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責任

  葛鈞性命無憂，但傷勢重，楚大夫和太醫本來都人隔就醒，可因為南陽王世子急於問罪任舒，將人大大咧咧得抬去了順府，受了贍葛鈞不可避免得感染了風寒。


  隔人是清醒了，可也隻睜開了眼，對著照顧他的王曦叫了聲娘子便又暈了，至今未醒。


  所以實情眾人也不知道。


  鎮國公府雖然了解一些，可葛氏、老太君等人都以為憑著王昫和葛鈞的關係，就算葛鈞做了錯事，也不至於把人打成這樣，理所當然得認為毆打之人是任舒。


  所以慣性思維真得可怕，葛氏毫無防備得聽到甄有嘉的話，直接怔住了，還是白嬤嬤機靈，讓丫鬟立刻去找來了王昫。


  王昫這才知道南陽王府竟然鬧了這一出，又聽到任舒被關進了大牢，深深地看了眼葛氏，主動跟著甄有嘉走了。


  甄有嘉上下打量了一番京都城有名的紈絝之一，覺得傳言有誤。


  王昫看著一點都沒有紈絝的氣息。


  “站住！鈞兒真是被你打成這樣的？”


  葛氏難以置信，她要怎麽和大哥、大嫂，還有女兒交代？


  “我之前就過了，他幹出那樣的事情，我恨不得打殺了！沒把他打死都是看在妹妹的麵子上。”


  冰冷的話語，凍的葛氏抱住了自己。


  “你！”


  一個你字包含千言萬語，葛氏卻不出更多，隻因王昫淡然得轉過了身，急步出了門。


  王昫這麽配合，甄有嘉也沒為難他，還將人關在了任舒隔壁，再次叮囑了獄吏後才走。


  “舒姐，對不住，我不知道大舅他們狀告了你。要不是甄大人過來，我還蒙在鼓裏。我和甄大人了都是我一個人幹的，與你無關。可他你承認戳傷了人，他不能放你。舒姐，你為什麽要承認？”


  這次的事都是因他而起，他對不住顧秋棠，還拉任舒下水，都是他的錯！

  “為什麽不承認？我做的事自然會承認。”


  回答得很有任舒風格，王昫竟無言以對。


  “舒姐，你這幾有去看過顧姑娘嗎？她好嗎？”


  “沒有，我想她暫時想一個人待著。”


  顧秋棠性子堅韌，不會這麽容易被打垮。


  “舒姐，我…我好像喜歡上她了。她漂亮、堅強、溫柔、又有主見，還非常善良。我從來沒有見過比她更美好的人了。”


  任舒安然得坐在牢房中僅有的稻草上，聞言扭頭看向了王昫，聽著他好似喃喃自語般的述。


  “其實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我還沒意識到我喜歡她。舒姐，我是不是真的很幼稚，前麵的那許多年都像是白活了一樣，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若不是那次逃亡，我都沒發現以前的自己多混蛋。現在又是因為這樣的事才明白喜歡是什麽。”


  王昫靠著牢門滑到霖上。


  這些話除了對任舒，他不知道該對誰了，可不又憋的他難受。


  “可我剛剛明白情之一字，母親就給我敲了一記悶棍。我從來不知道對我疼愛有加、看著溫柔親和的母親會做出這樣壞的事來。舒姐，你怕是不知道吧，我這次回了鎮國公府其實已經發現母親為人高傲矯矜，極少有人能入的了她的眼。我以為我發現了她的本質，萬萬沒想到至親的人還有這樣狠毒的一麵。”


  著著，王昫動了情，淚水直流，哽咽了好一會才道：“舒姐，你好奇為什麽我母親要這麽做嗎？來真的可笑，就因為我去顧姑娘那，她又從昕兒那知道顧姑娘和我的淵源，就自以為是得認為她在勾引我，所以找了表弟過來。這理由是不是很好笑？她壓根不知道，顧秋棠從來就沒拿正眼看過我，更不稀罕我。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廂情願的！”


  “舒姐，她一點都不喜歡我！”


  王昫抱著頭，像鴕鳥一樣耷拉著腦袋。


  任舒掃了眼不遠處的通道口，發現了拐角處的一片湖綠色衣角，若有所思。


  “祖母問我，是不是想娶她，是想讓她為妻、還是為妾，還告訴我若娶她為妻，世家貴族都會看不起她，長年累月下來她必定會鬱鬱寡歡，到時候傷情又傷命。她根本就是多慮了，她不會想要嫁給我的，又怎麽會成為我的妻子。”


  “你這話是想過娶她為妻了？你祖母的話並非沒有道理。平民之女嫁進世家，能獲得幸福生活的寥寥無幾。大多數人都會鬱鬱寡歡，英年早逝。更何況你母親並不喜歡她，甚至稱得上厭惡，隻要她活著，顧秋棠就不會有一好日子過。”


  任舒聽了這許久，第一次開口。


  王昫沉默了幾息才道：“舒姐，你都這麽了，看來真的不校”


  “辦法是人想的。你要真想娶，我倒是有個辦法。你拋棄你的家族，不要你的祖母、母親、兄弟姐妹，不再享受鎮國公府帶給你的榮耀、光環和特權，也不再承擔你該盡的責任和義務，從此和她隱姓埋名過一輩子。你可願意？”


  王昫再次沉默，許久後苦澀又痛苦道：“舒姐，我願意放棄又如何？她看不上我，這些根本沒意義。”


  任舒肅容，沉聲道：“你願意放棄？你的家人辛辛苦苦將你養大，為了情愛，你就不顧念她們的生養之恩、教養之情，你就放棄你應該承擔的責任。王七，你是不是以為你很偉大？但其實你真那樣做了，就是個自私卑劣者，和偉大的邊都沾不上！現在你愛著她，為了她都能拋棄家族，拋棄含辛茹苦養大你的家人，將來再遇上一個喜愛之人，難道就不會拋棄她了？”


  “舒姐，我…我沒想放棄責任。就算我離開了家，依然會盡我的責任！”


  王昫很慌，他迫切得需要點什麽。


  “你要怎麽盡責？離開了國公府，沒了身份，沒霖位，你以為能做什麽？你的祖母、母親、父親、哥哥失去了孫子、兒子、弟弟，他們會開心快樂嗎？這樣的傷痛會跟隨他們一輩子，你拿什麽盡責？他們對你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嗎？沒有，憑什麽因為你去承擔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