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虧本的交易
必須得了解牧者的情況，選擇從諦聽樓了解也是為了多獲取有價值的信息，畢竟現在已經悄然站到牧者對裏麵了，有備無患。
思來想去林樹覺得這事不能太摳門了，便道：“那這樣吧，我想知道牧者的真實情況，不用太詳細但盡量全麵，什麽價格？”
“啊哈哈，你早說想買消息嘛，牧者的全麵情況，等等我算下哈……一七得七二七十四，得嘞，隻需要二十五個貢獻點！”對方立馬又笑嗬嗬了。
林樹挑眉道：“我好奇六扇門的消息隻要價十個點，怎麽牧者就二十五個點了，你這是不是有點坐地起價啊我說？”
“謔，話可不能這麽說啊小老弟，雖然六扇門跟牧者的情況都不算秘密，但他們畢竟特殊些，有些東西還是有一定價值的。”
“算了我不買了。”林樹果斷道：“什麽也不想打聽了，你們還是抓緊時間幫我查那個青石子好了。”
“哎哎別啊小老弟，咱們聊了這麽半天了，你總得讓我開張吧？不能裏外裏就拿到了淬氣丹這種不入流的消息吧？”
林樹樂道；“那我可管不照，談不妥有什麽辦法，我太窮了你說氣人不，老本都給你們交定金了，算了算了就這樣哈！”
“別介！等等！”見他真要走似的，對方趕忙道：“牧者的消息，二十個點怎麽樣？”
“嗬嗬嗬，天都黑了我還沒吃晚飯呢……”林樹一副不感興趣的架勢。
“十五！不能再少了啊小老弟！”對方趕緊又降價，實在接受不了一點不賺，那太虧了。
“我就純粹好奇，這種事回頭跟萬寶閣打聽也行啊對不對？掛了哈！”
聽這話對麵咬咬牙，直接道：“十個點！以諦聽樓的名譽保證，我們這的消息絕對是最全麵的，你從外麵可了解不到這麽全麵！”
“這樣啊……那行吧，我正好還有十來個點，這就給你轉過去。”林樹似乎猶豫了下，才不情不願的登陸平台轉過去十個貢獻點。
“嘿嘿，這就對了嘛，在諦聽樓可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保證物超所值的，貢獻點收到了，小老弟你聽我慢慢給你說哈！”
對方美滋滋的查收貢獻點，喝口茶潤潤嗓子才道：“異人界的勢力都有各自的目標和作風，可以說都很特別，而牧者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說，他們本身就是非常獨特的存在，而且是獨一無二的！”
“小老弟聽說過舊時的牙人嗎？少有人知的是，牧者其實跟牙人行的淵源很深，當然，跟江湖上的那些老渣也同樣糾葛頗多。”
林樹微微皺眉道：“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那個牙人嗎？為什麽跟江湖上的老渣也有關係？”
“看來小老弟也是個懂行的啊！”對方樂嗬嗬道：“簡單說吧，他們祖師就是牙人行的，幹的是中間撮合的買賣，後來又跟老渣行融合，就成了一幫最特殊的存在！”
“我聽說過他們販賣人口的，這個就不用說了，可為什麽牧者好像挺厲害似的？”林樹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其實也是試探。
“厲害倒也談不上，不過不好惹，太麻煩。”對方說道：“知道為什麽嗎？因為牧者跟非常多的大勢力都有糾葛，而且還是那種不足向外人道的隱秘糾葛，這種事你從別處可打聽不到，犯忌諱！”
林樹愣了愣，皺眉道：“什麽意思？他們既然不是什麽厲害的大勢力，怎麽會跟很多勢力都有糾葛呢？跟那些販賣的孩子有關？”
“對嘍，小老弟果然是聰明人啊，不愧是新手就能成為我們顧客的人！”對方誇了句，也不知道是誇林樹還是誇他們諦聽樓。
林樹卻高興不起來，臉色頓時冷了幾分，這時隻聽對麵繼續道：“在俗世人眼中，有許多異人行走的傳說故事，對他們來說，異人就好像是活神仙，可世人不知道的是，異人的路也不好走，甚至比普通人生活更加殘酷艱難！”
“說到底，無非是追求擁有更強的力量更多的資源，這些我就不多說了。”對方繼續道：“總而言之，異人勢力的存在對異人的成長很有必要，而生老病死在異人界也存在，那麽就必定需要補充新鮮血液，這好理解吧？”
“知道，我有朋友就被選拔成了門徒，這也是發展壯大必不可少的吧。”林樹應聲說道。
“正是如此，那麽問題來了，大家都需要吸收新鮮血液，而自身尋找和門屬篩選很多時候不盡如人意，而且往往成效很差，於是牧者也就趁機崛起了！”
林樹臉色更加不好，聲音微冷道：“什麽意思，牧者販賣孩童，是為了給各大勢力提供門徒人選？”
“雖然不好聽，也是各大勢力諱莫如深的事，但這是事實！”對麵說道：“特別是在自己地盤上沒有合適的好資質的苗子時，怎麽去別人的地盤摸底？那太難了，牧者做的就是這類事！”
林樹深吸口氣道：“也就是說，他們就是異人界的人販子老渣，沒錯吧？而買家，都是異人勢力？”
“不錯！”對麵道：“最早的時候隻是單純的幫忙選人，可好資質的太少，後來牧者進一步壯大，就有了自己的方法，通過搜尋所謂的好貨，再用他們的方式抹除幼年記憶，並且淬煉提升資質，然後明碼標價供給有需要的勢力！”
他突然又道：“小老弟，我聽出了你的憤怒，但是我勸你還是冷靜些，覺得這樣很殘酷是嗎？但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殘酷的啊！
更加殘酷的是，這些孩童中，不少人後來都成為各方的才俊，許多人在渡心魔劫的時候，都容易觸發那些早年記憶，但是實話說，因此而惱恨牧者的很少很少，大多反而是心存感激。”
“怎麽會這樣？！”林樹恨不能理解，接受不了。
“原因很多啊，除了心魔劫時俗世的親人大多早就不在之外，重要的是，一定程度上說，是牧者給了他們新生，讓他們從碌碌無為的螞蟻長出翅膀蛻變，可以看更廣闊的天地見識普通人無法想象的精彩，這難道不值得感激嗎？”
林樹默然不語，對麵接著道；“你想一下，異人對俗世而言是高高在上的，當習慣了這種姿態很多年之後，會因為曾是普通人而驕傲嗎？不，他們隻會羞愧那種出身，甚至很多人會不惜高價去牧者那裏徹底抹除過往的記錄。”
“這樣的人一批批的成長，經過很多年之後，不少人甚至成為了如今異人界的中堅力量，甚至身居高位，那麽他們自然跟牧者就有了奇特的默契，畢竟，他們還需要通過牧者去吸收更高品質的新鮮血液……”
林樹聽的渾身發冷，他不由想起石通那個牧羊人和羊群的比喻了。
原本以為，世俗如羊群，隻是懵懂中被異人界收割資源，原來不止如此，原來，異人界還從羊群中肆意剝奪著親情，漠視世俗的骨肉分離之苦，隻為了擴大他們的勢力……
果然，這個世界的真相，遠比想象的要殘酷的多，對異人界而言，所謂繁華的世俗界，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牧場！！
林樹自己如今自然也算是異人了，可他的歸屬感卻完全在俗世中，也正是因為這個，才讓他感覺異人界冰冷殘忍至極，一絲厭惡，在心底悄然蔓延。
而這時候，諦聽樓的接待掌櫃歎口氣道：“所以說，牧者雖然不是太強大，但很麻煩，因為一旦他們的利益被觸動時，很容易就能找到幫手，而且永遠不缺幫手！”
林樹瞬間清醒了些，他才意識到，之前那個話嘮牧者並不是吹牛，自己好像……真惹上了個不小的麻煩？
不過，他卻猶覺得惹的太輕了些，如果不是實力太弱的話，他大概想做更多。
“對了，作為一個散修你其實也可以多留意牧者的，他們現在依然幹著牙人的事，有時候會給各方勢力推薦散修當門徒的，其實是個不錯的路子。”
林樹沉默不語，對麵感歎道：“盡管大勢力多半是不屑於跟牧者打交道的，可實際上人家影響力真的不小，特別是六十年前的破曉之戰和二十年前的那次清剿之戰中，他們靠著偷走販賣了不少特殊資質的孩子，現在風頭正盛啊！”
“這兩次的異人界大戰是什麽情況？”林樹頭一次聽說，有些好奇。
“那是老黃曆了，算是異人界格局的一次大調整，我的級別也了解不到。”對方說道：“好了，不說這個，牧者的事你還想了解什麽？具體的可不行哈！”
“聽上去離我太遠了些……”林樹遮掩了下，跟著才問道：“你說牧者成員在新安市失蹤，那我現在過去的話，能遠遠的看熱鬧嗎？”
“謔，膽子這麽肥的嘛小老弟？”對方樂道：“不怕死你就去吧，那牧者成員多半被誰給殺了，畢竟也有不少正派異人看不慣牧者的，那地方肯定得不太平一段時間，牧者的成員並不多，多半會拜托其他勢力幫忙追凶的，你還是離遠點吧。”
“好吧，謝謝提醒，那我還是躲遠點好了。”林樹聽的眼皮直跳，隨即吐口氣道：“對了前輩，如果你們確定那個異醫的身份了，可以聯係我，我願意第一時間購買。”
“哈哈，放心放心，可不少人想找到那位異醫呢，有消息通知你。”對方並沒懷疑什麽，樂嗬嗬說道。
感謝了兩句林樹便切斷了傳訊，而諦聽樓的這位掌櫃放下傳訊玉，迫不及待的開始喝靈茶，咕咚咕咚灌了半壺，才突然一拍腦門，嘀咕道：“不對啊，我特麽說的口幹舌燥的，就隻賺了十個貢獻點？”
他越想越虧，畢竟光是費的這壺靈茶拿出去賣就不止十個貢獻點，這筆賬怎麽算都是虧到姥姥家了！
呲牙咧嘴的掌櫃越想越不對，他揪住胡須沉吟好半天忍不住嘀咕道：“那小子也古怪，該不會是壓根就奔著打聽牧者來的吧？不至於吧？有這麽雞賊好耐心的家夥？”
可怎麽想都覺得有可能，畢竟林樹從一開始說打聽異醫，可現在回想一下，他反倒對異醫的事沒表現出多大關心來，甚至還很鄙夷似的……
諦聽樓的人都是搞情報信息工作的，腦洞必須得大，發散思維必須得強，這掌櫃的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可哪一點都沒有確切的證據支撐。
“算了算了，就當照顧新手了吧，說不定以後能成為大客戶呢……”沒辦法，最終他隻能這麽安慰自己，然後噸噸噸的繼續喝諦聽樓專供靈茶。
夜幕已經降臨，此刻的林樹卻融入黑暗之中，努力平複著因為牧者帶來的憤怒等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