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家底
妹妹這臭脾氣林佩蘭居然能給她壓著洗碗,看來小姑娘也不是他想象的那麽沒有辦法。
“色令昏智!我看你是被她迷住了,才會覺得那土妞好……”
“不許你這樣說你嫂子!”陳曼妮的小聲嘀咕被陳建國聽見了,扭頭警告陳曼妮,“你敢欺負她的話,那下次讓我帶禮物,還有零花錢可就沒有了。”
陳曼妮傻眼,為了一個林佩蘭,自己大哥居然威脅自己。
“再敢齜牙咧嘴,零花錢減半。”
“你……你這是惡霸行徑!”
陳曼妮敢怒不敢言,父母有錢,但一貫節儉,哪裏有她哥那麽大方的給錢。
下個學期她就要高二了,到時候花錢的地方肯定不少,沒有哥哥這個金庫,她可不行。
“好了!我的要求很簡單,和你嫂子好好相處就行了。”
陳曼妮白他一眼,踢踏著鞋回屋,塑料白骨底敲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啪啪聲。
“陳曼妮!?”
陳建國才喊了一句,陳曼妮就恢複正常,怕被陳建國教訓,飛快的進屋鎖門,留下滿臉無奈的大個子。
林佩蘭因為白天的事情,今晚很興奮,陳建國上樓的時候,她還沒有睡,坐在床頭拿了一本陳建國書架上的書看。
陳建國那個書架什麽類型的書都有,好些專業書還都是英文版,林佩蘭隻看了一眼那生澀的字母,就放回去了。
手裏的是本難得的譯本書,也是這幾年可以這般大膽的擺在家裏,早幾年的話誰家裏有這個,不得提心吊膽的。
外國人的敘述方式和國人的不一樣,書裏的想法和觀念更是新奇,林佩蘭翻了幾張就被吸引住了,陳建國上來走近了她才發現。
“你洗好了?”
問完才覺得這話有些過於曖昧不合適,林佩蘭連忙下床,想把書放回書架去。
陳建國下意識的拿毛巾擦頭發,試圖掩蓋剛剛燈下美人帶來的衝擊。
“有喜歡的書嗎?”
“這些都挺好的。”林佩蘭放回原處,這才回到床邊,“隻是有些我看不懂。”
“沒關係。等我有時間在家,給你補補外語,這不是問題。”
陳建國想到什麽,從衣櫃裏拿出來一個包,翻了片刻,拿出一個小冊子遞給林佩蘭。
“這個你收著,要用了隨時去拿。”
林佩蘭不知道是什麽,接過來才看見什麽寫的銀行存折字樣,頓時覺得手都燒起來了,立馬還給給陳建國。
“這個我不能幫你收著。你自己放好吧!”
“我不在家,要是家裏用錢,你也方便一些。”
“不用這個。我過幾天就會回去去上班,有工資。”
“不一樣……我給你收著,你就收著……”
“還是你自己收著吧!我沒有見過這些,不太方便收藏。”
陳建國發現林佩蘭情緒都不對勁了,看看手裏的存折,再看看林佩蘭抵觸的樣子,想起小姑娘被母親擠兌紅了眼眶的模樣。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自己不在家,擔心家裏……”
“爸媽有工作,一般不需要用到,你自己收著就好。”
還是沒有把自己放進家人的行列,陳建國躺在床上的時候,明顯感受到一步之遙外,林佩蘭這一夜的輾轉反側。
到底是自己做的太直接,還是小姑娘自己太過敏感,無論哪種,都讓陳建國心疼。
“佩蘭,我是你丈夫,給你家用也是理所應當。”
男人的聲音在夜晚壓得底底的,唯
恐驚嚇到自己一樣,林佩蘭知道他是好意,但是這個好意要是自己收了,那在別人眼裏算什麽?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建國。”林佩蘭小聲道,“可是現在,我真的不適合幫你保管這些……抱歉……”
一隻大手抓住了林佩蘭放在薄被上的手,炙熱似火,男子的陽剛之氣瞬間傳遍林佩蘭的全身,剩下的話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了。
她不敢動。
所以晚上睡覺前,林佩蘭沒有穿那件有點舊的麻布睡衣,那件長袖的,陳建國要抓也會有點阻礙。
有點後悔,身上這套細麻短袖睡衣,是林阿婆昨天塞進她背包裏讓她帶回來的,以前的有幾個補丁,阿婆嫌才到陳家會被看輕,讓林佩蘭別穿。
“別這樣說,你沒有什麽好抱歉的。”陳建國的手心在冒汗,攥著林佩蘭也沒有鬆開,“佩蘭,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給家用,沒有看輕的意思。
陳建國說這些話的意思,林佩蘭都知道。
可林佩蘭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第一次和一個男人距離這麽近,比那天在娘家陳建國醉酒後無意識的壓上來不一樣。
現在的兩個人都是十分清醒的,結婚前要守規矩不能越矩,陳建國第一天晚上也說了在自己沒有答應前,不碰自己,可林佩蘭就是怕。
月事快幹淨,肚子已經不疼了,可這會兒被陳建國一握,林佩蘭又疼了。
大概是感覺到掌心裏的小手很僵硬,陳建國也沒有多餘的舉動,自然也舍不得鬆開。
“有件事情我先和你說一下,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沉沉的深呼吸了幾次後,陳建國這才啞著聲音道。
“什麽重要的事嗎?”
“很重要。”
朦朧的夜色裏,電風扇呼呼的吹著,房間裏的溫度無端變高,林佩蘭想要抽回手,無奈男人的力氣大的驚人,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
“你說吧!我可以承受。”
陳建國側過身,把台燈開了,可以看見林佩蘭的神情,他心裏也能有個數。
“爺爺當年上戰場沒有犧牲。”
“什麽?”林佩蘭沒有反應過來,騰得坐起來,詫異萬分的看著陳建國,“你剛剛說,我爺爺還活著?”
陳建國也跟著坐起來,安撫的拍拍林佩蘭的手,示意她別激動。
“還活著。”
“你怎麽知道的?現在在哪裏?他既然活著,為什麽不回家?”林佩蘭急道。
“他……”陳建國頓了頓,“現在還回不來。”
“什麽叫回不來啊?你不是說他還活著嗎?”
“他去了那邊。”
林佩蘭倉皇的,激動,都慢慢地消停了下來。
這和她從小聽著的信息,完全不一樣。
一個是戰場上的英烈,一個是被帶去灣省的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