有個什麽,到時候再說。
不然,兩個人幹杵在這裏,若被那些人抓到,他自己無所謂,可這個孩子千萬不能有一點閃失啊。
於是,接下來,王鵬隻得無奈地任由李元寧,一路扶著向前走。
湖州,作為西南的屏障之地,除了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更重要的是它境內的那條連接著內陸和大海的東江。
這條橫穿大半個東陵之地的大河,是東陵百姓的母親河,孕育了一代又一代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們。
但氣候無常,水火無情,在享受著東江滋養的同時,東陵的百姓也遭受著這條母親河時不時的異常情緒。
這不,每年東陵都會有成千上萬的百姓因著東江引起的哄訊和旱災而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對此,朝廷和百姓對於這條河那是又愛又恨,但卻無可奈何、無計可施。
然,有些人卻不這樣認為,總想著可以做些什麽、來改變這種情況,造福百姓。
此時,湖州境內的東江上,一艘大船停於其上。
船上一群人,有的一手正在拿著算盤,一手在計算著什麽;有的手裏拿著木尺比劃、衡量著什麽;有的則和身邊的人講解、討論著什麽……
這番的場景、作派,儼然像是一個小型的學術學習、專研會。
岸邊的草叢裏,幾個護衛裝扮的人,死死地盯著那船上的一舉一動,有些遲疑。
“那人傷的不輕,應該也跑不遠。而且,這周圍我們都檢查過了,隻有這艘船……”其中一人開口對著身邊的領頭道。
哪裏不知道這手下什麽意思,隻是看了看那船上徽記,領頭之人有些猶豫,這船可不是他們能隨意搜查的。
“衛捕頭,咱們到底要不要上去?大人那邊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一邊,另一個護衛補充道。
頓時,想起自己一群人過來時,知府大人那氣急敗壞、暴跳如雷的臉,衛強直覺眼皮一跳、心裏一突。
不錯,自己若是就這麽回去,憑著自家大人那寬於律己、嚴以待人的嘴臉,自己這群人也不知還有沒有命活過今晚。
原來,岸上的這些人就是剛剛追擊王鵬的那些人。
今天,也不知哪裏來的大膽的賊人,趁著玄風玄力二人不在府裏,竟然敢到知府府裏盜取東西。
且,瞧著自家大人那一副死了爹娘的著急樣,眾人知道這賊人必定得手了。
跟著知府大人這麽久,光看大人那副著急上火的樣子,大家就知道今日丟失的東西必是什麽了不得的物件,沒見著這知府大人竟然顧不得自己的傷腿,跳起來命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地去追了嗎?
於是,他們一群人,或抱著定要追回那物件、免除責罰,或追回那物件、討好知府大人,或抓住那賊人、給大人出口氣的想法,出發了。
原本,事情還挺順利,眼見那人深受重傷、就要被抓住,頭頂卻突如其來地下了一場“錢雨”,直接阻擋了他們好一會。
也就那一會兒功夫,這人給追丟了。
好在,他們人多好辦事,依著可能、他們分批在附近猛一通追擊查看,如今就隻剩下這艘大船了。
“喂,你們什麽人?要做什麽?”
聞言,這邊打定主意,隻帶了幾個人、準備混水摸魚地混上大船、伺機查看的衛強頓時頭皮一緊,轉過了身。
而對麵,幾個人清一色衣服、手裏拿著各自紙卷、長尺等,正邊說話、邊走過來。
問話的、正是其中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清俊男子。
看清這幾人的服侍及為首兩人的麵容,衛強不覺一陣心虛。今日,他怕是什麽也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