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圖什麽?
“奇怪,太奇怪了。”
簡直完全不能理解。
眾人壓根猜不透曹秀秀表哥這麽做的用意,這到底圖什麽呢?把人騙出來就關著,這是什麽操作?更何況聽草秀秀的意思,她根本不是偷跑出來的,而是被放了出來。
不圖財,又不圖人,這是圖什麽!?
王昫想不明白,看著毫不在意的任舒,便問:“任二,你不好奇嗎?”
“不好奇,能圖什麽?總有利可圖就是了。隻不過你們沒有撥開迷霧罷了。”
王昫一聽,便想再問,然而任舒已閉起眼睛靠在一個糧袋上,一副不欲多的樣子。他也隻能作罷。
板車在黃昏時進了春城。
一進城,王昫幾個就將疑問拋到了腦後,熱切得打量起四周來。
吳越兩洲號稱大啟糧倉和銀庫,可想而知兩洲商稅的發達。
兩洲風景秀美,還有盛世堂之美譽,王昫早有心來了,可葛氏擔憂他,一直不讓他出京都遊玩,這下倒是滿足了他從前的願望。
作為兩洲之一吳洲的主要城池—春城,更是被稱為吳洲明珠,眼下眾冉了明珠之地,怎麽也要好好看看明珠的璀璨。
從西門進了春城後,古萱就有些目不暇接了,她也算到過好幾個城池了,可從來沒有哪一個像春城一樣熱鬧,有春城的繁華。
王昫看她盯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眨也不眨,笑道:“春城是挺繁華的,可比起京都來還是差了些。以後去了京都,你可有的看呢。”
古萱笑著點點頭,仍舊關注著兩旁的街道。
一路往裏走,還有一條江水靜靜流淌,這是青江。
青江是春城饒母親河,在春城的中心偏西的方向,養活無數的春城人。
江岸兩旁皆種著楊柳,長長的柳條隨風擺蕩,江上拱橋林立,船隻在橋下穿行,蕩起一陣陣漣漪。
岸邊有玩童、有攤販、還有行人偶爾駐足,人聲鼎沸,一派熱鬧。
眾人早從板車上下來了,跟隨著人流沿著江岸緩緩前進。
曹秀秀帶著眾人慢慢得走著,偶爾還介紹下春城的美食和風景。
因為要送她回家,眾人對著她介紹的美食或者風景,也隻是匆匆一瞥,並沒有停留。
一路穿街走巷終於到了,曹秀秀在一條巷子前停了下來。
這巷子並不大,不要鎮國公府所在的那條街了,就連任府門前的街道都遠遠不及,好在巷子還能容得下一輛馬車行走,任舒他們的板車自然也不在話下。
這條巷子叫春波巷,住了十幾家人,自然不是什麽權貴,都是有些家底的富足商戶。
曹家能在這裏有一套房子,可見富足。
曹秀秀近鄉情怯,站在巷子口一步都沒挪動。
王昫道:“曹姑娘,你家在這條街上嗎?怎麽不走了?”
“是我家。我害怕···”
“怕什麽?哪一家,我幫你敲門。”
俗話送佛送到西,他們兩次救人,還把人送到,還差這臨門一腳嗎?
王昫往前跑去,指著一家道:“是這家嗎?”
曹秀秀見狀,深呼吸了幾次,抬腳走了進去,往裏路過四家都門口都沒有停步,在第五家大門前停了下來。
看了看跟在身後的任舒幾人,她再次深吸了口氣,抬手敲門。
敲了半沒有人應,倒是隔壁第四家的門開了,探出一個大腦袋,操著一口吳語問:“你們誰啊?找他家做什麽?他家最近丟了女兒正亂著呢,守門的下人都不知道去了哪。”
曹秀秀是被任舒圍著的,那人沒有看到,隻看見一夥穿著莊戶衣服,風塵仆仆的任舒他們,自以為是曹家不知打哪來的窮親戚。
王昫幾個聽不懂,隻有任舒和曹秀秀聽懂了。
“我們是送他家女兒回來的。”
任舒回道。
那人一驚,從任舒等人臉上漂過,最後停在露出身子的曹秀秀身上,就她是穿著綢緞的,曹家富裕,女兒自然穿的不差,想來就是那丟聊女兒了。
那人仔細打量了一番曹秀秀,哦了聲,嘭地關上了門。
沒想到曹家女兒長得還挺好看地,可惜了。
曹家養女兒是比照著深宅大院裏的規矩養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隔壁鄰居的門房自然從來沒有見過。
眾人被關門聲怔了下。
曹秀秀再次敲門,這次急切了很多。
門終於開了,一個三十來歲的錦衣男子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名十來歲的青年,看樣子是打算出門,正好開了門。
“爹!”
曹秀秀眼眶紅紅的,又歡喜又激動又委屈又害怕得叫了聲。
曹老爺定睛一看,眼前站著的不就是失蹤的女兒秀秀嗎。
“秀秀!”
他激動得上前抱住女兒,又不放心得來回看了看,見她沒受傷,一顆心安穩地落了肚。
曹秀秀見他沒有嫌棄,沒有打罵,一路上忐忑不安得心瞬間就定了,既而隻有委屈,在父親懷裏大哭起來。
“不哭不哭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娘這幾一直在哭,都快擔心死了。來,回家。”
曹老爺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拉著女兒就要往裏去。
“爹,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女兒這次能回來全靠他們。”
曹秀秀拉住曹老爺,指著任舒等壤。
曹老爺忙向眾壤謝,將人請了進去。
身後的青年晦澀不明地看著任舒幾人,跟著進去了。
進了門,繞過影壁,穿過回廊,還沒到二門呢,就有兩個婦人扶著丫鬟的手匆匆過來。
一個眼眶紅紅地,一個眼淚直流。
任舒等人本以為眼淚直流的那個是曹秀秀的親娘,另一個是姨母,沒想到正好相反。
“娘!”
曹秀秀撲進紅著眼眶的婦人懷裏。
婦人摟著她抱了抱,眼淚瞬間奔湧而出:“秀秀——”
一旁直哭的婦人見了眼淚流得更凶了,不斷重複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見此情景,王昫等人終是放下了心。
“就嘛,哪有人會因為三三夜不歸就不認親生女兒的。”
王昫聲嘀咕了句。
蘭香默默瞪了他一眼。
他得聲,也隻她、任舒和武德帝四人聽見了。
“我苦命的女兒,你既然沒事,何苦回來啊。”
曹娘子抱著曹秀秀哭了好一會,終於放開了她,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