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算賬
“就這麽些花拳繡腿?難怪被派來保護老弱婦孺,也隻能擺個花架子給人看看自我安慰一下好了。”
任舒將廖副統領甩到一邊,拍了拍手,看著咳了兩聲還要往她衝的廖副統領淡漠道:“我這人脾氣不好,尤其現在心情不好,再過來就死好了。”
廖副統領身子僵住,沒再動作。
任舒這才滿意:“算你聰明。沒見高照的暗衛都沒動嗎?”
廖副統領陡然醒過神來,陛下和太後身邊除了他們這些明的護衛,還有暗衛呢,怎麽沒有一個人出來?轉念一想,任舒此時又沒山太後和陛下,沒出來也情有可原。
太後聞言,喝道:“放肆!竟敢直呼陛下名諱,反了了!”
任舒似笑非笑地掃了眼左太後,不管廖副統領怎麽想,麵對著苗氏,冷淡道:“苗族大長老?”
苗氏一驚,從任舒進來到現在,可沒人和她過自己的身份,她是怎麽知道的?
想著,右手一動,然後就聽任舒輕笑:“想對我下蠱?挺有意思。高照身上的蠱你解了嗎?”
苗氏聞言再不遲疑,右手一揚,一片黑色飄向任舒。
任舒壓根不躲,右手直衝苗氏而去,一把掐住了對方的脖子,將人提到了麵前。
苗氏驚駭欲絕:“為什麽你沒有躲?為什麽會不受影響?”
按理,中了噬心蠱的人立刻會有萬蟲鑽心之痛,為什麽任舒這麽平靜,抓著她脖子的手穩如泰山。
任舒壓根不理她,將她抓到麵前,便轉過身麵對著左太後和武德帝。
“太後想讓她幫你解陛下的蠱蟲怕是不能了。這蠱她解不了。”
任舒滿臉笑,旁人卻一點都沒有愉悅的感覺,隻覺得那笑容陰森可怖。
見左太後和武德帝都沒有意外之色和焦急之色,任舒笑容更大:“看兩位神色,想來她已經了解不了,那應該已經快馬加鞭回去請示苗族聖女了。”
“不過,我想兩位應該不知道為什麽她解不了吧。”
“任二姑娘,你不用挑撥。苗氏已經全部告訴我們了。她也不是解不了,隻是她解成功的可能性不高罷了。”
左太後坐回到位置上,努力保持著一個太後的威儀:“哀家倒真沒想到,你命這麽大,連鶴頂紅都毒不死,難怪當初能一口喝了。”
任舒笑嘻嘻地,左手在苗氏身上動了動,對方就痛苦的叫喚起來,臉上扭曲著,雙手亂抓。
任舒鬆了手,托了張椅子坐下,慢條斯理道:“苗族噬心蠱還真是好用。”
左太後被武德帝拉著袖子的手不受控製地抖起來。
“太後這話可錯了。我不知道被鶴頂紅毒死了多少次。第一次被毒死好像是將高照扯下鱗位,我們勝利時,被主家一杯陳釀毒死了。那是我第一次吃鶴頂紅呢。不過毒藥這東西,吃得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死不了了,我也很苦惱呢。”
這話左太後等人一個字都不信,誰沒事喝鶴頂紅玩,況且真要被毒死了,那麵前站著的是哪個!?
“是我大意了,當初就應該乘你昏迷的時候再殺你一次就好了。”
左太後此時真的無比後悔當初拉住了武德帝,現在什麽都晚了。
任舒認同地點頭:“這倒是,可惜你們不會再有機會了。喝下蜜露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你們知道鶴頂紅毒不死我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現在看到你們後悔的樣子,我很滿意。”
“你想如何?”
左太後掌權許久,自然知道情勢對她不利,此時隻能商談。
任舒搖頭:“太後這話就錯了,不是我想如何。我今來可是為了幫你們。”
這話誰都不信。左太後沉默不語,武德帝直接裝死,一個字都不。
“太後和陛下不信?”
任舒指著在地上痛苦翻滾的苗氏道:“她告訴你們,陛下中的是同心蠱吧?”
兩人沒話,但那神情已經告訴了任舒答案。
“同心蠱卻沒有母蠱,大長老這話若是對著苗族人,怕是要讓人笑死。也就你們兩個笨蛋才信。我給祖父和陛下下的是苗族至寶共命蠱。”
苗氏猛地瞪大眼睛盯著任舒,不過一瞬又痛的轉開了眼睛。
任舒敲著二郎腿,右手放在膝蓋上,撐著下巴,俯視著地上翻滾著的苗氏,繼續道:“大長老很驚訝是不是?共命蠱就算在苗族也就你和聖女知道,其他人都管共命蠱叫聖蟲呢。”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
苗氏痛苦地嘶吼。
“為什麽?因為我不知道哪一世去過苗族,然後被你們坑了一把。不過還好接下來的一世我就毀了你們整個苗族。”
任舒語氣平淡,可眾人聽著卻不由自主滴下冷汗。
任舒是瘋子吧,瘋話就算了,實力還強大。
自從當上太後以後,左太後第一次出現了恐懼之色,全身冒著冷汗。
“太後和陛下大約不知道同心蠱和共命蠱的區別吧?其實這兩者除了母蠱外,基本沒什麽不同,隻在其中一方死的時候有點區別。”
“中了同心蠱的兩人,其中一方死了,另一方並不會死,隻不過身體會很虛弱,隻要找到有母蠱的人幫忙就能恢複。”
“而中了共命蠱的人,一方死,另一方同時死,講究的是中蠱的雙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美好祝願。”
“你們想讓聖女來解蠱?這共命蠱隻能從一個人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我想知道聖女是想引出陛下身上的蠱好和我祖父同年同月同日死,還是引出我祖父身上的蠱,好和陛下共享大啟萬裏江山呢?”
苗氏蜷著身子,像看惡魔一般地看著任舒。
大殿內很安靜,仿佛從來沒有人出現過一般。
任舒轉向太後,笑道:“太後,你想要哪一種?”
“任舒是吧?哀家聽你母親叫過你舒兒,想來你的名字是任舒了。你想要什麽?是至高無上的尊榮,還是極致的財富,哪怕是要哀家的命都可以。隻要你出來,隻要你能放了皇兒,哀家什麽都答應你。”
此時的左太後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什麽共命蠱,苗氏從來不曾過,欺騙隱瞞就是為了以後聖女到來取了任灝身上的共命蠱後,威脅武德帝,到時候她和武德帝想武德帝好好活著,隻能受製於苗族!
“太後到我母親,怎麽沒告訴我她受傷了呢?這傷還是陛下動的手呢。陛下可是?”
“這不管我的事。我要殺的是你,是她自己撲過來的,不管我的事,你不要找我!”
武德帝躲在左太後身後,慌張地道,連自稱朕都忘了。
任舒站起來,一步一步地踏上白玉階梯,那腳步聲仿佛踏在左太後和武德帝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