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沒中
十一月下旬，懷國公府周若娟的婚期也定了，就在來年五月十八。
懷國公接到家裏的信後，立刻就向兵部打了申請，過了一個月，兵部就回複了，同意楊文霄從南平衛所調任雪洲。
收到兵部調令，楊家立刻就讓楊文霄啟程，先是到京都懷國公府拜見懷國公夫人和錢氏等人，同時商定了婚期，而後才轉道去了雪洲。
周若娟的未來姑爺到了懷國公府，周沁和周淇兩個外嫁女自然是要過去見見的，周淇因為女兒的親事要依靠娘家，自從回來隔三岔五地就會回娘家走動走動。
兩人見了楊文霄評價都挺高。
楊文霄長得眉清目秀，沒有一點武將之氣，，武藝卻還不錯，至少和周家子對打並沒有落下風，態度不卑不亢地，回話時沉穩有力。
看到這樣的未來姑爺，懷國公夫人心裏的那點不滿消了，錢氏就更滿意了，偷偷瞧過饒周若娟更是雙頰緋紅，滿臉羞澀，顯見得也是很歡喜。
周沁很矛盾，一邊為三嫂和娟姐兒高興，一邊為女兒心酸。
不管周若娟之前如何，眼下定了婚期，婚事在望，終究是有盼頭的，可她女兒的將來卻是個未知數了。
進了十二月，京都飄起來鵝毛大雪，本就寒冷的冬更冷了，京都人壓根都不敢出門，全躲在屋子裏烤火防寒。
鵝毛大雪飄了七八，在恩科開考的當才停了。
因為這雪，進京都趕考的南方士子不適應，許多人病倒了。就是北方的寒門子也倒下了許多。
真正進了貢院參考的隻有一半不到，每還會有被凍暈過去的學子被貢院衙拆帶出來，讓家裏人領回去。
紀家的紀紹康和任府的任熙彥都參加了恩科。
周沁和周淇愁的飯都吃不下了，派人守在貢院裏，就怕下一個被帶出來的是他們。好不容易挨到考完，兩個人都是裹著被子走出來的，看到自家下人，直接就暈了。
兩家下人訓練有素地架起自家少爺上了馬車，就帶回了府裏。
周淇早前就借了懷國公府的帖子一大早地請了太醫過來候著。
這特殊時期，隻要家裏有人參加科考的，權臣們自然都想請太醫來看看，，太醫可難請著呢。
用他丈夫的帖子不一定能順利請到人，她索性就用懷國公府的帖子請人。
周沁比她好些，畢竟任灝是戶部尚書又是內閣輔臣，他的帖子還是很好用的。
來的太醫是曾經給周沁看過的古太醫，給任熙彥把了脈開了方子，交代了些主意事項就匆匆走了。
周沁忙讓下人塞了五十兩銀子過去。
任熙彥喝了藥就開始昏睡，這次的恩科太受罪了。
而貢院裏，左相帶著閱卷官們加班加點地批改著卷子。
這次的恩科太倉促了，考試時間又定在十二月，而朝廷封印是在十二月二十九，他們剩下的時間不多，隻能加點幹了。
不過他們畢竟和學子們不同，有專門的下人伺候著，屋裏始終都是暖洋洋的，還有好茶好飯的伺候著，倒沒受什麽罪。
在臘月二十八，也就是朝廷封印的前一出了結果。
左相作為主考官，一拿到結果就進宮呈給了皇帝。
武德帝看著紙上寫著的五十六個名字，當下就皺了眉，這人數也太少了。
順手翻了翻前三甲的卷子，才道：“舅舅，這人數是不是太少了些？”
他原先想要的可是一百五十人！從一百五十人中調個幾十個進都察院不會特別引人注意，畢竟都察院向來缺人，他特意要補滿，沒人會什麽，現在這麽點人，除掉前三甲，就隻有五十三個人，就算全部調入都察院，這些人全到吳越臨三洲查訪，也是不夠的。
“回陛下，今年氣異常，大雪連下七，很多學子都病倒了，就算進貢院參考的學子，也是病倒了好多個。下剩的人裏能拿得出手的就隻有這幾個了。”
武德帝歎了口氣：“也罷，舅舅明封印，就明張榜吧。至於這些饒去留，前三甲必是要留任翰林院的，其他人來年再。”
左相眉間一動，退下了。
臘月二十九年夜，家家戶戶除塵，貢院開了大門，在門前貼榜。
收到消息的參考學子們伸著脖子目不轉睛地看著。
紀紹康和任熙彥都沒恢複過來，來看榜地是家裏的下人，兩家下人來回看了五六遍，就是找不到自家少爺的名字，相互間還問了問，知道對方也沒看到，這才喪氣地回去稟報。
兩人聽到結果均是失望不已，周沁姐妹倆心中也是失望，但看到兒子的慘樣，苛責的話不出來，隻能好言勸慰著。
今這樣的日子，任府裏誰也沒出去，二房也從陳縣回來了，全家都聚在了正院裏坐著等消息。
聽到任熙彥沒有中，穆氏和吳氏兩個妯娌心下痛快。
當著任灝和大房的麵，兩人都沒有流露出來。
知道了消息，眾人也就打算散了，不想外麵再次跑進一個下人，滿臉喜意地衝穆氏喊：“二夫人，您娘家外甥中了！”
穆氏顧不得眾人，騰地從椅子上站起，幾步到了那人麵前道：“河中了？”
“穆少爺中了，二甲第二十一名。穆家派人來府裏報信了，就在外頭。”
穆河也參加了恩科，穆氏一早就讓人去娘家等消息，想是現在得了確信回來報給她地。
“賞，賞，每人賞十兩銀子。”
穆氏高欣，眼下可是能露笑了。
今年如此惡劣的氣，而且大房的任熙彥都沒中，今年才十九歲的穆河竟然中了，這可是大的喜事。
公爹和大房都沒道理抱怨她高興。
任灝歎了口氣，道：“親家孫子中了進士，可是大的好事，老二媳婦，你找賬房，支個五百兩銀子，送份重禮給親家，就我的，恭祝穆河前程似錦！”
穆氏滿臉笑意地答應了。
吳氏心頭淌血，多好的女婿人選，若當初沒有任舒那事，任瑜和穆河沒準就結親了，眼下的風光就是他們三房的，都是任舒那個掃把星！
想到這，吳氏就恨意上湧，費了好半才壓下了。
周沁滿嘴苦澀，糾結地望著任舒，穆河前途不可限量，可她偏偏不要，她這個母親又拿女兒沒有辦法，兒子又連考了兩次都沒中進士，她真是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