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初次坐鎮醫館
另一邊，慕錦芸出王府去了別院找素娘。
素娘開心的拿出好幾套男裝，料子不是頂好的，但每一件都針腳細密，花樣雅致，可見她做衣服的時候有多用心。
“你看，這些喜歡嗎？上次見你的衣服不合身，這些肯定合身。”
慕錦芸心裏非常感動，除了娘親她是第一個給自己做衣服的人，“謝謝，讓嫂子操勞了。”
“說哪裏的話，你是我妹子，你別嫌我管得多就是了。”素娘笑道。
慕錦芸微微一笑，“嫂子好好吃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有個小侄兒了，到時候你可就沒空管我啦。”
素娘一怔，她摸了摸肚子，“我能有寶寶？”
慕錦芸神態篤定：“那是自然。”
素娘很是激動，“太好了！如果能生我就對得起諸葛家列祖列宗了。”她雙手合十，對虛空拜了拜。
之後接著說道：“這還有鞋子，裏麵墊了東西，能讓你的個子高一寸。你要記住，扮演男子就不能像女子，走路時手要這樣……”
慕錦芸笑著聽她傳授經驗，心裏不斷的湧現暖意，這才是家的感覺。
等素娘說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她覺得沒什麽個可教的才放人。
不過慕錦芸走之前她還是塞了一本書籍給她，那是她易容的心得，非常寶貴。
藥鋪。
慕錦芸見裏外都被打理得緊緊有條，一顆心放下，回了前院的看診大廳，道：“我今日開始坐診，有不好治的人便給我。”
“東家終於要坐診了，不好治的有一個，不過……”於文琪有些猶豫。
“怎麽？”
於文琪道，“他腿上長滿膿瘡，現在已經不能走路了，大的創口爛的幾乎見骨，我覺得還是砍了雙腿比較好。”
“帶來我看看。”
她到角落裏的候診桌後。
一些來看病的人都選原本的坐堂大夫，因為覺得她年輕又帶個麵具，紛紛覺得她不是有本事的正經人，於是開始了冷嘲熱諷。
沒多久，有兩個夥計抬著一個擔架過來，還沒到近前就能聞到濃濃的腐臭。
擔架上躺著的人約莫三十多歲，後麵還跟著一個愁眉苦臉的婦人，看著是兩夫妻。
婦人看見慕錦芸，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慕錦芸起身，掀開病人身上蓋著的麻布。
男子穿著短褲，雙腿有大片的膿瘡，有些地方爛的幾乎能看見骨頭，傷口處還有不少小蟲子在蠕動，
“大夫……我夫君的病能治嗎？”婦人滿懷希翼的看著她。
“可以治，不過耽擱的太久所以要把爛肉挖掉，還要泡藥湯，治起來得半年，你們估計要賣身還債。”
婦人苦笑，“隻要能治好他，哪怕是讓我立即去死都行。”
慕錦芸眼中的威懾之意散去，安撫道，“你夫君的病我治，但是治好後，你們必須留下做工還債。”
“不用賣身嗎？”婦人有些懵。
“不用，你對你夫君的心讓人感動。”慕錦芸淡淡一笑，她不吝於對好人施恩，但藥材不能平白就給。
慕錦芸找來夥計，“我現在寫藥方，你們熬藥，等會兒我把他的傷口處理一下。”
夥計們點點頭，等著做事。
藥方有三張，一張止血的，一張藥浴的，還有一張是給男子驅蟲的。
寫好這些，慕錦芸分出去，夥計們也利落的去抓藥。
之後，慕錦芸用小刀開始給男子清理傷口。
手法幹淨利落，躺著的男子隻是眉頭皺了皺都沒有醒來，可見他已經習慣了被病痛折磨。
處理好傷口，慕錦芸就給男子上藥，之後裹上白布，等藥浴好了就泡進去，白布都不用拆。
那些來看病的人都覺得慕錦芸不可能治好那個男子，做這些不過是裝裝樣子。
“嗬，還帶著一副麵具，故弄玄虛。”
“我看是不敢露真麵目，跟跳梁小醜一樣。”
小神醫
等過了一個時辰，夥計們將泡藥浴的男子抬了出來，他居然是醒著的，精神看起來也不錯。
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真治好了？”
“假的吧？那人會不會是藥鋪裏的人故意裝病的。”
“我認識那男人，他都病了一年多了，為了看病都賣了家裏的房子。”
慕錦芸勾唇，看來名聲很快就能打出去。
她執意要當大夫，是為了不久後即將發生的事情奠定基礎，能保命，能致富，能有所依仗。
“多謝小神醫救命。”病人千恩萬謝。
慕錦芸擺擺手，“我這人喜歡鑽研疑難病症，你這種情況我正好可以醫治，算不得什麽神醫。”
於文琪走過來，為慕錦芸站場，“這是我們東家，他專門治療疑難雜症，別的病痛是不看的。”
那些想找慕錦芸看病的人很是失望。
有人喊道：“我們來醫館看大夫還不能自己選擇嗎？哪有這樣的道理？我今天就要找他來看病，你們還能把我丟出去不成？”
慕錦芸微微一笑：“找我看病也行，不過我的手段是快速有效，如果你受得了，便來吧。”
喊話的大嬸冷哼一聲，坐到慕錦芸麵前，臉上卻浮現痛苦的神色，“我這幾天肚子痛，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慕錦芸給她診脈，後道：“現在給你開方子，你要當著大夥的麵喝下去，保準你立即見效。”
“我不是要死了？”
“不是。”慕錦芸飛快的寫了方子遞給旁邊的夥計，“抓藥，大火熬一刻鍾就好。”
夥計立即去煎藥。
圍觀的人都很納悶，什麽病能藥到病除？
這大嬸看著也不像是要死的人，是不是藥鋪找來的托？
這時候慕錦芸笑道：“大嬸不過是便秘，等你順暢了就不會肚子疼。”
大嬸神色怪異的看著她，“可我去別的藥鋪也看了，喝了好幾副藥都不管用。”
慕錦芸不說話，隻是笑著等待。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漫長，一盞茶的功夫，就圍了數十人，盯著慕錦芸各懷心思。
夥計把藥端來時，眾人的目光亮得出奇。
慕錦芸盛了一碗出來，又用扇子將藥扇涼一些，“大嬸，你喝了之後就能順暢。”
大嬸氣弱了，她猶豫道：“這藥貴嗎？”
“才五文錢。”慕錦芸笑道。
大嬸立馬拿出錢來放在桌上，“喏，大夥都看見我給錢了啊，一會兒藥不管用，你可別說免費沒好貨。”
慕錦芸微微一笑，將碗端給她。
大嬸嗅了嗅，隻覺得苦味撲麵。
可這麽多人看著又不好不喝，她隻能捏著鼻子一口氣喝進去，“呸……什麽藥這麽苦，舌頭都麻了。”
話音剛落，這個大嬸就忍不住放了一個臭氣。
這味道瞬間讓人頭暈。
她變了臉色站起來就跑，可也已經當場出醜了，一路放著臭氣跑遠，引得街上的人都捂住了口鼻。
回過神來的眾人目光都變了，少了幾分戲謔，多了分敬畏。
有人道：“臭死了，這是攢了多少天的貨，不過這藥喝下去就見效，這位真是小神醫啊！”
還有大嬸說道：“這小神醫長的可真俊俏，細皮嫩肉的，也不知道定親了沒有。”
“就是凶了點……”
慕錦芸淡淡一笑：“也有溫和的方法，但需要去其他大夫那裏。在我這裏，隻有最快見效，沒有溫和。”說完，她把最粗的銀針拿在手裏把玩。
她雖然在笑，但是語氣冷冰冰的。
人們看著冷若冰霜的小神醫，一個個都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