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神秘黑衣人
她們倆一上馬,肖景琨卻拽著兩根韁繩不放,兩匹馬都自己牽著。
可街上人太多,他拉著兩匹馬穿梭在人群中確實不便,才不情不願的把肖景頤的韁繩給了他。
秦弈謙接過韁繩,心想肖景琨這個人真把自己想成了那登徒浪子了,防自己跟防賊一樣,有本事把你家女人都藏著別放出來啊。
威遠鏢局在鹹安城外,有車馬騎乘掌燈時分就可到達,可他們這樣走走逛逛到戌時才來。
伍遠恭夫婦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見同行的還有個沒見過麵的姑娘,問道:“這位是?”
“哦,她是我姑,今日一起出來遊玩就一道過來了。”伍千雪開口道。
肖景頤忙上前見禮:“伯父、伯母好。”
肖景琨也上前作揖:“婿拜見嶽父、嶽母大人。”
伍遠恭笑著答應著肖景頤,一轉身卻隻對肖景琨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
這位嶽父有點記仇啊,誰叫這女婿當初嶽父是江湖草莽。
到了正堂招呼著喝茶用飯,伍遠恭也沒怎麽端著架子了,畢竟女兒嫁過去了,這肖景琨要是在這受了氣,回去拿他寶貝女兒撒氣可不好,再現在人家也是畢恭畢敬的稱呼自己嶽父大人,見好就收吧。
席間伍千嚐伍千君兩兄弟見有肖景頤這麽個可愛蘿莉在場都忙著獻殷勤,把本來坐在她身邊的肖景琨給擠到旁邊去了,一左一右的搶著給她夾菜。
肖景琨隻得往旁邊挪了挪,卻見秦弈謙正忙著給伍千雪夾菜。
我肖家的女人都被你們這三匹狼給虎視眈眈了。
肖景琨趕緊坐到了伍千雪身邊,故意百般溫柔:“來,娘子,吃這個醬乳鴿,美容養顏。”
“來,雪兒吃這個脆筍,鮮嫩爽口。”秦弈謙也夾了菜往伍千雪碗裏放。
一時又電光火石。
伍千雪看著肖景琨和秦弈謙能殺死對方的眼神,默默的底頭吃飯。
坐他們對麵的伍千眉卻很悲哀。
同樣都是美女,同樣都是人家妹妹,為什麽自己待遇就這麽差,那邊那倆女的,男神搶著獻殷情,怎麽都沒個人來給自己夾個菜什麽的。
“爹,娘。”伍千眉突然筷子往桌上一拍,雙手抱在胸前喊道:“給我夾菜。”
這話對自己爹娘的,伍千眉的眼睛卻是盯著對麵的幾個人。
“我當是什麽事呢,來來來,這些都是我們眉兒愛吃的。”完宋氏一邊給伍千眉夾菜一邊對伍千承使眼色。
伍千承會意,忙站起來也給伍千眉夾菜奉承道:“你看,這些都是我大妹子愛吃的,哥哥我都記著呢。”
“哼。”伍千眉也不理他,隻大口的扒飯。
“你們倆煩不煩呐,這樣我還怎麽吃啊。”伍千雪終於受不了身邊這兩個男人了。
這哪裏是在給自己夾菜,分明就是在較勁,兩雙筷子一直在自己碗裏戳來戳去。
她拍下了筷子不吃了,肖景琨和秦弈謙也都互相嫌棄的看了對方一眼,丟下筷子起身慢慢踱到一邊去了。
伍遠恭見一些輩拈酸吃醋,自己在這未免有些尷尬,便站起來道:“你們先吃著,我去廚房看看,感覺今的菜有點酸,醋放太多了。”
完趕緊溜了,宋氏也忙道:“我也去看看。”也跟了出去。
僵了半伍千承緩和氣氛道:“妹夫。”
雖這麽稱呼著,可這肖景琨比伍千承還大一歲,他也叫得順口。
“色還早,正好有今年新釀的桂花酒,要不我們取些來嚐嚐?”
還沒等肖景琨開口,伍家倆姐妹便道:“好啊,好啊,哥哥快去取來。”隻要有酒什麽都好。
這桂花酒入口綿甜清爽,感覺不出什麽酒味,連肖景頤都被勸著喝了幾盅。
酒過三巡,這酒勁一上來伍家姐妹倆開始原型畢露了,帶頭高談論闊談笑風生。
見妹被伍千眉灌酒,肖景琨剛想上前阻攔,卻被伍千眉彈了一指散魂散:“你給我一邊呆著去。”
扭頭又朝外喊:“來人,快來把我妹夫扶到客房去休息。”
肖景琨心裏都哭了,都是哥的錯,這伍家來不得。
自己就是在這裏被.……,麵對那幾匹狼,自己妹妹再有什麽閃失,他回去如何交代。
易銘、易銘、你快來救你家少爺姐呀……,他在心裏呼喊著。
那邊易銘正被幾個鏢師奉承著,滿麵紅光喝得正起勁,忽然打了個寒顫,出門放了個水又進去接著喝了。
見大哥被人扶走了,肖景頤要跟過去看看被伍千雪拉住了:“頤兒,你大哥不勝酒力,先去休息了,你別怕,有姐姐在這,他們不敢對你無禮。”完狠狠的剜了對麵幾個男人一眼。
“雪妹妹,此言差矣,我們不過是見肖姑娘乖巧可愛與她多了幾句話,怎把我等想成那不堪之人。”秦弈謙提著酒甕一邊給眾裙酒一邊道。
“雪兒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他們敢對你無禮,我給你收拾他們。”完伍千眉也給了個他們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轉臉又勾起肖景頤的臉一臉溫柔的笑道:“來,娘子,再陪姐姐喝一碗。”
眾男扶額,這到底是誰在調戲良家少女啊。
一直到半夜肖景琨的藥力才消退,他摸黑來到正堂,見正堂黑燈瞎火眾人早已散去,伍千雪自幼在這裏長大,留宿在此也沒有多大不方便,隻是頤兒一個大姑娘家夜宿別家他有點不放心。
摸黑來到伍千雪的房間,見伍千雪和肖景頤都合衣臥倒在床,他心裏放心不少,走上前去,給她們蓋上被子,退出房正要回客房去,突見一個黑影在房頂上迅速移動。
莫非有賊人闖入?肖景琨不動聲色躍上房頂悄悄跟了上去,隻見那黑衣人在一間屋子門前“布穀,布穀”叫了兩聲,片刻房內燈亮了,那人側身閃了進去。
肖景琨移至門前,裏麵話的聲音很,但他聽力極好,何況這夜晚一點雜聲都沒有,所以房間裏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黑衣人:“伍鏢頭,計劃有變。”
“有何變故?
“珞山公主出嫁之事,皇上這幾日要重新選派送親使,這個機會不可錯過。”
“那主上的意思是?”
“你想辦法讓伍千承當送親使,護送珞山公主赴突厥。”
“讓承兒去?此去突厥怕是有去無回,要不然上次皇上也不會反悔。”
“肖景琨是皇上愛將,皇上自然不忍失去女兒還要冒折損一員大將的風險,突厥部落蠻橫凶狠,那些王孫公子自是不願前去,若此番有人主動請纓皇上必然大悅,封賞自不必。”
“皇上入冬後就要攻打突厥,此番又派公主前去和親,不知是何用意?”
“攻打突厥何其簡單,派公主和親隻是權宜之計,隻盼公主能裏應外合,如此這般,也是凶險萬分。”
“那派承兒去,豈不是凶多吉少。”
“伍鏢頭放心,主上自有安排,若有不測,為主上,身死也算榮歸了。”
“這……”猶豫片刻伍遠恭又道:“為主上,伍遠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嗯,對了,今日亥時我就已在山門外等候,隻是堂前吵鬧,不便現身,那些都是何人?”
“哦,是雪兒今日帶夫君回門。”
“可是那驃騎將軍肖景琨。”
“正是。”
“嗯,很好,雖是陰差陽錯,現在看來也是一樁美事。你兒女婚配之事可要多操些心。主上也是掛心得很。”
“勞主上掛心,伍某自有安排。”
“嗯,公主送親使之事你盡早安排,王公貴族不願去冒險,那些想一心想飛黃騰達的人可多得是。”
“是,伍某明日就去安排。”
“嗯,時辰不早了,今日我就先走了。”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