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合適
“賣草魚嘍,新鮮的草魚嘍···”
京都清晨,紅彤彤的太陽掛在東邊,並不顯得灼熱。
任舒背著手跟在謝昱身旁,步履閑適。
謝昱手上拿著一個菜籃子,時不時停下在菜攤、肉攤前挑挑揀揀,買了一些菜蔬回來。
“丫頭,你一個千金姐,頻繁出府也就算了,但老跟著我買菜,還幫著劈柴挑水、做飯的不合適吧?”
這些來,任舒到他那報道,謝昱了許多次,人家就是我行我素。
他經常性恍惚,難道以前他真得收了個弟子,後來失憶了把徒弟忘了?
為何會有如茨困惑呢?
因為任舒對那宅子太熟悉了,拿東西都不用問就知道在哪,還知道他的習慣,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為何不合適?”
“···”
謝昱心累得歎口氣,每次都是這個回答。他解釋多了,都懷疑到底誰是大家出生,誰是江湖草根了。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謝昱十分驚奇於任舒毫無世家貴女的做派。不其他,有哪家的貴女會劈柴的?
“師父,你是不是快離開了?”
這都過了半個月了,按照經驗,謝昱一般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半個月。
“先不走。京都現在亂著呢,一時沒人關注我。”
“···”
所為京都亂,自然指得是越洲賑災的事情。
唐澤經內閣決議,由陛下授命,去越洲調查彭耀所述之事。
從大理寺傳出來的消息是東崖城知府上告越洲知洲扣留賑災銀兩,導致他不能遵照朝廷意思發放,責任並不在他。
而越洲知洲賈德昌自然全盤否認。
唐澤為了查明真相,將兩人都帶回了京都,除此外,越洲其他城的知府也帶回了幾個,全關進了大理寺大牢。
也不知道唐澤如何想的,另外將賈德昌安置在了都察院內。
這消息一出,滿京都嘩然,各種消息滿飛,真假難辨。
京都城也因此每都很熱鬧,茶館酒樓經常有文人墨客談論,更令人奇怪的是,並沒有人阻止百姓們的談論。
沒聽到任舒的回答,謝昱也不在意,自顧又道:“丫頭,我看你並不像貴族姐,倒似江湖兒女。你這幾都和我買菜、劈柴的,有沒有覺得無聊?不然我帶你去找些刺激的玩玩?”
“去哪?”
“跟我來。”
謝昱回了家放了菜籃子,從稻草堆底下摸出一個銀袋子,揣上就走。
任舒跟著他到了一座破廟。
看著這廟,任舒眼前陡然閃過一副畫麵,畫麵中有個女孩生無可戀得倚著三清真人像的底座,目光呆滯得瞅著身前蹲著的男子,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謝昱。
彼時謝昱正拿著一個白胖胖的饅頭,在女孩麵前晃動,可惜那饅頭似乎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女孩連眼睛都沒眨,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
“丫頭···”
彼時謝昱的聲音與現在的謝昱聲音交匯,任舒循聲望去。
“進來。”
謝昱站在廟門口,對著任舒招手。
任舒緩步進去。
這破廟早就成了乞丐們的安樂窩,現在是早上,大多數人都跑出去行乞了,廟裏留下的都是些老弱病玻
謝昱站在一個七八歲的男孩麵前,掏出一塊碎銀子給他:“拿這銀子給你娘買藥去吧。”
男孩捏著銀子,跪下給謝昱磕了頭,風一般得刮了出去。
任舒看到男孩原先站的旁邊躺著一名老婦,她太虛弱了,閉著眼睛,若不是臉龐前麵的細杆微微搖晃,都會以為人已經去了。
“她們那是被家裏人趕出來的。她丈夫死了,公婆早就去了,家裏也沒有其他人,族裏的人就將他們母子趕了出來。她身體不好,那孩子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破廟,就不能去乞討,日子過得艱難無比。”
“師父,你想收那男孩子為徒嗎?”
謝昱一愣,這是哪跟哪。
“不收。我都被人追殺呢,收個徒弟不是多個累贅嗎?”
任舒頓了頓,沒有再問,蹲下身給婦人把了把脈。
“她身體虛耗過度,也就這兩了。那男孩怕是要失去至親了。”
謝昱呆了呆:“你還會瞧病?”
“略懂。”
“丫頭,不簡單那。等那孩子回來,我帶你去個地方,借一借你這醫術。不過醜話在前頭,我可不付銀子。”
“好。”
聽著任舒想也不想的回答,謝昱摸了摸頭,這丫頭好像對他極放心,極信任。
男孩去了許久,日頭移到正當空時才回來,手上不僅拿著藥,還有兩個饅頭:“娘——我買到藥了,還有饅頭···”
婦人動了動眼皮。
謝昱摸了摸男孩的頭道:“你先去煎藥。我幫你在這看著你娘。”
男孩抿著嘴,道了聲謝,拿上藥,從婦人靠著牆的後腰處摸出一隻破陶罐,又匆匆出去了。
等他端了煎好的藥回來,謝昱又留下了一錠碎銀子,便帶著任舒走了。
任舒回頭看著那男孩心翼翼得從陶罐裏倒出一點藥在破碗裏,吹了吹,用唇碰了碰,等藥溫合適了,又心翼翼得湊到婦人嘴邊,一點一點喂了進去。
她收回目光,跟上了謝昱。
謝昱先是去了藥鋪,買了藥,而後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當著任舒的麵打開了暗門,帶著她進去。
“你早知道這裏有暗門?”
謝昱心裏雖然有所猜測,但還是想確定一下。
“嗯。”
既然這房子是前幾世待過的那座,那就有這個暗門。暗門通往的地方並不是別處,隻是一間極狹窄、逼仄的密室。
任舒跟著他進了密室,一眼就看見了密室裏的彭耀,不由挑了眉。
“我剛回京那就碰到他被人追殺,順手就救下了。他家裏不安全,讓我不能送他回去,就隻能委屈他在這了。”
聽到話聲,彭耀慢慢睜開了眼,看到是任舒,倒沒有慌張。
“任姑娘···”
有氣無力得叫了聲。
謝昱不好意思道:“他不讓我告訴任何人,我就沒和你。要不是今知道你會醫術,我也不會帶你來。他受傷很重,又不能請大夫,我都是胡亂買的外傷藥。彭大人,你傷勢越來越重,我就沒聽你得,帶了她來。”
“任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自然可以。”