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心酸
這話說的怎麽反而安慰起他來了，有點心酸，趁著夜色沒有人看見，抬手一把抓住了林佩蘭的手。
“是我沒有把事情處理好……”
“別這麽說，你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一切順其自然吧。有些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變的。”
林佩蘭懂事通透的讓人心疼，這中間不免在這一些疏離，陳建國知道有些東西還處在於表麵，對於別的事情還是要看以後怎麽樣走了。
“今天晚上可能還會下雨的。”
陳建國的手很燙，林佩蘭覺得這人可能是火做的，每次給人的感覺都會燙人一樣，不自覺的感染她，為了避免尷尬，隨便搭了幾個話題，還算和諧。
“要是大雨的話，明天我就不走了，小雨的話還行。”陳建國也跟著看看黑沉沉的天道。
“……”林佩蘭還是挺意外的，按照程建國說的，他工作的強度，有點不敢相信他最近的假期這麽鬆弛。
“不耽誤工作嗎？”
“那裏的條件不好，都是山道，為了施工安全，盡量避免雨天操作。寧願工程推後一些，也要保證大家的安全。”
“安全第一，你們這樣做是對的。”
“對，安全第一。”
這些都是用血的教訓積累的經驗，陳建國說的輕描淡寫的，心裏不由得有點唏噓。
在工地的每個暴風雨的天，他的心裏都像是回到了幾年前那個風雨交接的午後，就像人間慘劇一般。
那是陳建國第一次和死亡親密接觸，也是一次刻骨銘心，讓他再也無法忘記的悲痛時刻。
要不是劉彬青推了他一把，把生的機會留給他，自己掉進了深淵，那麽現在客死他鄉的是他陳建國，而不是劉彬青。
扣著林佩蘭的手越來越緊，這回不是情愫原由，林佩蘭感覺的出來，陳建國說到下雨注意安全的時候，心情明顯不一樣了，語氣也沉重了許多。
回握住陳建國那大手，林佩蘭側臉看他，如果她想說的話，她願意做一個合格的聽眾。
“放心吧，大家都會平安無事的。”
“是呀！小心一點沒有錯。走吧。天色不早的我已經感覺到，有雨絲一絲絲落在臉上了。”
那樣沉重的過去，陳建國真的沒有勇氣和林佩蘭提，不想給她單純的世界裏帶去那些陰霾，避重就輕的把人帶回家。
回去的時候陳母在看書，見他們兩個回來，便放下書，準備回屋。
“媽，準備休息了嗎？”
陳建國進門的那一刻已經放開了林佩蘭的手，過去坐在陳母身邊，看樣子有話要說。
林佩蘭識趣的去了樓上拿衣服下來洗漱，把樓下的空間留給兩個明天即將分別的母子戀。
“怎麽了？有什麽事情要說嗎？”陳母打算起來了，接著又坐下了。
掃了一眼往樓上去的林佩蘭，眼裏的情緒莫名。
兒子護著林佩蘭，她知道，但是這些事情現在已經好像不在她的把握之中，說再多也隻會讓兒子厭惡，她改變不了現在這個狀態。
“媽，我這一去也不知道要什麽時候回來，家裏一切都要靠你了。”陳建國抬手給陳母的杯子裏添了水，恭敬的遞過去。
“家裏這不是一貫都這樣子嗎？你怎麽現在又在擔心了。”
陳母心疼兒子最看不慣陳建國這樣，強撐起來的那點疏離又消弭殆盡了。
“以前我不懂這些，也沒有管過，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家是一個意義不一樣的地方。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那才是家。”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再怎麽傷自己的心，也是懷的快。
陳母把書放在茶幾上，看著身邊穩重的兒子，現在他也算是一個有家庭的人了，要是他的妻子能夠給他助力的話，他也不至於這樣子，每天都呆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
那樣的話，她也不至於每天想著怎麽對，林佩蘭視而不見了，這樣他們家想要的和和美美不就跟簡單多了嗎？
“建國，媽知道你想說什麽。林佩蘭是真的不適合你，你也不要擔心我會怎麽為難她。說到底，她高攀了你，她自己心裏也明白。再說了，想要我接納，她也要讓我看見她到底好在哪裏，值不值得你這樣維護她。”
好吧，話還沒開始說，陳母已經掐了話頭，不想讓他繼續說了，陳建國也不會那麽傻的一直挖那些亂七八糟的說。
“她會證明給你看的，這個家有你有她，有爸有慢，你才是完整的。”陳建國眼神堅定，臉上帶著笑，道，“你也知道我死心眼，看準的一般都不會再改變心意了。”
陳母的臉色有點難看，林佩蘭有什麽好的？值得兒子這樣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麵前強調林佩蘭的重要性。
“你不是已經做了決定嗎？你一心一意，隻要她，別人都不看在你的眼裏，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了。”
“她一直在努力嗎？你給她一個機會，也算是給我一個機會接納她，行嗎？事情其實不是你在嘴上說說就行，就那事實來說明吧。她真的很好。”
麵對兒子懇求的臉，陳母避而不答，林佩蘭在，好有她那些名聲在外，都比得上別人那些大家閨秀，也不會成為她心目中滿意的兒媳婦。
“明天你就要離家了，難道今天晚上你隻有這些話跟我說嗎？”
“這個雨季工作的進度會慢，你們要什麽的話就打電話給我，我一般都會在工作室。”
陳建國明白，陳母這是意誌堅定，不會輕易的改變了。
“我知道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下雨我們就多歇幾天。等有太陽了再做不耽誤時間的。”
一聽到陳建國說工程和下雨的事，陳母就知道了兒子這是想起了一些過往，那些事情是抹不去的記憶。
有些抹不去的痛，隻能深埋在記憶深處，陳母強硬的態度，不自覺地緩和了一些。
“我知道劉家那邊，還是要靠你多幫忙關照一下。我留了一些錢給她們，應該夠用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