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惱火
正科一般取士三百，一半的話就是取士一百五左右。
左相本來很惱火，但聽皇帝由他全權負責，心火降了不少，停頓了好一會才出列道：“臣遵旨。”
其他人見狀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下了朝，方伯庸趕到左相身旁，聲問道：“相爺，這事你提前知道，怎麽不告訴一聲？”
開恩科可是件大事，他作為吏部尚書，早點知道早點籌謀。
左相交握在袖子裏的手一緊，淡淡道：“昨剛知道的，還沒來得及和你呢。我本來以為陛下還要隔幾再這事。”
方伯庸心下嘀咕，仔細觀察了一番左相，才道：“相爺，這主考官你怎麽看？”
“等我想想吧。”
左相撇開方伯庸，往後宮的方向而去。
方伯庸皺了眉，他有種直覺，這事不同尋常。
何永嶸此時也在和任灝、唐澤交流。
“開恩科這事之前我不知道，二位可聽陛下起？”
任灝搖頭，和何永嶸一起看著唐澤。
最近這段時間也就他和皇帝走得最近。
唐澤搖頭，拱手道：“不瞞二位，陛下這段時間都很用心學習處理朝政，但從未談起開恩科的事，隻問過科舉情況，我一時並沒有往恩科上想。這事咱們三個都不知道，可能隻有左相和方大人知道了。”
何永嶸摸著下巴上的胡子，不讚同道：“依我看未必。剛剛我可是看到左相聽到陛下的話，臉立刻就沉了，好一會都沒反應。至於方大人…”
他對著方伯庸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看那樣子並不知道。”
任灝認同何永嶸：“何大人的不錯。看樣子，左相和方伯庸都不知道。這就有意思了。開恩科難不成隻是陛下一個饒意思？”
唐澤回想著這段日子來武德帝的情況，遲疑道：“可能真是如此。”
“開恩科，陛下想做什麽？吳越臨三洲就算失了不少官員，可我大啟地大物博，人才盡夠，從其他地方調度也未嚐不可。竟連兩年都等不及了？”
何永嶸不解。
唐澤腦中靈光一閃，他記得最近皇帝老問他關於都察院的事，開恩科和這個有沒有關係呢？
“唐大人可是想到了什麽？”
任灝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唐澤的異樣。
唐澤對著兩人拱拱手：“我臨時想起來，家裏還有事，我得回去一趟，二位好走。”
話音一落就匆匆走了。
“他有事瞞著。”
何永嶸道。
“正常。”
任灝目光深遠得望著唐澤，淡淡回了句。
左相進了後宮，直接去了仁和宮，跟著通報的太監一起進了左太後的正殿。
左太後正和錦華公主笑，看到左相一臉嚴肅，便讓紅玉帶著錦華公主出去了。
錦華公主皺了眉，叫了聲舅父，走了出去。
“妹，開恩科這事你可知道？”
左相連禮都不行了，質問左太後。
左太後愣住：“開恩科？誰要開恩科？”
左相仔細盯著左太後，確信她真的不知道，才道：“陛下今早朝突然宣布要開恩科，內閣竟事先一無所知，陛下他想做什麽？朝政豈是兒戲，怎由得他胡來？”
左太後聞言不高興了：“哥哥這是來質問哀家，質問陛下嗎？他是下之主，竟連開個恩科的權力都沒有了？哥哥這麽多年大權在握，難不成以為自己是這大啟的主宰了！？”
左相一個激靈，滿腔怒火立時被澆熄了，回過神想到被妹妹搶白，臉色不是很好看，隻低了頭道：“娘娘多慮了，臣隻怕陛下胡來罷了。開恩科事關重大，陛下既然把這麽重大的事交給臣，臣一定全力辦妥。臣冒失了，還請娘娘贖罪。”
著著，左相撩了前襟，作勢要跪。
左太後忙讓人攔住，溫聲道：“哥哥，你我是親兄妹，不必如此。妹妹剛剛嚴厲了些，哥哥別放在心上。至於開恩科，想來皇兒又看到什麽好玩的想玩了，才有了這舉動。這恩科之事全權交由哥哥做主，對哥哥也是全然信任。哥哥可萬莫多想。”
左相回道：“臣明白。”
左相告退，出了宮門，方伯庸還在左家馬車邊等著，一見他出來立刻上前道：“相爺。”
左相背著手，道：“你怎麽還在這呢？”
“相爺去尋了太後？”
“何事？”
左相沒回答是，也沒回答不是。
“相爺，陛下最近學習理政很勤奮，這不同尋常啊。”
左相看了方伯庸一眼，在下饒幫扶下上了馬車，道：“行了，我有數，你也回去吧，等明大家一起商量下主考官等官員。”
左相完便讓下人走了。
方伯庸歎了口氣，搖搖頭，轉身上了自家轎子。
武德帝坐在務政殿的龍椅上，聽著泉子的稟報，半響才道：“左相去找了母後？”
“回陛下的話。是，聽左相進仁和宮的時候，臉色不大好，出來的時候臉也是嚴肅著，而且隱約間還聽到了爭執聲…”
武德帝沒等泉子完就揚起手示意不用了。
泉子後半段話隻好憋了回去。
武德帝想起任舒的話語，結合今朝會，還有左相後來的行為，無一不在告訴他，她之前的至少已經有了一半的跡象。
隨著他一步一步踏入朝政，和左相之間的衝突在所難免，他現在需要好好想想怎麽處理了。
左太後頹然得坐在椅子裏，怔怔出神，紅玉憂心得給她捏著肩。
“紅玉，蘭嬪有沒有什麽動作？”
好一會後，左太後問道。
“蘭嬪之前想以勢壓人沒成，被任二姐直接拿出如朕親臨的牌子給頂回去了，事後陛下還罰了蘭嬪三個月禁足。蘭嬪現在很後悔。”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果然不能指望。”
“娘娘，任二姐現在沒有出嫁，嫁了人陛下也不好無故召見。到時候娘娘也不必擔心。”
紅玉道。
“哀家自然知道。皇帝是真看上那丫頭了，若是哀家做主給她賜了婚豈不是傷了母子情分。那蘭嬪榆木腦袋，給人親都不會！”
紅玉怕左太後氣著了，道：“娘娘，此事也急不得，您放寬心才是。”
左太後皺了眉沒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