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坐吃懶睡

  等了好大一會兒。啥個東西都沒有。正想起身回屋。有個人影慢慢飄過來。越走越近。大本成心裏有點怵。再走近了，看上去有點熟。等那個人影蹲下了往袋子裏撿柴火時，大本成猛地衝上前。那人還沒來得急跑，就趴在了地上。


  “賊東西，偷到老子頭上了。”


  “這個也偷啊。你這個王八蛋。”


  “不要亂動，老子盯著好些日子了。”


  大本成一句接著一句地罵著。


  那個人一聲不吭。


  大本成氣急敗壞。一拳下去，手都疼了。


  “哎呀。”終於叫了一聲。


  大本成連忙翻開一看。


  “你啊，是你啊，漢子。”


  “媽的，大本成。俺怎麽了，就是老子。拿幾根燒火棍，看你那瘋樣子。”漢子邊說邊疼得噓著被打痛的牙。


  “乖乖的，偷人家東西倒有理嘍。漢子你有良心啊。”


  “啥叫沒良心啊。你堆著不是燒著用的麽。就算借的，還你不行啊。”


  “還啊，拿啥還啊。天天就知道坐吃懶睡的。”


  “坐吃懶睡？你瞎了眼了啊。比你好吧，光棍，自個吃飽了全家不餓。”


  大本成氣炸了。“漢子，你還算漢子啊。死去吧。你要是死了，這些柴火送給你，把你燒成灰。“


  話音剛落，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過來。直接貼在大本成臉上。


  “啊！”大本成沒躲開，仰倒在地上。


  兩個人跟娘們似的罵了大半天。開始扭打在一起，到處滾。大本成再一看，圍著一大群人。沒人上來勸話的。指手畫腳看這熱鬧。小孩子們都笑彎了腰——跟他們打架一模一樣。


  “和二爹你評評理。”大本成看見和二爹走過來。他和漢子扭在一起，誰也不想放手。


  “偷了柴火，還打人。”大本成大聲喊到。


  “哪個偷了？不是借的嗎？”漢子反駁。


  “笑不笑話啊，不就幾個燒火棍啊。”和二爹放開嗓子。“你們不丟人，俺還沒閑工夫論這個屁柴火的毛事。”大本成以為和二爹要走了。


  “還不放了手。”和二爹下命令。這時候，漢子老婆席春花站到了和二爹身後。


  “有啥出息啊，大男人的。”席春花放狠話。“這麽活著有勁啊。不如死了算了。”


  漢子和大本成相互看了看。兩人都像泄了氣的球。沒了剛才鬥誌昂揚的精神頭了。閹了似地鬆開了手。


  看熱鬧的人就像餓急的貓。本來想美美的嚐點鮮味。一會兒就風淡雲輕了。清河人最大的愛好就是望人窮、偏人好、十裏八鄉看熱鬧。看著沒啥意思了。村裏人領著娃娃一群散去，看完大戲結束回家模樣的一路有說有笑。


  漢子和席春花一聲不響地往家裏去了。大本成滿肚子氣撣著身上的灰土。一腳跨進屋裏臥坐在凳子上。在家睡了好幾天，本來心裏平複了些許。誰知道，等讓他再出門溜達溜達。村裏娃娃嘴裏的順口溜，把他給氣死了。


  我家的柴火一大堆，你家的柴火沒人背。


  深更半夜藏草堆，屋外柴火碰到賊。


  我罵你是個無賴鬼，你罵我是個窩囊廢。


  我不服你，你不服我。兩隻王八滾成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