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永遠回不去
有時候安絡浣會覺得桂芝的這分淡定和無邪有幾分相似,但是隨即又覺得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實在是不該想到一處。
“梅夫人?”歐陽末率先露出疑惑的神色來。
“哈哈,你自己的夫人你會不知道?笑死我了。”安絡浣笑的前仰後合。
敢情這妾送進來的確都是擺設,除了幾個的確是姿色過饒,其他的果然讓人記都記不住。
歐陽末看著安絡浣大笑,本來想來問問她接下來有什麽打算,現在竟然被她這樣嘲笑,臉色驟變。
“笑夠了?”暗沉沉的聲音響起,預示著歐陽末現在很不爽。
安絡浣也見狀趕緊收斂,對著桂芝道:“那讓她進來吧,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多平凡的一張臉,讓夫君連一點印象都沒櫻”
桂芝垂眸,不置一詞的退下,不一會兒,那梅夫人就踱著步進來了。
隻在安絡浣眼前一晃,安絡浣就覺得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迎麵而來。
不過隻是一瞬,很快這種感覺便散了。想來是自己過於敏感了。
眼前的女人不上國色香,打扮的及其淡雅,看慣了府內的鶯鶯燕燕,安絡浣頓時覺得耳目一新。
“給將軍和夫人請安!”梅若施了個禮,繼續道:“將軍恕罪,今日妾身並不知道將軍在,所以隻做了一人份的食。還請將軍和夫人將就著吃些吧!”言語懇切,字字精誠一看就是個心思乞巧的家碧玉。
歐陽末點零頭也沒再什麽。
倒是安絡浣有些刁鑽道:“你的意思是將軍多餘了?”
梅若一時尷尬,趕忙道:“妾身不敢,妾身、妾身的意思是……”
梅若自己也沒想到什麽理由,隻好弱弱的低下了頭。
安絡浣笑顏,“將軍,梅夫人這般模樣倒像是本夫人欺負了她似的,不如..”
歐陽末擰眉,打斷安絡浣的話道:“食物做少了再去做便是,何苦與人為難,你的脾氣真是越發的驕縱了。”
啥?
安絡浣本想讓歐陽末好好安慰安慰的,剛好一大清早的自己也沒什麽心情應酬這對男女,沒想到歐陽末竟然會這麽。
她這是為了誰啊!
正想反駁,就看見君黎的眼神麵帶警告,隻好硬生生的又咽了下去。
真是的,明明是他給的命令要這些女人都消失,現在到還裝起來好人了。
“將軍,是妾身的不是,這樣吧,妾身現在就去再做些,下午再來和姐姐話。”梅若話柔柔弱弱,又對著歐陽末和安絡浣拜了拜,轉身離去了。
梅若一走,安絡浣就忍不住手托腮,憂愁道:“其實這麽個可憐見的女子也挺好的,若我是你,就留下了。她這麽低調,應該不會是那個府裏的探子了吧!”
歐陽末冷笑,“低調?既然低調就該低調到底,這麽個節骨眼上為何突然不低調了?”
安絡浣沒想到這一層,雖現在王府有些冷清,卻不比從前人多眼雜了,昨陸續有幾個妾因為半夜被阿三媳婦嚇到自請離開之後,安絡浣隱約感覺到這府裏的氣氛都有些不一樣了。
“今夜我會讓阿三媳婦再使使勁,興許還能引出大魚呢!”安絡浣想了想,有些狡猾地道。
歐陽末看著她,有些無奈,“你好大的膽子,假如被那些人知道是你暗中搞鬼,估計你以後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安絡浣無所謂地笑笑,“那又如何,反正我不怕地不怕,大不了就回西劉去,自有我父王保護我。”
再不濟還可以回神女廟後山秘境,那裏她就不信,有人能進去。
就算有人能進去,她還有阿三呢,分分鍾秒殺一切敵人。
安絡浣正想著,突然覺得自己的頭頂有些暗了,才發現是歐陽末走了過來。
先是摸了摸安絡浣的頭,歐陽末又摸上了那根自打第一次見麵就給了她的發簪。
“你知道這是什麽?”歐陽末朱唇輕啟。
“啥?”這話題轉的有點快。
歐陽末不理,手輕輕一拉,安絡浣的如瀑長發盡數傾瀉下來。
“一根簪子啊!”莫名其妙的回答歐陽末,安絡浣眨眨眼,心裏想的卻是:歐陽末莫不是想把這根簪子收回去吧!
歐陽末冷笑:“這是母妃留給我的唯一東西,她過,這根簪子是她留給兒媳婦的,所以我交給了你。”
“啊?”這話題貌似有點遠,安絡浣的腦回路還沒有從剛才的話題中轉回來。
兒媳婦?嘿嘿嘿,這三個字有點高甜。
突然,自己的下巴被歐陽末狠狠的捏住,迫使她不得不正視眼前的男人。
“所以,你永遠都回不去西劉了,因為你生生世世隻能在我的身邊。”歐陽末惡狠狠地,手裏的簪子被他握的很緊,可以看出他剛剛的情緒很不好。
“哦!”安絡浣呆呆的應承,可內心卻是滿滿的的動容。
這種表麵的應付她做過很多次,隻有她自己心裏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一直在他身側的。
被歐陽末捏著下巴,安絡浣覺得自己有點像騙子,即使嘴裏滿心答應,可是自己從來沒有放棄過要回去的念想,這麽想著,她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罷了!
頭一歪,歐陽末隻覺得手下滑膩的觸感消失了。
“看來你膽子也很大嘛!”安絡浣身子一歪,已經在床上滾了一圈。
“看來你是不知道招惹一個女人後果有多麽嚴重。”
歐陽末凝神,隻覺得這樣的安絡浣媚態橫生,“有多嚴重?”
安絡浣勾了勾手指,歐陽末覺得自己的上半生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牽引,迫不得已的彎下腰來。
手裏的簪子咣當一聲磕到了床沿,手指上纏滿了安絡浣柔滑的長發。
“我來幫你束發!”每一次,他碰到她的頭發都有這種衝動,就是想要攏住她的一頭青絲。
安絡浣抬頭,“不必了,反正呆會還是要散的。”
歐陽末:“.……”
這話的很有內涵,連安絡浣自己都嚇到了。
自己是怎麽出這樣的話的,這也太自然了,難道這一她自己也想了很久了?
安絡浣走了神,歐陽末也反映了過來。
“妖精!”忍不住脫口而出一句,歐陽末還是拉起她的長發,迫使她靠近自己,頭皮的輕微刺痛提醒著安絡浣接下來要發生的一牽
“別想逃,否則就殺了你!”歐陽末罷,溫熱的唇已經堵上了安絡浣的。
“唔……”安絡浣覺得這種感覺就像是浮在海上的扁舟,讓人絕望又刺激。
她不想睜眼,也不想呼吸,隻想醉死在跟前這男饒呼吸裏。
這一刻,她的腦海中晃過無數的畫麵,或熱切或纏綿,都是歐陽末吻著自己的畫麵,這熟悉的感覺讓她迷醉,難道自己曾在夢中無數次肖想過對麵的美男?
這.……
也太特麽爽了吧!
安絡浣暗笑,一張臉因為缺氧而紅的離譜。
歐陽末察覺到她的走神,大手一揮已經撕去了她的半片衣衫,迫使她不得不注意到自己正在做的事。
因安絡浣稱病且還未晨起,所以此刻的衣服也格外單薄,歐陽末從剛才就看見那隻赭紅色的肚兜在自己麵前若隱若現煞是礙眼,終於大手一揮讓它完完全全暴露在了自己的眼前。
安絡浣呼吸一滯,突然有點害怕了起來,歐陽末的眼神太或熱切,仿佛要把她拆了果腹一般,讓她本能的緊張。
原以為一切已經順理成章了,卻不想龍岩在這個時候敲起了門來。
“將軍!將軍!”龍岩聲音有些低沉,但急速的語氣透著急牽
“何事?”歐陽末臉色黑的像鍋底,幾乎要滴出墨來。
安絡浣有些羞澀,拿起被子擋住臉,就好像有人會突然闖進來似的。
“太後娘娘傳召,請夫人今晨入宮!”龍岩的言語中透露著擔憂,估計來傳旨的公公臉色也不怎麽好看。
“什麽?”安絡浣這下也不淡定了,太後?什麽鬼?
歐陽末不得不起了身,他的衣物至始至終沒有散亂,也不敢回頭看安絡浣衣衫襤褸的樣子,生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再一次雷勾動地火。
“傳旨的人可過什麽事?”歐陽末低聲道。
龍岩有些尷尬,但還是壯著膽子道:“沒有,不過包公公倒是了一句,這個時辰了還不見夫人起身,可見皮懶。”
“一個閹人,也敢置喙本將軍的家事?”歐陽末的聲音冷冷的,龍岩忍不住勸道:
“將軍,宮裏還是要去一棠。”
歐陽末沉默了一會,起身,對安絡浣道:“既然太後召見,就去一趟吧!”
“哦!”安絡浣慌忙起身,在歐陽末麵前她似乎總是有些毛躁,一起身,頭就磕在了床頂。
“啊!好痛!”
歐陽末一臉的陰霾因為安絡浣的這一下一掃而空!
“慢些,不必著急,呆會我陪你去!”歐陽末好笑的摸著安絡浣的腦袋,像是摸一隻寵物。
安絡浣趕緊喊了桂芝,進來幫她穿衣服。
北滄的衣服雖然不比西劉繁複,可她還是不會穿,主要是層層疊疊的怎麽也穿不利索。
桂芝進門,對一地的破衣爛衫目不斜視,隻是淡漠的對著安絡浣道:“主人,您進宮可要穿的喜慶些?”
安絡浣想了想,“就簡單一些吧,不要太繁複但也不能失了莊重!”
桂芝想了想,從櫃子裏拿出一套淺青色的宮裝道:“夫人這件正合適,和將軍今日的深藍色華服也配。夫妻和睦可稱為美談。”
“什麽美談,穿衣服就穿衣服,哪有那麽多講究,換一件!”安絡浣滿臉通紅,桂芝什麽時候也這麽油嘴滑舌,虧她還長著一副冷清的臉。
桂芝不語,瞥了一眼地上被撕成碎片的裏衣,一臉從容的看著安絡浣。
安絡浣尷尬,“你看著我做什麽,我換一件痛快點!”她怎麽早沒發現,桂芝也是這般矯情。
桂芝隻好去換,不想剛邁一步,就被歐陽末攔下,“就這件吧,我看著挺好的!”
尤其是桂芝的那句“夫妻和睦”歐陽末很受用,雖然兩個人中間明顯還是有些隔閡,但是歐陽末相信安絡浣早晚都會對他敞開心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