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警示
陳建國了解林佩蘭的性格,做每一件事都要有頭有尾,肯定是怕帶曼妮回來,最後的一點線索也沒了,這才在那裏逗留了些日子。
母親這話多少有點遷怒的意思,陳建國可不願讓小媳婦承下。
“你們也別緊張,這事我也不是要怪佩蘭,與她無關。”
兒子再次維護兒媳婦,陳母不說話了,多說無益。
撚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放下杯子才說:“你爸晚上會來,到時候商量一下曼妮手術後出國的事吧!我先回屋去歇會兒。”
客廳裏剩下三個人,陳曼妮低頭揪著衣擺,林佩蘭臉色煞白,唯獨陳建國還算正常。
“路坤交代了,那天你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才導致最後發生了那些事。
咱們暫且不論誰對誰錯,到底是誰向你動的手腳,曼妮你有印象嗎?”
這事林佩蘭之前調查過,確實跟陳建國說的一樣,沒有什麽出入。
路坤救人在先,犯錯在後,此刻再提這事豈是一句對錯可以下結論的,陳建國的話一出,三人都還算平靜。
陳曼妮也沒有扭捏,相信該知道的事情自己兄長都知道了,她也沒有必要隱瞞。
“嫂子查出來了,是桂花巷的滿銀做的。她從高中開始就和我不對盤,這次又是同一個學校,更是拉幫結派在學校說我壞話。
為她出手害我的人,也是我經常一起玩的同學,他們在我的飲料裏放了東西。”
所以才會沒有防備。
“怎麽查的?”
“我,我請人查的。”
“社會上的人?”
見陳建國看向自己,林佩蘭老實地點點頭,“那裏我人生地不熟的,除了那些人門裏廣,我不知道誰更有辦法能夠那麽快提供消息。”
“那地方魚龍混雜,多危險的處境,你孤身一人居然敢去!”
林佩蘭不知底細,說的輕描淡寫,陳建國那眉頭已經越皺越緊了。
社會上那些人認錢不認人,那種壞事沒有他們的影子,一個女人出門在外花大錢,無疑是露財,難道不知道這也很危險嗎?
“我喬裝過去的,沒有人認得出來。”
反正一茬跟著一茬,這事揭發,以前陳曼妮和滿銀打架喊家長的事肯定也瞞不住。
林佩蘭幹脆把自己怎麽跟蹤滿銀,再到找人堵滿銀問細節,都說了。
陳曼妮震驚到目瞪口呆,沒有想到當初林佩蘭風輕雲淡的背後,居然是這麽的麻煩。
“簡直胡鬧!太胡鬧了!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做的都是什麽事嗎?以前的幫派打手知道嗎?”
“知道。”
聽著林佩蘭簡簡單單的描述,陳建國則是一臉鐵青,他都不敢往壞處想。
若是有萬一,她一個弱質女流,又怎麽能反抗的那些人的刁難。
“那些人就是幹人人懼怕的那些勾當,知道你還敢懷揣大錢,跑去別人的地盤?
我知道你膽大,可那種些人多危險知道嗎?你起碼得深思熟慮一番,跟我們商量商量,留一條後路才是!”
林佩蘭就知道陳建國會發火,但她也沒有好後悔當初請人調查的事,老老實實的承認錯誤。
“當時沒有多想,以後不會了。”
“嫂子都是為了我,哥,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麵對陳建國的怒火,陳曼妮說完,隻盡量減小存在感,她隻要一想當時林佩蘭的處境,她也害怕。
“你的賬待會兒爸回來跟你算!你嫂子這事性質不一樣,有些事情並不是說花錢就能辦好,有可能會越來越糟糕!
你們是沒有見過人心險惡,就憑著一腔孤勇,萬一那些人反悔,把你嫂子扣下要挾要錢,錢給他們無所謂,人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天高路遠求救無門,怎麽辦?太胡鬧了!”
陳建國慢慢的冷靜下來,和鵪鶉一樣坐一起的姑嫂倆,現在兩人倒是一個鼻子出氣了。
明明是文弱女子,偏偏膽子又大又莽撞,估計給把撬子都能撬動地球。
重話又不能說,隻叉腰黑著臉站在那裏,把隱患分析給她們聽。
見她們除了一臉茫然無措,一時又後悔自己剛剛是不是話說的太重了。
“人心險惡,不是嚇唬你們。你們是不知道那些人的壞,國外的報紙已經有發綁匪綁走有錢人的新聞,要挾受害人家屬要錢的比比皆是,這事真不是鬧著玩的!”
“建國說的沒有錯,不是危言聳聽。”
陳父的到來打破了僵局,林佩蘭頭皮發麻,這會兒是真的被嚇著了。
“爸。”
“這類事從古到今都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後可不能這樣莽撞了。”
“是。”
新家喬遷陳父還是第一次來,他的司機送他過來的,到了地方又被打發回去。
進屋剛好聽見兒子再給兒媳婦上安全防備課,他站了一會兒才聽出來是兒媳婦在曼妮學校附近請了社會上的人不能找線索的事。
這膽子確實不小,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多虧兒媳婦運氣好,遇到有點操守的幫派了。
孩子們生意做的越來越大,以後免不了會被人注意,提前有這意識也好,陳父還不忘提了幾件其他地方發生的惡性例子。
別人的話都沒有陳父的有說服力,林佩蘭之前是不後悔,現在是後怕不已。
“謝謝爸的提醒,我以後一定低調。”
“爸,佩蘭年紀小,不知世間險惡,我會經常提醒她。”
陳父看一眼又開始維護兒媳婦的陳建國,這事點到為止,也不能讓人就此埋下心結。
“佩蘭我倒是不擔心,她有主見做事也果敢,膽識不比男兒差。這次她雖然冒險了,但也不得不說幫了大忙,讓我們第一時間有了調查方向。曼妮你來和爸說說事情始末,做個檔吧!”
這案子若是走正常流程,陳曼妮不知道要經曆幾回這樣直白又仔細的詢問,現在麵對的是自己父親,雖然還是意難平,多少沒有那麽難以啟齒。
“聯誼會上我喝了同學加了東西的飲料,人事不省,第二天在旅館醒來已經是半下午了。我以為隻是睡了一覺,沒想到會發生了其他的事……”
隻盯著半年多沒見的女兒瞅了一眼,陳父就忍不住梗了喉頭。
女兒一貫怕他沒有錯,但有什麽還是會回家找他幫忙解決的,可在知道他身處的位置敏感後,這孩子就不再鬧著讓自己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