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亡羊補牢的意義
最終老族長的決定，將玉脈枕和畫像的事公之於眾，這自然在趙家村引起軒然大波，讓無數人痛罵賊人之餘，又都有些失落惋惜。
可不管怎樣，這次祭拜大典的氛圍到底也是變了，許多人本就是衝著見識玉脈枕來的，可結過現在玉脈枕丟了。
最失落的其實是趙家村的一些老人，包括趙清秋都是如此，對他們而言，這不僅僅是族長信物損毀的問題，更意味著趙家村的傳承徹底要垮掉了，這才是讓他們最難受的。
不過他們似乎也明白，玉脈枕的秘密暴露，本身對趙家村而言就意味著麻煩，況且本身趙家村早不是當初的樣子，這麽想想，現在似乎也是最好的結果。
隨後的祭拜大典完全沒了該有的氣氛，走過流程之後，原本應該有些神奇的脈枕選族長，也變成了在場輩分高的人舉手表決，最後選了村裏一為輩份和年紀都合適的人擔任新族長。
原本一天的流程，結果隻用了一上午便結束，而中午眾人吃過席之後也紛紛離開，連趙清水爺孫倆也走了，走的幹脆利落。
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任何人再多提什麽，按道理原本這些從外麵回來趕來的人，都有偷竊的嫌疑，但老族長的意思分明是不去追究調查了。
趙清秋也有些情緒不高，帶著林樹趙元川準備去跟老族長說說話告別，畢竟這一走，可能以後真的不會回來了，畢竟趙家村也實在越來越讓人失望。
卸任的老族長好像一下子衰老了些，腰背明顯佝僂起來，精神也算不上好，他們老哥倆交談了不久，趙清秋便準備提前告辭，打算讓老族長好好休息。
林樹一直‘無聊’的在這棟老宅轉悠，看看這個房間瞧瞧那個房間的，將趙清秋要走，才趕緊顛顛跑回來道：“師父，要不我先給師伯治療一下？”
“治療什麽？昏迷的事不是調節好了嗎？”趙清秋和老族長他們都愣住了，不明白林樹突然冒出來說這個什麽意思。
“不是昏迷的事……是那個副作用！”林樹咧嘴笑道：“不管怎樣，師伯現在也不用守著宗祠了，不出去看看花花世界多可惜呀！”
“小樹，你想到治療之法了？”趙清秋聞言麵露驚喜，道：“具體怎麽弄？二哥，趕緊讓小樹試試，真能消除副作用的話，回頭也一定去培元堂看看啊！”
老族長也恍然道：“我想起來了，小樹你說的是用玉脈枕的碎塊吧？之前玉脈枕完整自然不能損壞，可現在已經剩下碎塊了，自然可以用些碎屑……不過，不會用太多吧？我手裏這塊，準備帶著進棺材裏，不然不知道怎麽見列祖列宗啊！”
林樹錯愕了下，苦笑道：“應該不需要太多的，這種方法應該可行，對師伯你的身體也有好處，身後事不著急安排的。”
“哈，你小子倒會安慰人！”老族長大笑，隨即沉吟道：“那麽，你把握大不大？”
“肯定有效，至於有幾分效果，我就不確定了……”林樹咧嘴笑笑也沒大包大攬，雖然他很確定，服用玉屑或者說玉粉，肯定能把多餘的氣吸附走！
“這樣的話就不要猶豫了，二哥把脈枕碎塊拿出來吧，再讓小樹開個配合的方子。”趙清秋精神好了些，笑道：“等好了，二哥你就可以看看外麵的世界了，定然讓你眼花繚亂！”
老族長也已經很信任林樹的醫術，覺得他這麽說那肯定是有效果的，便欣然答應下來，取出那塊玉脈枕碎塊放在了桌上。
林樹重新把脈之後，斟酌著開藥方，趙元川抓耳撓腮了半天，終究是耐不住好奇，賠笑問道：“二大爺，我能瞧瞧這碎塊不？好奇的厲害。”
“看嘛，盡管看看！”老族長倒是很隨意，答了句便跟趙清秋一起看林樹開的方子，見隻是尋常排毒的藥方，有些不明所以，也隻能等服用看療效了。
那邊趙元川小心把玩了半天碎塊，實在沒瞧出什麽特別來，忍不住嘀咕道：“除了有些溫和手感之外，似乎就是普通玉石啊，怎麽能延年益壽呢？真是神奇！”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林樹聞言微怔，心道對啊，不管是玉脈枕還是那青玉針，本身材質似乎並不特殊，那是不是說，隻要有對的方法，自己也可以在玉石中注入靈氣使之成為靈物呢？
默默記下這事，林樹檢查了下方子，見沒遺漏便簡單解釋道：“就是排毒的方子，我懷疑師伯你是因為氣機阻滯才有的副作用，氣機既然來自於這玉脈枕的話，那就用它的粉末去帶走滯留的氣機，再排出來，這麽個思路。”
趙清秋跟老族長聞言恍然，如此看來關鍵點還是在玉脈枕上了，這思路並不複雜，道理上也很通順，隻是林樹不提的話，他們還真想不到。
忍不住又誇讚他一番，老族長才道：“醫書上也有用玉石入藥的記載，不過多是作為佐藥熬製，這玉屑的話該怎麽用？”
“很簡單，弄細碎些混入熬好的湯藥中服用就是了。”林樹說著從趙元川手上接過碎塊，打量了下發現材質卻是不算特殊，跟著就準備伸手掰下一塊來再弄碎。
旁邊三人一怔，愣愣看著他伸手卻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林樹差點要發力了，才突然想到不對啊，徒手掰斷玉石得是什麽實力了？差點暴露啊汗！
他咧嘴嘿笑道：“還挺結實的……我估摸著，大概用這麽一小塊碾成粉末，再配合湯藥服用半個月，差不多就完全搞定了，師伯回頭找人加工成玉粉吧！”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要徒手捏成玉屑呢！”趙元川浮誇的說著，惹得趙清秋和老族長也放聲大笑。
林樹呲呲牙，心道還真是差點就動手了，不過他隨即又想起一事，隨手從兜裏摸出個黃豆大的小物件放在桌上，道：“師伯，這是我剛才在內室轉悠的時候，從書架下發現的，看著怎麽像是個探頭呢？”
他是裝傻充愣，可老族長三人聞言麵色都是微變，趙元川仔細看了看那東西，凝重道：“好像確實是微型探頭，還是無線的高科技啊，內室裏怎麽會有這些？”
趙清秋跟老族長都麵色凝重，盯著那小探頭各自沉默不語。
好半晌，老族長才歎口氣，從兜裏摸出一個同樣的事物道：“其實，我這也有個，是天亮之前我找到的，昨夜就知道那些賊人安置了探頭，這些便是證據了。”
“這玩意嶄新的，應該是剛放上的吧？瞧，這上麵的膠還黏呢！” 趙元川驚呼道：“這恐怕真的是內鬼了，既然如此，怎麽沒把這些給警方？”
“給了之後呢？”趙清秋突然道：“讓他們按照指紋什麽的，找出幕後黑手來嗎？可是玉脈枕和畫像都已經損毀了，就算抓到賊人又有什麽用？”
趙元川怔了下，不解道：“那也不能任由賊人逍遙法外吧？關鍵是還有內鬼啊，難道不應該揪出來狠狠懲罰一頓嗎？”
趙清秋搖頭歎息，老族長卻苦笑了下，看向林樹道：“小樹，這事你怎麽看？”
“啊？這個事……我不太好多嘴吧……”林樹咧嘴笑了下道：“反正不管做什麽事，都得奔著好處去，亡羊補牢也得有羊才行，沒有羊的話，那得考慮下後續影響了。”
“亡羊補牢，說的恰當！”老族長苦笑道：“玉脈枕和畫像損毀就是羊丟了，可惜的是，羊丟了還能再買再養，但玉脈枕和畫像沒了就真沒了，是得考慮後續的影響為主。”
“什麽後續影響？”趙元川很不解，甚至有點小鬱悶，他發現不但醫術跟林樹沒法比，好像腦子也是？這太打擊人了。
老族長喝口水道：“不管做什麽，都彌補不了家族的損失，這是最重要的，其次不管是誰勾結的賊人，他們也沒得到任何好處，萬一被揪出來，隻會讓人心更散啊！”
沉吟一番他才又道：“還有個問題是，那些賊人不簡單，跟幫忙的高人一樣，都絕非尋常人，現在東西毀了他們消失了，可如果再追殺引來他們呢？那可是平白又卷入漩渦中，有什麽利出呢？倒不如現在這樣，過去就過去吧！”
趙元川聽懂了，林樹也有些暗自佩服，人老成精這話真是沒錯，老族長跟師父都看的很透徹也很長遠啊，考慮的可謂充分了，完全沒有意氣用事在裏麵，是真正的明智選擇啊！
不過林樹有些不是太放心，想了想忍不住道：“師伯有關於那個幫忙高人的信息嗎？或許咱們可以試著尋找重新結識下，這終歸是有利無弊的。”
老族長搖頭道：“昨夜一切發生在昏暗中，那位高人還蒙著麵，我這老眼昏花的能發現什麽，隨緣吧，也沒多大意義了。”
林樹暗自吐口氣，心道這樣我就放心了，趙家村沒人認出他，寒樵山應該也沒有任何發現，估計寒樵山那邊還在糾結到底是哪個神秘勢力呢；
如此一來，算是真正的天衣無縫還所獲滿滿啊，簡直美滋滋！
見老族長不太想聊這個傷心事，林樹也沒再多問，交代了服藥的一些細節之後，才隨著趙清秋爺倆一同離開。
順利回到鎮上之後，趙元川忙不迭去找趙元山說八卦，林樹卻被趙老留下喝茶。
杯茶過半，趙老突然朝林樹衣服上掃了眼道：“小樹，你覺得村裏發生的事巧合嗎？”
林樹眨巴眨巴眼，有些詫異怎麽又提這事，可自己應該沒暴露啊？便直接開口道：“是挺巧合的，賊人的出現或許是陰謀，但那個幫忙的高手，出現的很巧。”
趙清秋微微點頭，歎息道：“活了一輩子，也不過是坐井觀天啊，作業的賊人和高人，恐怕都是遠超出尋常人認知的存在，還有那玉脈枕和畫像，恐怕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隱秘，隻是，都無從探究了。”
林樹低頭喝茶，微微有些小緊張，不知道老爺子突然說這些做什麽。
稍微沉默之後，趙清秋突然轉向他目光灼灼道：“我們這些糟老頭子不像見識什麽，也見識不到了，你還年輕，大概有些機會去接觸更多的，到時候，希望你一定要堅持心頭正念啊小樹！”
說罷，趙清秋借口累了站起走向裏屋，林樹起身目送，目光卻忍不住有些古怪。
他有些不確定為什麽趙老突然說這番話，是發現了什麽嗎？滿頭霧水中他剛要轉身，卻瞥見一塊小小的布片，被趙老隨手丟進了裏屋門口的垃圾袋桶裏。
布片很小距離也遠些了，可林樹的目力之下，卻毫不費力的看清了布片的模樣，隨即他嘴角抖了抖，微微皺眉之後伸手摸向自己衣服領子，日，完美契合的一個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