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真正的立場
聽了林樹的話，石通沉默了很久，又拉著林樹說了許多以前的瑣事，從天黑到天亮。
直到朝陽升起，他才硬著朝陽帶著林樹給的資源離開了。
天下變動，每個人的命運軌跡都要受到影響，自然也不能再堅持原本的路途，石通清楚在麵對北地這種戰爭中，他是幫不上忙的。
既然如此，那他就把自私的本心貫徹下去，隻保護好自身和林樹交代的眾人便是了，至於天下，交給天才們去應對把，他石通才懶得去送死呢！
目送他身形消失，林樹才轉身，然後發現陳英俊跟公羊禦竟然聊的熱火朝天，倆人一個得瑟一個愛忽悠，竟然莫名找到了平衡點和共鳴。
沐浴在晨光中的風景不錯，林樹也想平複下心情，便湊到兩人旁邊，聽他們扯淡，吃著公羊禦珍藏花生米。
扯了好半天，公羊禦似乎扯盡興了，才對林樹道：“怎麽樣，消氣了沒？那咱們說正事啊，你們跑文州來，是專門找我的？”
陳英俊突然有些緊張，路上他聽林樹提到過，要去不老林尋找另一塊帝祁碎片，這事肯定不能直接說啊，畢竟不老林有他們自己的路要走，很可能是衝突的。
林樹抬眼，卻道：“是專門找你，梅會的事我有些機遇，才有了如今的提升，但這很不正常對吧？老禦，我想很認真的問你個問題，你如果不說實話，咱們就別做朋友了。”
“哎呀什麽問題，搞的這麽嚴重，你盡管問嘛！”公羊禦擺手道：“一般的問題我肯定直接回答了，就算特殊點的，也可以談談條件嘛！”
“那就好！”林樹點頭道：“這次我找你，其實是為了弄清自己的情況，你當初為什麽接近我？認真的，不扯淡。”
公羊禦表情僵硬了下，吧唧吧唧嘴道：“我說是因為看你順眼，估計你也不信啊！”
他苦惱道：“可這事真不好解釋，最開始就是為了查九霄的存在，但後來發現你跟吳良關係不錯，才注意到了你的特別。”
“我怎麽特別了？”林樹目光灼灼很是認真：“你也展現出煉神境的實力了，證明我當初猜測沒錯，你修為很高，在不老林品階也很高，能讓你注意到我一個小散修，一定是特別的理由吧？”
“這倒是。”公羊禦有些猶豫，抓耳撓腮道：“可這事真不好解釋，非要說的話，是因為你身上有些東西吸引著我，我原本以為跟功法術法有關，但後來發現也不對，你是個異醫啊，所以我也很茫然。”
林樹心頭微動，跟陳英俊對視一眼，隨即道：“那你現在也有猜測了吧？”
“嗯，現在還真有了哈哈！”公羊禦故作輕鬆的道：“你們參加了梅會又大出風頭，應該也參與圍剿仙魔崖了吧？那自然應該知道北地異動了？”
“那麽，加上陳英俊的特殊，我懷疑你們跟當年的青石先生有關，沒猜錯吧？”
“嘶！”陳英俊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擺手道：“天地良心啊林樹，我剛才可啥具體的事都沒說，光跟他扯淡吹牛了，他怎麽知道的？”
“哈哈多正常啊，我可是不老林的人！”公羊禦自得道：“異人界的秘密如果有十分的話，我們不老林能知道的，起碼占到六分！”
“在這方麵，不老林的實力遠遠超過諦聽樓，甚至要比刺殺這種能力要更強。”
林樹微微點頭，深吸口氣道：“那就繼續說說吧，說說你知道的和你的猜測。”
“既然陳英俊跟陳青石有關，而陳青石又是當年抵抗妖族和魔修作亂的主要人員，那麽這事怎麽也跟北地脫不了關係了。”
公羊禦老神在在道：“實話實說，我在不老林品階權限很高，所以也知道一些少有人知的事，比如，北地妖宗出了隻帝狐，疑似當初禍亂天下的陳昊天化生而成的。”
說到這兒，他緊盯著兩人笑道：“你們可知道陳昊天嗎？又知不知道不老林的起源？”
林樹兩人麵不改色卻心頭狂跳，實在很詫異公羊禦會直接說這些。
“我不清楚你們到底有沒有被重視，但是呢，咱們是朋友嘛，所以也不用藏著掖著，直說了吧，不老林其實就是當初陳昊天分出的一支舊部組成。”
公羊禦認真道：“而不老林存在的目的，就是要搜集天下修士的心魔惡念，以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為引，來壯大不老林的祖樹！”
“祖樹？”這個林樹他們是真的不知道，不由得很是好奇。
“沒錯，祖樹！估計整個異人界都不知道，九州之內，其實是存在一棵存在了達數千年的不老樹的，也就是祖樹。”
“更早的時候，據說是千年以前，那個開辟了異人修行時代的帝祁仙尊，便曾在樹下參悟，這給了祖樹浩瀚而隱蔽的靈氣，以及氣數。”
公羊禦如數家珍般說道：“可這棵棗樹開始並沒有被重視，知道大戰之後它浴火重生，才生命力逐漸更陌生，並在異人界恢複元氣的那段時間內，長成了一片森林，名字就叫不老林！”
“隨後，陳昊天在敗北之前，找到了不老林，留下一支人為他守墓，既然是守墓，當然守護的就是陳昊天留在祖樹中的元神分身！”
林樹聽的頭皮發麻，果然歐冶子他們三人猜測是對的，不老林就是陳昊天給他自己留下的生機，而不完全是帝祁本人的。
這時公羊禦卻突然大笑道：“哈哈，看你們兩個的反應，你們其實是知道帝祁和陳昊天化生的事了，不錯不錯，看來我的推測也是對的。”
“你們兩人中，必然有一人持有帝祁碎片，是也不是？！”
他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冷冽，整個人的氣息暴漲，霎時間風雲變色，周圍的美景突然就變的森寒蕭瑟起來，一股無形的壓力死死籠罩林樹兩人。
兩人駭然變色，瞬間意識到他們猜錯了，公羊禦哪裏是什麽煉神境，分明是化神修為！
“老禦，你要做什麽？”林樹原本想打個信息差，看能不能騙到不老林的帝祁碎片呢，可現在才明白，不老林掌握的東西，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甚至，比陳青石比歐冶子他們知道的還要多！
原來，他們都輕視了不老林的恐怖，現在做的事，不過是會自投羅網罷了！
“做什麽？嘿，當時是財迷啊！”公羊禦笑道：“我們搜集秘密是為了更好的掌控更多有實力的修士，再通過幫他們破除心魔吸收心魔，從而給祖樹提供能量。”
“當然了，瘋狂收集其他資源也是為了這一點，如今帝祁再次化生為帝狐，馬上就要禍亂天下了，這種好時候，昊天老祖自己化生成功的話，一定是個大驚喜吧？”
“昊天老祖自己的執念就是成為了帝祁的棋子，他不甘心啊，所以如果能在這個時候化生成功，那麽他便可以摘了果子直奔大道，到時候我不老林各山頭自然也隨之得見大道，何其快哉？”
公羊禦嘿笑道：“但這麽多年我們發現，光靠心魔之力和資源，好像無法讓老祖複活，所以呢，老祖趁著幾次蘇醒才讓各山頭做更獵殺修士的事，如果能找到帝祁碎片吸收掉就好了，真是巧合，就遇到了你林樹，然後你還帶來了陳英俊。”
“陳英俊身上也有帝祁的氣息，而且又是日月山的人血脈化生的，所以啊，作為老祖的新軀體實在最合適不過了。”
陳英俊冷汗淋漓如墜冰窟，林樹卻很狐疑，雖然也被壓製的動彈不得，可卻還是不解道：“所以你準備殺了我們兩個嗎？或者殺了我留下陳英俊當傀儡讓你們老祖複活化生？”
“對啊，怕不怕？就問你們怕不怕！”公羊禦叉腰大笑，笑的很反派。
皺眉看著他半晌，林樹突然笑了，嗤笑道：“行了別演了！”
公羊禦的笑聲戛然而止，瞪著眼道：“小子你什麽意思？不信我說的？”
“信也行啊，那我問你幾個問題！”林樹撇嘴道：“既然你也是依靠祖樹的，那麽很早之前就察覺到我可能有帝祁氣息了對不對？為什麽不早點把我坑到不老林去？”
“雖然之前帝狐還沒異動，但你應該知道它已經出現了，為何不早點做準備呢？反倒處處幫我是為什麽？”
“我想把你養肥點再殺不行嗎？”公羊禦眼睛轉啊轉，氣惱說道。
“也不是不行，這樣甚至能夠解釋你為啥一直隱藏實力到處亂晃，其實是為了找有帝祁氣息的人，同時收集資源是不是？”
“對對對，就是這樣！”公羊禦繼續獰笑。
“對個屁！”林樹瞪眼道：“你是不老林五個山主之一，化神境的修為，用得著這樣做嗎？隻要按照不老林的風格，你完全可以控製更多人來幫你做這件事，何必如此？”
公羊禦麵色有些不自然，林樹接著道：“還有個最關鍵的地方，如今仙魔崖都被封了，青石先生都組織人在異人界排查了，這麽大的動靜，你們不老林咋可能不知道？”
“你既然知道，既然還知道我也去了仙魔崖，如果真確定我身上有帝祁之陽的話，你早就該來找我吧？為何偏偏沒出現，反倒等我找你？你這期間在做什麽？”
公羊禦臉色更加怪異，咬牙切齒道：“小子，那你覺得呢，我想幹嘛？”
陳英俊在一旁聽的一愣一愣的，心道什麽情況啊，難道這事還有什麽隱情？他腦子有點跟不上啊！
“我聽說不老林五個山主內鬥嚴重，不知道如今還有幾個，碰巧你跟來自神蓮池的阿簪關係不錯，那麽你跟神蓮婆婆，應該是盟友，可我卻沒從你或者阿簪身上，感知到強烈的隱晦之氣！”
林樹深吸口氣道：“那麽真相隻有一個了，你和神蓮婆婆其實都屬於另外的立場陣營，跟你剛才說的那些針鋒相對的那個！”
“這也就能解釋你為什麽當初給我林下令了，因為你要保護我不被另外的不老林山主發現，對不對？”
公羊禦目瞪口呆，呆滯了好半天，突然踹翻桌子抓狂道：“靠！你是個妖怪嗎？這都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