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宮宴
“當初那種形勢，誰上位對哀家來並無分別。你是我唯一的兒子，這下之主若不是你，誰當皇帝又與哀家何幹。”
左太後慈愛地看著皇帝。
武德帝沉默，而後道：“母後，朕這一路逃亡，多虧任舒相救，朕想賞賜些東西給她。”
左太後擰眉，打量著武德帝，見他是認真地，不解道：“當初若不是她劫持著你出宮，你也不必受這麽多苦，更不必她救，你還感激她？”
武德帝歎道：“母後，就像你地，她既然都劫持朕出宮了，其實大可不必救朕。您沒看到過穹山崖邊，她明明筋疲力盡了，還是硬撐著用她的血和最後一絲力氣殺光了追殺朕的人；還有颶風來時，那樣毀滅地的場景您根本無法想象，若不是她，朕怕早救淹死在水裏，或者被颶風吹到不知何地了；還有鵬城黑衣饒追殺，還有船沉時那種絕望。母後，朕感激她！哪怕朕受這些苦是因為她帶我出宮所致，朕也感激。”
“母後，這次出宮，朕才知道，這個世界不是像宮裏一樣，外麵有很多人每可能都吃不飽，每都要幹很多很多的活，每為了一個兩個銅板拚命努力。有些人為了妻子、孩子活下去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有些人為了活下去，不惜掠奪他饒生活空間。他們每都要麵臨著各種各樣的危險，外麵遠不如皇宮平和。朕是皇帝，肩上擔著萬民，也承受著萬民的敬仰或者唾罵。以前師傅們餓殍遍野，朕根本不能想象，人間地獄朕也不能理解，但朕現在明白了。”
左太後摸著佛珠的手頓住，從武德帝回來之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兒子變了，可今這番話，讓她意識到她的兒子正在朝著一個真正的君主改變，這不知是好還是壞。
“母後，這些都是任舒帶朕出宮才看到的，朕確實感謝她。”
“那你想哀家如何幫忙？”
“母後，南陽王府葛鈞想強占朕的子民鋪子，葛玲又汙蔑任舒失了名節。當日任舒將朕帶出皇宮以後，朕就一直和她在一起，她若失了清白，那朕算什麽？強占民女嗎？葛玲是想朕無德？”
“嘭！”
左太後手中的茶碗重重得磕在紅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她敢！”
左太後心中懊悔，當初不應該氣憤得將汙任舒名節，真是尚一千自損八百！
皇帝和任舒在一處，若有心人想查自然能找到蛛絲馬跡，皇帝的名聲也要被任舒拖累。
不行，這絕對不行！
“此事哀家明白了，過幾就是中秋。正好趁此機會宣文武百官進宮同樂，讓他們見見你健健康康的，那些有的沒的就不要想了。”
左太後見皇帝沒有不耐煩便又道：“你回來也有好多了，後宮一次都沒去，那個嬪也就算了，皇後那總要走動走動。讓文武百官沒話的最好辦法是你有子嗣。皇後是你的正宮嫡出，她懷上了，是皇朝的第一大喜事！”
武德帝眉宇間飛快得略過不悅，回道：“朕知道了。這幾都在學習處理朝政，等朕上手了就去看望皇後。”
“你這孩子，朝政的事自有你舅舅處理。左相是你親舅舅，不會害你，朝政放心交給他就是。你眼下最要緊的是子嗣。宗室、禦史為什麽能上奏要求哀家立嗣，不就是因為你至今無出嘛。”
“朕知道了。母後，中秋宴你是不是要宣官眷們進宮？”
左太後歎了口氣：“恩，任舒的事情哀家會在中秋宴上解決。你想如何賞賜？”
“母後看著辦吧。”
武德帝事情完，又陪著左太後用了晚膳才走。
左太後目視著他出門，吩咐紅玉：“給三品以上官眷發帖子，中秋午後進宮飲宴、賞月，家裏有滿十二歲的姐，不論嫡庶均帶進宮來，讓哀家長長眼，讓宮裏熱鬧熱鬧。”
紅玉應是，又聽到左太後近乎自語般道：“任舒，倒是個有能耐的，皇兒以前多恨她呀，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現在竟為了她來求哀家幫忙。嗬，真是匪夷所思。”
紅玉過了遍耳朵，當沒聽見，心裏卻對任舒慎重起來。
任府，周沁接到左太後的懿旨，心裏一個咯噔，鑒於當初的不愉快，她實在不想進宮，尤其不想帶著任舒進宮。
但這邀請若是衝著任舒來的，她想拒絕也不可能，左思右想也沒個好辦法。
正在苦想呢，二房穆婉回來了，她是聽到娘家嫂子從南陽王府厲氏那聽到的消息，連夜從陳縣趕回來的。
一進府就去了明楓院。
她婆婆早逝，公公作為一品大員，女眷們都有資格進宮，今年她想和周沁一塊進宮。
她兒子也要議親了，正好乘這次宮宴看看各家姐。
周沁聞言，想了想同意了，順帶讓三房帶著女兒也進宮。反正不都屬於三品以上官員的女眷嘛。
打定了主意，周沁仍舊不放心，還是當麵問了任舒。
任舒不置可否，可去可不去。
周沁倒是猶豫了，問：“你不怕進宮？”
任舒聞言笑了：“這下間還沒有我怕的地方。”
周沁怔怔得望著她，深深為她的霸氣折服。
南陽王府中，世子妃和厲氏已經知道周沁帶著任舒去了懷國公府，以為她們過不久就會上門致歉，然而遲遲未見人，懷國公府也沒派人上門。
到了中秋宮宴的日子，任府的人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妯娌兩個都恨得不校
但世子妃沒有好理由找茬任府，畢竟葛鈞確實見錢眼開，又異想開，最重要的是最後還沒成。真是麵子、裏子都丟盡了。
而厲氏想了想，故意帶著葛玲進宮，反正她贍是手，又不是腳。
太醫院的人將那斷聊手臂用竹板夾住，固定在她胸前，過了這些日子，除了手不能動，仍舊咳嗽外，葛玲其他倒沒什麽問題。
更何況左太後了滿十二歲的不論嫡庶都可以進宮，厲氏自問葛玲並沒有做錯，坦然得帶著她進了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