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沒有見到她
“這麽快就查到最詳盡的信息了？”郎亦訣回到辦公室，接過焦文遞過來的資料袋，有些懷疑地問了一句。
從厚度來看，資料似乎很少，離他的“最詳細”似乎有些差距。
焦文暗自抽了抽嘴角，才小心地措辭道：“他們剛從新加坡回來，更詳細的資料我已經拜托那邊的朋友幫忙查了，有消息了會第一時間通知郎總的！”
郎亦訣不置可否，然後朝焦文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出去。
等焦文出去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他才看了眼緊緊捏在手中的文件袋。
修長的手指取出裏麵薄薄的紙片，不過幾眼就能看完的東西，他竟然看了那麽久。
洛落，女，27歲，已婚生育，配偶古風，女兒古淩雲……
嗬嗬，果然不是他的小仙嗎？他失望地放下手中的資料，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在嘲笑著：放棄吧，何小仙真的已經死了！不是你親眼所見嗎？
心底卻有另一個聲音在堅持：何小仙肯定還沒有死！有時候眼見也能為虛！
他被吵得煩了，情緒又要開始暴躁了。
深呼吸好幾次，才將那煩躁的情緒壓下去。
辦公室門被敲響，他疲憊地說了聲“進”之後，就有高跟鞋的“叩叩”聲響起。
“郎總，你……沒事兒吧？”一道好聽的女聲關切地詢問道。
他從老板椅裏直起身來看了眼，搖搖頭淡淡道：“艾秘書啊，有什麽事兒嗎？”
艾蘇知道郎亦訣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想進來看他，但是她還是忍住了。
此時看著他如此疲憊的模樣，心裏一陣陣地疼著。
“哦，是這樣的，下午會有新加坡GL公司的人來談合作的事情”，艾蘇回神，開始盡職地匯報工作，“您看您是親自接見還是讓陸副總去？”
因為他現在的狀態看上去確實不太好，似乎隻要一遇到跟何小仙有關的事情，他就會這樣。
“不用，你先去準備一下，到時間了叫我！”他搖頭拒絕道，再次揉揉眉心閉上了眼睛，他需要先調整一下自己此時的狀態。
艾蘇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走到他身邊說道：“郎總，要不我幫你按摩一下吧！”
說著她就伸出手放在他兩邊的太陽穴上，不輕不重地按壓起來。
很舒服的感覺，確實讓他好受了不少，也就沒有拒絕了。
艾蘇心裏一陣竊喜，他沒有拒絕。
不過她除了按摩之外就沒有別的多餘的動作了，她純粹地隻是想讓他舒服一點兒。
“郎總，好些了嗎？要到時間了！”按摩了一會兒後，她停了手，輕聲問道。
郎亦訣睜眼晃了晃頭，確實比之前清醒舒服了不少。
“謝謝艾秘書！”他淡淡說道，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緒。
他踩著約定的時間進了會客室，GL的人已經等在那裏了。
兩人見麵的一瞬間，同時說了一句話：“是你？”
原來，GL的負責人竟然是今天在醫院見過的，陪在跟何小仙身邊的人。
不，不是何小仙，應該是跟何小仙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郎總，這位是GL的負責人古風古先生。古先生，這是我們郎氏的總裁郎亦訣先生。”焦文禮貌地為兩人做了相互的介紹。
因為這次的合作是對方突然提出的，郎亦訣對他們知之甚少，所以還不知道對方的負責人是誰。
兩人禮節性地握了一下手，然後齊齊坐下。
郎亦訣的目光時不時地停留在古風的身上，焦文交給他的資料顯示，這個人就是何小仙的配偶。
哦不，是那個跟他的小仙長得很像的女人的配偶。
古風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卻有些莫名其妙，他倒是對跟在郎亦訣身邊的艾蘇很感興趣的樣子。
確實，他是帶著目的來這裏的，至於跟郎氏的合作，也是因為這個臨時起意的。
初步的合作談得很順利，因為彼此的重點似乎都不在這上麵。如果真的要合作，許多細節性的東西會在以後的談判中再加的，現在隻是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結束離開前，古風邀請郎亦訣吃飯，說是慶祝他們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到時候還望郎總帶上你這位美麗的秘書小姐！”邀請完之後，他又加了一句。
雖然有些牽強了，但郎亦訣並沒有拒絕。他也看出來古風的心思在艾蘇身上，而他自己，也想借著這個機會看看能不能再見到那個女人。
他有預感，今晚的飯局，那個女人也會去。
“不過，要說請客也應該是我做東。聽聞古先生剛從新加坡回來，以前又是咱們A市的人，這就算我為古先生的歸來接風洗塵了吧！”
“如此的話，古某就卻之不恭了！”古風豪爽一笑，並沒有在這上麵糾結什麽。
晚上，A市最為豪華的恒悅大酒店包房裏，郎亦訣已經等在裏麵了，他的旁邊跟著艾蘇。
今天的艾蘇，一改工作時幹練簡潔的模樣，頭發放了下來，發梢有著波浪卷兒，身上穿著一套淡藍色的修身連衣裙，將她姣好的身段完美地勾勒出來了。臉上化著濃淡適宜的妝容，精致而優雅。
但是郎亦訣對這些似乎沒有什麽察覺，他現在滿心都在想著待會兒要見到的女人，那個酷似何小仙的女人。
很快，包廂門被打開了，古風的聲音首先傳來：“郎總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
郎亦訣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卻並沒有看到她想見到的人，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哪裏，今天你在我郎氏也等了我，咱們這就算扯平了吧！”他因為沒有見到相見的人，不免有些興致缺缺，淡淡地應付道。
好在古風也不介意他的態度，他真正想要請的人是他身邊的艾蘇。
一頓飯郎亦訣吃得興味索然，他也不好第三次見麵就問人家太太的情況，於是很多時候都聽著古風和艾蘇說話。
“艾小姐是本市人嗎？”席間，古風隨意地問道。
艾蘇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簡短答道：“不是。”
“哦！那艾小姐家裏還有什麽人嗎？”他又追問了一句，說完才覺得這話似乎不太禮貌，歉意一笑補充道，“我是說艾小姐有沒有什麽兄弟姐妹？”
艾蘇笑笑，以示自己並不介意，“我隻有一個弟弟，沒有別的親人了！”
“哦！”古風心裏有些失望，這跟他查到的信息沒有什麽差別，看來她跟洛落真的沒有什麽關係。
“古先生是因為我跟昨天你身邊的女士長得很像才問的嗎？”艾蘇想了想，好奇地問。
古風也沒打算再隱瞞了，本來他也是因為洛落才問的。
“實不相瞞，洛落早年跟家人走失，現在回來想找回親人，所以遇到跟她長得像的人都會激動去問的。昨天她看到艾小姐情緒有些失控，還望艾小姐不要介意啊！”
“原來是這樣啊！沒關係的！”艾蘇淡淡一笑，心中了然。
“既然這樣，那尊夫人今天怎麽沒有親自來？她應該知道你約了艾秘書吧？”一直沉默喝酒吃飯的郎亦訣突然開口問道。
古風對於他的提問很意外，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是他能看得出來郎亦訣是個十分聰明的人，他肯定早就猜到了自己真正想請的人是艾蘇。隻是現在突然就問起了洛落，是幾個意思呢？
難道，他跟洛落是認識的？還是僅僅因為洛落長得像他的秘書呢？
“哦，洛落要照顧囡囡，囡囡的身體不太好！”古風如實答道。
本來今天洛落是要跟著來的，但是囡囡突然有些不舒服，她就留在家裏陪她了。
三個人各懷心思，一頓飯下來，時間也不過一個小時不到。
“感謝郎總的盛情款待，下次郎總一定要給古某一個回請的機會！”吃完飯告別的時候，古風客氣地說道。
郎亦訣同樣客套一番，三個人才分開。
古風又去了一趟別的地方，才回到美苑小區，才進大門，就看到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小女孩在向他這邊張望。
他忍不住勾唇一笑，古銅色的肌膚襯得牙齒越發地白了。
這種感覺真好，就像在外工作晚歸得丈夫，回家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妻兒在路口迎接著自己。
隨即他的笑又變得有些苦澀了，可惜這隻是“就像”，並不是真的！
“古大哥！”女人看到他的車迎上來，臉上帶著期盼和興奮的神情。
古風被她的笑容刺得有些難受，今天，恐怕又要讓她失望了。
他打發了出租車，快步走到她們身邊，習慣性地接過她懷裏的囡囡，在她的小臉上親了幾下才看向她。
她從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裏讀懂了他想說的話，原本的期望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被水澆滅了。
她習慣性地咬了咬唇角，皺眉問道：“那位小姐沒有兄弟姐妹嗎？”
古風點點頭，“是，她隻有一個弟弟，跟我查到的一樣。”
她的頭徹底耷拉下去了，不過隻一小會兒，就重新抬起來，扯出一抹笑容，“沒關係！你說過是在A市附近救的我，隻要我們在這裏，肯定會找到線索的！”
古風伸手，又將手在她頭上揉了揉。
不遠處，靜靜停著的黑色邁巴赫裏，郎亦訣目光炯炯地看著這一幕，心又一陣鈍痛。
痛過之後又疑惑了，這麽晚了他們還在這裏，難道，他們也住在這個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