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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遣情傷,古人何在,煙水茫茫

  月晗一時沉默竟無言以對,沈雲極微微垂眸,在片刻的沉寂過後,他起身將月晗裹在身上的被子拿開,見她已經更換了寢衣,於是將其一把抱了起來,月晗頓時慌亂無比,忙抗拒道:“雲極,你這是做什麽,你快放我下來!”


  沈雲極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而是抱著她轉身出了房門,一邊穩步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一邊用沉穩的聲音道:“抱你過去沐浴。”


  她一聽嚇壞了,忙掙紮道:“雲極你放我下來,我不要去你房間!”


  沈雲極置若罔聞,說話功夫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間裏已經備好了木桶,木桶裏已經添好了熱水,氤氳著的水汽,莫名的有種溫暖的感覺。


  沈雲極抱著她來到木桶前,在她的掙紮抗拒下,還是將她放入了水裏,剛換好的寢衣,一瞬間被浸透,她忙撐著木桶站起來就要離開,被沈雲極握著雙肩壓了下來,他深邃的眼眸桎梏著她水潤的眼睛道:“別鬧,若是再鬧,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洗。”


  月晗一聽當即停止了掙紮,沈雲極鬆開了她的肩,轉身離開了木桶背對著她說道:“水裏驅寒的草藥,你在裏麵多呆會兒,一會兒洗完,我送你回去。”


  沈雲極說完邁步離開,繞過屏風在屏風另一邊的書案前坐下,捧了一卷書安靜的看了起來,隻是房間裏彌漫的檀香味卻容不得月晗淡定,她見自己一時無法脫身,體內的痛意已經蘇醒,於是一咬牙幹脆將整個人沉入了水裏,借助水阻隔了空氣裏的味道。


  宋月晗真心想說,我太難了。


  月晗沉在水裏一陣憋氣,憋不住了出來喚口氣繼續沉下去,如此不知經曆了多少個來回,當她再次浮出水麵時,卻猝不及防迎上了沈雲極那雙深邃寧靜的眼睛,她猛不妨被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朝後退縮了一下,沈雲極微微皺眉,直起身道:“要出來嗎?”


  她忙點點頭,沈雲極轉身從衣架上取了一套幹淨的寢衣放在木桶旁的凳子上,說道:“出來把這個換上。”


  沈雲極說完再次避開,她忙拿了寢衣先仔細的聞了一下,好在是沈雲極從她房間取的,並沒有檀香味,因此才手腳麻利的將寢衣換好,然後一邊係著寢衣交領的帶子,一邊匆匆的出了屏風直奔房門,臨近門口時,卻被沈雲極擋住。


  她下意識後退幾步,與沈雲極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沈雲極看著她對自己退避三舍一心想要離開,眸中隱忍著情緒道:“你當真對我厭惡至此?連句話都不願多說了嗎?”


  她緊緊的攥著拳頭,極力忍著體內的疼痛緊張道:“雲極,我有不舒服,你讓我回去吧!”


  她說著話繞過沈雲極開門就要離開,沈雲極伸手握了她的手臂,轉身將她順勢按在了門上,他握著他的雙肩,隱忍的目光逼視著她,低沉的聲音道:“你麵對我如此緊張,如此抗拒我靠近你,究竟是因為什麽?是因為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所以連逢場作戲都不屑了嗎?還是說,因為你心裏隻有釋流雲,所以更加厭惡我親近你?”


  沈雲極靠她如此近,周身的痛意讓她的呼吸都有些不穩,她更是難掩的緊張著急道:“我沒有,雲極,你放開我,我真的很不舒服,你讓我走好不好?”


  沈雲極哪裏能想到前一夜在他房間尚且安然無恙的月晗,此刻竟如芒在背,月晗的緊張與著急,全被他誤以為是對釋流雲的守身如玉,因此更是醋意大發:“真沒有嗎?”


  沈雲極將她抵在門上,極力隱忍著情緒的低沉聲音反問一句,話音落下,沒等月晗反應過來,沈雲極猝不及防的雙唇就覆在了她的唇上。


  若是從前,她或許會抗拒,但溫柔如她,絕不會不顧一切的掙紮,更不會像此刻瘋了一樣的幾乎要以命相搏,而她的反常,沈雲極並不以為她是因被灌了藥,此刻體內正承受著被撕裂的痛苦,反而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當日在金陵街頭時的那一個吻,想起了那時還是叫花子的宋月晗對他親吻時的抗拒與掙紮,畢竟他清楚的知道,那時的宋月晗心裏裝著的隻有她的未婚夫蘭毓璟。


  沈雲極的心在一瞬間如同被一把利刃狠狠的紮了一下,心中的醋意與恨意,深情與深愛,頃刻間雜陳洶湧澎湃激蕩,他激烈的親吻著月晗,幾乎是毫無章法霸道式的掠奪,而月晗被體內的劇痛折磨著,如今麵對幾乎要失控的沈雲極,她清楚明白的知道,若是再這樣下去,隻怕要出事,因此她狠狠的咬了沈雲極。


  沈雲極吃痛,在一瞬間鬆開了她,她將身子緊緊的貼靠在門上,憑借門板撐著自己幾乎要被撕裂的身軀,一雙眼睛裏都是猩紅的血絲,渾身都在劇烈顫抖道:“是,我心裏是有流雲,我介意你碰我,我介意你對我行這些齷齪的舉動,你可聽明白了?”


  她終於還是用極其違心的話,瞞住了沈雲極自己被秋月灌藥的事,也讓自己在這一場撕心裂肺的心痛與身痛裏逃過了一劫。


  她幾乎是倉皇的從沈雲極的房間裏逃離,而沈雲極站在原地沒有再強行留她,甚至都沒有再說話,還有什麽好說的呢?畢竟她都已經說的這麽清楚明白了,在沈雲極此刻的心裏,就隻剩下了一個聲音:到底放不下的,就隻有我一人而已!


  沈雲極伸手抹了一下嘴唇,鮮血染紅了指腹,一如當日在金陵鬧市時一模一樣,那時的月晗,人不屬於他,心也不屬於他,隻是如今時隔將近一年,月晗雖然是他的妻,可月晗的心,還是不屬於他。


  沈雲極隻覺得五內俱裂,心痛到無法呼吸。


  話說月晗逃回房間衝到桌子旁猛的灌了幾口水,然後一陣深呼吸才將體內的劇痛逐漸壓了下去,緊張的身軀也漸漸放鬆了下來,回想起前一刻她跟沈雲極說的話,不禁腹誹道:“虧得流雲不在,若不然又說不清了……”


  誰知她心裏這個聲音還沒落,外麵就傳來了永寧的聲音:“宋小姐,你還真是人緣好的很,竟連這杏林寺的禪師都不遠千裏的趕來看你!”


  月晗聞聲頓時吃了一驚,下意識轉身看向門口,就聽子睿的聲音在院子裏響了起來:“公子,少夫人,流雲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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