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不愧是小神醫
屋裏氣氛突然有些壓抑緊張，所有人都在等著老族長開口。
好半晌，老族長才緩緩吐口氣，剛要開口卻又猶豫，隨即再次沉吟後才道：“長勝診斷的沒錯，林師侄診斷的……也沒錯。”
“什麽？這怎麽可能！”
“怎麽會這樣？還可以這樣的嗎？”
“這是給這個林樹留麵子呢吧？畢竟剛才都已經認可第一份診斷了啊！”
屋裏的動靜早吸引了不少院子裏的人在門口圍觀，這些人一直沒敢亂開口，這會卻忍不住紛紛議論起來。
屋裏眾人也十分不解，在座的基本上都是行醫幾十年的老醫者了，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可他們又深知，老族長不會撒謊，而且醫術也還可以的。
“族長爺爺，我們診斷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啊，怎麽叫都對都沒錯呢？！”趙長勝的笑容僵了下，無法接受這個判定。
他咋呼道：“咱們又不是西醫按門類論病的，咱們中醫論的是症，是根啊，怎麽可能有兩種不同的情況，而且他明顯錯了啊！”
這番話倒是說的沒毛病，不少人甚至都開始低聲支持他了，而眾人看向林樹的目光也變得古怪起來，他水平差沒問題，可有個小神醫之名還水平差那就不能忍了，何況他診斷的那叫個啥啊？
明顯是不合理的嘛，要知道隻有氣血衰弱甚至癱瘓在床的人，才可能出現明顯的心腎失衡八脈見滯，隻要不瞎都看得出來老族長精神倍兒棒啊！
麵對這麽多人的質疑，林樹依然滿臉雲淡風輕，可實際上連趙清秋父子這會都懵著呢，實在瞧不出老族長到底怎麽回事。
這時，老族長長長歎口氣，看看院子裏的樹影道：“其實說起來，我的確算不得病，但他們兩人說的又的確都沒錯，具體的太過複雜……罷了，你們隻需要知道，長勝斷的是表症，林樹斷的是裏症是根，這就夠了。”
“族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趙清秋忍不住了，起身道：“小樹說的情況可是比較嚴重的，不如讓我們也來試試看？”
“沒用的啊，都說了，這算不得病，但也的確是症！”麵容和藹的老族長苦笑道：“清秋，你這個小徒弟，不簡單啊！”
“還是讓我們診斷下吧！”現在對趙清秋和一些老人而言，比試已經沒那麽重要了，他們更關心的是老族長的情況。
老族長見眾人躍躍欲試，無奈道：“這也算咱們趙家村另一個秘密了，既然你們要試，就試試吧！”
見他同意，隨後趙清秋等人立刻分別進行診斷，耗費了很長的時間，可最後他們所有人都有些震驚也有些茫然，因為，他們中醫術最精深者如趙清秋，也隻診出來心腎之氣有些許異常，僅此而已！
這可是有很大差別的，林樹說的心腎失衡已經是比較重的用詞了，而在趙清秋他們會診結果來說，隻能認定為心腎之氣細微異常，根本構不成症才對；
既然如此，老族長怎麽會認為林樹的說法對呢？明明沒那麽嚴重啊！
連趙清水都陷入狐疑之中，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他也診斷出心腎之氣的異常來，但同樣不認為是症；
至於趙長勝，這會早已經麵色鐵青，他早被眾人莫名其妙的擠到門口去了，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而那個可惡的林樹，卻依然在老族長身旁！
眼看著眾人一個個的詢問他的判斷依據，趙長勝知道自己輸了，輸的很徹底啊！
畢竟他隻判斷了表麵的小症，而林樹卻判斷出了裏症，那些裏症即便在場的各位長輩也隻是發現了些端倪而已，可老族長卻完全認同林樹的判斷……
憑什麽啊？如果不是老族長故意的話，那麽這個可惡的家夥，竟然比所有在場長輩的判斷還有精準？這怎麽可能呢？
趙長勝很不服氣，特別是看到林樹在人群中衝他眨巴眼時，頓時氣得幾乎把牙齒咬碎，可特麽的毫無辦法啊，現在的情況是，這貨的醫術，可能真比在場所有長輩的醫術都高！
除了趙清秋之外，其他人都在追問林樹，甚至有人臉色不好的質問，質問他為何把問題說的那麽嚴重，明明隻是心腎之氣稍微異常而已。
林樹擺出一副憨笑來，任憑誰問都嗬嗬嗬，心道這些前輩們都老糊塗了嘛，老族長都明說了，這事牽扯趙家村另一個秘密，他們還問問問個毛喲！
眾人被林樹這反應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上手掐著他脖子問清狀況。
趙清秋看不過去，站出來擋在林樹身前，皺著眉道：“這事難為小樹做什麽，你們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不應該問問族長大哥嗎？”
眾人這才醒悟過來，紛紛看向族長，可族長卻擺擺手道：“我不是說了嘛，根本也算不得病的，你們都別擔心，好了，時候不早了都散了吧，清秋林樹你們留一下。”
當年能被玉脈枕選中，再加上當了這些年的族長，老族長的威信自然很高，他這麽說眾人不願接受可也得接受，隻是猶猶豫豫著不肯離開。
見狀老族長想了想道：“這樣吧，明日大典結束之後，我會把事情私下裏告訴你們，現在，都散了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眾人隻得都帶著疑惑散去，至於比試結果什麽的，誰還會在意呢？黑著臉的趙長勝也被帶著氣鼓鼓離開了，到出門時還看到林樹衝他挑挑眉，頓時氣得咬牙切齒。
屋裏隻剩下老族長林樹和趙清秋，趙元川很自覺的跑去關了門，蹲在門外看著，很顯然老族長留下他們是有事要說的。
這老房子采光不好，現在還是白天關上門依然昏暗，老族長隻得開了燈，才招呼趙清秋跟林樹落座，隨即笑吟吟的看向林樹道：“真是讓人驚訝啊，隻是我沒明白，你何必跟長勝那孩子較勁呢？”
“大概他實在太欠了，沒忍住！”林樹咧嘴笑道：“更何況我也是個年輕人嘛！”
老族長苦笑，轉向趙清秋道：“老弟你覺得你這小徒弟如何？”
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可趙清秋卻明白，族長應該沒撒謊，林樹的判斷才是最正確最準確的！
他歎口氣，笑道：“二哥你也看到了，我這小徒弟的醫術，實際上是超過我的，倒是你別太驚訝，反正我早就習慣了……我之前說的天分就是指這個了！”
老族長怎麽能不驚訝呢，再次訝然了下，仔細打量林樹半天，才搖頭晃腦的感慨道：“想不到啊，了不得啊！了不得！”
沒有辦法，就是這麽強大……林樹心道我能說啥，你們接著誇吧，反正我還扛得住，優秀太久了心態超好的。
見他這坦然淡定模樣，兩位老人反倒被逗樂了，隨即笑容變成沉默，沉默半晌，老族長才道：“林小神醫，說說你的診斷吧，有勞了！”
“不敢！”林樹肅然，捋了下道：“基本症狀就是心腎嚴重失衡加上經脈遲滯，可偏偏氣血平穩如溪流，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趙清秋麵色凝重的聽著，老族長此時追問道：“那你覺得，是什麽原因引起的呢？”
林樹斟酌了下才，抬頭笑道：“感覺，像是持續的吸收特殊補品，卻又沒能正確的運化掉，過了某個度造成的？”
“會造成什麽？又如何治療呢？”老族長麵色有些激動，卻忍住，聲音盡量平穩的問道。
這次林樹沉思了片刻，才道：“似乎也不會造成什麽吧，頂多，不能活動必須受靜？至於治療，我想不出好辦法，這大概真不算病，似乎也沒必要治啊！”
老族長聞言再也忍不住鼓起掌來，由衷讚歎道：“林小神醫果然名不虛傳啊，沒想到到了這把年歲，我竟然還能見到這樣的醫道高手，此生無憾了！”
林樹繼續咧嘴憨笑，趙清秋卻驚呼道：“二哥，小樹都說對了？到底怎麽回事？你身體怎麽會出現如此怪異的狀況？真不需要醫治？”
“不需要醫治，大概因為不是病，所以也根本沒辦法醫治吧！”老族長倒是看得開，並不在意的道：“這大概隻能算是代價，長壽的代價吧！”
林樹心頭微微一動，果然，跟自己猜測的一樣啊！
其實並非不可醫治的，隻是沒太大必要罷了，那玉脈枕必定是靈物，而老族長的狀況也隻能是玉脈枕造成的，之所以會有奇異症狀，應該是因為他並不懂運氣之法也沒有相應基礎造成的……
說通俗點，是吃太多靈物中的靈氣，極大的提升壽命的情況下，因為沒有正確的運化之法，撐出別的症狀來了。
幸運的是沒啥太大影響，隻不過是長命百歲的一點點副作用而已，不幸的是，趙家曆代族長大概都不清楚，他們跟那些神奇的異人，隻差一步之遙，不知道趙家村曆代族長在天之靈會不會很鬱悶……
趙清秋顯然也隱約猜到了問題所在，麵露驚訝，看了眼林樹才晦澀的問道：“跟那個東西有關？”
老族長微微點頭，沉吟後說道：“小樹大概也有所耳聞了吧？這事恐怕已經算不上秘密，我直說了吧，曆代趙家村族長，的確是因為持有玉脈枕，才能延年益壽長命百歲的，是不是很驚奇？”
“竟然是真的？！”沒辦法，林樹隻得趕緊做出震驚狀，他演技還不錯。
老族長重重點頭道：“這個世界遠比常人認為的更加廣闊，對我們這些老骨頭而言沒啥意義，可對你們年輕人來說，提前知道也不錯。”
跟著他轉向趙清秋道：“既然玉脈枕被人傳開了，那麽它就不適合在留在村裏了，而且村裏學醫的已經不多，清秋，你有沒有興趣帶走玉脈枕，當下一任族長？”
“這……”趙清秋毫無心理準備，一下子被驚呆到了，好半天才深吸口氣搖頭道：“還是算了，我不認為自己有那個福分，既然趙清水有想法，交給他可好？”
“清水啊……他們一家子就沒一個心術正的，你當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怎麽來的，踏實行醫嗎？不好探究罷了！”老族長年歲近百，也活的慧眼如炬了。
趙清秋聞言沉默，延年益壽不讓人心動嗎？沒人能拒絕這種吸引的，但玉脈枕已經暴露，哪怕外人不確定，也意味著成為族長拿到玉脈枕，要處理很多麻煩，趙清秋顯然不願意處理這些；
更何況，得到玉脈枕真的未必是好事，說不定會招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