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真相和恐慌
顧如晦的話，讓林樹對異人和門屬有了更具體全麵的認知。
加上石通說過的，基本上林樹對異人世界的概況已經有所了解，除了感慨這冰山的龐大和周密之外，更生出些凝重心思來。
連門屬都有了自己的生存之道，異人勢力本身又怎麽會簡單了？林樹覺得要踐行自己的目標，真得不斷的調整方向。
身世和陰陽珠的秘密是目的，通過行醫等提升修為是手段，而剩下要做的就是更進一步的了解這個世界的真相。
顧如晦覺得林樹被他說動了，自然很開心，擺出一副知無不答的架勢來。
實際上林樹的確有些心動，顧如晦腦補的他的身份很合理，但說到底並不是那樣，他想更好的在異人世界走更遠，就得把每一步都走踏實了才行，方向還得選對。
所以林樹沒著急給答案，而是苦笑含糊道：“我被告知的太少，或許如你所說，真是被當成門屬培養的緣故吧，就算不想承認，可也應該是這樣……”
顧如晦聞言臉上笑意更明顯些，道：“林兄弟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商會是推測過你的情況，才特意讓我前來的，我們可是誠意滿滿啊！”
這就稱兄道弟了，看樣子他已經有幾分把握拉攏到林樹，套近乎的時機也剛剛好。
林樹感覺鋪墊的差不多了，便直接道：“我大概明白商會存在的意義了，隻是有些好奇，商會算什麽，是單純的門屬抱團呢，還是……其實也是個異人勢力？”
“哈哈，林兄弟這個問題問的好！”顧如晦目光閃動，微微正色道：“原本商會隻是各家門屬暗中抱團取暖的而已，可隨著處理各種問題，也不免有所發展，嚴格來講，商會也是個勢力，穿插在各大勢力之間的特殊存在。”
他接著道：“各方異人勢力追求大抵相同，不過我們商會卻與那些勢力不一樣，我們追求的，就是維護天下商家規矩，畢竟商人，才是推動這個世界的根本力量！”
“？？！”商人咋就成了推動世界的主要力量呢，林樹心道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啊，不過細想好像這話不能全錯；
商人的確是很神奇的存在，因為他們是人類一種特性的極致，那就是追求利益，而為了追求利益，他們做到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之事，極大的推動和促進著時代發展，並打破各種隔閡實現人類的互通，這個意義上說，確實很牛。
顧如晦沒有細說這一點，似乎他的信念便是如此，覺得不需要解釋，這是客觀真理似的。
他組織著語言繼續道：“商會核心自然也是異人也有門使門徒，可這些大人們的信念不在長生，不為強大，隻為了讓天下商戶更好的改變這個世界！”
見林樹表情古怪，他鄭重道：“林兄弟既然是門徒應該也清楚，不管哪一方勢力的門徒，都是純粹極致的，都是自身信仰的狂熱者，隻有這些純粹的人，才能改變這個世界，也正因為這樣，人類曆史上所有重要人物，幾乎都脫離不了異人的影子！”
“？？！”林樹再次被驚了下，覺得這顧如晦……有吹牛嫌疑啊！
可不料顧如晦卻笑道：“我說幾個名字，林兄弟一定聽過的，比如範蠡、陶朱、沈萬三，再比如大洋彼岸的杜邦家族、羅斯柴爾德家族以及奧納西斯家族……”
林樹震驚了，這些可都是古今中外赫赫有名的超級富豪或者家族，幾乎是家喻戶曉的那種，誰不知曉？！
“咳咳，顧會長的意思是，這些人……跟商會有關？”林樹已經快控製不住古怪的表情了，總覺得這有點浮誇了啊！
可顧如晦卻很認真的道：“我知道這很難置信，但實不相瞞，這些在這個星球上都有名有號的富豪或者財團，都跟商會有關係！”
“……”林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瞧著顧如晦不像吹牛，可這也太讓人震驚了吧，那些超級大富豪勢力，竟然都跟商會有關？！
他有些難以接受，可顧如晦接下來一句話，卻讓林樹不得不信了，隻聽顧如晦道：“林兄弟不妨想想，從來商人被輕視嫌棄的，這些人或者家族，如果背後沒有強大的支撐，如何能做到屹立不倒久遠傳承的呢？
不要懷疑，陶、範、沈家以及其他一些家族，都依然是超級巨鱷，隻不過人家不顯山不露水，常人難以知曉罷了，而他們能經曆曆朝曆代的風雨飄搖，豈能是偶然？”
林樹神情微微有些凝重了，國外那些個超級家族據說確實依然對世界經濟影響力很大的，如果古代那些大富豪的後代依然富甲一方悄然傳承的話，那麽的確並非偶然了。
如果這一點成立，林樹沒理由懷疑顧如晦前麵說的，人類曆史上那些如星辰閃耀的每一個名字，背後可能真的都有異人的影子！
這個世界，果然比想象要更加複雜精彩啊！
林樹原以為自己會恐慌，可不知為何，他放在桌麵下的拳頭，竟然微微顫抖著，因為莫名的興奮……
這種情緒來的太怪異，林樹根本沒來得及去細想，他不想讓顧如晦這個人精瞧出太多底細來，所以必須得掩飾。
深吸口氣，林樹決定藏幾分露幾分，苦笑道：“顧會長所說的這些，還真是讓人震驚啊！商會如此，那是不是那些兵家謀士，也同樣情況？”
顧如晦神秘一笑，說了句讓林樹久久無法忘懷的話：“俗世一切，不過是異人世界延伸出來的投影罷了，古今中外，皆是如此！”
好一個投影，好一個古今中外皆是如此……林樹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跳如擂鼓，咚然作響，這陽光燦爛繁華的世界啊，到底有怎樣的真相？！
林樹陷入沉默中，久久不知該作何言語，如果說之前了解到的異人世界給他三觀帶來巨大衝擊的話，顧如晦這些話，直接徹底顛覆了他對世界的認知，很徹底。
人們所熟知的那些人類書寫的曆史，竟然……都隻是真正站在巔峰的那些異人的推動造就的嗎？
這讓林樹不由想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如果全世界都不過是異人嚴重各種資源的集合，那麽真正站在巔峰的異人，該何等強大？！
這一次，饒是林樹足夠理智冷靜又自信，可心底也著實開始泛起慌亂的情緒來，因為按照邏輯，那些人……堪比真正的神明！
恐慌的滋生反倒讓林樹迅速冷靜下來，甚至自我防衛似的，悄然進入到行醫時那種默然狀態中，他重新抬起頭，陰陽珠莫名轉動，帶著笑意卻麵容冷漠，淡淡道：“那麽，顧會長親自來邀請我的理由是什麽呢？”
顧如晦猛然有些心慌，他雖然隻是門屬是負責處理商會日常事務的人，可也著實接觸過許多強大至極的異人；
在那些大人們麵前，他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也承受過那種威勢彌漫帶來的壓迫，但是卻是頭一次出現眼下這種情緒，感覺就像是在麵對一個……高高在上沒有任何情感神像！
顧如晦參加過很多勢力的祖典，自然拜過很多家的祖師爺，對那些有靈光內蘊的神像並不陌生，可這是第一次，他在一個活生生的人麵前感受到這種情緒！
這種感覺很怪異，甚至讓他產生了不可抑製的恐慌情緒，慌亂之間不小心碰觸到了碗筷，在碗筷落地的脆響聲中才猛然驚醒，卻發現已經滿身冷汗。
林樹微微皺眉，隨即也察覺到自己情緒有些不對，便收斂了些，笑容更真誠些道：“顧會長，你還好吧？”
“哦哦沒事……”顧如晦猛然感覺隨著林樹的笑容洋溢，剛才陡然陰暗的天空都又重新明亮似的，不禁有種不真實的荒謬感；
對麵隻是某個勢力的新門徒門屬，按照情報最多在禦氣境門檻上的異人修士而已，怎麽會讓自己產生剛才那種恐慌情緒呢？這太可笑了！
顧如晦笑了起來，笑自己的荒謬感覺，也是在驅散那種感覺的殘留，笑了半天才道：“真的沒事，飯菜太美味，失了神了！”
林樹眨眨眼，他當然不會信這種鬼話，因為他分明瞧見顧如晦的氣血中腎氣異常，這明顯是恐慌情緒泛濫的表現……自己剛才的反應嚇到他了？不知緣由，不過看樣子得多注意下才是。
讓陰陽珠安靜下來，林樹隻是維持了冷靜的狀態，淡笑道：“沒事就好，所以，顧會長來的原因呢？”
顧如晦也喝口酒壓壓驚，隨即才恢複如常，笑道：“商人的本性永遠是逐利，這是萬年不會變的，所以，我此番前來，自然也是為了利字！”
“願聞其詳！”林樹第一次主動給他把酒滿上，終於展露了點待客之道。
顧如晦見狀暗喜，笑道：“林兄弟是聰明人，所以我也不兜圈子了，自從上次新安的事之後，商會注意到你，卻沒能查出來你背後勢力是誰，這也不算意外，可古怪的是，竟然連丁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林樹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在聽，顧如晦接著道：“商會的信仰剛才也說了，所以我們幾乎在各方勢力中都是中立的，要做到中立，自然要跟各方都交好！”
“所以，你們想通過我交好我背後的勢力？”林樹點頭道：“說得通，畢竟太神秘了，足夠神秘也意味著強大，是這個道理吧？”
“正是如此！”顧如晦忍不住鼓掌道：“因為弱小者，是沒能力藏好首尾的，這個道理很簡單，但能明白的人不多，林兄弟果然是個聰明人！”
林樹也不由得有些感慨，果然商人都是人尖子啊，這些商會的家夥，更是人尖子中的人精，什麽都看的太透徹了。
這時顧如晦接著道：“交好林兄弟背後的勢力是最初目的，不過想來短時間內很難實現，放心，我們很有分寸的，不會貿然做什麽，隻是想等時機而已，天下的生意，都是需要時機的！”
林樹點點頭，笑道：“你們著急也沒用，我自己都一知半解呢，而且想聯係都聯係不到……”
他自然又在故意誤導，不過顧如晦已經先入為主認為他背後有個異人勢力，自然會聯想腦補完全。
“所以不著急，對方在培養林兄弟，我們也交好林兄弟，等時機成熟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嘛！”顧如晦運籌帷幄道：“這隻是其一，另外，我們也真的看好林兄弟你！”
林樹看看外麵的街景，伸展個懶腰道：“明白了，那麽再直接點，需要我做什麽，商會又能帶給我什麽？”
想打聽的基本都了解到了，更多的問也沒用，這顧如晦也是個人精，何況他自己都說了，一切都是利益都是交易，所以沒有好處的情況下，他明顯不會說太多，那麽，幹脆直奔主題好了。
顧如晦笑容徹底綻放了，他知道，隻要能給出足夠的利益，那麽這個交易合作，就能達成了，一切都很順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