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先天之戰
內勁突破成先天之氣，對武者的強化是全方位的，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連同敏銳程度皆是質的飛躍；
一定程度上說，所有這些都在突破人體的極限，達到另一種層次，這才是先天境界的意義，也是其恐怖之處。
至於先天高手之間的戰鬥，究竟該是什麽樣的？其實林樹也不清楚。
他的情況太特殊，從得到陰陽珠之後，不久通過周長軍的啟發，變化五禽戲為擊技，直接就進入了後天境界；
其後小工廠一戰，破後天如先天，再跟人交手基本上都在完虐，真正稍微讓他認真些的也隻有洛青璃和洛川兩人而已，其他不值一提，也根本沒動過真格的。
毫無疑問，石通是第一個勁敵，而且是實打實的先天，這也是讓他期待的主要原因。
在悠長氣息轉換的刹那，兩人幾乎同一時間發動，小院中幾乎瞬間拉出兩條殘影來，以快到讓洛青璃等人駭然的速度，雙方猛然碰撞；
根本也看不清如何交手，甚至沒出現尋常交手的碰撞聲，反而是一聲炸響，仿佛是氣球爆開一般清脆。
爆裂聲起的同時，兩人已經一觸即分，幾乎瞬間又各自回到了原地。
“老天爺，這、這就是先天境界？”長手不由自主的咕咚吞了口唾沫。
“怎麽感覺就跟眼花了似的，他們真交手了嗎？這速度，也太快了點吧？”胡子也同樣被驚呆，駭然至極。
“我是真的感覺眼花了，先天，先天啊……”院子裏就白扇先生是普通人，震撼自然更大。
洛青璃緊緊抿著嘴唇，她前所未有的凝聲道：“不止是交手了，實際上應該交手不止一次，具體……我也沒看清……”
聽她這話，幾人更加駭然，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感受了。
先天恐怖誰都知道，相對尋常人而言，簡直就是陸地神仙似的存在，可他們誰也不知道，先天竟然恐怖如斯。
“至少三次交手！你們看院子中間！”對麵屋門前，吳泰也忘記了立場，有些興奮癲狂的揮舞著手臂，仿佛交手的是他似的。
幾人朝院子中間看去，也就是剛才林樹兩人碰撞的位置，這時他們才注意到，原本平整的地麵竟然出現了一個肉眼可見的狹長凹陷！
“應該是氣勁碰撞造成的……”洛青璃臉色越發凝重，她這些年一直在努力練功，為的是有朝一日能手刃風雷堂的仇敵那個神秘人；
踏入後天九境，她終於有了些信心，這才開始張羅著打探那神秘人的身份和行蹤，可此時此刻她才明白，差的太遠了，九境跟先天，仍舊是天壤之別……
不等她多想，林樹和石通卻已經再次發動，跟剛才幾乎一樣的情形，兩人依舊是塊成殘影衝向彼此，然後在爆裂聲中連連交手。
這一次旁人終於看到，他們的確是在連番交手，動作快的根本無法捕捉，特別是林樹，速度明顯要更快些；
而詭異的是，石通的動作似乎變緩慢了些，他的每次進攻和防守，洛青璃都已經能隱約捕捉到，可偏偏這種以慢打快的方式，並非是落下風！
在林樹又一次躍起如白鶴亮翅般淩厲出手之後，石通看似不敵踉蹌了下似的，跟著在眾人以為林樹要勝出時，林樹卻猛然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徑直撞向院牆！
刹那之際林樹身形強行在空中扭轉，一腳踏牆止住身形，牆壁瞬間穿來細微裂聲，跟著清晰的龜裂紋路延伸開來。
洛青璃等人忍不住倒吸口涼氣，他們依舊看不清交手的全部過程，可地麵上那些交錯的溝壑卻顯示出了戰鬥的驚險程度；
重要的是，林樹似乎吃虧了，他一腳落地一腳踏牆定在那裏，連臉色都有些異常的紅暈，常年不變的笑嗬嗬表情，也變得凝重了些。
洛青璃不由緊張的攥住衣角，而這時隻見林樹緩緩收腿站好，開口道：“石太歲，果然不同凡響。”
“林兄弟才真讓人刮目相看啊，有些人日後肯定後悔死，竟然錯過了你這樣的天才，距離運用，隻有一線之隔啊！”石通麵色也不正常的紅了下，他灌口酒才恢複正常，抹嘴說道。
林樹苦笑道：“你可還帶著傷呢，怎麽都是吃虧的。”
“哈哈，咱們都清楚，這才哪到哪，根本不至於受傷勢影響呢，難得好機會，再來？”石通笑的似乎開懷，卻有些挑釁的勾勾手。
“好！”林樹話音落下，驟然仿佛炮彈出膛般再次從原地消失，隨即院子裏再次響起連成片的炸響聲，令人心驚膽戰。
院子裏的風似乎都急了些，長手等人早就看的目瞪口呆了，白扇先生隻覺得心驚不已，吞口唾沫問道：“掌令的，他剛才那番話什麽意思？”
洛青璃笑容苦澀道：“意思是，現在這種程度，他們也隻是熱身罷了，根本都沒動用全部實力，所以，傷勢根本不算影響……”
“掌令的……”白扇有些擔憂，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沒事的白叔，知道差距，才知道如何更好的進步，青璃，怎麽可能會放棄！”她陡然握緊拳頭，好看的眸子裏頓時綻放出灼燙的光彩來，再次全身貫注的看向交手兩人。
很快，又一次炸響聲中，林樹再一次被看似艱難應付的石通給擊退，雙腳在地上犁出兩條溝壑來才看看止住身形，他沒敢再用牆壁借力，那樣牆可就真要倒塌了。
這次林樹沒有太大反應，反而就那麽定定站在那陷入沉思之中，似乎被什麽問題困擾。
石通長長吐口氣笑道：“爽快！林兄弟如果真跨過那道門檻，咱們還真算是棋逢對手了，可惜啊，快，並不是關鍵！”
“快，不是關鍵嗎？”林樹眼睛陡然亮了下，隨即咧嘴笑道：“那應該就不可惜了，再來！”
石通錯愕，沒明白這話什麽意思，可隨即他見到林樹再次衝來之後，身形陡然放緩，竟然不再像剛才電光石火般的迅捷出拳！
石通瞳孔微微收縮，臉上不禁浮現訝然之色，有些難以置信卻也顧不上多想，趕忙出手應付。
這一次，兩人仿佛直接變成了兩個尋常武者般，一拳一腳都慢到可以被旁人捕捉，可每一拳每一腳的氣勢和爆發出衝擊感，卻再次飆升。
如此短暫幾次交手之後，雙方同時避開對方虛造各自一拳砰然相撞，下一刻兩人驚不約而同蹬蹬蹬同時後退數步！
洛青璃等人有些茫然，不明白為什麽戰鬥情形變化了，仿佛換人一般，而且剛才兩個回合明顯石通占據上風，這一次，似乎勢均力敵？
實際上不隻是他們，石通自己也愣住了，緊緊皺起眉頭死盯著林樹，疑惑道：“這……”
林樹咧嘴笑的很燦爛，開心道：“多謝你提醒，終於捅破那層窗戶紙了，感覺真的很不錯！”
“怎麽可能，你明白了怎麽運用？！”石通顧不上什麽身份形象了，驚呼出聲，他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
“火候早就到了，既然也有了藥引子，自然就成了！”林樹緩緩起身吐口氣笑道：“果然給內勁的運用還是有差別的。”
聞言石通臉色一陣變幻，他真的被驚到了，這算是在戰鬥中頓悟？這也太玄了點吧，這個林樹……遠遠比原本想象的要恐怖啊！
石通看向林樹的目光都不由變的更加凝重些，如果說原本是有點愛材的心思想拉他入夥的話，現在是真正的正視重視他了，因為他意識到，必須把林樹的危險程度，提高到警戒先之上！
臉色複雜的沉吟之後，石通深吸口氣道：“林兄弟真是天才，真是讓人驚喜啊！單憑能見識到你這樣的人物，這趟紅葉鎮之行就來值了！再來？”
“不了吧，等你傷好，以後應該還有機會，今天就到這兒吧！”林樹並沒有趁熱打鐵的意思，似乎要見好就收。
這讓石通有些不甘心，他還沒摸清林樹底細呢，連大概斤兩都沒試探出來，自然不想就此結束。
可林樹突然道：“再打，可真就影響你的傷勢了！”
石通微怔，突然感到心胸一陣翻騰，隨即臉色漲紅猛然咳嗽起來，他一邊咳嗽卻一邊瞪大眼睛定向林樹，眼中滿是複雜情緒，疑惑難以置信又震驚！
圍觀的洛青璃等人不明所以，他們根本沒看出來怎麽回事，隻當是石通舊傷複發，所以並未多想。
石通也很幹脆，咳嗽平息之後，趕忙喝口酒壓了壓，苦笑道：“看來還真是，這樣就不給林兄弟添麻煩了，免得增加治療難度。”
“正是如此！”林樹笑笑，隨即對風雷堂眾人道：“你們也算看了場難得的熱鬧，就抵過被打傷的事了，沒意見吧？”
被震驚的心緒七零八落，胡子和那個腿受傷的風雷堂兄弟自然沒意見，忙不迭的下意識的趕忙點頭應下。
洛青璃也臉色複雜的微微點頭，總之過程和結果都讓她感到震驚，心情更是複雜至極。
“既然這樣就散了吧，石太歲，趕緊安排好你的事去我那咱們開始治療，我可得騰時間的。”林樹笑著招呼道。
“好！”石通目光閃爍著，也笑著點頭道：“隻是林兄弟可別再這麽稱呼了，我托大占個光叫你兄弟，你可以直接稱呼我名字的。”
“那多不好！”林樹挑挑眉，隨即笑道：“先這樣把老石，我們走了，不用送。”
石通笑容僵硬的送他們離開，等他們到了路口，他臉色才陡然冷下來。
吳泰又是驚歎又是不爽的道：“真沒瞧出來他竟然這麽強，可牛氣什麽呀，三個回合他可敗兩個呢，竟然連句大哥都不願意喊的麽，師父你能忍？”
“你閉嘴！”石通冷聲嗬斥，他剛才最後的客氣，就是想讓林樹喊石大哥或者石兄，這是做給風雷堂看，其實也是真想拉近下跟林樹的關係，畢竟，他真被林樹驚到了；
可怎麽也沒想到，林樹壓根就不吃這一套，直接喊老石糊弄過去？是碰巧呢還是自視太高？又或者，他分明是看穿了不給自己這個機會？
石通無法確定，隻覺得心情更加糟糕，畢竟不管怎麽看，今天風雷堂的出現都加大了他拉攏林樹的難度，這可不是個好事……
白扇等人先行從小路離開，洛青璃卻自己上了車，直接坐在副駕駛座上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林樹有些莫名其妙，開始發動車子，也沒問他什麽，暗自揣摩著最後跟石通交手那回合的感覺。
直到車子穿過廣場，洛青璃才突然長出口氣，苦笑道：“先天，真的可怕！”
林樹錯愕，幹脆靠邊停車，認真想了想道：“的確是另一番天地，不過你應該也很快的，畢竟已經九境了。”
洛青璃苦笑搖頭，隨即道：“你不讓我們現在跟石通交惡是對的，不過，林大夫，我能請你幫忙牽製他一些嗎？這是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