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情緒崩潰
走出顧家大宅的林向晚,心裏頭空落落的,連往哪邊走的方向都沒有主意。
這張秀麗的麵孔上帶著無奈和疲倦,這幾天因為照片的事情,她受到了太多非議。
連老太太這邊也因為這件事更加討厭自己了。
還不能夠見到安安,她現在好無助。
如果安安在,她還能抱抱他,聽聽他的聲音,摸摸他軟軟的手和臉頰。
林向晚離開了旁人的視線之後,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頹然的氣場,但是心頭強撐的一口氣沒有讓她情緒崩塌。
叮鈴鈴!
“喂……”林向晚回過神接通電話。
“晚晚,你怎麽了,語氣這麽失落?”電話裏,陳以沫大大咧咧的聲音傳來,就像一片輕飄飄的白色羽毛,落在了她沉重不堪的的背脊上。
好比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般“哢嚓”一聲。
林向晚的眼眶瞬間紅了,豆大般的淚珠如珍珠串子,一滴滴落了下來。
“晚晚,你別哭啊,你在哪兒,告訴我好嗎?我去接你,你別難過!”說著,陳以沫語氣也難受了起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誰欺負你?”
電話那邊不說話,哭聲斷斷續續的,而周圍的環境也通靈的很,好像在外麵,她剛剛聽見了一聲汽車喇叭的鳴笛聲。
“晚晚,我知道你情緒很不好,先告訴我你的位置,別怕,你告訴我,我一會兒就到。”
“我……我在東林路這邊。”林向晚的抽噎聲都那麽清楚,陳以沫心疼極了,卻不打斷她繼續說話的聲音,“有個環城的大商場在……在附近……”
“嗯嗯,晚晚你別掛斷,我馬上就過去,師傅,去東林路的大環城……堵車就繞,我給你加錢,真的有急事,麻煩了。”
上車之後,陳以沫又輕輕叫了聲林向晚的名字。
林向晚蹲在馬路邊,眨著紅彤彤的眼睛望著對麵一百多米遠的大環城,人來人往,卻很陌生。
好像也是很久之前,她一個人去了國外,那時候自己的離開,何嚐不是因為太過難受呢?
她把握不了現有的生活,隻能去一個新的地方,去認識一些陌生人。
“晚晚,你今天去哪兒了?不是應該去接安安嗎?怎麽去了那麽遠的地方,都快偏離市區了?”
林向晚腦子裏突然浮現出於念那張揮之不去的臉,“安安被接走了,老太太想讓於念照顧我的兒子。”
“什麽?!”陳以沫震驚了,這叫什麽事兒!
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妹要照顧嫂子的兒子,而且嫂子還在。
這老太太是不是有什麽問題,這麽喜歡看人家家離子散,親媽難道比不上後媽?
“我去找安安的時候,老太太根本不讓我見他,還說……還說不要再想著見安安了……”林向晚說到這裏,依舊是無比難受,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寶貝,為什麽自己連見麵都不行?
憑什麽!
是她做不好顧家的兒媳,但是她可以做一個好母親,這樣也礙著誰了麽?
而顧南亭到現在都沒見到人影,也對,他吃著別人的愛心便當,在外人麵前說夫妻感情穩定,這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麽呢?
她不過隻是他顧南亭不願意讓給別人的東西罷了,他的占有欲,自己從前就知道了。
現在又在難過些什麽呢?
夜風漸漸涼了,天空也早已灰暗了,隻剩下旁邊距離很近的路燈慢慢亮了。
“她怎麽可以這樣?好歹是長輩,活了那麽久了,難道半點道理都不講麽?”陳以沫氣到氣血翻湧,都快忘了自己打電話的目的。
“我不知道怎麽辦了,沫沫,我跟沈奕然真的是朋友,難道隻要生過孩子的人,就不能跟男性有任何接觸麽?”
“你別聽別人瞎說,要是這樣,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是渣女,反而言之,男人又有幾個好東西?”
“為什麽這個世界要對女人有那麽多偏見啊?難道這世界沒有女人的一半嗎?”
“可不,所以你別把那些放屁的話放在腦子裏,那都是狗屁不如的東西,說到我都來氣!”
“我到了,晚晚,你是不是蹲在車站牌子的後麵?”
“師傅轉個方向,謝謝。”
“嗯。”
“你總是這樣,受了委屈就一個人躲在什麽東西後麵,有些事情你沒做錯,你就不要不出聲,該說什麽說什麽,既然他們都不給你該有的尊重,你就別把那些人放在心上,不值得!”
“知道嗎?”陳以沫站在一個蜷縮在角落的‘鴕鳥’麵前說道。
林向晚漸漸抬起頭,一雙小兔子的眼睛對視上陳以沫。
“以沫……”
“好了好了,我來了啊,是不是那個於念,我這次一定要跟顧南亭好好清算清算!”陳以沫把林向晚抱入懷裏,邊拍邊罵道:“不然我就要給他當麵來一首算什麽男人!怎麽能讓自己老婆受這麽大委屈,他怎麽辦事的!”
“算了,你別找他了,他可能……有喜歡的人了。”
陳以沫聞言更是震駭了,“不可能吧,誰啊?除了你之外我沒見過可以看入眼的女的啊,難不成顧南亭瞎了眼,喜歡上於念?”
林向晚沉默了。
陳以沫直接原地爆炸,“什麽鬼!他顧南亭不喜歡你,去喜歡一個什麽都沒有,隻會裝無辜可憐的綠茶婊?”
“開玩笑吧,你怎麽這麽肯定啊,我覺得不會的。”陳以沫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可能,說林向晚移情別念都比這件事可能大的多。
“就顧南亭對你的心思,隻有你自己視而不見之外,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的,哦,不對,還有個裝瞎的,綠茶婊。”
陳以沫說著,氣勢洶洶的拿出了手機,“不行,我一定得給顧南亭打個電話,給你討回公道,這都是什麽人呐,敢這麽欺負你,我一個都饒不了!”
林向晚埋在陳以沫的臂彎裏,不想抬頭,她現在腦子裏麵空空的,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哭了太久,也沒有力氣再去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