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肉眼可見之外的答案
眾目睽睽，所有人都沒看見烏光的進入。
隻看見走到陣法之前的花冰月，忽然掄起手掌，一掌險些把傳送陣掀了。
好在此陣防禦夠強，否則未進入之人被耽誤考核不說，已進入之人萬一受到影響，空間錯位回不來可就糟了。
這場麵，一度尷尬地慘不忍睹。
盡管心中暗自替堂蓮擔心，但攔截烏光的良機已經錯失。
花冰月百口莫辯，隻能迅速收起妖眼，在周圍眾多指責聲中，一步跨入陣內。
黑暗的陣法開始運轉，她拚命散開念力，試圖從周圍的虛空中，感受堂蓮和烏光的蹤跡。
然而除了空曠的風聲，她一無所獲！
當天地旋轉停止，腳踏實地之時，她已經落在了第一個考核房間門口。
一模一樣的考核信息傳入腦海，十二隻動物盤踞在房間內的各個位置凝視著她。
她需要在一日之內，判斷出房間裏的動物，究竟哪隻才是“最大”的。
時間上說急不急，她先嚐試將念術展開，從這片虛空傳遞向四周，感受著周圍是否還有其他考核的動靜。
整整一個時辰，然而不知是虛空的隔絕屏障做的太好，還是四周本就沒有其他考核者，她沒有聽到任何聲息。
不過在這一個時辰中，她的念力卻感受到了房中動物的變化。
這十二位若隻論體型，無疑是光麵龍最大。
可在她的念中，卻感受到其它動物，紛紛向她傳遞自己的優勢。
比如：剝皮虎說它的頭最大；絕頂雞說自己有著最大的雞冠；隱身馬說它隱身的能力最大；未嗅豬號稱鼻子最大；不食蛇炫耀它的毒量最大……
十二種動物一個都沒拉下，硬是找出自己身上的某種或者某幾種優勢，並且強行放成“最大”。
這讓花冰月都懷疑起來，考核信息隻說要找最大的動物，卻沒說哪一方麵最大。
“如果隻論體型大小，應該不會有這麽簡單的考核。但如果不是指外形，它要我判斷的是什麽？某種能力嗎？比如它們告訴我的攻擊力最大？或是智力最高？”
可如果按照這樣引申開來……
花冰月忽然覺得，這題考的是理解力吧？把她局限在字麵含義中無法自拔。
且每種動物都有自己認為的“最大優勢”，這要她如何判斷？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廖宅中尋找“十二花”的一幕幕也在腦中反複出現。
“如果文院的考題，與每個人在學院中的修習有關，那麽這題的謎底，應該脫離不了‘十二花’。
在尋寶任務中，有沒有哪隻動物讓我覺得，它的某一點高於其它動物的？”
“化身為黑袍人的隱身馬怨氣最大，纏住北宮汐的光麵龍似乎是唯一表達了內心委屈的，委屈最大算嗎？而最後聯手攻擊我的那三隻動物是最為凶性的，他們的仇恨最大。”
“可是，這些都隻是它們某一部分的情緒，還有許多動物沒有表達出那麽豐富的情緒。有沒有什麽，是這十二種動物共同具有，可以分辨大小的呢？”
隨著時間流逝，整個尋寶任務的過程也在她腦中一遍遍回放，直至最後黑匣子中呈現出的“十二合一”。
那最終拚合起來的“十二花”，被妖眼和離秋清除了邪氣，盡管外形依然顯得殘忍，但氣息上卻平平無奇。
“對了！邪氣！”
驀然間，花冰月恍然大悟：“如果要說這十二隻動物共同具有的，甚至不是形體，它們有許多都沒有展露出完整的樣貌，但是它們每一個，最後都會化為一道邪氣。”
“這項考核中所說的‘最大’，會不會是指邪氣的大小？”
可是她在任務中，並沒能看到所有動物化成的邪氣，比如離秋獨自追去、滅掉的那個雞冠，她就從頭到尾都沒見過。
不過幸虧，這不是考驗她的記憶力。
通過念術，她很快察覺房中的每一種動物，身上都有一股奇怪的氣息。
說不清是怨氣還是仇恨！
雖然明知眼前這些都是幻象，但幻象中的氣息卻無比真實。
就像將當初的十二股邪氣，重新注入到眼前十二具幻身中，要她分辨一般。
而這股氣息最為濃鬱之處，是那看不見整具身體的——隱身馬。
這是唯一除開肉眼觀察，所有動物都具有，且可以比較大小的東西。
“我想我的分析沒錯！你、應該就是這項考核的答案吧？”
飛身而上，在觸碰到隱身馬時，整個房間轟然崩塌。
腦海中直接灌入一道信息：
【恭喜學員花冰月，通過文院考核事項一，即將進入文院考核事項二。】
“果然……任務是要這麽完成！”
天旋地轉中，眼前崩碎的房間仿佛重新構建起來了一般，隻是這次房內已沒有了動物，取而代之的卻是無數團大小不一的火焰。
有了第一個考核的經驗，花冰月自動開始回憶歐陽聽的任務。
“考核要求我找出最大的火團，按照上一項考核的邏輯，不可能簡單依據肉眼判斷大小。
如果將考核事項對照進歐陽聽的任務中，會不會實際要我找的，是任務中的某樣東西？或者，是火焰中含有的某樣東西？”
炙熱的火焰情境在腦中一次又一次重複回憶。
那個任務中火勢成片，根本沒有大小的區分，且就算有區分，也無法與此刻房中的火團一一對應。
連火團都無法清楚地區分開來，要找尋其中蘊含某物的大小，就更不可能做到了。
走在幻境的火焰堆中，花冰月念力全開。
“這個任務，究竟要考核的是什麽？成片的火焰，該如何區別其大小？”
指尖訣撥弄，她嚐試如同任務中一樣，將小小的火團連接在一起。
在製作“枯木石”後就未使用過的融合術，於此時再次使用出來。
兩點小小的火苗融合之後，變成稍大一些的小火團。
“所有火團甚至都可以融在一處，一旦融合，大小就會發生變化，又要如何判斷……”
忽然，她福至心靈：“根本沒有最大的，當所有火團融合成一片火海時，這片火海，才是真正的最大！”
融合術一次次展開，一團團火焰彼此交融，房間內的小火團不斷減少中，一團越來越大的火焰正被製造出來。
而與此同時，在她散開的念中，忽然感到每個火團內，似乎都有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