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化氣解毒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王大牛跑了過來，“叔叔，我來幫你幹活了。”大牛比張守仁還小一歲多，除了沒張守仁高，個頭壯，一開口中氣十足。
“大牛啊，你不用去鎮上幫你父母的忙嗎？”張正風坐在竹椅上，正編竹筐呢。
“不用，最近打鐵鋪沒什麽生意，不需要我幫手，反正閑著也是沒事，就過來了，要是您還有竹筐竹椅要賣，待會我走的時候帶上，明天繼續帶到鎮上去賣。”以前都是王師傅幫忙帶去賣，就放打鐵鋪門口，有人要，賣也成，換點野味之類也成，張正風是半點要求都沒，換什麽都行，隨意得很。後來大牛大些了，一般都是王大牛過來拿貨。
“你等一下。”張正風起身進了屋子，出來的時候手拿著一張紙，“請王師傅幫忙打造一把鐵劍，樣式在這裏。”
“啊，叔叔你打造鐵劍幹啥用？好的，我明天就帶過去。”王大牛想不明白，不過還是把圖紙收了起來。
“跟王師傅說，這事不著急。工錢的話，這裏有幾兩碎銀子，你拿著，不夠我再補。”張正風又掏出幾小塊銀子。
“守仁哥又去學堂了吧，能去學堂真好，能識字，我就不行了，讓我學我也學不來。”
“你不喜歡讀書，那想學什麽，這樣，我給你本東西看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張正風給了一本武術棍法，心裏想道，這孩子樣樣都好，可惜沒有靈根，要不收在門下，太可惜了。棍法是年少時離開宗門出來曆練在一個攤子上買的，原先覺得棍法倒是不錯，一直留著。
“這不是小人書嗎，怎麽每張圖都是一個人拿著一根棍子？”王大牛翻了翻書頁。
張正風隨手拿起一根挑水的竹棍，“給，用這個，自己回家琢磨琢磨，有不懂的就過來問我。”
王大牛看得挺入神，想著要是練了武，不說去大城比如泉州找份公家差事，隨便混口飯吃，總是不難。接過竹棍，道謝都忘了，邊走邊看，回家去了。
話說張守仁回了偏房，運行了幾周天混沌化氣訣，又開始修行靈隱訣，能隱匿修為，甚至能隱匿氣息，如同藏身於虛無，這是絕佳保命功法。張守仁謹記父親教導，也沒去想那兩枚玉簡的事情，甚至午飯都沒想起來，沉浸在修行之中，直到傍晚，才發覺實在餓得不行，午飯竟然都沒想起來，張守仁搖了搖頭，先進裏屋看了下母親。
“入夜之後，我們到竹林去，給你娘解毒，”張正風邊給兒子盛飯，邊說道。
“好。”中午都沒吃，肚子餓得不行，張守仁吃得飛快，話都沒多說。
一家三口悄悄到裏竹林，張正風放下一把竹椅，墊上了半張獸皮，才輕輕地將妻子從後背挪到椅子上。解毒沒有馬上進行，父子倆圍著李秀婷打坐，先調息了一陣，確保最佳狀態。
幾柱香之後，就開始解毒了，還是跟上回一樣，張正風護住妻子丹田心脈，同時緩慢催動妻子體內真氣，真氣一經運行，毒氣蔓延，而張守仁則運行混沌化氣訣，負責化解吸收毒氣。隨著毒氣越來越少，李秀婷也慢慢地開始調動靈海真元，從一絲一絲，緩慢增長，這樣張正風壓力就小了點，三方配合，解毒速度漸漸地快了起來
一連幾個時辰，張正風有些難以為繼，張守仁也是滿頭汗水，這才停下。獨剩李秀婷在運功，父子二人繼續打坐在旁邊。
“呼。”李秀婷站了起來，“我又能行走了，這毒害我不淺，體內毒氣消散了兩成左右，我現在能勉強運功了，大概恢複到煉氣後期的樣子。”
“我先背你回家躺著休息吧。”張正風擔心妻子，連忙扶著。
“最近幾年天天躺著，我想自己走回去，放心，沒事的。明早我來做飯。”李秀婷堅持道。
“你做飯？你做過飯嗎，我十二歲認識你到現在，沒見過你做飯，”張正風笑了起來。
“師兄，”李秀婷氣道，“慢慢學就會來，你跟兒子都會做飯，我也不差的。”
“好，好，好，那明早我倆一起走做飯，兒子吃飯後還要去學堂。等兒子調息好了。咱倆就回去。”
“咱倆？兒子呢”
沒等張正風回答，張守仁收功站了起來，“娘的身體看來不出一月就能全好了。我決定以後每晚都來竹林打坐，抓緊修煉，這樣娘能快速康複。”
張正風早就料到兒子會留下來繼續修煉，如果不是早就築基大圓滿，這些年張正風又怎麽會很少修煉。沒有丹藥，也不敢冒險突破金丹期，築基期突破金丹期，百中無一，冒險突破是不成的，還要照顧妻子兒子。
“你娘的病情，比你想的嚴重。”張正風沒接著往下說，似乎不想提起。還是李秀婷說了出來，“奪天秘境之時，娘已經懷了你，中毒之後為了保住你，這才傷了本源，娘當時也是築基大圓滿，內門大比前十，這毒藥雖然厲害，還不至於拖了這麽多年，何況還有爹幫忙。爹不說這個事情，是怕你多想。”
張守仁幡然大悟，奪天秘境發生在十五年前，自己還有將近半年滿十五歲，那當時母親懷有身孕已有數月了。心裏暗暗自責，原來是自己的原因，才造成母親多年未能痊愈。
“傻孩子，別多想，這跟你有什麽關係。”李秀婷拉著兒子的手。“你就在這裏修煉，我跟你爹先回去了，記得無論什麽時候，都要警惕周邊環境，運功之時，靈識要覆蓋出去，這樣還有個好處，就是能鍛煉靈識，這個方法是你外公摸索出來的，我跟你爹都學過。累了你就休息，停下修煉。好了，你自己小心。”李秀婷沒有寵溺自己的兒子而要求一起回去，隻是臨走不忘提點。
張守仁想起神識功法之難求，現在有這樣的辦法，也想試試看。開始靈識覆蓋到最大範圍，沒多久就覺得識海消耗過大，頭部有點暈沉，趕緊停下來。之後縮小了一半範圍，這樣才能持續一段時間運功修煉，不過也沒多久又得休息。休息的時間遠遠大於練功的時間。第一次這樣子修煉，修行速度實在太慢，要是有個洞府就好了，這樣不用放開靈識。
一直到了天亮，張守仁隻覺得比以前砍竹子還累，停下了下來，隻做調息。片刻之後，站了起來，神清氣爽，混沌化氣訣難道還有恢複識海的功效？這倒是個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