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師父
曹府眾人都聽呆了,還有這樣明著討要報答的?
曹老爺和曹娘子卻莫名送了口氣,這樣明著來倒還好,他們付了報酬,對方也沒道理揪著女兒名節事了。
曹秀秀羞愧不已,覺得自己給任舒他們添了麻煩。
“哈哈,是我唐突了,賢侄莫惱。你們是秀秀的救命恩人,我們自當報答。來人!”
下人端了一托盤的銀子過來,粗粗一看大約有百兩紋銀。
曹老爺和何垣都看著幾人,卻見武德帝和王昫壓根不看銀子,女眷那頭也是那個叫蘭香的出來接了過去,絲毫沒有見錢眼開。
這夥人真的一點都不像農家人!難不成是江湖中人?
“曹老爺,既然我們已將秀秀送到,酬金也拿了,我想沒有必要留下了,告辭。”
曹老爺正暗自思量呢,就聽任舒道,沒等他什麽,對方已經徑自去了。
“任妹妹——”
曹秀秀起身,想追任舒,被母親一把拉住,眼睜睜看著武德帝、王昫四個跟著任舒走了。
“姨父,這幾個人看著不簡單那。”
何垣道。
曹老爺應了聲:“他們畢竟知道秀秀的事情,待在家裏多少不方便,既然不願意娶秀秀,還是盡早離開的好。”
“爹,娘!”
曹秀秀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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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氣死我了!”
出了曹府後,王昫不岔地嚷嚷了一路。
任舒不耐,喝道:“行了。叫囂了一路不累啊。曹秀秀長得標致,配你這個紈絝哪裏差了?”
王昫噎住。
蘭香好笑不已,勸道:“七公子,其實曹老爺這樣也是為了曹姑娘,你大可不用如此生氣!”
“這怎麽?”
“你跳下湖救了曹姑娘,就算抱了她身子,嚴格起來,除了你外,她不能再嫁給其他人了。否則就是毀了名節!”
王昫呆了:“這怎麽又扯上名節了?”
蘭香終於逮著機會和王昫好好聊聊名節了,立刻清了清嗓子,準備好好給他科普一番,免得他再去禍害別的女子。他這都禍害了三個了!顧秋棠、曹秀秀,還有她家姐!
“女子名節大如。若不是父母、不是兄弟、不是丈夫、不是子女、不是同姓同族之人,不能見。女子是絕不能被外男看到的,否則就是毀了名節。連看都不能看到,更別像您一樣抱上一抱了。”
“還有之前顧姑娘被您當街攔著,強迫賣身的事。在京都,她已然聲名盡毀,若不是她內心強大,還有我家姐的幫助,怕是早就走投無路,自盡而死了。”
“曹姑娘當初跳湖,也是因為被關在府外三三夜,清白不清楚。對於女子來清白是比死還重要的事情,沒了清白,她隻能去死了。”
王昫聽得一愣一愣,從來沒想過原來女子有如此多的束縛,竟是連看都不讓看了?
“七公子,難道鎮國公夫人都沒有和你過嗎?”
就算鎮國公夫人沒,那老太君呢?老太君沒,大儒們教課的時候總會吧?
蘭香十分不能理解王昫對於女子名節的白目。
“我···我不耐煩聽那些個。我,也就顧秋棠那次,她爹那麽老了,還要擺攤,她一個姑娘家長得還好看,卻要幹那些粗活,我看他們挺可憐的,不忍心才想著帶回府裏,讓他們吃香的喝辣的。而且當我丫頭又不用做什麽。沒想他們這麽排斥,還要死要活的。我一下就火了。這京都城,還沒有我王昫想做卻做不到的事!一時心氣上來了。就變成你們看到的那樣子了。”
武德帝瞥了他一眼,王昫尷尬得摸摸頭。
在皇帝麵前什麽沒有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是不是找死?
王昫默默咽了下口水,避開了皇帝的視線,繼續和蘭香道。
“這女子被看一眼就不清白了?這是不是太過了?沒這麽嚴重吧。那你家姐和我們呆一起這麽久呢,又怎麽?根本不可能像你的。你在嚇唬我。”
王昫始終不敢相信。
武德帝搖搖頭,他一個皇帝,再怎麽不學無術都知道女子名節的重要。
尊貴如皇後,在家時也處處掣肘,出嫁前還要經過宮裏老嬤嬤們的檢查呢。不知根知底的女子,誰敢放心?
他把任舒擄出來,這事若傳揚出去,必然毀了她名節!
“這世道對女子就是很殘酷。”
蘭香對王昫的冥頑不靈很生氣,這二貨竟好意思扯她家姐!
她氣憤得張口就要話,那邊廂,王昫已搶先開口了。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若按你的,曹秀秀這情況,應該進不了家門。可她父母依然接納了她,她重新變回了千金姐,除了死了個丫鬟外,並沒有給她造成什麽影響。那丫鬟還是咎由自取,並非因名節的緣故。你的我不信。”
王昫越越覺得自己有道理,到後來壓根就不信蘭香的了。
感情蘭香了一通,全是白瞎,一點用沒櫻
蘭香有心再,沒想任舒突然站起來,望著後方不遠處,輕輕叫了句:“師父——”
武德帝和王昫立刻看過去,隻看見川流不息的人,一個特別的人都沒看到。
“任二,你看到你師父了?在哪?”
王昫伸著脖子左顧右盼。
“你們去前麵的雲來客棧等我。”
任舒沒回答,反而吩咐了一句,話音一落,人就遠去了。
“哎哎···”
王昫來不及拉住她,叫了兩聲後,任舒已經不見了。
“她跑得也太快了。好歹帶上我們啊!”
王昫鬱悶得要死,好不容易碰到她師父,萬一老人家願意收他和皇帝為徒呢?那他們不就也能和任舒武功一樣高了,到時候···
想什麽都是空想!
武德帝也是滿臉悵然若失。
蘭香和古萱滿臉不解。
“哥哥,姐姐有師父嗎?也在春城?那一會是不是也來?”
聞言,王昫和武德帝精神一振。
“對對,任舒應該會把她師父請來。”
兩人快速到了雲來客棧,安頓好馬匹和板車,便坐在客棧裏等著。
左等右等,一直等到華燈初上,任舒才慢慢踱了進來。
王昫立刻跑上前,又衝到客棧外四處看了看,轉回身道:“你師父呢?沒有來嗎?”
任舒恍如未聞,讓蘭香帶路進了客房,王昫三人見了,忙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