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受傷

  吳章以母校為引子,害羞而又堅定的又開始了新的話題。


  陳以沫看著他,卻忽然想到了什麽,之前,他是不是說過,自己是學美術的學生?

  而昨天見到Vite的時候,他又那樣毫不避諱的就承認了自己是設計師的事實。


  所以他其實一開始就是在騙人?

  陳以沫望向吳章,向光而坐的他臉格外的清晰,可是陳以沫隻能看見他最一張一合地卻聽不見他在說什麽。


  “那一開始你為什麽要說你是學生呢?”陳以沫愣愣的打斷了吳章。


  如果她足夠仔細的話也許能看見吳章眼中轉瞬即逝的慌張,“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隻是,你們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並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我見到你是在Vite公司樓下。”陳以沫有些迷茫,她從未在公司樓下看到過他。


  “就是那個咖啡館裏,比賽上的事,各個公司之間都傳遍了,我怕你們排斥我,我沒有辦法,隻能這麽說了……”


  是這樣嗎?陳以沫原本是應該有些懷疑的,可是得到合理解釋的巨大喜悅又一下子蓋過了懷疑。


  陳以沫本以為自己喜歡的不會是這種有些靦腆害羞的類型,但是跟眼前這個充滿少年氣的人一起坐在咖啡館中,好像也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


  兩人一直天南地北的聊天,因為職業相同的緣故,瞬間又多了無數的共同話題,從求學的艱難,到畢業的迷茫,甚至參加的種種比賽,或者遇到的各種奇葩客戶,兩人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歡聲笑語中,兩人都沒注意,窗外的天慢慢的黑了。


  “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晚晚還在等著我呢,回去晚了她要擔心的。”陳以沫瞥了眼時間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時間已經悄悄溜走了。


  “啊,要回去了嗎?”吳章也立刻跟著陳以沫站了起來,臉上明顯寫著依依不舍。


  “對啊,怎麽舍不得我啊?”陳以沫隨口逗了一句,話說完才反應過來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誰知吳章雖然害羞,但卻看著陳以沫堅定的點了點頭,陳以沫有些愣住了,看著他不知不覺臉也紅了。


  “舍不得我,我也得走了。”陳以沫不知道心中是慌張還是害羞,反應過來之後,迅速避開他得眼睛,慌不擇路地就要往外跑。


  沒想到吳章緊跟著就出來了,“那……我送送你吧。”


  陳以沫大大咧咧慣了,擺擺手,“不用不用,你也早點回去吧。”


  “不行,這裏治安不好,你一個女孩子,又是晚上,不能一個人回去。”


  陳以沫拗不過他,隻能答應了,但摸著良心說,也是快樂的,又多了些相處的時間。


  兩人一齊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太陽已經在地平線的另一邊,但天卻沒有完全暗下來,晦澀不明之間,陳以沫看不太清吳章的臉,但卻能看到微風吹拂起他的發梢。


  還未到住的酒店樓下,陳以沫和吳章的耳朵就被一聲尖銳的尖叫嚇得抖了一下。


  “救命!搶劫!”


  循著聲音去找,沒有看到絕望驚懼過度的女士,倒是看到了戴著帽子,抱著包,向著自己這個方向飛奔而來的疑似劫匪。


  陳以沫看了眼吳章,動了動嘴,最終也沒說什麽,其實她想問,要不要幫幫她,可是轉念一想這太危險了,誰知道那人身上帶了什麽,這可是個槍支合法的國家。


  吳章似乎也和陳以沫想的一樣,拉著她往邊上靠了靠,陳以沫默默的點頭,對對對就算見義勇為是華國人民刻在血液裏源遠流長的美好品德但也不能貿貿然的出手,畢竟敵我差距太大,不能這樣自不量力。


  陳以沫正在心中碎碎念,期待著這件事會如同一會從自己身邊一陣風般跑過去的劫匪一樣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


  卻猝不及防的聽見一聲悶哼,隨即而來的就是響亮的髒話。


  吳章居然將那人撂倒在地上了,不過看情況是偷偷絆了他一腳,有些勝之不武。


  那劫匪當然是怒發衝冠,嘴裏念叨著陳以沫聽不太清的髒話,然後拿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晃晃悠悠的朝吳章走來。


  陳以沫什麽時候見過這陣仗,被嚇得身體都將僵硬了,哪怕心裏在呐喊著快跑,快跑,身體愣是動彈不得。


  心裏卻在詭異的慶幸著,型號拿出來的是刀,不是槍。


  陳以沫僵硬的拉了拉吳章,我們現在往回跑還來得及嗎,但是吳章卻立刻下意識的擋到了陳以沫的身前。


  陳以沫看著吳章的背影,竟然比看上去的還要高大許多,他就這麽站在自己的身前,好像能隔絕掉外界的大部分危險似的。


  吳章和男人扭打在一起,雖然不難看出吳章應該是學過什麽防身術的,出招都很係統有效,但是畢竟赤手空拳,又吃了身形和力量的虧,胳膊上竟被不小心劃破留下一道傷口。


  陳以沫急得要發瘋,好在刺耳的警笛劃破空氣,由遠及近的傳來,那人眼見形勢不對,便飛快地脫身離開。


  走前大約還在放著什麽我不會放過你的狠話。


  “你沒事吧,要不要緊啊,疼不疼?”陳以沫趕緊上前。


  “沒事,小傷。”吳章口中的小傷此時正翻湧著往外滲血,他用另一隻手捂住,不想被陳以沫看到。


  “你這怎麽能是小傷呢!你快,跟我去醫院。”


  吳章連聲拒絕,“真的沒事,我回去自己包紮一下就好了,我們這也不是在國內,去醫院實在是太麻煩了。”吳章像安慰小孩子一樣,柔聲對陳以沫說。


  米國的醫院跟華國不一樣,費用高昂也就算了,就算是負擔得起高昂的診費,也不一定就能馬上得到救治。


  可是陳以沫看著這傷口,眼淚都急出來了,說什麽也要拉著吳章走,吳章也不好太過用力的掙紮。好在突然響起來的電話,阻礙了陳翼膜的腳步,拿出來一看是林向晚,不接的話,恐怕會讓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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