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硬之人

  供銷社倒閉了；菜煎餅西施的店又開始營業了。


  “聽說了沒？城南的兩家供銷社都倒閉啦！”


  “是嗎？這年頭到處都是這樣的事兒，電視裏也整天嚷嚷呢，大環境太差了，活一天算一天吧……”


  “嘁！他們倒閉那才是活該呢！毛線櫃台上的那個小騷包見了男人就拋媚眼兒；瞧她那眼影畫的，跟鬼似的，背地裏還敢說我穿衣服品味土氣呢！我哪眼看她哪眼夠，早該讓她下崗了！現在那些櫃台不是正招租嘛，我跟當家的商量過了，就遞交承包書，承包她的櫃台，我擠兌死她個小騷包！”


  “你行不行啊，沒聽說過嗎，越騷越命硬；不信你就瞧這菜煎餅西施，命多硬啊，之前病那麽重，現在居然又翻騰過來了，還打開門做生意，跟沒事兒人似的！”


  “嘁，她哪兒硬啊？她是有能耐讓男人硬！她可不舍得死，還沒被cha夠呢……”


  店門旁邊幾個三八抱著膀子靠著牆根，說得唾沫星子滿天飛。


  店裏麵，衛紅拿著一卷熱氣騰騰的菜煎餅大快朵頤。


  “哎黑夢露，看在你請我吃菜煎餅的份兒上，我再多教你一招。你隻知道上次去學校後麵的楊樹下見黎明是鴿子叫你去的，那你知不知道黎明為什麽會在那裏等你啊？我告訴你吧，是鴿子冒充你的名義給黎明寫了一張字條約他過去的。這樣一來，她就能帶著臘八把你跟黎明捉奸在床了……”


  我看到衛紅剛剛從孫天嬌那裏得來的小皮靴有點兒擠腳，大拇腳趾委屈地躬著腰身，卻仍舊堅持穿著；這是傳說中的穿小鞋嗎？大約不是。


  “臘八現在可是恨毒了你了，以後見著他就躲遠點兒走啊，好漢不吃眼前虧！這要說起來，以前你跟鴿子兩個人是黑金城裏最奇形怪狀的一個組合，身殘腦也殘；看一眼都能讓人笑上三天！可你再看現在，那個肥鴿子變得多聰明啊！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知道怎樣才能得到；簡直就是身殘誌堅！你是怎麽回事，還是一成不變這麽蠢……”


  她吃完了一卷兒，覺得還不夠盡興，索性又要了一卷兒。


  “不過呢，肥鴿子雖然是變聰明了，可也隻是小聰明，比我的級數還差得遠呢！那天你看到了吧，我帶著孫天嬌及時趕到，保護了黎明；孫天嬌可高興了，回去就把她的小靴子給我了！多漂亮啊！相反，這次臘八揍黎明起因是鴿子在惹是生非，孫天嬌一定不會輕易饒過鴿子的，等著看場好戲吧……”


  第二卷兒菜煎餅拿在手中，吞進衛紅肚子裏的速度明顯沒有之前那一卷快了。


  “黑夢露，咱倆沒衝突，我對你是無害的；你跟我說說，黎明為什麽總是跟你在一塊兒啊？我知道他當然不會是因為看上了你，常理嘛，王子就算是能看得上灰姑娘，也絕不會看上一隻長著黑斑的癩□□；你放心，孫天嬌也不擔心這一點，所以她不會讓我想點子對付你的。說說吧，你跟黎明之間到底隱藏著什麽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