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情歸處
“丫頭，真是苦了你了。找了兩千多年，還沒找到嗎？”老嫗慈祥的臉帶著幾分哀歎。“沒有就再找，再找兩千年就是了，遲早是能找到的。千萬不要像小姐那樣，竟是陰差陽錯找了個凡人。想小姐當年何等驚才絕豔，天賦之高萬載難逢，可姑爺一死，小姐也鬱鬱而終。”
顧紅塵起身轉了一圈，嘻嘻笑道：“姑姑還怕我找不到人嗎？”
她這一轉，一頭青絲灑落，已是恢複了女身。那個相貌普通的中年漢子不見了，雖然還穿著原來的衣服，顯得過於寬大，卻絲毫掩蓋不了她的絕世芳華。
一身肌膚勝雪，看著頂多隻有二十七八歲，除了下頷處的小黑痣還在，哪裏還能找到先前中年漢子的半點模樣。生的是瓊鼻柳眉，雙目一泓清水，靈動處不乏攝人心魂之態，顧盼間自有一番清雅高華。
“你呀你。哎，這一脈功法特殊，總是要過那一關的。最好找一個有修行天賦、道心堅毅的。須知兩情相悅易，長相廝守難。若是那個人能與扇子相伴一個月以上，就更好了……這樣的人怕是不好找。”
“嗬，未必就沒有這樣的人。姑姑，說不定就有人與扇子相處了大半年，本心還能醒轉。”顧紅塵一聲輕笑。她找了兩千多年，不知情歸何處，去年卻在無意中遇上了那小子。
“扇子本就特殊，又是你的本命靈寶，那豈非是等同與你相處了大半年。如此長的時間，誰還能醒轉，我是不信。能有一個月就謝天謝地了，多半最後還得靠你出手，他才不至於迷失本心。”老嫗一臉不信。當年小姐找到的是一個窮酸，與扇子處了一月就迷亂了，得虧小姐出手，可惜那人終究隻是一介凡人，壽不過百年。
“姑姑，你看這是什麽？”
“萬年冰髓？你何時去了冰雪宮？”老嫗一臉吃驚。
“別人送的，那小子不識貨，以為隻是用來提升真元的。有了這東西，姑姑又能年輕些了。”想起那小子，竟然每人都給了一兩滴，顧紅塵撇撇嘴說道。
“萬年冰髓，自然是可以大大提升修為，不過對神魂的滋養作用更大。肉身可駐顏有術，神魂卻是難逃天地之力，神魂一滅，萬般皆休。那人來自祖地？是六國哪個大宗門的，竟然能跑到仙島來？”
聽起來，老嫗似乎對萬年冰髓和六國很了解。
“應該是來自祖地，否則萬年冰髓無法解釋。說起來，他能有這麽多萬年冰髓，怕是與冰雪令有關，甚至可能是下一次冰雪令的人選之一。至於何門何派，看不出。他很少出手的，腰間倒是係了一把劍。”
“使劍的，多半是靈劍宗了。那把劍是靈劍？”
靈劍宗的靈劍。老嫗少有在意的東西，這靈劍就是其中之一。
“不是靈劍，隻是一把普通的上品靈器。他應該不是出身靈劍宗，靈劍訣如鬆之勁，如風之疾，他的不像。雖然隻出過兩劍，但我觀那劍法不是靈劍宗能比的。怎麽說呢，很快，非常快，同時不失輕靈與威勢。一劍就擊退了黃葉，而且他根本沒出全力。”
顧紅塵想了想，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的劍法。
“一劍擊退黃葉？黃葉可是化神大圓滿已久，看來這劍還不是一般的快。對了，上次你不是說找了兩個侍女？怎麽沒帶回來？”
“別提她們了，一提我就來氣。姑姑，不和您說了，我先去沐浴了。”
“好好，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休息一陣，別老東跑西跑的。”老嫗看著她回了閣樓，才起身向外麵走去，一步就出了別苑，再一步已經到了千幻宗後殿。
“老祖，您怎麽來了？可是小姐有事吩咐？”後殿之內，一位中年美婦趕緊迎了上來。
“去查幾個散修。叫什麽小刀隊的，重點查那兩個女的，還有，一個腰間係劍的年輕人。”老嫗吩咐道。先前丫頭說的那些，她多少聽出來些。
等她回來後，顧紅塵也沐浴出來了，換了一身玄色儒裙，多了一股颯爽之氣。“姑姑，你剛才出去了？不會是找人為難他們吧？”
“為難誰？仙島有誰值得我們出手。”老嫗裝作不懂。
“姑姑，扇子還在那小子手裏呢。”顧紅塵眉頭一挑，轉身回了房間。
“啊，使劍的那個？你怎麽不早說。”老嫗腳下一點，又離開了。
獸車之上，幾人正在清點。先前一共撿了三十多個儲物袋，裏麵的東西倒是五花八門的，靈石、丹藥、各種材料。
“連這都有。大男人身上還帶這些。”苗芳儀拿著一些女子褻衣褻褲，一臉嫌棄地說道。
“公子，靈石有一千一百萬，丹藥、材料等物也都分開整理好了。”
“好。何大為，你把這些東西收好，帶著胡安、曹大勇和李無常去西州。現在就出發。到了西州後，可以開個店，先有個地方落腳。之後打聽有關靈藥門的消息，能打聽多少就多少，每隔一段時間匯報到北辰州來。”
那幾個打他們主意的散修隊伍剛退，暫時沒人盯著他們，正是幾人離開的時候。
“公子，我們雖然都會煉器或煉丹，最高也就三級水平，要不了這麽多東西。我們帶著一些低級材料就夠了。對了，先前公子讓我收起的那些靈器，也留下來吧。”
何大為說道，這可是三十多位元嬰的財富，不是小數目，開店要不了這麽多。
“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靈器要留下，到北辰州有用。這樣吧。這些繳獲的丹藥，你們六個人分一分，材料你們需要那些自己挑。至於靈石，你們再帶走四百萬吧。如果有可能的話，順便收購一些珍稀礦石，送消息的時候帶回北辰州。”
“是，公子。”
幾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在直道的附近找了個無人之地，四人悄悄離開獸車。
除了他們，沒人知道獸車已經少了四個人，更不知他們去了那裏。
不久後，西州坊市多了一家雜貨店，各種東西等級都不高，不過進出店鋪的人很多。這家店雖然沒什麽好東西，好在物品齊全，價格也公道，吸引了很多築基期和金丹期修士前來，連煉氣期都有。
小黑最近也忙。張守仁隻好自己估算一下還有多少靈石。中品的還有二百二十萬。下品的先前從鎮海州出來的時候還有一千五百萬，給了他們每人一百萬，剩下八百萬；黃葉的靈石買了礦石材料後剩下八百萬；今日除去他們帶走的四百萬，還有七百萬。算起來，下品靈石還有兩千三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