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接旨
任舒出了皇宮,就看見正伸長脖子往宮門看的蘭香。
“姐——”
蘭香跑過來,瞥了眼尚未關閉的城門,眼中閃過失望,跟在任舒身後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上,蘭香才問:“姐,你給太後念了一上午的經文嗎?”
“沒有,和高照話呢。”
“陛下不用處理朝政嗎?”
“要啊,不耽誤。”
馬車行駛著,車廂微微晃動,任舒躺在車上,閉著眼竟睡了過去,直到回了府,才被蘭香叫醒。
周沁聽到任舒回來了,忙讓人去迎過來,沒等任舒進門呢,自己就跑出來,看見人好好的,長長出了口氣:“沒為難你吧?”
任舒搖頭,抬腳進了門,坐到八仙桌旁,道:“母親,廚房裏有粥嗎?我想喝粥。”
栗子糕甜膩,她想吃點清淡的。
“有有,姚媽媽,吩咐廚房煮個魚肉菜粥過來。”
姚媽媽立刻去了。
“還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周沁又問道。
任舒搖頭。
兩人便相顧無言,周沁幾次張口,終因不知什麽而閉了回去。
“大哥明年成親,二哥親事定了嗎?”
任舒看著不遠處炕桌上的放著的宣紙,宣紙上都是人名,還標注了家世背景,便問道。
周沁笑道:“還沒呢。你二哥今年十六了,不像你大哥早早就定下了媳婦,這些都是我整理的,你幫我參詳參詳?”
“二哥不知道那家姐適合,三哥我倒是直到,甄有嘉之女甄蓉蓉倒和她挺配的。”
“就是昨那個來找你要曲譜的姑娘?”
周沁問道。
任舒點頭:“她話不多,三哥話多,兩人比較合適,年齡也相仿。”
周沁想了想道:“昨看著是不錯,可你二哥還沒著落,我也不能越過他就給你三哥定親。若這樣,你二哥該傷心了。”
任舒點點頭,移開了目光。
周沁看著任舒姣好的側顏,想到她的親事,愁雲上頭,鬼使神差地道:“舒兒,你可有見過你二嫂家的外甥穆河?你覺得他如何?”
任舒不是少不更事的姑娘,經曆了這麽多世,周沁一開口,她就明白了她的用意,淡淡道:“沒見過,不認識,不如何。”
周沁一愣,之前可是聽三兒過任舒當初詐屍的時候,穆河就在場,可是被嚇得不輕,怎麽她竟沒見過呢?
而後細細一想,周沁歎了口氣,看這樣子想來是沒有中意穆河了。
“夫人、姐,粥來了。”
氣氛正尷尬呢,姚媽媽帶著端著粥的丫頭進來了,任舒便吃了起來。
她吃的極慢,周沁坐在一旁看著她,時不時叮囑她心燙口。
任泊安進來了,坐到周沁身旁,也看著任舒喝粥。
“舒兒,昨日你送出去的琴譜是哪來的,為父也想彈奏彈奏。”
“回頭,我送父親。”
“聽你母親你彈地極好,可否彈一曲讓為父也聽聽?”
任舒沒什麽猶豫就同意了,周沁立刻讓人去庫房尋了她陪嫁的古琴來。
琴是梧桐木製的,雖然不是曆史悠久,但也有百年曆史。
任舒吃完粥,又在院子裏走了走,便坐在了院子的石凳上,麵前放著古琴。
任泊安和周沁坐在她兩邊,中間放著切好的水果,一切準備就緒,任舒便開始彈奏了。
周沁已經聽了一遍了,此時聽來仍舊如癡如醉,更別第一次聽到的任泊安了,一曲終了後久久無法回神。
“舒兒,你是何時有了這樣的技藝?”
“父親覺得好就好。”
何時,早記不清了多少個前世學的了。
“這哪裏可以簡單地用好來形容地,簡直是之音了。曲譜可有,為父也彈彈。”
任舒點點頭,讓人又取了筆墨過來,將曲子寫了下來,交給了任泊安。
任泊安迫不及待地照著曲譜彈奏,可惜遠遠達不到任舒的水平。
任舒少不得站在一旁指點。
任灝進明楓院時就見到這樣一副畫麵:任泊安彈著古琴,任舒如背景板一般站在他身後,聽到動靜,清冷的眸子抬起,視線與他相撞。
“泊安——”
任泊安抬頭瞧見父親,忙站起來行禮。
任灝擺擺手,進了明楓院的廳堂,坐在上首,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麵無表情地看著任舒。
周沁見公公目光深沉,看不出情緒,不由忐忑,不知任舒又闖了什麽禍。
“你向陛下要了如朕親臨的牌子?”
“對。”
任泊安和周沁皺了眉在兩人間來回看了看。
“知不知道這塊牌子的用意?”
“不知道,我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任灝閉了閉眼,道:“左相已經去尋太後了,若太後出麵,你這令牌怕是不能留太久。”
任舒坐在廳堂兩旁的座椅上,笑道:“我拿在手裏的東西,還沒有人能讓我交出去。”
任灝盯著任舒許久,站起了身,道:“好自為之吧。”
“祖父這話已經了多次了,孫女已經銘記於心。”
任舒完,比任灝更先出了門。
“父親,如朕親臨的牌子是什麽意思?”
任泊安見任灝眼身陰沉,不由出言道。
“如朕親臨,你什麽意思。字麵意思!你呀,養了個好女兒,以後隻要她拿出那塊令牌,誰都得像對待皇帝一樣對待她,明白了。”
任灝推門走了出去,獨留下震傻聊夫妻兩個。
更震驚得還在第二,傍晚時分,宮裏來了傳旨太監,任泊安帶著妻兒和三房接了旨,聖旨上隻明了一件事情,就是任命任舒為女官,不用進宮,可以自由出入宮門,就連女官服飾也可以視情況穿或不穿。
頒旨的太監極其客氣得請任舒起來,將聖旨和出入宮門的腰牌放到了她手裏,連任泊安遞過去的銀子都沒要,直接回宮複命。
吳璿看著任舒手中的明黃聖旨,酸意夾雜著怒火湧上心頭,咬著牙笑著道了喜,道:“大嫂有福,可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做了女官不,還可以隨時出宮,古往今來這樣的女官怕唯有舒兒一個了。”
周沁扯了扯嘴角,勉強帶零笑,心裏卻如黃連一般苦——太後和陛下到底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