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此生無心來，凡間惹寂痛
劉暢這廝基本上帥不過三句半，果然一出口就開始調侃如煙，還猥瑣地挑了兩下眉毛。
如煙和清風默契度完美，倆人連對視一眼的過程都省去了，同時上手追著劉暢打：“你這個死孩，完全沒有正形！”
白坐在地上看好戲，聽他們邊笑邊罵劉暢這個死孩子，想著自己的身世，不由得心生悲哀。
此生無心而來，本是父母愛的結晶，卻在凡間招惹了寂痛，流落到了此間，今生與生者緣分已盡，與那個世界亦是錯過，黑與白，夜與晝，生與死，都是兩極，中間的距離是什麽？是一場靈魂的探索？人性的考驗？
一念堂一念地獄，我這一念未起，已是陰陽兩隔。
淚水，悄然滑落，冰冷的身體裏居然流出來熱淚？
摸著麵頰的潮濕，白很是感動，若不是遇見胡亂闖入的劉暢，自己也不會得知那個故事的始終，也許是心的釋然，才會得到心的溫度。
想到這兒，溫暖在心裏升起，蔓延到眼角，一行晶瑩再次滑落。
“你這家夥，一個人躲著偷偷落淚？”劉暢衝過來撞在他肩膀，白沒有用力，任由身體倒在地上，從這一刻起，寧洱這個名字與自己再無關聯。
寧洱？父母是怎麽想的？名字起的如此拗口。
劉暢強行把白拽坐起來，胡亂抹去眼淚：“你這孩子，不是有哥在嗎？哭個毛線啊？”
如煙追過來頓時呆了：“毛線？什麽毛？”
清風也趕到接著問：“什麽線？”
“你倆腦袋上的黑線！”白和劉暢默契度滿分，同時衝他倆喊道。
“黑線？”如煙摸摸清風腦袋上的頭發，清風拉拉如煙的頭發，兩人都當黑線就是黑發。
“唉呀我地媽！我的學渣女同學呢？”劉暢這才想起回來有一會兒了，李曉雲那隻烏鴉居然沒有出來呱呱，很是不解。
“那麽黑，她肯定睡覺去了，這兒隻有她是凡胎，要不是那個叫阿布的毛球放她身上，隻怕她早就被魔氣吞了。”白指指茅屋，“放心吧！李曉雲和寒冰在裏麵，我感應到她的呼吸。”
“唉！”劉暢靠在白身上居然覺得身心俱疲。
“牛叉叉的學霸怎麽也歎息？”白假裝不知道劉暢在想什麽。
“歎息！乃是人之常情。學霸我也是凡胎一枚，歎息可緩解心中鬱結，多歎息還能抒發濁氣，讓身心都得到放鬆，我為何不能歎息？”
“其實你是在想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回去的契機。”白無情戳穿劉暢。
“你這倒黴孩子，既不能給哥留個麵子就不要與哥講話，既講了就別戳穿啊！”
“嘿嘿。”白笑了。
“笑個屁！這一的，從進戶幻境開始你就神神叨叨的，害得我一個勁兒地問你關於你的來處，你你是怎麽想的？”劉暢給白吃了一個彈腦殼。
“翻舊賬？”白問。
“對啊！”劉暢點頭。
“那些好像都在腦子裏，告訴我要跟你那樣，究竟為什麽我也不知道，都解釋為幻境與外界環境的不同扭曲導致記憶體被激活吧。”白幽幽地看著，數了一下，上有五顆星，不仔細看都可以忽略不計。
“行行行，你的都對。”劉暢語氣不服。
“要不打一架？”白挑釁。
“大佬！你得對！”劉暢施禮。
白是真被逗樂了，情緒終於完全緩和下來，對於那個世界的留戀也隻是記憶中的一部分，畢竟那個世界的自己已經死了，父親在那邊會時常記起自己嗎？還有去了堂的母親，你還好嗎？
“好啦！你這一精力怎地如此旺盛？莫非閣下是傳中的幻影機器人二百五十號？”白換上一副認真臉看著劉暢。
“唉呀我的心！受到來自外太空的鄙視。”劉暢捂心口歪著靠在白肩上，清風和如煙也坐過來靜靜地看著他倆。
“少年沒有愁，卻始終難逃世間惆悵事，硬做惆悵客。”清風摸摸腰間一直掛著的酒壺，又縮回手，幹巴巴地感慨。
“壺中無酒？”劉暢眼疾。
“有！不想喝酒誤事。”清風坦言。
劉暢立即想到上次無風喝多的樣子，不但心底的魔被勾出來，還麵目猙獰十分可怖，嘴角掛上一彎月。
“劉兄弟想什麽呢？”清風難得見劉暢笑得如此緩和。
“我想起那日無風與你喝酒，最後失心瘋露出深埋靈魂深處的欲望，想要殺你取走藏寶圖的場景，無風這個仙童酒喝多了居然會有魔性，隻能明他原先就不是仙，或者在修仙的路上走了捷徑。”
劉暢一番分析引來清風不斷點頭：“確實如此！仙童當日機緣巧合被尊帶回去，以自己的仙靈之力養了千年，雖然身體各處看來與仙無二，但是他沒有經過修仙路上的坎坷，所以他始終無法繼續提升。”
“不能他不努力，實在是有些路省略了，就無法真的感悟，沒有感悟何來提升？不過做個仙童很好，沒有那麽多煩惱。”如煙補充道，“若是太過神勇，終有一日需要上陣殺敵，到最後可能連仙都做不成。”
如煙的悲觀情緒由來已久，夜叉留下的善良和她的渴望美好相結合，帶出了悲觀。
她擔心世界因魔界而陷入混亂，更害怕世界因此走向萬劫不複的深淵，到時候她有何顏麵苟活於世？
一隻大手穩穩落在她的肩頭，清風看出如煙的傷感，找不出安慰的話語，隻能將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斷傳與她，兩人一起麵對困境，好過一個人孤獨傷心走入死胡同。
劉暢和白相互對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過程，但是他們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局定是美好的，想到這兒，劉暢拿出後續篇章已經空白的書遞給白。
“書？”
“對。”
白想起自己在幻境時脫口而出的那些話，看來冥冥中自由定數，書的前麵章節劉暢都經曆過了，後續消失的文字應該是因為時空變形導致故事線路的更改，畢竟在這個變形過程中加入了劉暢和李曉雲還有自己。
“為何我會來的早一些？”白翻開書，大致瀏覽一番，確實是翻到吟龍出現，後麵就剩一章，而且這一章還是用幾個段落強行連接的。
這幾個段落就是劉暢自己寫上去的，從救回寒冰開始就沒有記錄。
“我覺得你應該不是來的早，或許是我和李曉雲在來的路上經曆的這些原本就時間很長，我隻是沒有一一記下罷了，畢竟我們剛開始那段時間每都渾渾噩噩，終日提醒自己不要被人誤解成神經有問題。”
“也要提醒自己不要丟了性命，在虛擬世界沒命的話，那麽我們來過地球的痕跡便會被抹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