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治病之前的學習
趁著穆婉兒心情不錯，安伯試探道：“小姐這兩天心情是越來越好了，不過您一向是個恬淡的性子，傍晚的時候，怎麽還跟那個叫李嫣然的女娃娃較上勁了？”
穆婉兒微怔，突然才意識到，好像自從來了朝陽村後，的確這兩天越來越輕鬆愉悅，先前甚至心情不錯的故意逗李嫣然和林樹，這種事可不符合她一直的性子。
“其實小姐你小時候也是個陽光活潑的，隻不過生病之後，性子越來越清冷，如今倒是有些看到你小時候的影子了。”安伯笑的意味深長。
穆婉兒稍微收斂了些自己的雀躍情緒，眼波流轉突然笑道：“安伯你是想提醒我吧？放心，我隻是厭食症被治好又有病愈的希望了，再加上碰到這麽有趣的學弟才難得心情不錯罷了，跟別的無關。”
安伯苦笑，心道別管因為什麽，之前跟李嫣然碰麵時，卻像極了爭風吃醋，身為東雲慕家的天之驕女，竟然在這小山村裏爭風吃醋，傳回去估計都沒人信。
不過穩妥起見，安伯還是小心開口道：“這樣最好，咱們是來治病的，不管如何事後肯定會重謝小林大夫，但也僅此而已；畢竟……小姐你也是有婚約的人了。”
穆婉兒神情陡然冷下來，語氣更是冰冷道：“安伯，你看著我從小長大，難道就這麽不樂意看我開心嗎？非要提這些？”
安伯滿是惶恐，剛要賠不是，穆婉兒卻望向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林樹，冰冷的表情漸漸緩和，重新露出絲笑意輕聲道：“別想那麽多，我有分寸，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個奇異有趣的學弟。”
兩人間的低語旁人自然不知，收拾好的林樹舒展一番筋骨，朝院子裏等候的周長軍拱拱手道：“麻煩三位了哈，我就是想跟三位學點應敵的手段，不然一身勁也不知道怎麽使。”
周長軍點頭道：“林大夫別客氣，我們仨剛才也商量了下，從培元堂的情形看，林大夫的反應敏捷程度很是厲害，之前那一拳也瞧得出力量十足，可能就是稍微缺些章法和心態。”
“章法我倒是能明白，怎麽還跟心態有關？”林樹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太理解。
周長軍笑笑道：“要不咱們先演練下，不用真動手，就是找找感覺。”
見林樹同意，周長軍給兵子和小張使個眼神，三人頓時分開成品字形朝林樹圍過來，卻圍而不打各自停在兩三步之外。
林樹起初沒什麽感覺，可當三個人站定目光聚攏過來時，他陡然覺得有些渾身不自在，就好像被三隻野獸給盯上包圍一般，還沒動就已經被壓製住，這感覺讓他心驚不已！
“不管什麽動手，氣勢都很重要，俗話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了。”周長軍這時開口道：“就算是好手之間對抗，氣勢也很重要，而心態好壞就決定了氣勢。”
見林樹沉吟，他接著道：“之前見林大夫被一群人圍著也沒怯意，勇氣是夠了，但無從下手破局就是氣勢不足，你的氣勢足了，對手也就有漏洞了，有漏洞自然破局也就不成問題。”
“這麽說可能有點抽象，具體的還得林大夫好好……額！”周長軍話還沒說完，突然錯愕發現，被他們圍住的林樹，氣勢突然開始變化，竟然在跟他們三人相抗衡！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既然要動手了 ，就不能因為對手強而心虛，更不能因為對方人多就覺得無從下手……”林樹體悟著說道：“要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話音落下，他氣勢再度攀升，雖然安伯和穆婉兒看著沒什麽變化，但周長軍三人卻大驚失色，明顯感覺到林樹從剛才的無措變的淩厲危險起來！
“這小子是怪物吧？”周長軍看看同樣震驚的兩個同伴，暗自吞了口唾沫，他們三個都是退伍的好手，真正經過各種陣仗磨練出來的肅殺氣勢，可麵前這家夥是怎麽做到的，不經曆過生死磨練，怎麽能有這種淩厲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生死經曆，林樹也經曆過，能重新活過來並且擁有了陰陽珠，林樹想理解那種傲視世間的氣勢，真的不難！
“周哥，你們看看是這個感覺不？”林樹自己的體悟就是，不去在意對方的實力和人數，當做一個必須要打敗的人對待就好了，要破局，自然是鎖定這個整體的弱點！
對人體這個整體而言，正骨和行針所用的關節和穴位就是弱點關鍵點，同樣的不管是三個人還是一群人，他們的存在他們的氣勢自然也存在這種點，林樹此刻就在鎖定這種點！
周長軍三人已經不隻是震驚了，有種後背發毛的感覺，這明明是麵對危險的時候才有的感覺，此刻三對一被林樹盯著，竟然三人都感受到了危險！這小子肯定是怪物吧！
“嗯……是這個感覺，林大夫很有習武的天分啊！”周長軍暗自吞口唾沫，做手勢示意兵子和小張退回來時，才發現手心竟然出了層細汗。
見林樹隨即恢複正常，又變成帶著憨實笑容的人畜無害模樣，周長軍暗自歎口氣，又道：“心態和氣勢在動手前很容易影響局麵，但真正動手，還是靠的各種擊技，林大夫你力量和敏銳都很不錯，如果掌握了攻擊技巧，戰鬥力肯定會翻倍提升。”
林樹使勁點點頭滿是期待，他最缺的就是這個，今天之所以想請教這些，也是防範於未然，鎮上的刀疤臉估計不會善罷甘休，萬一真糾集很多人圍堵自己的話，以原本的狀態肯定會倒黴的，所以他才想學習下。
周長軍也很坦誠，直接道：“不管是傳統套路中的拳腿架，還是格鬥等搏擊技，都是需要水磨工夫的，而既然作為養生導引術的太極拳能作為擊技，那麽林大夫你熟悉的五禽戲是不是也可以？如果能夠以這個為基礎，無疑可以事半功倍。”
林樹微愣，他還真沒想到過這個，被周長軍這麽一提醒真有點豁然開朗的感覺，五禽戲雖然是導引術，卻也講究動作和發力，本質上，似乎還真有點可行？
月光下的小院中，林樹突然舒展身體演練五禽戲，動作起初緩慢，卻在漸漸加速，時而如虎時而如鹿，又有熊猿鶴形穿插，看上去……就像是在月下舞蹈。
堂屋門口看熱鬧的兩人不明就裏，穆婉兒隻是美目亮晶晶的自言自語道：“沒瞧出來，林大夫小學弟竟然會跳舞，還挺有韻味的，這難道就是醫家的五禽戲？”
沒人回答她，不管是安伯還是周長軍他們，其實也都沒見過五禽戲，畢竟不是擊技也不像太極拳那麽流行，而且看著真的像是某種舞蹈一般。
隻是當林樹的動作快到一定程度時，周長軍三人才微微有些變色，原本的舒緩動作竟然開始變得有些淩厲，似乎……真能用來搏鬥？
這時林樹也突然收手，抹了把額頭的細汗咧嘴笑道：“好像有點感覺，周哥咱們搭把手試試先！”
周長軍點點頭，三人中年齡最小的兵子突然跳出來道：“我來跟林大夫試試！”
他話音落下已經衝出去，當麵一拳砸向林樹麵門，林樹身形後仰剛剛避開，來不及轉勁就察覺腿風橫掃而來，他隻得盡量保持著五禽戲的動作盡量閃躲，兩人你來我纏鬥半天，林樹才找到個機會猛的打出一拳！
兵子反應也極快，知道林樹力大沒敢硬接，身形一矮出手變拳為掌迎上這一拳，砰然聲中兩人蹬蹬各自後退數步，倒是打了個平手。
兵子呲牙咧嘴的甩甩手，對這個結果並不覺得多驚訝，可林樹卻仿佛體會到什麽似的，竟然站在那低頭陷入沉思中，腦中開始一遍遍的模擬虎熊猿鹿鶴的動作。
月光如水漸漸照的院子裏越發清晰，時間也一點點流逝，眾人開始還有耐心的等，可眼看著已經十點多接近子時了，林樹卻還是僵立在那沒有動彈。
穆婉兒有點冷，披了毯子卻依然擋不住滿身的寒氣，她俏臉也開始發白嘴唇微青，明顯又是寒氣發作的前兆。
“小姐，我去叫小林大夫吧？”安伯有些焦急擔憂，瞥見林樹還在月光下低頭沉吟，跟睡著似的，便準備過去。
“別打擾他。”穆婉兒開口，聲音都有些冷的發顫，卻堅定道：“他總不會是睡著了，應該是在琢磨什麽重要的東西，再等等吧，還不到子時。”
安伯無奈歎口氣，瞪了眼院子裏發傻的周長軍他們，三人也有些無奈，他們以為隻是普通切磋過招，可誰知道林樹會突然入定似的，而且還這麽久，這要是耽誤了治病可怎麽辦！
就在幾人焦急不已的時候，月光下的林樹突然抬起頭來長呼一口氣，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呼吸竟然如一道白霧似的跟月光呼應著，十分詭異！
“我好像知道怎麽回事了，周哥，這次咱們倆搭把手吧！”林樹回過神歉意的朝幾人笑笑，隨即咧咧嘴，自信的眼神明亮如天邊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